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慢着点。”李德全哭丧着脸,甩着拂尘,都快跑起来了:“皇上,皇上。”
这般多的提醒都未能拉回祁孝之理智,只见他迈着大长腿,往景仁宫方向疾行着。
心之急切,连个眼皮都没给行礼的宫女、太监抬。
只是到达景仁宫门口时又停了下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莫名疼惜。
“皇上?”李德全将视线转之祁孝之,眸里满是询问,似乎是在自责没能明白祁孝之想法。
“无碍。”祁孝之摆手:“就侯在这吧,若是看到陈狄,让他一并侯着。”
“是,皇上。”李德全鞠躬,在目视祁孝之进宫后不禁松了口气。
而进殿后的祁孝之则是直奔阮翎月而来:“翎月,翎月,我来看你了,翎月。”
祁孝之坐在无碑坟前,伸出左手轻柔地摩挲着:“你说你怎么这么傻?”
末了叹了口气:“蔚儿回来了。”说完自嘲一笑:“说来也是可笑,你说我这般薄情寡义之人,怎么突然的——就斩草留根了呢?”
“因为祁敬之?”祁孝之笑着摇头:“不不不。”说话间脉脉含情地抚着土壤,就像爱人的发。
又喃喃自语许久,方才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刚推开门,陈狄、李德全就一同迎了上来:“末将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
“嘘,小声点,翎月不喜喧哗。”祁孝之言罢缩手,转身,亲自落上了锁。
又领着二人走出许远,方才再次开口道:“陈狄?”
陈狄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末将在。”
“朕且问你,祁蔚的腿?”
听到这话的陈狄虽心有疑惑,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末将当时确实用了十成的力,且所射之位乃筋脉之所在,若非大罗神仙现世,绝无站起来的可能。”
祁孝之点头,总算放松些许:“话虽然这么说,却也不能放松警惕。”
闻言的陈狄不禁再次抱拳道:“皇上?”
“嗯,蔚儿那孩子一向谨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是回京……”
陈狄闻之变色,直哆着唇,甚至连祁孝之后面的话都没听清。
都不知道最后怎么走出皇宫的。一出皇宫就直奔将军府,找幕僚商议对策去了。
话说司徒仲豪这边,自祁孝之授意后,虽还提着颗胆,但好歹能正常喘息了。
只是事情太过棘手,思索了一路也没能想出计策。
直到轿停相府门口,王冲前来迎人,方才惊回了神:“相爷,到了。”
“嗯!”司徒仲豪借着抚胡须的功夫敛了些神,右手搭着轿门沿边就往下走,状似无意道:“府中没出什么乱子吧?”
“回相爷的话,自您走后,太子就一直嚷嚷着要去小姐闺房。”王冲趁着间隙,偷偷往后缩了大步。
怎么说也是伺候司徒仲豪多年的老人,这点秉性还是知道的。
“去了柔儿厢房!”几乎是肯定式回答,也是,司徒姬住的地方哪能叫厢房呢?
“走,随老夫过去看看。”司徒仲豪言语中就往朝阳阁的方向疾行着,不想被司徒静柔身边的大丫鬟——莲心给截了胡。
“老爷,老爷,呜,呜呜,老爷,呜……”莲心行礼之际直抹着泪,哭哭啼啼,好半天都没能吐出个完整句子。
“行了,行了,到底怎么回事?”司徒仲豪从祁孝之那里受了一肚子泄火,自然没多好态度:“夫人、小姐她们人呢?”
被问及重点的莲心再次行礼道:“回相爷的话,小姐此刻正在碧落小院陪着夫人呢。”
得到答案的司徒仲豪快速向碧落小院走去,还未靠近,就被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扰得眉头直皱。
原还以为郑月柔在闹苏连珠一事,不想发出哭声的人竟是司徒静柔。
到底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当即走上了前。
“娘,娘,您可得想个法子,呜,呜呜。”司徒静柔擦着眼角:“那贱人还真是目中无人,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抢走女儿的饰品。”
“娘,娘,呜……”
被吵得脑仁颇痛的郑月柔,双手按着突突直蹦的太阳穴,正要开口安抚,不想一抬头就看到司徒静柔身后的相公。
在欲开口的同时突然想到了大厅的棺椁,紧抿着唇,到底没再发出声音。
“娘,你倒是想个法子呀!”司徒静柔嘟着唇:“那可是女儿的命呐。”
“命?柔了,这是怎么回事?”司徒仲豪撩开锦袍坐在了两人中间,眸里尽是询问:“说吧,怎么回事?”
“对了,太子,还有那个贱婢呢?离府了吗?可知去向?”身为人父的司徒仲豪只肖想起司徒姬便觉屈辱。
也不知道是谁借酒误事?要了人清白姑娘的身子,才生的司徒姬。
尚在火中的郑月柔一忍再忍,突地听到司徒仲豪提及司徒姬,被强行压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直冲天灵盖。
‘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司徒仲豪,你什么意思?”
直指司徒仲豪鼻翼:“心心念念都是那个小贱人,还说是个意外?好,好你个司徒仲豪,如今做丞相了,翅膀硬了——是吧?”
“胡闹,简直是胡闹。”司徒仲豪依旧呛声:“一个两个的,不想着解决事情,尽在府里起哄。”
借着愤怒将祁孝之训斥自己的话复述了遍,这才道出想法:“太子为人谨慎,倒是那个小贱人,毕竟是从相府走出去的。”
“一没学识,二没见识的,依老夫看,从她那儿入手更为稳妥。”
“哪?”郑月柔迟疑,待发现司徒仲豪的视线时又昂起脖子撇向一旁:“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想着司徒府,念着柔儿罢了。”
“如此,甚好。”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自然不会天真到几句话就能让郑月柔回心转意。
“对了,韫榕呢?老夫怎的这般长时间都未看到韫榕?”毕竟是他的庶子,还是初念、结发所生。
“这?”郑月柔瞬间打起精神,绕是脑袋瓜子转得再快,却也没能想出好的说辞。
难道说静思院和连珠院同时着火,这对母子同时出事、烧死?
“爹,哎呀,爹。”司徒静柔见状立马挽上司徒仲豪右胳膊,带着几分嗲气:“爹,你这回来了,怎么着,都得给女儿做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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