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大漠,卡邦集市。
一幢石木混砌而成的红墙土楼,二楼透雕的窗板后面伸出一根横杆,上面悬着一面锦旆,写着“混沌拉面”几个红色大字。
底楼是一爿不起眼的羊肉铺,沿着铺面一侧狭窄的古木楼梯举步上行,扑面而来的空气中,奶香四溢。
香浓的奶茶端上桌子,一柄烧黑的铜壶,两只粗陶的杯子,还有一盘坚果。
一个黑脸和一个白衣,两位老者斟茶,对饮。
“干嘛搞成这个样子,我的衣服上现在都是难闻的膻味。”白衣老者有点愠怒道。
黑脸老者不语,似在听在想,稍顷安抚道,“兄弟,只有在这个环境里,我们见面才是最安全的。”
“乱世纪的清剿到了这里就断了线索,舌乙的神智还是没有下落么?”
“没有,我的人在大漠里追了整整7日,毫无线索。其他人的元神都已溃散,无处可寻。”黑脸老者神情凝重,他举起杯子顿了良久,还是放下。
“接下来怎么打算?混世纪马上就要到了,下一个会是谁?”
“我会找一个纯粹的元神,这也是舌乙的遗愿。”
“哦?”白衣老者丢掉手中的坚果,一脸严峻地说道,“你很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当年若不是我们默许了那三个孽障的所作所为,也就不会有今天造下的这些罪孽了。”
“所以,我才在这个紧要关头还约你见面。我们需要在四维世界里重新塑造一个领导者,让他可以融合五界的智慧和力量。否则大家各自为阵,一定重蹈覆辙。”
“融合太难啦!”白衣老者摇摇头,面色十分无奈。
黑脸老者则不以为意,“没什么好担心的,宇宙之大成,终究还是回归混沌。”
这时从天边带过的一阵黄风,吹得窗外的锦旆猛烈地摇摆起来。两位老者眼神对视之间,已然遥望到大漠的天际边缘,一道黑色的屏障正由远逼近。
“今天先这样吧,等你敲定了人选和计划,我们再详谈。”白衣老者说完,摇了摇桌边悬于屋顶的一根细绳,楼下传来清脆的铜铃声。
集市后街,土楼下的一道木栅栏突然被一黑一白两道电光劈开,光影划过街市,如神驹过隙,倏然即逝。
这时黑色沙暴已经卷过集市上空,一时间裹紧头巾的行人纷纷寻找庇护所,所有铺面也全都闭门掩户。
数分钟后,沙石过尽。悬着锦旆的土楼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面斑驳的红墙。有商人在墙上挂起七彩织毯,开始沿街叫卖。
卡邦集市,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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