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领着二人来到一个街口。俩人一看,这条街真的很热闹,其他的街道早已黑灯瞎火,只有这条街灯火通明、人声熙攘。两旁的红灯笼格外惹眼。琰峥、李珩同时停住脚步。琰峥笑了:“张大人,这地方好是好,可惜我们俩都不好这个!”
张勇笑道:“九贝勒误会了!我一朝廷命官哪敢逛窑子!这条街过去有一个饭庄,通宵开着。咱仨上那去吃点东西去。”
两人这才重新举步。三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大摇大摆的穿过街道。惹得周围的窑姐儿上来直接往屋里拦,有的上来就挽胳膊挽挎的。张勇笑眯眯的谁的手伸上来都摸一把。琰峥满脸笑意,手上却拿着把剑耍着,吓得没有人敢靠近。李珩面色平静,人家的手还没伸到跟前就被他挡了回去。三人穿过这条香气浓郁的街道。果然看见有间二层小楼亮着灯,门前挑着一帘儿,上写‘福庆楼’三字。
三人进去,见里面一桌客人都没有。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账房样的人在打瞌睡,一个伙计躺在一个椅子上睡觉。
张勇咳嗽一声大声道:“生意来了!”惊得伙计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起身一看,他认识张勇,急忙道:“哎呦,这不是张大人么?您请坐!听说您高升到京城里面了。这大半夜的您这是刚忙完公务哇!”
张勇点点头道:“就你们拿手的那几个菜上来吧。上一壶汾酒!”
店小二打起精神唱堂:“爆炒肚丝、醋溜排骨、凉拌皇姑、醋拌笋丝。汾酒一壶啦!”
本来静悄悄的后堂立刻响起回应:“好嘞!”接着就听见人声嚷嚷起来,锅碗瓢勺的声音立刻响成一片。
三人坐下。小二手脚麻利的上了一壶茶。紧接着两道凉拌菜就上来了。酒壶也端上来,小二给他们倒上酒:“三位先喝着,热菜一会就得!”
张勇先端起一杯来:“二位爷!今儿晚上因为我两位连觉都睡不成了,我先敬二位一杯!”
琰峥、李珩客气的举起杯饮了。
张勇又端一杯:“怎么说我这条命也是几位救的,大恩我就不言谢了。日后有用得着张勇的地方,张勇愿效犬马之劳!”
李珩道:“这个功我们可不敢领。我们跟着皇上出来,救人那是皇上的意思。”
张勇笑道:“要不是你们发现的,说不准我早冻死了!”
李珩道:“也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是你咬的那位主子。”
张勇讪笑:“这事儿就甭提了。怪丢人的!”
琰峥看着他直乐:“张大人这门牙……”李珩听他提起也笑了。张勇笑道:“这事不怪二位!甭管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我绝不见怪。而且还要向二位赔不是!”
琰峥笑道:“皇上可说了,这事儿到这儿就算了了!谁也不准记仇!”
张勇笑了:“我哪敢记仇哇!您二位甭记我的仇就行了。这还得谢谢皇上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要不然赐我个死罪也不冤枉!”
“你知道就好!”琰峥想起恪絮疼的模样,不由心中颤动,低头不语。李珩看他的样子显然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也触动自己的情绪,皱眉不语。张勇一看俩人表情,急道:“得。我自罚三杯行吗?二位!”
李珩打起精神:“好!你自己喝三杯,这件事就此了结!”说完看着琰峥。琰峥抬起头看着他笑:“兄弟你太老实了!今儿不能轻饶了他!”转头看张勇:“三杯不成!每人罚三杯!我算算这里边几个人?四个!十二杯!”
张勇豪迈的点头:“十二杯就十二杯!”端起酒杯喝了。
菜上齐了,三人喝着酒吃着菜,渐渐的感觉亲近了很多。
这几天准备南巡的事李珩、琰峥等人全都忙的不可开交。
南巡前一天,康熙在御花园听着琰峥、李珩禀告准备的情况。就见皇后、皇妃四五人走过来向皇上请安。琰峥、李珩正要告退。康熙道:“不必了,又都不是外人!”
皇后坐定后看着琰峥笑道:“还真的马上就不是外人了。”原来太皇太后私下已经叫她开始准备恪絮的婚事了。只等皇上南巡回来指婚了。
琰峥知道她指的什么,有点脸红。康熙见皇后身后的嬷嬷抱着大阿哥,笑道:“今儿怎么把阿哥抱出来了?”
皇后笑道:“我瞧着今儿天儿好,抱他出来转转。皇上明儿就出巡了,好几个月见不着,回来说不准就会说话了。”
康熙笑着逗弄大阿哥。大阿哥脸突然憋得通红,“哇哇”哭了起来。康熙有点慌道:“怎么回事儿?”
嬷嬷将大阿哥衣襟拉开笑道:“没事儿皇上,大阿哥出恭了!”
康熙看拉的到处都是,连小鸡鸡上也糊满了,“噗哧”笑了。两个嬷嬷一个抱着,一个给大阿哥擦着。旁边一个宫女远远看见恪絮向这边走来,笑道:“六公主来了。”
皇后急忙对嬷嬷道:“快着点儿,给大阿哥穿好!”
康熙奇道:“慌什么?”
皇后道:“六儿过来了,别臊着她!”
康熙恍然笑了。
一旁的皇妃笑道:“小孩子怕什么?”
皇后笑道:“虽说是小孩子可也男女有别。”
皇妃突然“嗤”的一笑瞟一眼琰峥轻声道:“也是。她哪见过这个?别吓着了!”琰峥登时臊的满脸通红。皇后嗔怪的看了一眼皇妃道:“你也真是……”
康熙笑着摇头。这时恪絮已经走到跟前了。两个嬷嬷终于在她到之前将阿哥打理好了。恪絮笑着给皇上、皇后、皇妃见礼。琰峥、李珩又给她见礼。康熙笑着道:“六儿准备好了吗?”
恪絮笑道:“都是蓝衣她们准备的,倒是收拾了两大车。要是我自个儿真不知要带什么东西!”
皇后道:“你上次出门儿慌里慌张的什么也没带着,也不知道路上吃了多少苦!”
“没吃苦!”恪絮笑着:“纯儿倒是吃了不少苦。叫我使唤的叫苦连天的!”
“这次就教你们俩好好享享福!看看江南风景!”康熙笑道。
“可惜你们是女儿身!要是男的那可真是享福了!不是说江南多美女吗?”皇妃话里有话的说。
康熙笑着看皇后。
恪絮也抿着嘴笑。
李珩先告退出来,他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身上感觉像是被火烧着一样,耳边响着皇后的话“还真的马上就不是外人了。”眼前闪过众人的情景,难道皇上已经赐婚了?难道……难道恪絮真的要嫁给琰峥了吗?剧痛撕扯着他的心,他闭上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剧烈的颤抖。
远远的跟着出来的琰峥傻立在路中间,呆呆的看着。
第二天,皇上南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次南巡取道天津、沧州穿过山东境内到苏州、杭州。
晚上到了沧州住下。李珩就是在这里拜的师门。因此一住下,急忙跟皇上禀报一声,出来直往沧州剑门走去。刚刚到了城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李珩。”转头一看吃了一惊。四个人站在后面笑吟吟的看着他,正是皇上、琰峥和穿着男装的恪絮、绣纯。李珩急忙上前道:“皇上怎么出来了?”
康熙笑道:“出来看看,呆在行宫多闷哪!”康熙今年不过十七而已,虽然位居至高无上之位,骨子里却还是小孩心性,好玩爱凑热闹,听李珩禀告要去拜见师门,心中打好主意跟着,却并不明说,待李珩一出行宫就叫上琰峥、恪絮、绣纯偷偷跟在身后。
康熙又道:“从今儿起咱们把称呼先排好了,以后凡是便装出来就改称呼。你们想想改什么好呢?”
琰峥笑道:“皇上您就叫龙爷罢。”
康熙摇头:“叫爷跟我这年纪不太配。”
“龙少爷吧。”恪絮笑道:“咱们叫小爷就行了。”
康熙点点头:“这好!你们就叫我小爷。六儿就叫我哥哥!在宫里头规矩多不能叫,出来就得叫哥哥!我想想你们怎么称呼?”一个个看过去:“九哥、纯儿……李珩怎么叫?”
李珩笑道:“就叫名字吧。”
康熙道:“好吧。”
绣纯问道:“我们怎么叫小主子?”
恪絮笑道:“随便叫!叫名儿!”
康熙高兴道:“好了,这项安排好可以走了!”
李珩问道:“小爷打算上哪?”
康熙翻他一眼:“你上哪我们上哪!”
琰峥一拉李珩:“这儿你熟,我们就跟着你了!”
李珩犹豫道:“我想上师门一趟!”
康熙精神抖擞的说:“我知道,就是想跟你去看看!沧州是有名的武术之乡。沧州剑术更是久闻盛名,今儿你就带我们拜访拜访。”
李珩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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