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毛伯温这样问,曾铣和王环等人更是满脸的疑惑,王环要摇头说:“我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陛下的火器厉害,但是,再厉害,隔着这么远,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了,况且还挡着一个盾牌,怎么可能呢?”
王环说着话,摘下背着的宝弓说:“我把硬弓需要臂力超强才能拉开,也不过能射一百五十步,一百五十步之外根本射不准,这个弓射出的利箭,在最厉害的时候也射不透盾牌,现在隔着两千步,怎么可能呢?”
看来,只有让他们亲眼看到杀伤力才能让他们信服,想到这里,钟离说这样吧,你们都到木桩子那里去,两侧画一条隔着五步开外的线,不准跨过线去,避免被打死。然后,我让你们亲眼看到这头羊是如何被打死的。
果然,俺答等人也都骑马跑了回去。有魏不群等人在外围看着,俺答他们也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很快钟离在狙击镜里看到了回去的人排在木桩子两侧,好些人傻乎乎地围在后面,被魏不群呵斥着什么,都乖乖滴退了回去。
俺答被魏不群安排在木桩子旁边的最佳观察位置,他才是最重要的看客。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魏不群朝着钟离这边举起了小红旗。
钟离趴在一处高地上,在狙击镜里锁定了盾牌的中心位置,然后,让身边的一个号兵,吹响了牛角号。
号声一响,就意味着钟离马上就要开枪了,狙击镜中钟离看到俺答等人紧张地看着盾牌后面。
绑羊的时候,羊脑袋绑在木桩子正中,木桩子不是很粗,盾牌的中心点穿过去就是羊脑袋,钟离测算,这个距离,按照穿甲狙击弹的杀伤力,穿过盾牌时,会把盾牌轰出一个窟窿,然后击碎羊脑袋,并能把木桩之打断。毕竟,这种重狙是反器材用的,装甲车的装甲都能打透,何况区区的木质盾牌和木桩。
号声刚停,钟离在心里念叨:羊啊羊,你别怪,你本是世间一道菜,能为天下苍生带来和平,你也算功德圆满了。
钟离的手指缓缓扣动了扳机,就听啪的一声枪响,钟离在狙击镜里看到,那个盾牌被打飞了起来,盾牌中心的材料被击碎,碎渣四处乱飞,羊脑袋基本被轰没了,绑着羊的木桩子咔嚓一声断掉。
两侧的人群瞬间蹦跳了起来,然后呼啦一下子退到了后面,后面的人群有些都被挤倒了。
钟离把巴雷特重狙收起来,交给莫阿娇保管,然后,他骑着红骏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到了木桩那里。
还没等他下马,俺答已经带头跪下喊道:“参拜陛下,我等愿意归顺朝廷,北地以后就是大明的治下,我等愿意世代追随陛下,还请陛下宽大为怀,能够赦免了我等的罪过,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人都呼啦啦跪下了。
钟离看向曾铣说:“曾铣,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
曾铣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跪下说:“微臣愚钝,以前只知道硬打硬拼,以消灭北地为目标,拒绝和谈,现在看来,还是陛下胸怀天下,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是如何处置,但听陛下裁处!”
钟离说:“对于俺答杀剐存留,还有北地如何保持安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但说无妨,就在这里说。”
曾铣说:“俺答既然已经愿意归顺朝廷,还请陛下以宽大为怀,微臣以为,北地还是让俺答做首领,以免北地各部落出现纷争,此外,臣的意思,朝廷必须在北地驻扎军队,一来可以防止个别北地贵族作乱,二来可以协防边境,北地虽然不毛,但是面积广阔,需要驻军长期驻扎。还有,按照陛下的教诲,我以为今后北地也要根据实际,设立各级衙门,朝廷应该派官员辅导他们,剔除一些陈规陋习以归王化。”
钟离说:“好,既然曾铣也为俺答求情,那么朕就既往不咎,不再追究俺答等人以往袭扰内地的罪行,但是,如果各部以后再敢犯上作乱,那么新账旧账就会一起算,格杀勿论!今年亲眼看到了,这个羊躲在盾牌后面,朕隔着三里路,依然可以轰烂它的脑袋,不但朕可以,朕的几个爱妃就可以做到,因此,我奉劝你们也请你们告诉那些妄想做乱的人,要想一想这只羊脑袋的样子,你们脑壳不必它坚硬!”
俺答等人诚惶诚恐地说:“陛下天威,我等今日亲眼所见,无比惶恐,今后绝不再作乱,敢有违背,定同此羊一般的下场。”
看来俺答等人确实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作乱了。
钟离说:“俺答继续作为北地事实上的首领,小王子依旧享受王爷的待遇,但是,尔等要管教好手下,今后遵守王法,不得欺压良善。”
俺答跪下谢恩。
钟离说:“曾铣听旨!”
曾铣愣了一下,忙跪下说:“臣听从陛下吩咐!”
钟离说:“曾铣勤于军务,忠君爱锅,是个难得的将才,朕封你为陕甘总督兼任北地常驻钦差军务大臣,节制陕西和甘肃的兵马,并统领北地的驻军,北地的军事指挥权由曾铣接管,俺答只负责部落事务,不得干涉军务,授曾铣尚方宝剑一把,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曾铣跪下磕头谢恩。
紧接着,钟离又说:“王环可在?”
王环出列跪下说:“陛下,臣在!”
钟离说:“王环身为曾铣部下的骑射教头,为人勇猛,尤其是忠诚可靠,实为曾铣之膀臂,朝廷之栋梁,特封你为千户中郎将,随侍曾铣左右!”
王环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谢恩说:“谢谢陛下封赏,这样我就可以随侍曾大人左右了。”
钟离赐给王环一把八连发的弩弓说:“曾大人的安危就靠你了,你要挑选百名卫队,保护曾大人的安全!”
曾铣和王环一块跪下谢恩。
钟离对俺答说:“解除了你的兵权,保留你的待遇,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手握重兵,哪个做皇帝的会对你放心呢?到头来,反倒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朕在京城赐你一座宅院,你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到京城小住,放心,真不会软禁你,这一点气度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帝!”
俺答虽然对解除兵权有些抵触,但听到钟离说话如此坦诚,反倒有些放心了。钟离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俺答现在已经臣服。
钟离对俺答说:“你虽然没有兵权了,但是你依然可以有自己的卫队,定额二百名,保护你的安全;兵权虽然没有了,但是管理地方的职责你一点也没有少,你要想尽办法让北地百姓吃饱饭,不要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发展教育,让孩子们读书识字明白道理,不要整天就知道骑马射箭打打杀杀,那样是不行的。”
俺答说:“北地速来不毛,百姓只能靠放牧为生,有时候天寒,有时候天旱,都不利于放牧,靠天吃饭,因此,没什么办法。”
钟离说:“朕告诉你,你要学会发展牧业,首先对沙化的地方,你们要栽树,树林起来了既可以防风又可以固沙,还能涵养水源;此外,兴修水利,多打造一些水源地,这样牧民和牛羊不至于没有水喝,此外,要学会种草。”
“种草?”俺答和周围的人都一愣,显然,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钟离说:“对啊,和种庄稼一样,这有什么稀奇的呢?汉人种庄稼,你们种草来喂牛羊,有什么可惊奇的?在那些草木稀疏的地方撒上草籽,暂时不要去放牧,这样,等过几年草木茂盛了再去,这样,可以维持牛羊有足够的草料可吃。”
钟离还说:“北地的草原,夏季雨后,很多地方都是蘑菇,可以采摘来,除了自用,可以晒干卖到关内,卖的钱可以换成粮食等物品,有什么不好呢?我这只是举个例子,你们是本地人,如何赚钱,你们肯定有很多好主意。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的舒坦了,这才是根本啊!”
钟离指着那些俺答的部下说:“他们跟着你南征北战,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有口饭吃,为了家里人有口饭吃吗?这么多年他们死伤无数,没死一个人,一个家庭就要悲痛很久,你说战争造成了多少人间悲剧?你作为一个草原雄鹰,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俺答重新跪下说:“俺答自以为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今日听了陛下的话,才觉得自己目光短浅,见识浅薄,我俺答谨遵陛下教诲,回去之后一心搞好牧业,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俺答的部下自发地鼓起掌来,他们也是有家室的人,谁不渴望和平安稳的过日子呢。
俺答说:“启奏陛下,臣还有一事相商。”
钟离说:“但讲无妨。”
俺答说:“既然曾铣大人给我求情,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如果把我的兵权全都解除了,恐怕北地人不服气,因此,给我挂个副职的头衔,这样一旦北地人有不服气者,我也好去安抚他们。”
钟离看了看曾铣,曾铣启奏说:“陛下,俺答所讲不无道理,不过,仅仅是挂虚名,这样可以减少无端猜忌和被人从中搅和,对朝廷,对俺答本人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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