? “并不全对,并不仅仅是坏人,还有身边的人,你刚才对雪颜的态度让娘亲很担忧,雪颜纵然对娘亲认了主,但他终究是活了几百岁的狐仙,我们在他的面前和蝼蚁沒有区别,你总是挑衅他,你能得到什么?”
段如思并沒有说谎刚才洛梵对雪颜的态度确实让她很是担忧,这孩子还不懂的如何巧妙地隐藏自己对人的喜好憎恶,这对他今后的发证必定是一种阻碍:“洛梵,记住了,若要成大事必定要先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对外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敌人会是谁,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來!”
洛梵无声的点头,往她的怀里缩了缩,蜷曲着小身子紧紧的抓住她的袖子不乱动:“娘亲,你会一直陪在孩儿身边的,对不对!”
这孩子是在找她要承诺吗?段如思不由得又回忆起最初來这里是面对别人的殴打洛梵挡在她的面前,大喊不许欺负我娘亲的场景,那一幕的温暖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不会,娘亲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无论生死!”段如思叹息,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是天生的,沒有一个孩子不深爱他的母亲。
通往花国的官道上并沒有客栈,他们也是沾了田泽的光才能在驿站里面得到空房休息,田泽是天下第一剑客,在花国的名誉不下当年名扬四国的七公主段平阳。
段如思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整顿商队准备继续上路,叶奉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让她再多休息两天,被她轻笑着拒绝,她沒有那么娇弱,现在的她是小强的生命力,顽强地很,冷宫那样的环境都让她活了下來,还有什么苦是不能承受的。
“洛梵,你在车厢里照应着弟弟妹妹,娘亲骑马在旁边奏折,要是有事你就喊我,行吗?”段如思是有私心的,这一路她都躲在车厢里不曾看外面的风景,之前倒也无所谓,那时的她不过是个贪财又好色的小女子,如今,既然这花国她势在必得,那这花国的山河她定要看看看清。
叶奉骑马走在她的身旁,见她穿着男装长发束起风度翩翩的模样不由得红了脸,这个女人即便是穿上男装也难以掩去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媚态,这般俏模样,若是让喜好龙阳之风的男子瞧见,那可不得费尽手段的讨好纠缠。
“在看什么?”段如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路边,除了枯草之外什么都沒有:“那边有埋伏吗?”
“沒有!”叶奉俊脸微红别过脸,冷然的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官道:“今天官道上几乎沒有人,有些不寻常!”
段如思不常在外行走,对这些并不了解:“怎么个不寻常,这条道上寻常时候走的人很多么!”
她的话暴露了她的不了解,叶奉点了点头,沉声解释:“这是入花国唯一的官道,平日里必定是人來人往,无论是进还是出,这是必经之路!”
是么,必经之路,那么就是说除了这条官道之外再也沒有第二条路进花国了么,实在是不方便,段如思突然想起了长城,俗话说得好城墙再高不挡必來之人,纵然是围了万里长城又如何,终究还不是抵不过城门打开外敌入侵。
一路风声萧萧,雪颜驾车与无花并肩坐着,无花闭着眼盘腿坐在一边闭目养神,雪颜沒人说话洛梵也不肯将慕君送出來让他玩,很是无聊的耷拉着大尾巴有气无力的赶着车,那蔫吧模样仿若别人都欺负了他一般。
“好无聊啊……”再次甩着马鞭抱怨,雪颜恨不能立刻丢下马鞭扑进车厢里抱着叶慕君狠狠亲两口才甘心,但他也知道,他要是敢进去,洛梵绝对敢抬脚将他踹出去。
叶奉一路走來都仔细对段如思指明这是什么地方,这又有着怎样的风俗人情,段如思仔细听,铭记在心头,也多亏了本尊有一个过目不忘的本领,叶奉讲的很多段如思记起來却并沒有感到多吃力。
傍晚,一行人沒有赶上进城的时辰,只好在城门外的十里凉亭里暂作休息,洛梵吃力的将两个婴儿小床搬下马车,拒绝雪颜的伸手帮助,雪颜碰了一个软钉子,兴致阑珊的晃着大尾巴抱着孩子的小被子跟在他的身后朝凉亭里面走。
嗖的一声破空冷箭便朝着洛梵的脖子疾驰而來,洛梵手里抱着叶慕君待发现冷箭时已经來不及躲,无花大惊,转身飞扑而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血一滴又一滴的落在青石砖头上,泛着冷艳的光泽。
“洛梵!”段如思这一颗心都惊蛰了起來,忙丢下受伤的东西朝着洛梵飞扑了过去,紧张的将洛梵抱进怀里:“有沒有受伤,有沒有哪里怎么样!”洛梵的小脸蛋上满是鲜血,段如思手忙脚乱的给他擦脸,待血迹擦干净才发现这不是他的血。
狐疑的转头,就看见雪颜的心口插着那支冷箭,这血是雪颜的,意识到这一点,段如思惊恐的去拉雪颜的手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却不料刚碰到雪颜的手还沒有用力雪颜便这样笔直的倒在了地上,嘴角亦有鲜血溢出:“雪颜!”
雪颜想对她笑,想对她说他沒事,可惜事与愿违刚张开嘴鲜血就争先恐后的喷了出來,血珠甚至都落在了夫人近在咫尺的脸上,隐约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似乎见到了只愿意在梦中和他相见的那个人:“瑗瑗……”
雪颜的突然倒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即便是段如思也吓得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叶奉紧张的将雪颜抱到一旁的马车上,在凉亭里面他们的目标太大,而敌人又隐藏在暗处完全不知对方的行踪。
众人还在手忙脚乱,又是一阵密如雨下的弓箭朝他们漫天铺地的射了过來,即便是见惯生死的叶奉和无花也变了脸色:“夫人小心!”
话音刚落叶奉手中的短刀便将飞到面前來的三支冷箭横腰削断,箭头擦着段如思的鬓角落在地上,惊得洛梵出了一身冷汗。
洛梵也拔出了长剑,挥舞着长剑挡在段如思他们面前将冷箭系数砍断,不让冷箭伤害到他们,叶奉终于得到了空隙,他能活到今天也多亏了他是善于抓住机遇的人,不然就算是九命怪猫也死了好多次。
叶奉几乎在瞬间射出三支冷箭,将对方射杀,对方用的弓箭显然和他都不一样,他一次性只能射出一支冷箭,而对方却能射出五支,这样就能制造出很多人埋伏的假象,对方一共只有五个人,被藏进一瞬间杀了三个,另外两人见如此情景自然只想逃命。
洛梵冷然对无花扬唇无声轻笑,起身与她并肩追了上去,段如思见洛梵竟然去追赶,当即眼睛都红了,大喊:“洛梵,不要追!”穷寇莫追,这个成语她对他讲过啊!
狗急跳墙,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來,若是伤了洛梵那她可怎么和本尊段如思交代,她该如何是好:“洛梵,回來啊!不要追!”
可惜回答她的只剩下风声,无花紧跟在洛梵的身旁也追了上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无花和洛梵手上提着东西回來了,不等走到他们面前,洛梵手中的东西便朝着一旁的泥土地扔了过去,冷笑着走回段如思身旁:“娘亲莫怕,人孩儿已经处理了!”
凌霄宫的规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杀人必定要杀到死,这是凌霄宫的铁则,不留活口,斩草除根,无花自幼在凌霄宫长大,冷然的抬脚将两颗人头踢到一边的草丛里,转身对上洛梵探究的眼:“宫主,此地不宜久留,今晚若是留在这里,必定还会再中埋伏!”
言之有理,叶奉将受伤的雪颜送进车厢,接着将孩子们和段如思也一同送了进去,亲自赶车催马前行,田泽赶着另外一辆马车冷然的将忙碌的叶奉望着,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和第一次不一样了。
无花骑马在两辆马车之间行走,见田泽不动声色的在后面跟着,突然对这个天下第一剑客來了兴趣:“你喜欢她!”
田泽抬眸淡然扫她一眼,不屑冷笑,问:“你说谁!”
和她打哑谜,有必要么,无花纵然沒有经历过情爱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事情,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很微妙,稍不注意天平就会倾斜:“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田泽沒有回答,慢悠悠的晃着马鞭让马儿跑得更快一些,城门已经关了,他们想要入城只能等到第二天,此刻刚刚入夜,这一整夜将会遇上怎样的危险谁也说不清楚。
紧张的气氛在众人心头蔓延开來,段如思给洛梵打下手给雪颜处理伤口,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血,但让人惊恐的是洛梵手中的金疮药还沒有敷上去,伤口便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直到他的胸口和沒受伤一样平滑柔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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