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礼言受伤住院,舞台剧的排演进度也受到了影响。
这部剧原定春节过后的第三周在A市最大的中心剧院上演。
如果演出效果足够好,还会安排全国性的巡回。
李华西虽然不待见齐礼言这个人,但也想顺势借一点他的人气,把“华西剧团”的名声打出去,毕竟来都来了,互惠互利,齐礼言想借舞台剧转型,剧团也得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结果没想到这人这么嚣张,李哥出差回来听到小鱼等人叙述了那天的事情,当即就要跟他解除合约。
沈南星让他冷静一点,问道:“你不是说齐礼言有后台,不好惹吗?”
李华西倒是忘了这茬,皱了皱眉。
众所周知,齐礼言是因为参加了某个电视节目火起来的。却不知,他之所以能通过那个节目的筛选,全因为他身后有个有名望的靠山。
这个靠山在A市商圈有些地位,没事上上财经新闻,提起来大家全都知道。
李华西虽然也算半个成功人士,但仅限在文艺圈里,跟A市那些没事就能搅动本市经济命脉的商界大佬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甚至偶尔还会借到一些关系,让人家帮忙开开绿灯。
他如今早就退居二线,不再是纯粹的艺术家,凡事都要以剧团如何才能在A市长久地生存下去为主,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把路走得太窄,以免齐礼言狗急跳墙,再反过来找他们麻烦。
小鱼的重点比较偏,站在聚了五六个人的舞蹈室里,偷偷地问李华西:“李哥,你一直说齐礼言有关系,他不会……被人包养了吧?”
小苑姐作为那天的当事人自然也在,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跟着小鱼一起八卦:“不会吧?看着不像啊?他特别傲,而且脾气很大,与其说是被包养,倒更像个唯我独尊的二世祖。”
“我也觉得不像被包养,且不说他傲不傲,就他那副尊容,也得有人吃得下才行吧?”
“齐礼言很丑吗?我看着还行啊?”
“你看的是他的眼妆吧?化妆化的比食堂的老姐姐还浓,老姐姐是为了遮皱纹,他为了遮什么?”
“什么?”
“丑啊!”
“哈哈哈——”
李华西没开口,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他们或多或少都糟过齐礼言莫名其妙的白眼,此时终于有机会一吐为快,全都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沈南星没跟着掺和,他平时跟齐礼言接触不多,除了反复看过他的舞蹈视频,没跟他有过太多交流,看到李华西想要抽烟,跟他一起来到三楼的走廊上吹风,说道:“实在不行,就这样吧。反正小苑姐也没往心里去,后续好好沟通一下,应该还可以跳。”
李华西点了一根烟,看着楼下被秋风吹落的枯树叶子,“你呀,还是太年轻。这件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齐礼言如今进了医院,虽然我问了他的助理,说没什么大碍,但你等着吧,等他回过神来了,肯定是要狠狠闹咱们一出。”
沈南星不解:“为什么?事情是他挑起来的,玻璃杯也是他摔碎的,没人碰他、没人挤他,他自己踩到了玻璃碴上,难道还要咱们承担责任?”
李华西笑了笑,无奈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取决于他想闹或者不想闹,刚刚小鱼她们猜了半天,有对也有不对,齐礼言确实长得不咋样,但也确实不是被包养的。”
不是被包养,那就是自身有实力?
A市商圈姓齐的不多,仔细联想一下,就能联想到是谁家的关系。
怪不得外界一直说他底层出身,却看不到他身上有一丁点底层舞者的韧劲儿,舞蹈动作虽然标准无比,却好像花了重金堆砌出来的动态模型,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沈南星想不明白,不知怎么如今连跳舞的都搞起了娱乐圈的那一套,上台之前还要先给自己安排一个吃苦耐劳的凄惨人设?
即便如此,沈南星还是不认为齐礼言会来找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秋后算账。
结果没想到,两天后,李华西打来电话,告知他齐礼言要求他和小苑姐一起去医院给他道歉,否则这件事没完,确实有要闹大的意思?
易风辞穿着一条深蓝色的居家裤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沈南星前天去超市买回来牛排,简单煎了一下,算作两人的晚餐。
路过客厅见沈南星一脸不可思地盯着手机,问道:“怎么了?”
沈南星扭头看他,掀开腿上的毛毯把手机放在一边,来到餐厅,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易风辞围观了上半场,下半场要求道歉的问题属实没有想到,用餐刀把牛排切成小块递到沈南星面前,问道:“那怎么办?你要去道歉吗?”
沈南星愤愤地咬着牛排,气呼呼地说:“去啊,我如果不去这件事就平不下来,到时齐礼言真的撂挑子了,影响的是整个剧团的进度,而且我看李哥也不想找麻烦,他带了我这么多年,我总不能让他难堪。”
说完又觉得不服气,看着易风辞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比陈啸还不可理喻的人?我以为陈啸已经很过分了!”
易风辞看他一边生气一边往嘴里塞东西,抬手把他面前的盘子挪走,让他气顺了再吃,免得一会儿肚子不舒服,“陈啸还好吧,就是小时候不懂事,所以才……”
“什么不懂事。”沈南星皱了皱眉,一副“没有我你早就被陈啸打了,你怎么还能帮他说话”的复杂表情。
“你就是太善良,所以才会被欺负。”沈南星叹了口气,看到易风辞略有委屈,无奈地戳了一块牛肉放在他的盘子里。
两人吃过晚饭,先后洗漱干净。
沈南星躺在床上,酝酿着明天去医院道歉的台词。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为了不让李哥为难,该做的还是要做,就当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反正道歉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在易风辞怀里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感觉易风辞从他身边起来,半梦半醒地问了句“去哪?”
易风辞说去卫生间,将近十分钟左右,才返了回来。
第二天。
沈南星准时起床。
刚刚穿好衣服,准备按照李华西发来的导航去往齐礼言所在的医院。还没出门,又被李华西突然打来的电话拦了下来。
本以为李哥是要叮嘱他过去之后尽量放低姿态,却没想他在电话里面兴高采烈地说:“沈老师!不用去了!齐礼言那边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说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
短短一夜,就这么算了?
沈南星没想到齐礼言竟然会改变主意,刚准备放下手机去剧团问问具体情况,就发现易风辞拿着一把专门修剪花枝的剪刀去了阳台,忙说:“你先放下,等我回来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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