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乐极生悲到家后,原本今天休息的母亲却没在家,俩人在附近喊了喊也没有,只好打了电话,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什么?我妈在抢救?在哪家医院?好,好,我们马上赶过去!”
抢救室前有着妈妈单位的几个领导和同事,原本今天休息的郁楚,因一个同事有事,去临时替班,可谁知刚到单位就晕倒了。
很静,很静……
抢救室前人不少,但却只能听到惜棘的抽泣声,她在尽量克制自己,但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信棘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顶着自己的头,大气也不敢喘,突然间,他觉得头晕目眩,嗓子冒烟。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眼前好象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要把他吞噬;他好怕,这个花季少年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抢救室前的空气要他窒息,他无法安然地坐在板凳上等消息,可那双腿又像灌了水银似的无法移动;最终,他还是走到了一个窗前;炙热的阳光刺红了他的双眸,但是,他并没有低下头,反而把头高高昂起,此时的他,大口的喘气,但不知该想些什么:是在抢救室的母亲,还是不知踪影的父亲,可能还是旁边一同等待的妹妹,或许是未来吧!
一群飞鸟从天际划过,他仿佛有了一些答案……
在家乡的时候,有一次,信棘和往常一样,坐在一言不发的妹妹身边,还是不停地找话题,妹妹则是一直向天上看。
突然,妹妹用很轻柔的声音对他说:“哥,你看,天上有好多小鸟在飞!它们真的很勇敢,无论什么天气,它们,都在飞,在树上筑窝……”当时的妹妹还不到5岁,她无法把很深的东西表达清楚。
但是,信棘很了解:“惜棘,你我都会像鸟儿一样勇敢!”
“像鸟儿一样勇敢!”那儿时对妹妹说的话,现在,不断的萦绕在耳边,他深吸了一口气,好象做足了一切的准备似的……
但当抢救室门打开,医生告诉是疑似肝癌时,他还是崩溃了,踉跄着退后几步。
周围的人开始抽泣,惜棘则是嚎啕大哭,应该是记忆中第一次这样放肆的哭。
天塌了,为什么母亲还没享到他们兄妹的福,就要受这样的折磨?!没有了母亲的日子无法想象,以后生活要怎么过?!治病、上学、还有钱,怎么办?!
当黑夜降临,城市灯光闪闪,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家庭合欢剧,而医院的病房里,兄妹二人守着还在沉睡的母亲,伤痛无助到有些呆滞。
惜棘一直沉默着,病房里好冷,还是夏天怎么就这么冷?!眼睛已经哭肿,可又无济于事。
信棘也是沉默着,他没有哭,只是眼睛有些湿红,握着妈妈的手,有些抖。
他们至此终于知道母亲为何在父亲失联多年后,才动身来此寻找,原来在老家就已经查出,但却一直未将病情告知他们;到此地后,有时也会偷偷摸摸的不知去向何处,原来都是去的医院;那些难受的情况也是因为这病。
母亲总想等着找到孩子父亲后再将实情讲出,只是未等到那一天便就突然倒下了,孩子一时间很难接受,也无任何准备接受。
一宿未眠的信棘,意识到当务之急必须从悲痛中走出来,而是先要治好妈妈的病。他想到回老家,毕竟老家的物价比这里低不少,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房子都给卖了,平日也没亲戚走动,回老家又能去哪呢?!况且这里的医疗条件更利于妈妈的治疗。几番权衡后,还是决定留在这里,至少还有找到爸爸的希望......病理结果要一周才能出来,而期间还要做各种检查,等待的过程更加煎熬,每个人都心情沉重,但又在表面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互相鼓励一定没事。
老家的房子不值钱,但也能维持一阵子,母亲单位也象征性的给了点慰问金,不多也能当个钱花。
兄妹俩开始搜集各种资料,做好一切准备,当然也必须要学会做饭,保障母亲的营养,但是又总失败。
好在妈妈的同事有帮忙,其中一个叫李国厚的中年男人尤为热心,他就是那天接信棘电话的男人;见兄妹俩做饭实在困难,医院病号饭又难以下咽,他便承担起每天送饭菜的任务,并且每次一来就和妈妈聊很久,使得妈妈的情绪也逐渐变好。
惜棘很介意这个男人,总觉得李国厚对母亲心怀鬼胎,但是正如哥哥所说,眼下治病救人是关键,能多个人帮忙总是好事,她对李国厚的态度才略微好转些。
“哥,你也要注意身体!”惜棘依靠着墙角,最近她的心脏总是突突的跳不停,她很担心自己这时再倒下,又怕哥哥也跟她一样扛着不说。
“知道,我身体没的说,倒是你,不要太悲伤!”其实信棘最近也是各种疼,但是也没有跟妹妹说。
病房里李国厚和母亲在说话,他俩在楼道里歇会儿,原本惜棘不想出来,最后还是被信棘给拉出来了。
今天是出检查结果的日子,刚去问了医生,说结果还没到,兄妹俩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看着屋里的母亲,被李国厚逗的哈哈大笑,好像完全忘记今天是出结果的日子,俩人的心也略微踏实了些。
那个李国厚跟他们一样,也是从外地而来,离婚带着个儿子,他在超市做杂工,儿子也在这打工,父子俩文化水平都不高,是个粗人;而郁楚虽不是什么知识分子,但在老家工作也很体面,来这为解燃眉之急,暂时找了个导购的工作,做了半个多月,就已经得到领导同事的认可了。
无论从外形还是内在,俩人的差距都很大,至少在惜棘眼中是这样的,她认为李国厚根本不配和母亲在一起,说难听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况且母亲和父亲还没正式离婚呢,父亲失联的原因也是未知,惜棘的心理是希望父母和好,一家团聚的。
惜棘瞥了一眼屋里的李国厚,信棘见状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你们是郁楚的家属吧?”就在此时,护士过来问道。
“是,是!”兄妹二人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病理出来了,你们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哦,哦!”
惜棘拉住哥哥的手,信棘又反握紧她;兄妹二人都觉得腿像棉花一样软,不知怎么挪到医生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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