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豆铺被封了!
整个甜水巷谣言飞起,有不相信的人还跑了去看,结果真的就见豆铺是连大门上都贴了官府的封条。
“秦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的庄家小院里,秦蔓枝和陆清淑焦急而对,边上张嫂和小田氏都是一脸急色。
“我、我也不知啊。”
刚刚早上起来都是好好的,一家人还都在一起做豆腐吃早食,谁想开了铺子才没两刻的时间,却是突然祸从天降,连女儿都是被官衙的人抓走。
秦蔓枝说到底不过一个乡野妇人,平生见了最大的官就是村长了,她现在已经完全慌了神,只知圈着怀中幼子,不让他随便乱跑。
张嫂见她话也说不清楚,心里急的不行,这怎么早不拿人晚不拿人,偏偏在庄家女婿出门之后才出动人手,莫不是故意的来?
“大家勿要急躁。”
陆清淑伸手拍了拍秦蔓枝的肩背,柔声说道:“之前我也在场,那衙役虽是带了文书,说是封店又拿人,可我看来,他态度也不算粗鲁,庄姑娘应是不会受什么罪的。”
“嗐!你说不会受罪就不会受罪吗?这可是官府抓人,这抓了人还不就得先扔在牢里待个十天半月的再来审问,如何不会受苦了!”
张嫂性子急,一番抢白,吓的秦蔓枝嘴唇都白了,圈着阿满的手臂都是紧了又紧,引的孩子痛的哭闹。
“阿满乖,娘不是有意的。”
口中安抚着幼子,秦蔓枝却是眼泪都流了下来,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嘴上都是起了燎泡。
陆清淑见状不好,心道,别庄姑娘还不知好歹,秦嫂子又急病了去。
她看了眼张嫂,示意对方看护着秦蔓枝,之后便站起身来,说:“我去趟州学,寻了沈相公,等他回来,我们再做商议。”
“对对对!快去寻沈相公!”
张嫂闻言也是连连赞同,“他有功名在身,就是寻到府衙也是不惧的!”
“我这就去。”
陆清淑起身要走,小田氏却抢先一步。
“陆嫂,您不方便,就让我去吧,我跑的快。”
说罢,也不等人拒绝,开门就走。
“秦嫂子,你且安心,等沈相公回来,是定有法子解决的。”
秦蔓枝被安慰着,可心中焦灼不息,只盼着凌哥儿快些回来,好寻了方法将此事快快解决,迎了女儿回来。
……
“沈兄,今日下学去我家教场射箭吧,前日我六十步已经快要能射中靶子了。”
州学休息时间,李守成又是凑到沈凌旁边,找他约放学练箭的事。
“我现在真真后悔当初为裴兄牵线之事,也不知这琴有什么好学的,倒让你沉迷至此了。”
小秀才抱怨着,又不知从哪抽了张纸条来递了过去,上面赫然是条算学题目,“解解?”
沈凌也不多话,时日相处久了,他早就摸清李守成话痨的本性,只伸手接了题目,浅浅看了一遍,沉思片刻,便就挥笔写下一道方程。
“思路就是这样,你先看看,若是琢磨不透,明日再来找我。”
“噢噢。”
得了解题方法,小秀才也不再缠着人,可他一离开,宣甲班其他众书生却是一拥而上,直将沈凌围了水泄不通。
“沈兄,看看这题何解?”
“你这题能有什么难度,自己回去想个两日就明白了,还是看我这个,都是研究十来日了,全然没头绪啊!”
“那是你头脑不灵光,可不怪这题了。”
众书生七手八脚的把纸条往案桌上放,而沈凌则是一张张的收了,叠将起来,接着清冷眉眼环视了一眼同学,才答道:“各位题目我先且收了,后日一同解答。”
“好好好!”
“沈案首只要愿意解题,要我等多久都是愿意。”
这边书生们心满意足的散去,那边上课钟声又响,大家于座位上坐好,结果夫子还进来,却是个州学的门子跑了进来。
“沈相公,哪位是沈凌沈相公?”
“我是。”
“沈相公快随我过去,你家来人了,说是有急事。”
沈凌面色一变,倏的站起,笔墨书袋都是未收,匆匆就走上前去,问了一句,“来的是什么人?”
“回沈相公,是个女子,年纪不大。”
听闻此话,青年眉头更是紧皱,对着姗姗来迟的夫子告了声歉,便就急急随人离开了。
“何事如此着急?”
“女子来寻?莫不是沈案首的家眷?”
“家里怕是真有什么事了。”
众人猜测不已,李守成也坐不住了,心里不禁嘀咕,这来寻人的,可是庄姑娘?
沈凌跟着门子,一路疾行,待到州学门口,见那等候的身影并不是自家娘子,非但没稍稍卸下担忧,反而提着的心更觉不好。
何事竟还要他人通知了,可儿人呢?
而小田氏一见远远而来的沈凌,当即松下口气来,迎了上去。
“沈相公,早间来了官差,是将你家铺子封了,庄姑娘、庄姑娘……”
沈凌剑眉紧皱,面色焦炙,语意不禁带上些急促:“可儿怎么了!”
“庄姑娘也被官差抓走了!”
“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啊?”
小田氏本以为这沈相公会急的马上就要寻到府衙去,谁想却是先问了自己一句这个。
“衙役可有说为什么封店?”
“这,好似是说不合本朝律法,可,可开铺子要合什么律法?”
沈凌心思何等通透,刚刚还未见到可儿之时,他不免急躁,可现在见这妇人如此说来,他已是想明白的一大半。
哼,他便说那瑞安楼如此猖狂,定是背有靠山,此次这无妄之灾,只怕还是有小人作祟了。
“这位嫂子,我们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庄家,进了小院,秦蔓枝还是坐在原处以泪洗面,阿满年纪虽小,却也是感知到现下气氛的凝重,只是乖乖搂着阿娘,时不时的为其擦面揉脸。
“娘、陆嫂、张嫂。”
沈凌一进门来,先是招呼几人,他面上虽是带了几分急色,可语调还是平稳。
“凌哥儿回来了!”
秦蔓枝听到青年声音,又见其人,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眼泪更是止也不住。
“可儿被官差抓走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吃什么苦头,凌哥儿你可要想想办法!”
“娘,勿要心急,此时我心中有数,已是大致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院中几人消息比沈凌知道的要早的多,甚至有身在当场的,可谁都是没能想明白是什么原因能让官差抓人的,可凌哥儿才就回来,如何就能知道了?
“还是豆腐方子惹来的事。”
沈凌只解释一句,就不再多说,“对方既有所求,那事便也好办一些。”
“几位嫂子,烦劳你们照顾娘亲,我这便去府衙一趟,将此事解决。”
说完,沈凌转头就要出门,而旁边陆清淑却又喊了一声,“沈相公稍待。”
“庄姑娘临走之时与我说,她书桌抽屉中有拜帖一封,让我务必提醒沈相公。”
“拜帖?”
院中几人都是莫名。
这个节骨眼上提什么拜帖,难道还要拜访谁去吗?
可沈凌却是眼神一暗,只声不言的进了屋去,不多时便取了封薄薄的帖子出来,交道秦蔓枝手中。
“娘且收好,此乃知州府的帖子,若是我一去三日不回,请持此拜帖前往知州府,寻知州大人帮忙。”
秦蔓枝颤抖着手接过那张帖子,心中又急又惊。
怎么,女儿的事竟还严重至此,都要知州大人出面才行吗?那凌哥儿此行是不是又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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