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练武场的人都散了,恪絮、绣纯也回到中宫殿。恪絮一进门,立刻奔向恪凝的大箱子,拉开门翻了起来。恪凝头疼的看着她:“我说小格格,您又找什么宝贝哪?”
恪絮头也不抬:“姐姐,你这里头有没有夜行服?”
“没有,我那里头只有旗服……等会,”恪凝回过神来,一瞪眼道:“什么玩意儿?”
“夜行服。”
“反了你啦,光明正大跟我要起夜行服啦?打算上哪儿夜行去呀?”
“什么?我说的是夜行服!”
“我知道夜行服是什么!不就是全身漆黑,半夜三更偷鸡摸狗的那些人穿的吗?我问你要那个干什么,再说了我堂堂一朝鲜王后,你跑我这找夜行服来了,像话吗?!”
恪絮终于从衣服堆里把头抬起来:“您说什么?”
一旁听的绣纯笑的直打滚。
恪凝气的将手中的暖手包向她扔去:“我问你找夜行服干什么?”
恪絮接住,坐着挪到她身边:“姐姐,今儿我发现一件怪事儿,说不准能找出是谁给李珩下的毒,顺藤摸瓜就能找出是谁陷害你!”
“什么怪事儿?”
“我发现今儿我们去的那个酒家,门口的树让人给毒死了!”
“树?还毒死了?你当那树是人哪?”
“真的!只要是树,无论枯死的、干死的、雷劈的,它都不会很快掉光树枝儿,今儿我发现那树不光树枝儿掉光了,连树干都黑了。我拿树底下的土回来试了试。银簪子都黑了,显示这土里有的毒。”
“真的?”恪凝睁大双眼看着她。
“我骗你干嘛呀,我打算今儿晚上去探探。”
“不成!太危险了!”恪凝立刻反对。
“那小酒馆就一老板娘,再说就凭我的功夫,你还不放心什么呀。”
“不成就是不成!”
“姐姐!”
“我跟你去!”绣纯来了精神。
“不成!”这回换恪絮坚决的说:“陷害姐姐的人还没找着,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再来一出。咱们俩以后不能都出去了。总得有个人在姐姐身边。上次那回你没忘吧。”
恪凝道:“那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哪,要不叫李珩去查得了。”
“哎呦,二位放心吧!”恪絮急了:“我再去找他说半天,有这时辰我都查完回来了!”
恪凝看她实在要去,她的武艺应该没什么事,于是只好让她去。但是恪絮最终没有找到夜行衣,只好穿着禁卫营的军服,脸上蒙了块手绢出去了。绣纯没去成,撅着嘴不高兴。
恪絮躲开当值禁卫视线,翻出宫门。已经宵禁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小酒馆离宫门很近,一会就到了。恪絮正要翻进院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什么人?”
恪絮很快的转身,双手在腰间一抹,锥子已经闪着寒光奔向那人的脖子,那人很快闪开,轻声叫道:“絮儿!”
恪絮定睛一看,来人身穿标准的夜行服,黑衣、黑裤、黑鞋,就是没有蒙面。却是李珩。
恪絮惊喜道:“大人!你怎么也来啦?”
李珩道:“我是有其他的事,看见你……”下半句却没说出来。
“看见我?”恪絮笑着接口:“看见我鬼鬼祟祟的?”
“你到这做什么?”李珩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我今天发现这人家的树跟你一样中毒了,所以来探探。”
“跟我一样中毒?”李珩也听不懂。
“就是说有人把毒汁儿倒在树下了,所以树才死了,而且听老板娘说树死的时间跟你中毒的时间差不多。”
李珩恍然,突然想起来:“我中毒的前一天在这酒家吃过饭!”
“是吗?”恪絮眼睛一亮“那这酒母还真有可疑!”
两人说话声音很低。突然门一响,两人几乎同时俯身靠向墙边。听见院子中有人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在院子走动,李珩在前面,伸头一看,正是白天的酒母。在院子走动。
李珩看那酒母很焦急的样子,不时伸头看向街上,显然在等什么人。李珩急忙转身对恪絮悄声道:“我们要换个地方,一会儿可能有人来。”恪絮点点头。两人猫着腰转到侧面。也向酒母张望的方向看。果然,不一会儿黑暗中走来一个人,看打扮像是贵族,只是街道很暗看不清脸。来人一直走进酒家,院子里的酒母迎上来,轻声埋怨:“怎么才来?”
来人笑道:“刚刚老爷才睡。”
两人挽着手进门,那人在脱鞋的时候坐在房边,恪絮、李珩都看清他的脸了。等他们进了屋。恪絮小声问李珩:“大人,你认识这人吗?”
李珩点点头,有点若有所思:“是左议政家的大管家。”
“左议政是谁?”
“是珍嫔的父亲。”
恪絮突然抓住李珩的衣袖,严肃的看着他:“你今天晚上这身打扮是想上哪?”
李珩心中暗暗佩服她的敏锐,也不隐瞒:“就是想上左议政家。”
恪絮放开他的袖子:“我跟你一块去!”
李珩下意识想反对,可看她坚决的表情,睁得大大的看着他的眼睛,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些气馁。恪絮看他的表情,显然是默许了,冲他一笑。她忽然展露的笑容让李珩一失神。想起今天绣纯的那番话,心怦怦的狂跳起来。
恪絮又问:“咱们进去盯着这两人吗?”向院子一努嘴。李珩急忙挪开眼光,看向那屋子,定定神,道:“你在这守着,我进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恪絮点点头。李珩纵身跃进院子,轻手轻脚接近屋子,俯身在窗边。
“今天内禁卫又来了。”女的道。
“是吗?来了多少人?李珩来了没有?”
“来了,还是那些人,跟李珩在一起坐的有两个女的!”
“女的?你看错了吧?李珩身边怎会有女人?”
“哼,我这双眼睛怎能看错!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女人没有错!”
“穿着男装……你没露出马脚吧?”
“没有,哼,可惜那剩下的毒汁倒了,不然我今天还能毒他一回,给他下多点保证就像那棵大槐树一样!”
“那种东西留着就是铁证!查出来谁也别想活!不是告诉过你!这件事打死也不能再说吗!”
“你生什么气呀,现在不是没别人吗?”
“没人也不能!这事以后再也不准说出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真生气了?你好久不来,来了就这样对我?”
男的却还是不放心,追问道:“你确定他们没有怀疑吗?”
“因为肉不够了,那帮人还在我这里吵吵闹闹的,李珩还问了一些受灾的事,绝对没有一丝怀疑。”
男的放下心来:“身边怎么会有女人?”
“哼,他是王弟,身边能没有一、两个女人吗?你们这些臭男人……”
“是不是年纪十四、五岁,长的很漂亮?”男的打断她。
“长的一点也不漂亮,小小年纪能看出什么漂不漂亮……只是白了点,哼,那些贵族小姐整天不出门,能不白吗?要是我也不用……”
男的突然“腾”的站起来,身影映在窗户上,“糟了糟了,难道是中宫殿那两个丫头?他们什么时候凑一块了?这事得跟老爷说!”
李珩看他似乎要出来,急忙来到墙边,纵身跃出。刚躲在恪絮旁边,门一开,那管家走出来,穿上鞋子,急匆匆走了。那酒母在身后极不情愿的样子相送。等酒母进了屋。李珩、恪絮两人急忙跟上管家。
那人急急匆匆直奔左相宅子。来到后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门打来,里面探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看见他很奇怪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又调笑道:“难道酒母被窝里已经有人了?”管家一把推开他,进去了。开门的人摇摇头:“难道是真的?”说着关上门。随后跟来的李珩、恪絮贴到墙上听见屋门拉上的声音。恪絮正想翻进去,被李珩拉住,指指自己,意思他先进去。恪絮点点头。李珩先探头看了一下,院子里没人。手在院墙上一按,轻飘飘翻了进去。蹲在地上左右看看没人,正想长身叫恪絮进来,人影一闪,恪絮已经蹲在身边了。李珩悄声道:“我知道左议政的睡房。你跟紧我。”恪絮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绕过两间房子,果然在一个房间前看见大管家站在屋前正说着:“从年纪看应该是的。”
屋里传出很粗的男人的声音:“还说什么了?”李珩听声音正是左相金相用。
“只说穿着男装跟他们禁卫营很多人一齐吃饭。其他没有什么了。”
“……”屋里好半天没有声音。
管家不敢吭声,恭恭敬敬弯着腰在院子里等着。
“知道了,叫她小心一些,如果那些人再来,听清楚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你以后不要再去她那里了,有什么事叫大吉去吧。”
“是。”管家弯腰答应。
“增加人手加强宅子的巡逻。你们以后出入都要小心一些。”
“是。”管家又答应一声。然后半天没有动静,正在管家以为他已经说完的时候,里面又传来一声:“明天晚上叫大吉拿些银子赏给她。”
管家答应了。等了半响,再没有动静,管家道:“大人还有没有吩咐。”
“你去吧。”
“是,小人告退。”管家弯腰行礼后向侧门走去。李珩、恪絮蹲在黑暗的墙角,看着屋里的影子,正想上前听一下,屋里影子忽然站了起来,扬声喊道:“院子里有人吗?”
两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观。正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从旁边的小黑屋里跑出来一个随从答应道:“大人,小的在。”
两人心想此人躲在黑乎乎的屋里,向外窥探,幸好刚刚没有冒冒失失上前,不然就被发现了。
屋里人道:“最近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来窥探?”
“没有。大人。”
“盯紧点。不能有半点疏忽!”
“是。”那人答应一声又钻进去了。
屋里人坐下,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射在窗户格上,一动不动的。李珩、恪絮两人耐着心盯了一会儿,那人也不熄灯睡觉,也不动,就那么坐着,似乎再想事情。恪絮有点不耐烦了,顶顶李珩。李珩也觉得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悄声道:“咱们去他书房看看。”
恪絮跟在他后面,这下两人十分小心,进院子的时候先看有没有小屋。书房在卧房旁边的院子,只有一间。两人确定没人后,悄悄进到院内,恪絮盯着,李珩轻轻推开门,闪进去,恪絮随后进入,关上门。
书房挺大,左右两边放了很多书,李珩嘱咐道:“不要翻乱了。”两人轻手轻脚翻了起来,恪絮翻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找到,靠近李珩问道:“大人,你找到什么了吗?”李珩直起身,失望的摇摇头。
“黑灯瞎火的就算是有书信之类的也看不见,要不点上灯找找吧。”恪絮建议。
“不行!左相宅中有很多打手,要是惊动了,反而会促使他消灭证据。”李珩反对道。
恪絮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甘心:“那我们什么证据也没找到,怎么办?”
李珩安慰道:“先回去吧。”
恪絮只好点头。两人出了房门。原样关好。迅速翻墙出来。奔出去老远才缓下脚步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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