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箫布衣的话,奚青城心中忽然多了一抹落寞,可随即又变得认真起来,说:“我是来告诉你,小心点栾燕平,他要对付你。”
这个答案不出箫布衣的预料。
像栾燕平这种睚眦必报的富家子,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要是没有报复的心思,那才会让人感到奇怪呢。
不过他也不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凭他们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富家子,想报复我恐怕很难吧?”
奚青城点点头,说:“是的,可是栾燕平有个舅舅,好像是个什么宗门的嫡传弟子,如果他请他舅舅出手,你……恐怕会很麻烦。”
其实奚青城想说的是,到那时候,箫布衣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这话太难听,也太伤箫布衣的自尊,所以她只能委婉的用“很麻烦”来代替。
宗门很神秘,简单的来说,宗门很恐怖。
所以,奚青城不认为箫布衣会是栾燕平舅舅的对手,就算箫布衣能解决掉栾燕平的舅舅,那也会因此招惹上宗门。
而宗门又是出了名的护短。
所以,最终的结果会引发箫布衣与栾燕平舅舅所在宗门的麻烦。
可没想到箫布衣在听见这个消息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神情,说:“栾家背后还有宗门的背景?那似乎有点意思了。”
奚青城诧异的看着他,说:“你不怕?”
箫布衣反问:“我为什么要怕?”
奚青城说:“那可是宗门。”
箫布衣脸上的笑容越发淡然,说:“宗门,很可怕吗?”
宗门很可怕吗?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奚青城只会觉得这人狂妄自大,不可理喻。
宗门的可怕,只有了解宗门的人才知道!
他们虽然被朝廷打压的潜伏到水下,但其实力雄厚,关系错综复杂,底蕴之厚,远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风光无限的世家所能比拟的。
如此强悍的宗门,之所以保持低调的行事方式,只不过是在朝廷强力打压后的妥协罢了,并不代表宗门就彻底式微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箫布衣的口中说出来,奚青城却觉得好像理所应当。
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半晌,奚青城才低声说:“就算不可怕,那也会很麻烦,毕竟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这个宗门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关系背景。牵一发动全身,大概就是这样。”
箫布衣略显诧异的看着奚青城,没想到她看上去才不过二十的样子,竟然对宗门有着这么深的理解。
的确,宗门就是靠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才能在朝廷数千年的打压下,依旧保持着欣欣向荣,令人畏惧的权势的。
笑了一下,箫布衣说:“你说的不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宗门。”
停顿一下,箫布衣继续问:“对了,你知道栾燕平的舅舅是什么来头吗?”
奚青城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他舅舅叫王越,是什么血神宗的嫡传弟子。”
“外道?”
箫布衣笑了,没想到栾家还有这背景,怪不得即便是在外地,行事也敢这么嚣张跋扈。
所谓“外道”是近一二百年来的叫法,在更早之前,他们统一的叫法为“魔教”。魔教不是一个宗门的名称,而是所有靠邪门外道方法进行修炼的宗门的统称。
在很早之前,宗门有正邪之分,相互对立,谁也看不上谁,一见面必然会引发一场血战。
可是,随着朝廷对宗门的打压越发严重,宗门为了生存下来,正邪之间的对立逐渐放下,形成统一战线,对抗朝廷。
所以,现在的正道和外道,虽然彼此看不起,但其实隐隐已经有点合流之势,这也是朝廷最为担心的事情。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需要另说。
“什么是外道?”
奚青城不懂,她只知道宗门,但却不知道宗门还有正邪之分。
箫布衣摇摇头,这种太深入的事情,就不便跟奚青城细说了。
箫布衣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如果栾家背后只有一个区区血神宗,那还真不用太担心什么。”
“你……不害怕?”
奚青城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箫布衣居然会说这种话出来。
箫布衣淡然自信的看着她,说:“我需要害怕吗?”
奚青城沉默了,定定的看着他,只觉得一股冲天的气势,将他包围着,任何人和势力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不堪一击。
她那颗从未萌动的少女之心,在这一刻竟然忍不住疯狂跳动起来,一抹红晕也悄悄浮现在脸上。
箫布衣见她这样,心中哀叹一声,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小丫头只怕是要陷进去了。
他打破沉默,说:“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奚青城有些恍神,半晌才说:“哦,我们听说灵柩山最近要举行一场三十年一次的比武大赛,据说到时候会有很多隐世不出的宗门都去参加,栾家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张观礼的入场券,于是我们就打算跟着过去开开眼界。”
“比武大赛?”
箫布衣沉吟一下,灵柩山知道他要去灵柩山拿灵柩棺了,却还在这个节骨眼举办什么“三十年一次的比武大赛”,要说这其中没有陷阱,那打死他是都不会信的。
千年的宗门,手段就这么低劣吗?
箫布衣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
奚青城疑惑的问。
箫布衣摇摇头,说:“只是想到可笑的事情罢了。”
奚青城又问:“那你是要去哪?也是去灵柩山参加观礼的吗?还是说,其实你去参赛的?”
在奚青城的眼里,像箫布衣这种身手不凡,气质高绝的人,必定是有着大背景的。
所以好奇心满满。
“都不是。”
箫布衣摇摇头。
奚青城又问:“那你是去干什么的?”
箫布衣说:“是去灵柩山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奚青城越发好奇了,紧随其后的问。
箫布衣神秘一笑,说:“灵柩山镇派至宝,灵柩棺。”
“你……你……”
奚青城诧异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箫布衣不再解释,而是说:“时间也不早了,你来我房间这么久,别被你的伙伴们发现了。”
“哦,你说的对,我……是该告辞了。”
听见他下逐客令,虽然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奚青城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她起身,依依不舍的朝着外面走。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叫什么?”
“箫布衣。”
“箫布衣?我记住了,我叫奚青城。”奚青城念了一下他的名字,说。
箫布衣笑着说:“我也记住你了。”
“谢谢。”
不知为何,奚青城心中一喜,然后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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