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没想到一说后来的历史,倒是把周通的壮怀激烈给激发出来了,让原本有些顾虑的周通下定了决心。
钟离很欣慰,周通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糊,是个值得托付之人。此前他的犹豫,不过是按照常理来判断钟离的决定,觉得不靠谱而已。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周通断然决定跟随,反倒说明他不是盲从之人,有着自己的独立思考。
周通说:“我们走了之后,莫小二一个人能否撑住危局?他管一块的能力足够,尤其是后勤方面,是大夫人的好帮手,绝对执行的很到位,但是独当一面的能力尚不足以掌控局面。万一那个雷勇,趁着大人不在,反攻倒算如何是好。”
钟离说:“雷勇已经被我控制,况且他通海盗的证据都在我们手里,既有人证的口供,也有往来的账目,这个他无法抵赖;其次,他已经被我用药物制住,不过,还得给他演点戏看看,让他深陷其中,不敢造次就好。”
说着话,钟离把自己的打算和周通说了说,周通听完,点头说好。另外,周通说:“外出时,既可以用钦差关防,也可以用雷勇的卫所指挥使的关防,尤其是波洲港的水师关防,到了北方的码头,船只总要停靠码头,那样有了水师的关防,没人敢造次。至少,有两套关防,哪个用着方便就用哪个!”
钟离说:“明天我们就去瑶山县城,先到荷花镇,然后去瑶山县城,让人把公审的告示四处张贴。把雷勇等人也请了来,让他们再次看一出好戏。”
周通说:“那个常庆波有勇有谋有原则,可堪重用,我们不在,如果他能力挺莫小二,局面会好很多。”
钟离说:“还有一个人不要忘了,这个人就是老铁匠,这个老铁匠不单单是技术好,关键他很会排兵布阵,老练沉稳。对于他的身世,虽然他没有透露,但是,肯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如果老铁匠他们肯支持莫小二,那效果不错。把朱银锁,张狗蛋等骨干留下,这样自卫力量会强一些,他们是莫小二的发小,比较靠谱。”
就这样,钟离和周通充分交换了意见,然后,才分头行动。
到了晚上,忙活了一天的钟离他们,倒也安安静静的各自睡觉,居然没有哪个夫人提出异议。
钟离独自睡在里面的小床上,心里想:也就是在这个时空里,这要搁在以前,且不说违法,单就是给将来的孩子们买房子也累成孙子。
第二天一早,几个夫人早早起床,梳洗打扮收拾停当,吃了早饭,全副武装,随船开往荷花镇。
荷花镇码头贸易往来十分热闹,自从钟离的人马控制了荷花镇码头之后,对各种合法贸易积极鼓励保护,这样一来,荷花镇码头的贸易什么兴隆,不但没有官府盘剥,反倒还有了维持交易的官家保护,什么地痞流氓欺行霸市的,早就被打的不见踪迹。
一些二流子混混,一看只要是实打实的搞贸易就能赚钱,也收了吃巧食的心思,改邪归正做起了生意。
钟离从荷花镇驻地一路骑马到瑶山县城,一路上看到的是井然有序的场面,大路上人来人往,看着每个人都是放松的神情,路边的村子里炊烟袅袅,儿童嬉戏,大人们忙活着各自的活计,各个村子的围子墙上,都要巡逻值守人员,看着都没有懈怠。
周通骑在马上说:“这在以前是看不到的,颇有种鸡犬相闻,阡陌交通,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情景了。”
路边干活的百姓,看到是钟离的马队,都跑过来打招呼,对钟离充满了爱戴。
牡丹和莫阿娇深有感受,说:“这要搁以前,老百姓一看到官家,立马做鸟兽散,因为不是下来抓差缴粮就是吃喝玩乐的,老百姓躲都来不及,谁还往你跟前凑。”
钟离说:“一个县这样还不行,普天之下都这样才行。”
说着话,到了前面的隘口,那些守卫隘口的士兵老远就知道是钟离来了,纷纷下来请安。
钟离到山上看了看他们新建的兵营什么的,问他们的伙食什么的,很有点大领导慰问基层的架势,可不得了,把那些士兵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抹眼泪。
在路上,钟离问了几个过路的客商,他们都说隘口的士兵很好,不但不盘剥,有时候还给水喝,十分厚道,钟离听了很欣慰。
到了瑶山县城,钟离见过县衙的人员,又去看了看守军,有事的给解决困难,没事的聊个闲天嘘寒问暖,让在场的人都觉得热乎乎的。
在瑶山县城的大牢里,许大业和杨枭蓬被拎了出来,杨枭蓬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傲气,就像个巴儿狗一样,朝着钟离点头哈腰,一个劲地求饶命;许大业趴在地上,依然一副倒驴不倒架的模样。
在县衙的小院里,早就收拾出了四间房子,六位夫人分成三对,每对住一间,钟离自己住一间。
钟离还特意去了一趟乐至寺,那里已经开始改造成学堂,那些泥塑木偶全都被砸碎了,所有的房子在现有的基础上,改成学堂和学生宿舍。
门口的山门也被拆了,门口两侧挂着一个牌子:官办瑶山县学堂。
钟里准备过完春节就开始招生开学,周通已经在选拨一批教师,提前对那部分教师进行培训,这个培训主要还是思想上,让他们从以前那种穷经皓首的死读书里解脱出来,另一个就是培训新教材。新教材已经刊印,报纸也专门刊印了一期,四处宣传发放。
钟离因为抓住了基层政权的人员心理,各项措施深得他们拥护,因此,现在衙门办差官儿的效率十分高,整个面貌焕然一新。外地的客商富户,了解到瑶山县的情况之后,纷纷前来做生意或者居住,导致瑶山县、荷花镇的房价和租金飙升。
就这样,越是富庶了之后,官衙的人员态度又好,瑶山地面上第一次出现了老百姓主动缴税的现象,一些富户和客商不等官府来收,自己就主动把税交上。虽然钟离定的税率很低,但是积少成多,瑶山县城的财政空前的宽裕,把王茂等人乐得合不拢嘴,都说简直跟做梦一般。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按道理人口增多,治安啊纠纷啊应该增多,相反,还逐渐在下降,这让几个捕快都深感轻松,似乎还觉得拿着丰厚的报酬,不办几件案子似乎对不起衙门一样。
钟离转了一圈,回到衙门已是日头偏西,几个夫人都已经安顿好了。
唐嫣问钟离:“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住,不回大石洞了吗?”
钟离说:“有时候还回去看看,那里毕竟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有感情了哈。”
西莉莉说:“是啊,虽然这里的条件好多了,但是还有点不适应呢。”
钟离说:“以后就把那三春叫来吧,每个房里配一个,用时间长了,也知根知底的。”
西莉莉表示同意。
钟离算算时间,估计去给雷勇送信的信差也该回来了。雷勇不知道什么态度?
钟离正在想着呢,丫环来报,说信差回来了,求见大人。
钟离让信差到自己的房间汇报。
那信差说:“雷勇看了钟大人的信,面无表情,当即提笔写了回信,让小的带回来,哦,对了,他还给了小的一两银子的赏钱……”
钟离点点头说:“嗯,能如实汇报算你诚实,这两银子本来是要上交的,念你诚实不欺,就赏给你了,不过,不要被人收买,那样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个信差赶忙谢恩,并保证对钟离绝对的忠诚。
拿破仑说恐惧和利益是征服的法宝,明天钟离就要再次把这句话用到雷勇的身上。
钟离展开书信,雷勇果然写的很客气,表示明天一早骑快马赶到瑶山县城,并特意嘱咐钟离让许大业闭嘴,不然,有可能很难堪。
钟离知道,雷勇还是心里发虚,生怕许大业会在现场满嘴嚷嚷,保不齐还会把官场里的一些人物,包括雷勇在内给嚷嚷出来。
钟离断定雷勇一定会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要亲眼看着许大业完蛋才好,不然,雷勇始终寝食难安。
杀掉许大业既是为民除害,除了让那些受害的百姓解气,让那些屑小之辈警醒之外,也是为了震慑雷勇之流的官僚。
想到这里,钟离忍不住用京剧的腔调轻声吟唱道:想当年,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而如今,我钟离要一枪定海南!
莫阿娇和牡丹刚好走进来,听到钟离在自唱,就问:“薛仁贵是谁啊,三箭定天山是个什么故事。”
牡丹说:“是啊,我知道有这么个说法,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给我们讲讲吧。”
钟离把桌子上的镇尺当做惊堂木一拍,吓了莫阿娇一跳,就听钟离说道:“两位夫人,今天夫君就给你们讲讲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故事!”
“好家伙,这是要在家里说评书啊,我们也来凑凑热闹!”西莉莉带着唐嫣和艾丽斯、黑珍珠也走了进来。
钟离一看六位夫人都到了,立马重新开始说:“六位夫人,今天夫君……”
西莉莉说:“哎呀,别贫了,还是快讲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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