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管事太监显然不知道啥事儿啊,连连磕头,指着那个宫女说:“刚才她去御马监,告诉奴才,说端妃娘娘要用马车,让给备下。奴才就问端妃娘娘要去哪里,她告诉奴才说圣上恩准娘娘回家探亲。别的就没什么了,她走后,奴才就吩咐人准备马车。”
钟离又问:“有什么人到你们那里去过知道这事儿吗?”
管事太监赶紧摇头说:“没有,没去什么人,我们也出去,没人知道这事儿。”
钟离点点头,突然问张皇后说:“皇后,你是听谁说端妃要回家探亲的?”
张皇后大概没料到钟离如此较真,这跟审案子一样,她有些惊慌失措,不过还是极力掩饰说:“嗨,多大点事儿啊,陛下何必较真啊?”
钟离摇摇头说:“这事儿我必须查清楚,说,谁告诉你的!”
钟离突然这一嗓子,把张皇后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她嗔怪道:“干嘛啊,这么点事儿值当的发这么大脾气吗?”
钟离没接话,而是沉声说:“说,你听谁说的?”
张皇后突然发赖说:“我忘了。”
这时,钟离对端妃说:“把你宫里的宫女全部集合到这里,我要问话。”
端妃看了看,说:“陛下,五个宫女都在这里了,有什么话您就问吧。”
钟离问那五个宫女:“你们中间有人给皇后通风报信,或者说你们中有人就是皇后的人,现在站出来,朕免你无罪,朕也保证皇后日后不敢为难你们,如果现在不承认,那你们五个都得死!”
五个宫女都吓哭了,还没等有人站出来呢,那个刚才说话的宫女指着一个瘦宫女说:“就是她,陛下,她是皇后宫里的人,才过来一年多,要是有人报信也只能是她!”
那个瘦宫女只好站了出来,跪下说:“陛下,是小奴给皇后娘娘报的信儿,皇后娘娘命令小奴到端妃宫听差,随时报告端妃娘娘宫里的事儿!”
“你胡说八道!”
张皇后几步上前,就要扇那个瘦宫女的耳光。
钟离轻轻用胳膊一挡,张皇后就被挡出去三四步,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钟离指着张皇后说:“你身为皇后,理应知书达理,率先垂范,给这后宫起到表率作用。可是你倒好,不管礼义廉耻,行为违背礼法,说话不讲廉耻,居然敢骂朕册封的妃子是狐狸精,是贱人,成何体统?争风吃醋,在别的妃子宫中安插眼线,你是监视这些妃子呢还是监视朕?”
张皇后被钟离的气势吓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钟离一指常青说:“传朕旨意,废除张氏的皇后封号,罢为庶人到泥古庵闭门思过,圣旨昭告天下,朕将择日另行册封新皇后!”
钟离此言一出,张皇后撕心裂肺高喊:“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钟离心里冷哼一声:这已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要是搁在嘉靖那里,你将会被大火活活烧死,知足吧。
钟离对常青说:“将她带走,任何人不得羞辱她,日常供给按照妃子的待遇,如果有谁敢欺负她,杀无赦!”
常青浑身一哆嗦,赶忙施礼说:“遵命,奴才这就去安排好。”
张皇后连哭带嚎的被几个太监和宫女带走了,附近几个宫里的妃子闻讯,都偷偷出来观瞧。
端妃跪下对钟离磕头说:“陛下,臣妾该死,给陛下惹麻烦了,请陛下责罚。”
看着楚楚可怜的端妃,钟离心里一软,说:“这事儿和你无关,你该回家回家,对了,不要难为那个皇后宫里的宫女,她也是听命行事。”
那个宫女噗通跪下接连磕头感谢。
钟离心里感慨万千,这可真是一言不合就磕头啊,这是什么规矩啊,要在各地都改了这个规矩,估计一时半会儿很难。
钟离回到乾清宫,找来魏不群说;“派一个自己人带着圣旨,去把金鸡岛上的他们接过来,船停在天津卫码头,着当地水师好生看护,汽车……”
钟离说到这里,这才想起,这个汽车他们都不会开啊,怎么办呢,只能是西莉莉或者唐嫣去一趟了。
对她俩一说,西莉莉说:“干脆我俩都去吧,好歹也把你的车子给你开回来。”
钟离说:“还是按原来说的那样,让他们用马车把越野车拉回来就行。对于武器弹药,一定要严格保护好,直接给我运到乾清宫。”
吩咐完之后,钟离又对周通说:“给莫小二发一道圣旨,任他为钦差两广闽市舶司提督,官居正三品,总督三省的对外贸事宜,有便宜行事的权力,每半月给朕上报一份折子。”
说到这里,钟离说:“给常庆波发一道圣旨,胜任他为兵部左侍郎,接旨之后即可率领部下北上,两道圣旨命阁部晓谕沿途各府衙。”
周通提醒钟离说:“明日就要早朝,是不是先熟悉一下情况,再下旨较好,今天一天干的事情都是大事,也太多了,别引起太大的震动,这个皇帝是长期的,你不用太着急。”
钟离想想也是,心急吃不了热粘粥,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那就先到宫里随便转转看看,让秦桂带路。
就这样,秦桂在前年带着路,钟离带着西莉莉和唐嫣等人,装模作样地在宫里转了转,每到之处,无论什么人都是磕头跪拜。
钟离心里暗想:唉,怪不得人人都有皇帝梦啊,这个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走在路上,钟离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就是那个洋人杀手基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拽过身边的秦桂问:“秦桂,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毛子在什么地方?”
秦桂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兴许陆炳陆大人知道。”
钟离想起了陆炳,那个家伙可不是个一般人物,如何和他解释这件事儿呢?
钟离唤过那个小太监问:“你叫啥名字?多大了?”
那个小太监说:“回陛下,奴才贱名叫小狗,大小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姓啥,今年十五了。”
钟离说:“叫狗儿在宫里不好听,朕赐你姓朱,就叫朱顺吧,以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听差吧。没事的时候,多读书,学点文化。”
那个小太监跪地磕头说:“谢谢万岁爷爷的恩赏,朱顺从今儿起算是有名姓了。”
钟离说:“朱顺,朕赏你个九品的官帽子,以后表现好,朕还要提拔你。”
朱顺儿高兴地颠颠儿跑了。
等到陆炳来到乾清宫,钟离直接问他:“朕昨晚受了惊吓,脑袋有些糊涂了,那个外国人叫啥名字,是不是叫基洛,关在什么地方了?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有?”
陆炳说:“回陛下,那人是叫基洛,不过不是关押,是居住在皇城东南角的一个房子里,平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个家伙很是傲慢无礼,锦衣卫的士兵被打好几次了,要不是陛下不准动他,早就把他打发到西天了。我觉得他们就是骗子,说什么穿什么,哦,穿越,说是后人穿到现在,那不是一派胡言吗,这些毛子也是骗人。派出去的人,刚传来消息,说是都死了,好像是起了内讧,无从查起。”
钟离说:“以你的看法,这事儿如何了断?”
陆炳看了看钟离,用手掌做刀状一抹说:“这家伙的枪是西洋人造的,十分厉害,万一他起了歹心,对皇宫大内都是一种威胁。”
钟离对陆炳说:“干的干净利索一点,不要伤了我们的人,等过几天晚上行动吧,你亲自动手!”
陆炳点点头说:“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干净利索。”
第二天一大早,秦桂和朱顺早就候在乾清宫,伺候钟离用了早膳,然后穿戴整齐,皇帝坐的龙撵抬过来,钟离坐在上面,赶往奉天殿上朝。
秦桂早就偷偷把一下基本的礼仪告诉了钟离,上殿时,秦桂亲在引领,钟离在龙椅上端坐,早就赶来的文武群臣赶紧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通和魏不群也穿了朝服左右站立。
钟离对严嵩说:“严爱卿,今日朝会,就先把周通和魏不群介绍给大家,大家也都自我出列介绍一下自己,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以后你们同朝为臣,要精诚团结。”
严嵩把周通和魏不群介绍一番,当然,肯定是大肆吹嘘一番,他肯定知道,这两个人虽然以前名不见经传,但是既然是嘉靖一手提拔起来的,那自然都不能得罪,尤其是那个周通,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随时都能盖过他啊。
各个大臣都出列自己介绍自己,钟离也算暗暗记下他们的名字和职务。
众人介绍完之后,兵部尚书毛伯温站出来说:“陛下,这位魏不群魏侍郎,这么年轻就任兵部右侍郎兼任九门提督,陛下,请问这个九门提督是个什么官职?”
钟离脑子一机灵:坏了,这个官职是清朝才设立的,自己当时疏忽了,这可咋办。
钟离脸上依然淡定:“就是禁卫军的首领,朕也是随口这么叫的,禁卫军不就是守卫皇城的吗?”
严嵩出列说:“启奏陛下,陛下新取的这个名字非常好听,以老臣只见,就叫九门提督吧,听着大气,有皇家气派!”
翟銮也出列赞同,说:“启奏陛下,严大人所言极是,老臣也觉得这个名头好听。”
钟离笑笑说:“既然你们觉得好,以后就叫九门提督好了。”
毛伯温似乎不领情,说:“护卫皇城安全,非同小可,不知道魏大人可有什么本事。”
魏不群一看毛伯温的态度,倒也没有介意,拱手说:“毛大人,卑职略懂点拳脚,多少懂一点兵略,以后还请大人多教导。”
“哦,那就请魏大人当众演示一下拳脚功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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