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在路上并没有急于进军,而是在沿途经过的一场草原上,用他以前带着打过仗的两千精锐作为磨刀石,专门和新组建的骑兵进行了演习。
虽然这些组建起来的骑兵也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磨合,但是,战场意识还是不强,钟离让他两千精锐和他们对垒,一开始,好些士兵有点慌乱无措,进退也不看号令旗,钟离对他们整训了两天之后,一切都变得十分的娴熟,要进要退还是变换阵型,基本上都能根据号令旗和号令进退。
为了严明纪律,钟离让人在四百米处挂了一个大葫芦,钟离单手据枪,用八一杠单发射击,把葫芦打碎。
他号令三军说:“战场上杀敌,不在于人多人少,而是看谁更勇敢看谁不怕死,只有不怕死的人敢死的人才有资格活着。到了战场上,谁敢临阵退缩,那个葫芦就是你的脑袋,我还有几名枪手会打碎他的脑袋!”
这些士兵高喊:“请万岁爷放心,我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没有这个胆子绝不会前来杀敌,请看我们的表现。”
这些话是魏不群提前训练好的,这时候,万人齐声高呼,那种震撼力连天上的鸟儿都吓得差点一头栽下来。
钟离已经让阁部传令下去,大军所经之地,地方官吏要维持好秩序,保证大军顺利通过,还要负责好沿途的供给,特别强调,不得劳民伤财盖什么皇帝的行营之类,要把有限的财力用到正事上。
这样一来,地方官的压力也小了很多,专心维持好秩序,让人备好了饭菜,这样,大军所过之地,都有好饭好菜的供应,虽然长途行军,但是,士兵们并没有太多的鞍马劳顿。
更让钟离满意的是,前面的步兵所过之处,秋毫无犯,真正做到了严明纪律,这让以前害怕过队伍的老百姓大有好感,主动贡献食物、水果和饮用水,连地方官都觉得是奇事。
钟离认为这是宣传仁义之师的好机会,于是,专门在一个大村子驻扎下来,给他们讲话,好几个府县的官吏都在,钟离站到高台上说:“为什么百姓能够自觉地给士兵们送食物,为什么?因为现在的士兵军纪严明了,行军不随意踩踏百姓的庄稼,住宿就住帐篷也不去村镇扰乱百姓,以前那种抢粮夺物的恶习没有了,因为朕下过严旨,谁敢违反杀无赦!”
说到这里,钟离喊道:“伍长马六来了吗?”
一个大汉士兵瓮声瓮气地说:“万岁爷,俺来了!”
钟离说:“马六是个伍长,前天下雨,在一个村子带领弟兄们避雨时,看到一个老农家的房子眼看就要被雨淋塌了,马六冒雨带着几个弟兄给老农家修了房子,避免了房屋倒塌砸伤人!当地的百姓非常感谢马六,说他们是爱护百姓的兵。在这里,朕决定升任马六为小旗官,赏银十两!手下跟着干活的弟兄每人五两!”
士兵们一阵掌声雷动,山呼万岁。
钟离说:“朕虽为天子,但是带兵出征,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们就要一起出生入死,因此,必须赏罚分明,你们做对了事情重赏,违反了纪律重罚,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打胜仗!”
别看这么一件小事,对人的震动还是很大的,所有的士兵都对马六的提升感到羡慕,都在说原来帮助百姓也会和立功一样被重视,今后我们也要善待百姓。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别看钟离只是奖赏了马六以及他的几个弟兄,那可不得了,带动的军队的爱民之风越来越浓厚,老百姓对钟离所率队伍更加爱戴。
很快,这件事情就被六百里加急发到京城,不几天,报纸登载这篇内容就发往各地,一时间,让很多官吏和士兵都大为震动,他们以前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以为士兵就是管治百姓的,没想到给老百姓干好事,皇帝都要亲自奖赏,这以后也学着点,因此,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很快这种为民做好事的风气就开始传遍四方。
周通深知钟离的用意,利用阁部的行文,告知各省府衙,要树立一批为百姓着想服务的好官吏当典型表彰,这样省里带动了,州府也跟着学,县衙也跟着学,让那些帮助百姓的官吏既升官又的好处,谁还不跟着学呢?
钟离在行军途中,收到周通的来信,深感周通处事的缜密,虽然自己临行前授权他全权处理朝廷一切军机大事,但是,他还是经常禀报,言语谦恭,可见此人深谙君臣之礼,生怕钟离对他生出嫌隙。钟离想到这里又不由地一阵哀叹,看来,即便是周通这个和他一块出生入死的人,等到钟离做了皇帝,周通也是陪着小心,的确,人家说的伴君如伴虎,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莫小二也时常发来奏报,报告粮草的供应情况,可以说,这次钟离的御驾亲征除了兵马少了一点,别的堪称准备的超级充足。
钟离这次带了不少武器,除了没带火箭筒,别的基本都带了,更重要的是那辆越野车,也被十几匹骡马拉着遮盖的严严实实,运到了前线。
钟离为什么不开车呢,一来道路不好走,二来一旦车子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麻烦,因为几乎没法修理。那他为啥还要带着来呢,因为对方是骑兵,所以,他要用越野车给他们来一次出其不意的攻击,定将他们杀得溃不成军。
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部队的前锋已经到了河套地区,探马来报,说这两天俺答带领骑兵四处出击,边境上狼烟四起,有些支持不住了。
钟离让探马告知曾铣,搞清楚俺答在河套大营的大致方位,然后再报。
安二现在的话越来越少,以前在钟离身边走势呱噪一番,现在一路上走,说的话屈指可数。
钟离就把安二喊过来问:“安二,你小子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像个闷葫芦了?”
安二说:“启奏陛下,臣现在也是朝中大员了,得注意形象。”
“放屁,你小子这点心眼儿我还看不出啊,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当了皇帝了,害怕说错了话惹怒了我要了你小命啊。”
安二的脸一红说:“陛下,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再说了,以前的时候是以前的时候,现在是现在,我现在要是还在您面贫嘴呱哒舌的也有失您的威严啊。”
钟离说:“好,等安顿好了,我再和你喝点酒,你小子酒后吐真言,那时候就不会这么憋着了。我问你,对打仗有什么鬼点子可说出来听听。”
安二眨巴眼睛说:“这个,我倒是有点想法,就是现在的风向还是往北吹,正好利于我们释放辣眼睛土手雷,不但人怕辣那马匹也怕辣,如果两军对垒之时,我们在他们前面丢上十几个辣眼睛土手雷,那些烟雾顺着风吹向他们,等于是不战自溃,马都睁不开眼,人都睁不开眼,还打的哪门子仗啊。”
钟离点点头说:“嗯,这个主意不错,利用现在的风向,而且草原上的风还很大,正好够劲。”
钟离赞许地对安二说:“安二,你现在可以当狗头军师了,周先生不在,你可以经常把你想得那些馊、啊,不,好主意给朕讲讲。”
安二嘿嘿一笑说:“陛下,说到馊主意,我倒是还有一个,不知道您想过没有,您把那个大铁家伙拉来,估计也是吓唬他们的,我觉得,要是大晴天这玩意不好使,要是阴天或者晚上,那家伙的两个灯一亮,唰地能照射出老远去,而且一摁那个喇叭,哇哇的怪叫,北地骑兵的马匹肯定没见过,别说马没见过,就连他们的骑兵,别说他们的骑兵,就连俺答也没见过,这玩意瞪着灯笼大眼,光芒四射,然后吼声震天,能吓死他们。别说打仗,单就是他们的马匹受惊四散奔逃,也能让他们损兵折将啊!”
钟离哈哈一笑说:“好小子,这个点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还有没有什么高招,说来听听。”
安二说:“目前来说没什么点子了,哦,以前有个火牛阵法,就是让牛群去攻击敌人,现在在草原上不妨也试试。”
钟离点点头说:“把牛尾巴上拴上一个铁桶,然后铁桶里放上几挂鞭炮,那些牛害了怕只知道拼命往前跑,这样,就能把敌人的骑兵阵给冲乱了套。”
安二说:“其实到了这地方,几十头牛倒是不难找,反正有些牛羊也是要宰了犒赏三军的,不如在宰杀它们之前,让它们去冲锋陷阵一番。”
钟离说:“你看,朕和你这么一说,三条妙计已经出来了,我们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减少我们的伤亡,同时,擒贼擒王,也顺便让他们心服口服,毕竟都是华夏的子民,适可而止。”
安二一伸大拇指说:“陛下就是陛下,只要俺答和小王子俯首称臣,北地就是大明的治下,让他们守护北地也是不错的事情,哎呀,我是没想到这层,一心想把他们收拾干净。”
钟离说:“是啊,对待他们和对待倭寇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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