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坐在北京站的特殊候车室里。
这个特殊候车室是专为老弱病残准备的,薛牧这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之所以能有此优待,完全是左手这个扎眼的大厚石膏所赐。
从进入候车室开始他就故意把左手很夸张的抬得老高,本来是希望很拥挤的候车室里能有人给自己让个座,可是举了半天也没有哪个孙子发慈悲给让个座。就要快放弃,确切说是胳膊酸得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倒把一个车站工作人员给引来了。他看了看薛牧的票又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把薛牧引到了特殊候车室,并告诉他这里可以提前走特殊通道上车。
薛牧坐在宽敞的特殊候车室里心里这个美啊。心想原来火车站还有这个服务,老子坐了七八年火车才知道,这个石膏就算胳膊好了也不能扔,哪天出门用它还能得便宜的。以前像打了鸡血似的在网上骂天朝,现在想想天朝也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火车站都比以前人性化了,这有可能是跟铁道部解体或被抓有关吧,管他呢,反正得自己舒服就行啊。
薛牧四外打量,这里确实是老弱病残,就自己一个大小伙子。身边坐的就是个中年妇女,她正给怀里的小孩喂奶,薛牧本不想看,但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还是在那女人白白的Ru房上盯了几下,那女人也是有所发觉,瞪了薛牧一眼,把身子转了过去。薛牧撇了撇嘴,心里骂道,臭娘们还躲,老子啥样的Ru房没见过,这么小的还当成宝,就靠这两个小玩意早晚把小孩饿死!
薛牧本来心情不好,被那女人一瞪就更郁闷了,索性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车站外的车潮人海,心更烦了,脱口大骂了一句“cnm的北京!”由于声音太大,一屋的人都他看。薛牧虽然脸大但被这么多人拿着精神病的眼神看,还是有些下不来台。但还是装着没事人一样挺胸向特殊候车室外走,走到喂奶的妇女前边时他把眼神调到恶狠狠模式瞪了她一眼,那女人吓得脸刷地白了,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孩,生怕眼前这个神经病会把小孩抢走。
薛牧走到大候车室里,一下不知道往哪里去,一转头看到一堆人围在一个小摊前大呼小叫的,他本来就好凑热闹,所以就信步走到那推人边,伸着脖子向里边看。原来是在刮刮刮乐,好像有个人中了一千块钱,正在那高兴呢。薛牧本来就是个彩民,现在一看有人中奖了手就痒痒,他挤到里边一下买了二百块钱的,缠石膏的左手按着彩票右手拿着个硬币兴奋地刮起来。
彩票眨眼的功夫就刮完了,大奖没刮出来,小奖也没有,二百块钱眨眼就打了水漂,薛牧这个气啊,一把抓起眼前的彩票抛向头顶,骂咧咧地走了。
卖彩票的两个小年轻刚想发作,但看到他左胳膊的石膏,没办法把火压了下来。其中一个说:“算了,就是个神经病,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行啊,他还把咱们的一元硬币拿走了呢。”另一个边说边想撵上去。
“算了,就算给他当医药费吧。”同伴把他拉住。
薛牧气呼呼地走回特殊候车室,找个空座一屁股坐下,旁边的人纷纷离开,他们还是把他当神经病看。
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就到了上车时间,薛牧随着这帮“老弱病残”走在地下通道,他就一个小挎包。前边一个老头一人拿了四个包走起路来像个蜗牛。薛牧庆幸自己把大部分东西提前快递回去了,否非还真够自己拿的。薛牧超过那老头时幸灾乐祸地冲老头笑了笑,倒把那老头给笑蒙了,薛牧没停步继续走,那老头停下来向后看以为自己掉东西了,可是看看也没有,刚想召唤薛牧问他笑啥,可是薛牧已经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当薛牧坐到自己卧铺的时候,车厢里还没几个人。他没来得及把背包放在货架上,就掏出手机,可是手机上啥也没有,没未接来电没短信。他很疑惑明明前天他就把自己要离开北京回老家的消息告诉了每一个在北京认识的人,他们的竟没有一个人和自己道别。
“一群白眼狼!”薛牧狠狠地骂道。
他斜靠在卧铺上,没有生气,而是深深的懊恼,人走茶凉啊!
旅客陆续地走进车厢,现在正是放假季,所以学生居多,他们正是天真浪漫的年岁,叽叽喳喳的很是烦人。薛牧索性斜靠着闭上眼睛,他不想看到这些满脸都是回家喜悦的孩子,他现在心烦,和高兴的人有仇!
正在打盹,有个女孩子把他叫醒:“大哥哥,麻烦你帮我把皮箱放到行李架上。”
薛牧睁开眼,看到一个皮肤白净,圆脸短发的小姑娘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她身边放了一个特大号的拉杆箱。
“请帮我把这箱子放到行李架上行吗?”小姑娘客气地重复了一遍。
薛牧仍旧斜着身子,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把打了石膏的左手在小姑娘面前举了举。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我还是自己放吧。”小姑娘说完转过身吃力地搬箱子。
那箱子太大了很沉,感觉比她还要沉。她试了几次都没举上去。薛牧本想站起来,可是刚才明明在装伤残人士,现在帮忙感觉也不合适,就没动。小姑娘的后背对着薛牧,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汗水把后背都塌湿了,粉红色的乳罩带清晰可见。那是种系绳样式的。薛牧看得眼睛都直了。
记得他和女朋友肖楠在北京逛过内衣店,他当时一直怂恿肖楠买这样式的,可她说那是小孩才戴的,所以没有卖,薛牧性幻想时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轻轻一拽就能解开胸罩,每次想起都会热血沸腾好一阵。而今这东东就在眼前晃晃,怎能不让人重新热血沸腾......薛牧正在变态地意*的时候,有两个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学生走了过来,他俩争着抢着不费劲地就把小姑娘的大箱子给弄上行李架了。而且还美美的冲着她傻笑。薛牧看到他们脸上粉红色青春痘都在颤抖,像充满了血的鸡冠子。
“恶心!”薛牧小声地骂了一句,把头扭到靠背上继续闭眼。
火车开动,薛牧坐起身拿出手机看,屏幕上除了中国移动外,还是一个毛都没有!薛牧坐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手机拍在小桌子上。吓得对面下铺坐着的小姑娘大叫一声,看着薛牧通红的眼睛,小脸吓得煞白。薛牧也不看她,用一只手把电话卡卸下来,走进卫生间,把电话卡扔进下水道。火车上的下水道本来就是直通的,小小的电话卡扔下去就没了踪影,可是他还是放了水,一股水流哗啦响起。薛牧的心反而一下放松了,仿佛所有的坏心情都被水冲走了!
火车飞快向前奔驰着,北京的高楼大厦嗖嗖地向后退去,薛牧依靠卫生间的窗旁,眼神呆呆地空了一切......别了,曾经同居过四年的肖楠;别了,曾经天真的同学;别了,曾经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别了,曾经伤害过的女孩;别了,曾经给过自己幻想的地方;别了,亲切而有无情的北京;别了,曾经自己留在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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