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峥、李珩出来看见张勇又坐在案桌前正在发愣。两人也不打扰他,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远远的站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琰峥心想看来今儿晚上是要在这儿熬一宿了。也不知太皇太后的宴席怎样了?今儿匆匆忙忙的连六儿的面都没见着。本来还想着今儿是个看看她的好机会呢!
李珩心里想着刚刚四贝勒的话。他在朝鲜就知道琰峥喜欢恪絮,但是到了这儿才知道原来京城里的王爷贝勒、皇亲国戚都知道琰峥喜欢恪絮。他不是傻子,他也能看出连皇上、太皇太后也认准琰峥是恪絮的额附人选。虽然他在知道恪絮的身份后就没有奢望过能够得到她,虽然他早有准备,但是看着越来越远的恪絮的身影,他就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他不知道自己跟着恪絮来到这儿到底对不对。他不敢相像自己在看到恪絮投入琰峥的怀抱时会不会崩溃?那时自己会不会感到生不如死?但是如果不跟着来,现在的自己会怎样?难道能够忘掉恪絮重新生活吗?李珩悲哀的想着,不,我不会忘掉恪絮的,我会发疯一般来找她的!
李珩脸上的悲哀琰峥看了出来,他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了。
这时张勇已经将陈安乐叫了回来。陈安芸由几个街坊大婶看着。
张勇沉吟了一会儿道:“陈安乐,你们兄妹以何为生?家中还有何人?因何妹子到了这般年纪仍不许人?一一道来。”
“回大人,小人父亲原是私塾先生,小人兄妹也认得几个字。只因父母早亡,家中只有兄妹二人。小人在街上开了一个小铺子经营杂货买卖,兄妹就以此为生。小人因为忙于生意,将小妹的终身就给耽误了。前几日媒婆上门给说得一门亲事,本来这两天就要来下定的,谁知道……谁知道出了这事儿。叫人怎么活呀!”
“夫家是何人?”
“是城里的一户买卖人。姓王,叫王韦德。”
“平日里你妹子常到柜上去吗?”
“小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从不让妹子到柜上。”
陈安乐突然想起什么:“小人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小人有个兄弟,自小就认识,他早就看好了小人的妹子。曾经求过两回亲。但是小人都没答应。不知道……会不会……”
张勇眼睛一亮:“此人叫什么名字?做何营生?你为何不答应这门亲?”
“他叫赵小二,家里是务农的,就因为太穷,小人不忍心妹子嫁过去受苦,因此一直未答应他的求亲。”
“来人!”张勇身后的差役立刻上前:“立刻传赵小二到堂!”差役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就拿来一个年轻男子。跪在张勇面前。
琰峥、李珩看案子有进展,也挺直身子聚精会神看着。
“堂下所跪可是赵小二?”
“回大人,小人正是赵小二。”
“可是你曾经到陈安乐家中求娶其妹陈安芸?”
“正是小人!”
“呔!你是否因为求娶不成,怀恨在心!又见陈安芸就将为他人所聘,因此心生歹意,将她奸污!”
“大人冤枉!”赵小二吓得浑身乱颤:“小人绝对没有干那猪狗不如的事!求大人明察!”
“昨晚干什么去了?有何人为证?”
“小人家中房子塌了,一直住在前面的庙中,一同住的人均可为小人作证!”
“都有何人?”
“有大李子、卖菜的均子、小甘等人!”
“来人,将一干人等带至堂上!”
一会儿拉来三个汉子,果然全都证明赵小二昨晚一直在房中睡觉,绝对没有犯案时间。
张勇似乎有点束手无策了。看着远处的人群发愣。虽然夜已经深了,远处看热闹的依然有很多人。琰峥问李珩道:“你说这小子今儿能审出来吗?”李珩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好像没什么头绪了。”琰峥叹口气:“这才叫冤嘞,说话儿就要嫁人的人了,出这么个事儿!”
张勇突然一拍桌子,将琰峥、李珩吓了一跳。底下跪的一般人更是心惊肉跳!就听张勇喊声:“来人!”
后面衙差上前答应,张勇将几人叫道跟前悄悄说了些什么。衙差转身去了。张勇道:“陈安乐!本老爷问你。刚刚跟着你闹事儿的都是什么人?你能一一指出他们来吗?”
陈安乐有些犹豫:“大人,他们全都是小人叫来的,大人要是想治罪,就治小人吧!”
“一会儿你将你叫的人给我一一点出来。本老爷不治罪。是查案!”
陈安乐一脸糊涂的样子,连一旁的琰峥、李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一会儿就见衙差到了十几个人来,对张勇回道:“大人。那边看热闹的人里面男子全部在这儿了!”
张勇看着这些人笑道:“这么晚了不回家。凑什么热闹哇!”
一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跪下去喊:“大人,冤枉。我等什么也没干,就是看看热闹而已!”
张勇笑着摇摇头,对陈安乐道:“你将你叫的人全部挑出来。”看陈安乐有些犹豫道:“放心!本老爷绝不是治他们的罪。”陈安乐犹犹豫豫上前,挑出来几个人。
张勇仔细看了看他挑出来的人,又仔细看了看剩下的人,问道:“陈安乐,你挑完了吗?没漏下谁?”
陈安乐道:“回大人,小人找的全是小人的亲戚,怎会漏下。”
张勇点点头,挥手叫这些人站在一旁,对着仍跪在地上没挑出来的人道:“你们这个热闹凑的好哇!本老爷看就是你们这里面的人干的!”
剩下的四五个人吓得乱成一团,磕着头七嘴八舌的喊:“小人冤枉!”
“大人明察!”
张勇手一指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道:“把他给我抓出来!”
衙差将那人一提溜起来扔在张勇脚下。张勇变了脸:“叫什么名字?”
那老头吓得全身都打颤,结结巴巴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大人…….”
“叫什么名字!”
“马……马昌。”
“大胆马昌!还不将你**陈氏之事原原本本招了出来!”
“大人!小人冤枉啊!”马昌跪在地上哭天叫地。
张勇冷哼一声道:“刚刚本老爷分明看见你手持木棍跟在陈安乐等人后面在门前叫嚣!为何陈安乐并不将你挑出?可见他并没有叫你前来。既没有叫你,你自己为何上赶着跟人闹事?分明就是你奸污陈氏,又欲将此事扣到别人头上,因此事闹得越大你越高兴!本老爷将人驱散。你又不放心,在一旁观看。可有此事?!”
一番话说的马昌瘫软在地只是哭叫:“小人冤枉!绝无此事!小人只是街坊邻居的出于义愤……”
张勇一声怒喝:“住口!不动大刑你是不招!来人!”周围衙差齐声喝道:“嗻!”“打他二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众衙差上前将马昌按住,扒下裤子就开始一板子一板子的打起来。那马昌立刻鬼哭狼嚎哭叫起来。
李珩看着有些不忍,刚站起身,琰峥就看着他道:“你干嘛?”李珩看着他道:“莫名其妙的就让他这么打么?”
琰峥笑着道:“你真是个心软之人!”拉他坐下:“张勇就是个县令出身。审案可是他的本行!咱们这方面都不如他。你就安心看着吧!”李珩只好安下心看着。
一会儿二十板子打完,马昌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
张勇问道:“马昌!你招是不招!”
“大人……大人,小人真的冤枉,您不能屈打成招哇!”
张勇阴阴一笑:“本老爷今天就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堂上棍棒硬!来人!再打二十!”
衙差大吼一声“嗻!”马昌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哭喊:“我招!我招!”
“快说!”
马昌哭哭啼啼的,半天不出声,张勇恼了,大叫一声:“来人!”
马昌吓得急忙叫:“是!小人这就说!”哭丧着脸道:“小人……小人是做针线生意的,一次到陈安乐家中送货看到陈家妹子,就……就起了歹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次雪灾陈家屋子塌了。陈家妹子住在庙里,小人一直留着心。昨天看见陈安乐送与他妹子同住的娘俩出城,就到庙里打听。知道陈家妹子一个人住了,因此就……趁着天黑翻进去把她……”
话未说完,一旁的陈安乐怪叫一声扑了上去没头没脑的抡拳就打!
张勇并不着急,看他打了一会儿方才给衙役眼色。衙役上前将俩人拉开。陈安乐气的七窍生烟,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老王八蛋!绝子绝孙!”衙役将他拉到一边。
张勇大声道:“马昌**良家妇女,罪大恶极!打五十大板!案卷交由刑部量刑!”
两个衙役上前不由分说将马昌裤子又给扒下来打了起来。一旁观看的人全都大叫:“打!往死里打!”
“打死这畜生!”
陈安乐跪在张勇面前放声痛哭。张勇叹口气将他拉起来:“回去看好你妹子,好言安慰,别叫寻了短见。再给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只要不嫌弃,穷点苦点也没什么。有什么事只管进城到户部找我。”叫来两个衙役将他送走。
李珩在旁边看着心中不由对张勇生出一股敬意。这么没头没脑的案子叫他半晚上就审出来了。还真是百姓叫的青天大老爷。
一会儿五十大板打完。衙役也恨这种淫贼,因此下手格外狠,打完后那马昌已经剩下不到半条命了,连哼哼都没力气了,被衙差捆绑了带回怀柔县衙暂时看管。周围的人也跟着散去。张勇看见琰峥、李珩站起来,急忙跑过来道:“二位侍卫爷!跟着受累了!”
琰峥也对他刮目相看了,客气的笑道:“张大人受累!”
张勇笑着道:“二位爷打算去哪?这会儿城门早就关了!”
琰峥看看李珩,李珩也是一脸茫然。琰峥道:“倒还真没地方去了!张大人给安排个住处?”
张勇笑道:“那是当然!二位怎么着也是因为这案子才出得城。下官给二位找个好地方!”
说着三人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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