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絮对康熙道:“您不觉着这里边有什么事儿?”
康熙笑了:“我只知道他们仨吹得挺好!挺默契!”
恪絮只好拍拍手:“好!吹得好!”
琰峥、奇帧走过来。李珩上前到船边。看那个玉錾站在船头,便笑道:“玉兄,我们吹得可还入得了耳?”
那玉錾笑着作揖:“三位兄台吹得气势磅礴,惊涛骇浪!小生自愧不如!”
“哦?”李珩挑挑眉:“我倒是觉得玉兄吹得波涛汹涌、暗藏杀机呢!”
玉錾笑着道:“哪里哪里,见笑见笑!”
李珩也笑着抱拳道:“献丑献丑!”
回身来到众人身边。恪絮看着他“噗哧”笑出声儿来:“还真没想到,你还这么会挖苦人呢!”
李珩笑着学刚刚那样一抱拳:“献丑献丑!”
康熙笑着看着众人:“看来明儿就要演一出波涛汹涌、暗藏杀机的十面埋伏了。”
众人齐笑了。
这天一直到晚上,那个玉錾再也没有露面。乌篷船也失去了踪影。但是琰峥他们心里很清楚。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呢!
苏州太湖边上有一座精致小院。
秀丽精致的房屋掩映在青山绿水中。摇曳的柳树将院子严严实实挡住了。院子外一弯清澈见底的湖弯弯曲曲穿进府里。从里面延伸出来的荷花、莲叶散发着清香。
如此清新雅居今日却被一片浓重的悲哀笼罩着,到处是一片素白,似乎一场覆盖了一层白雪。院门上挂的灯笼全部换成白绢素灯,门前挂着长长的招魂幡。
天色慢慢黑下来,大门口的素灯点燃了。院子里各处也亮起灯光。正堂大厅就是灵堂。正前方一个从梁上垂下的白色幔帘,上面一个大大的‘奠’字。幔帘前悚然摆着三具黑木棺材。棺材前方正对着是一张条形黑漆木桌,上面摆着三个黑木金边的牌位。正中间写着‘天地会五当家江北辰之灵位’,左边写着‘天地会八当家芦薛之灵位’,右边写着‘天地会十当家莫杰之灵位’。牌位前摆着香炉、供果。灵桌旁跪着一个全身重孝的十四五岁的后生,前面摆着个铁盆。里面烧着冥纸。身旁站着一个同样身着重孝的女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眼睛哭得红红的,正和旁边一个身着白衣孝服低着头的年轻公子说话:“六哥,七哥什么时候回来?”那公子抬起头来,赫然就是徐州云来湖的宁青!他整个脸憔悴下来,面色苍白异常,声音也低沉的许多:“应该快到了。”
原来这里正是天地会苏州总舵。那跪在地上的后生正是五当家江北辰的儿子名叫江贤,在徐州他与父亲、妹妹在街上曾经装扮成卖艺的试探过恪絮、奇帧等人。现在他父亲横死、妹妹被抓,他一个年方十四岁的大孩子一夜之间承受如此巨大痛苦,也实在承受不住,整个人呆呆的像是失了魂一般。
而那个问话的女子的姐姐就是在徐州伪装成妓女,被奇帧掐死的。她们姐妹俩大的唤作聂二姐,小的唤作聂三妹。自小被天地会三当家唐逸收养。在天地会中虽然不占排名,呆的时间却比后面几个小当家时间要长很多。
这时一个弟子进来,轻声道:“六哥,七哥到了。”
宁青立刻随来人奔出灵堂,来到前厅。这里满满当当全是人,但是却鸦雀无声。似乎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芦羽正从门里进来。他一身黑衣,全身笼罩着疲惫、苍凉。进来后只是到坐在正首的两个人前见了个礼,就直接进了后堂。所有人都默默看着他。谁也没有问什么。正首两个人年纪略大,两人交头接耳低声商量着什么。一会儿,芦羽从后堂出来,已经换了全身素白的重孝,他进来对大家说了声:“各位哥哥,我先进去拜一拜。”说着绕过众人奔灵堂。再一会儿,他脚步沉重的回来,眼圈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众人让他坐下。上首的一个五十岁左右,长得矮小精干的半老头名叫张湖,乃是天地会大当家,他轻轻问道:“芦羽。怎么样?”
芦羽摇摇头:“她不在,只有那天和她一块的女孩儿。侍卫也少了很多。看来是康熙带着她先走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说话了:“肯定就是在船上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没错!我那晚刚靠近一点儿那几个侍卫就紧张的什么似地!没等我激他们,其中一个就跟我动上了手!”
芦羽抬起头问道:“四哥,跟你动手的那个是不是一个年纪很轻,看起来很冷老是不笑的侍卫?”
老四陈志宏道:“不是,你说那个看着,跟我动手的是另一个。”他瞟了一眼上首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使的是沧州剑法。二哥说是他的小师弟。”
张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二当家吴琛:“老二,从来没听说你小师弟在宫里当侍卫?”
吴琛道:“我也是听老四说起后才想起来的。我这个师弟年纪小,而且很早就出师了。我也没想到他进宫当侍卫了。”
张湖问道:“他在你师门学了几年?武艺如何?”
吴琛道:“他叫李珩,年纪和芦羽一般大。八岁左右入的师门,学了大概五、六年吧。武艺不错,记得当时师弟里面只有他最最勤奋,师傅也很喜欢。基本上是倾囊相授。应该说芦羽、宁青等人单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能赢老四我倒觉得有侥幸成分。老四练的是少林金钟罩横练功夫,他的剑法乃是以柔克刚的,况且老四当时只是试探,并未使出绝技,因此才让他占了便宜。”
张湖转头问陈志宏:“老四,你觉着呢?”
陈志宏乃是个急脾气又直爽豪迈的人,他听吴琛这样说显然是想给他找面子,但是他仍然实话实说道:“二哥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再让我与他交手,也未必能那么轻松赢他,他那天也并未使出全力。”
张湖点点头:“总之能跟在康熙和那个女鞑子身边的侍卫肯定身手都不一般。咱们也别小瞧了他们。”
众人点点头。芦羽向一旁的宁青问道:“六哥,九弟伤势怎样?”
宁青很萎靡,无精打采的回答:“伤得很重!还是动弹不了。”
张湖见他如此内疚,想说什么,看了看芦羽又没说出来,但是芦羽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已经着急恼怒道:“六哥!你打起精神来!偷袭是我们几个一齐商量的,我们谁也没有怪你!明天你要是还是这样萎靡不振,干脆不要去了!”
宁青盯着他,眼里冒出愤怒的火光:“我要去!谁也拦不住我!我要杀了她!把她挖心掏肝来祭奠八弟、十弟!我一定要杀了她……”说到最后泪流满面,放声痛哭!
陈志宏立刻上去将他半扶半拖往后堂拉去。芦羽两眼通红,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来。吴琛见他这样,叹口气道:“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身份?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现在,她是我们整个天地会的大仇人!说什么明天也要杀了她给五弟他们报仇!”
张湖道:“咱们天地会纵横江南也有十数年了,自打老舵主起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没想到今天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这个仇要是报不了,咱们也没脸在江南待了!”
陈志宏叫聂三妹进去看着宁青,自己出来正好听见这话,气冲冲道:“不过是个丫头,能有多大能耐!老六他们实在没防备才着了道儿,明天我不干别的,就管活捉那个丫头!”
张湖喝道:“老四!不许你随着性子来!明日说好的老三去拿她,一定要按着商定好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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