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关于那晚的后续事情,子娴无从得知。
他们半夜回的贝勒府,她依旧回她的无名小院。
第二天天还未亮,福晋便着人来叫她过去。
结果那传话的人还未走,苏培盛便到了。
宣了四贝勒对她的处罚,让她当即收拾了,送出京城,到庄子上休养去。
没有说原因,更是直接驳了福晋那边的话。
四贝勒的女人们如何猜测,子娴不知道。
到是朱儿当即便红了眼:“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就要送去庄子上了呢?”
明明昨天主子爷还只带着格格出去赏灯的……
所谓送到庄子上,自然不是让你去渡假。
运气好的,隔段时间主子能再想起你来,将你接回来。
继续在这宅子里求生存,运气不好,一辈子就待在庄子上吧。
庄子又隔的远,里面出点什么事,谁又知道?
多少后宅争斗的失败者,都死在了庄子上?
不管怎么样,天刚亮,子娴便被打包好,出了贝勒府,在城门开的第一时间,便出了皇城。
朱儿、珍儿、刘嬷嬷,以及两个小太监:小贵子、小门子。
她那院里的人一个都没跑掉。
“咦!”
出了城门,刚行不到三四里,便听一直愁眉苦脸的朱儿突的叫了一声。
接着转过头来,小声的带着惊喜的凑向子娴:“格格,是爷。”
子娴挑眉,望向外面。
却见车门已开,人已进来了。
朱儿极有眼色的下了车,满脸喜所的去了后面珍儿她们所坐的马车。
“给四贝勒请安。”
坐在马车里,便是请安也只是嘴上说一说。
人可没动弹……便是如此,子娴在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痛快。
“你可知爷让你去庄子上,是为何事?”
四贝勒一身冷峭寒气,与他的脸上表情如出一辙。
“不知。”
苏培盛只通知了对她的处罚,却没说为什么而处罚。
四贝勒到嘴的话一堵,本来想说一嘴的,结果见她那样子,怕是比他还要不在意。
不由便有些气恼:“到时就知道了。”
子娴诡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脑子这是有问题?
两人都不善闲聊,又互相不配合。
这话自然就说不下去了,结果一路寂静,一直保持到目的地。
马车到庄子门口,早有人等在那里。
“奴才王见喜,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起吧。”
四贝勒甩着袖子,自顾进门。
子娴等着朱儿过来,伸手让她扶着下车,才慢慢的跟着进去。
四贝勒无心等待,她无意追赶,两人便隔的越来越远。
直到四贝勒不知钻进了哪间屋子,子娴才将将走到二门处。
进了二门便是个园子,地方挺大,假山枯木,曲径环廊。
朱儿不知要往哪里走,一时间站在那里发怔。
“格格,怎么办?”
子娴此时却已知道了她今天为什么要被送到庄子了。
这庄子里面一精致唯美的让人惊叹的房间里,那昨晚所见的年小姐,正躺在床榻上。
苍白的小脸上此时满是惊喜,看着刚刚进去的四贝勒。
那院子里丫环仆妇众多,连昨夜见的御医也在。
“格格,这是这里的管事王嬷嬷。”
刘嬷嬷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人过来。
“奴婢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王嬷嬷看着是个老实的,眼神很正。
没有因为她被送到庄子上来,而小瞧了她。
也没有因为她是主子而露出半丝谄媚。
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喜欢的。
“免。
四贝勒可曾提起,我该在哪儿安置?”
“回格格,贝勒爷昨天夜里着人递了消息过来。
格格的院落早就安排好了,请格格跟奴婢来。”
过了花园,进了一个边角小院。
院子比她在贝勒府里住的院子居然还要小一些……子娴想着之前年小姐所住的地方,饶是她再不在意,此时也有些气愤来。
让她以莫须有的罪名给驱赶到庄子上,她认了。
让她当挡箭牌,她也可以接受。
可既然让她背这罪名,又要她背黑锅,那至少得给予足够的代价。
为什么她在贝勒府里可以无欲无求?
因为她的确没有付出任何东西,那样的她自然无法要求什么。
可现在,他要她承担这些,那就得给相应的代价。
“格格?”
朱儿感受到了自家格格一瞬间发出来的压力,她担心格格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且一旦败露就无法收场的事情来。
子娴没理她,反而笑眯眯的看向王嬷嬷:“王嬷嬷,你确定,这是四贝勒亲口说的,给我准备的院子?”
这别庄里好的院子很多,偏这个院子是最差的那个。
看来,四贝勒真的以为她是个泥人,可以让他随便搓捏。
“回格格的话,确是主子爷亲口所说。”
“朱儿,去收拾一下吧。”
子娴彻底的笑了开来。
抬手轻轻的抚了抚鬓发,“真是逸了啊!”
四贝勒的日子过的真是逸了啊,居然还有心思金屋藏娇,居然还玩这种真爱挡箭牌的把戏……啊,那位年小姐应该是他的真爱吧?
至少,她没在他看其他女人的时候,见到此时的这种眼神。
很有意思不是吗?
朱儿她们的动作很快,最先收拾出来的是卧室。
子娴起得早,待她们收拾出来之后,便直接进房休息。
才刚迷糊,便感觉到那清冷的人来到榻前。
她还听到朱儿极小的声音:“贝勒爷,要叫醒格格么?”
他说:“不必。”
只两个字,便又出去了。
到了外面,又听他对王嬷嬷说:“好好侍候佟佳格格,若是让爷知道谁敢阳奉阴奉,爷要他的脑袋。”
“奴婢不敢。”
王嬷嬷刘嬷嬷她们跪了一地。
子娴坐了起来,隔着一道墙,不解的“看”着四贝勒,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四贝勒下午就离开了,子娴作为这别庄里明面上唯一的主子,又有四贝勒之前的话,生活质量得到了明显的提高。
之前在贝勒府,她白天的活动空间就是那个小院子。
现在这院子虽小,可活动空间大的多。
整个别庄,除了通往年小姐所住的院子外,其他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随意出入,甚至是别庄之外。
晚上进出,更是方便的很……
在如此便利的条件下,子娴自然不会再约束自己了。
天天满庄子跑,跑遍了庄子,又跑庄外。
从附近的村落,到稍远一些村镇。
村镇也玩够了,她便直接投身附近的山脉里。
偶尔给空间里添些物种,偶尔打个小猎。
生活何等的自由畅快,潇洒肆意。
四贝勒在这期间,每隔三五天便总要来一回。
子娴认定了他来是为了年小姐,而她反正坐实了不守规矩的名头。
因此根本也不去想这人……那位年小姐的伤到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体太虚。
子娴有一回回来的早了些,扫到他们两个人相携着在园子里欣赏那刚刚萌芽的绿意。
从那之后,她回来总是很晚!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她又一次进山,带着丰盛的猎物,踏着月色归来。
结果才到别庄门口,便被等在那里的珍儿给吓了一跳。
“格格,您可回来了!爷来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等您呢!你快些吧,爷的脸色很难看!”
珍儿整个人直打哆嗦,不知是冷还是怕的。
“等我?”
子娴想着,难道年小姐跟他闹别扭了?
这么久,两人虽然没见过面,可子娴偶尔无聊了,也会扫一扫那年小姐。
这小姑娘才十来岁,可心思却成熟的很。
就子娴看来,她对四贝勒很有些心思。
但她骨子里又是个傲的,大概还想着要四贝勒只是她一人的。
子娴每次都觉好笑,才十岁的小丫头呢,懂得什么呢?
男人的心思,那该有多难猜啊!两人的心思必然有着矛盾,时间越久,这矛盾就越会明显。
年小姐闹别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格格,听说府里的二阿哥没了,主子爷这会心里肯定难受的很,您,您可小意着些。”
珍儿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将打听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朱儿说的对,她们再怎么样,主子就是主子。
主子不好了,她们一辈子都得待在庄子上,这辈子也没个出头的日子。
就算将来回了府里,那也是被欺负的货。
只有主子好了,她们才能抬头挺胸,让人高看一眼。
“二阿哥?”
子娴怔了怔,才恍然想起,她说的是李氏的那个儿子。
一直病歪歪的,他的生母还时不时的给他透点凉气,让他生个小病,好借机拉拢四贝勒。
如今,果然是把那小生命给折腾了没了么?
子娴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了那生命的脆弱。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虽然修真,却不是神仙。
她珍爱生命,喜欢孩子,却也不可能真的为每一个孩子出手。
她要做的,都只在她力所能及之内。
做任何事之前,她都会先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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