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一次回府,子娴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
关于请安的问题,按说,她现在与四贝勒没什么实际关系。
虽然挂着格格的名头,但并没有分这府里女人的福利。
因此,她个人觉得,之前福晋的话就很对。
在有实际关系之前,这给大老婆请安,还是免了吧。
毕竟,大家是两看两相厌,互相膈应。
可这话,福晋说了那就能作主,她这个格格这么说了,那就是不识抬举。
她是不在乎抬不抬举的,可她就怕,她若说了,以后反而推不掉。
于是,当天未亮,朱儿就来叫她起床,去给福晋请安时。
子娴想了半天,最终觉得,还是装病最好了。
事实上,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去跟福晋说,就说我病了。”
“格格,这不好吧?”
“没关系。”
子娴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朱儿去了,很快回来,脸色难看。
独个儿在外面落了半天的泪,红着双眼委屈的进屋。
本想劝一劝自家格格的,结果她家格格还在跟周公约会,根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
真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朱儿心中也是暗恼,却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白担心了。
事实上,昨夜子娴在空间里第一次尝试炼丹,折腾了一夜,神识用得多了,精神着实疲备。
可惜的是,还没有一件成品。
小说里主角那种有如神助的逆天气运,她半点也没有。
浪费了这么久以来积攒的药材不算,连点药渣都没给她留。
福晋请了大夫来。
他们进来时,子娴是醒了一下的,可她不耐烦应付,便继续躺着。
大夫把脉是隔着帐子,一方帕子搭在手腕上。
子娴本来修的就是水,血液也是水,调动自己血管里的血液,更是得心应手。
对付个大夫,还是极容易的。
把完脉,大夫说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话,最后又开了药。
大夫走后,福晋又专门看了她的脸色,最后吩咐朱儿:“好生侍候你家格格,看着她点,这药可别少喝了。
将身子骨养好了,才好侍候爷。”
然后便顶着那张贤良的脸走了。
子娴从浅眠转为深眠,错过了早膳,起来时,刘嬷嬷直接开的小灶。
到了中午,弘晖跑过来一回,童言稚语的说了些安慰的话,便让他身边的小太监给催走了。
子娴又在外面晒太阳,可是这会儿的天,却是时阴时晴,晒得极不痛快。
到了下午,愣是下了场瓢泼大雨。
朱儿没能去见她弟弟,但她弟弟却将消息递了进来。
朱儿的弟弟年纪小,可能力不俗。
那个本来没什么进项的铺子,如今一个月也能送上二百两银子进来。
至于那宅子,如今也不再空荡荡的了。
听说,买了不少孩童。
因着子娴本来是想要收养的,因此,他们放大了她的慈心,在选的时候,总是选那些特别艰难的孩子买。
基本上都是特别老实,有的甚至还是有病痛的。
子娴听了也没说不好,只是点头。
在这个年代,想要做点什么,说难其实极容易。
只要不去碰触一些敏感的地方,几乎是无人管你的。
而朱儿的父母替她做的这事,只要不是刻意为难她,基本上不会让任何人着眼。
但是她忘记了,她并不是默默无闻。
不过,暂时的确一点都不扎眼,因为她的产业,实在太小,小到不值得人去特别关注。
到了傍晚,雨停了。
四贝勒领着十三阿哥回来,直接去了正院。
两个院子离得近,子娴可以听到十三阿哥与弘晖的笑闹声。
到了该关院门的时候,四贝勒又来了琴悠苑。
子娴那时已经睡了,她没有等人临幸的觉悟。
四贝勒也没指望她守规矩,但他来的时候,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今儿不舒服了?”
他一来,便坐在床面上。
“只是不想去请安。”
“理由?”
四贝勒的脸色开始低沉暗黑,心情也从阴转雨雪了。
“名不正,言不顺。
当初福晋曾言,待我名正言顺,成了四贝勒你的人之后,再去请安。
如今我若去了,岂不让福晋出尔反尔!福晋贤名在外,岂能因我一人而废?”
四贝勒眼神微闪,“瞧你那小气劲,这么久还恼着?”
心情瞬间转晴。
“你想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
子娴笑眯眯的点头,伸手从瓷枕下摸出块纯白的丝帕来。
大咧咧的在他眼前晃了下,似笑非笑。
那方素白是洞房之房铺在单子上的,承接女子落红之用。
如今一片素白,便好似在嘲笑他的无能。
“苏培盛。”
“奴才在。”
“备水。”
“嗻!”
“爷今天晚上,就让你名正言顺。”
四贝勒伸手欲抚上子娴的面颊,眼底欲望翻滚,幽暗深沉。
子娴笑着一个翻滚,刚刚好避开他的手。
“我等着。”
热水送上,四贝勒自去沐浴。
待出来,朱儿已经将卧房收拾一翻,甚至点了香。
子娴着浅蓝绸衣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腋下,手支着头。
四贝勒直接掀被上床,子娴不动,他也不急色,反而难得的笑了:“等急了?”
子娴也笑,“急了。”
耽误她不少时间。
手指轻动,拔动灵力,带起他体内的某根血管里的液体,只是停了那么一会会,便足以让他无知无觉的睡去。
一觉到天明……
子娴伸手拍了拍已然熟睡过去的人的脸,嗤的一笑,“便宜你了。”
本来,她想的另一招是控制他身体里的另一种液体的。
咳,就是膀胱里的液体。
毕竟,那里份量更多,她调动起来也更容易。
只是,想到如果他在她面前,那种液体不受控制,带来的结果,虽然有可能是他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更可能是杀她灭口……
捏了捏那瘦巴巴的脸,子娴嫌弃的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意识一动,便消失在那拔步床上。
空间里的物产又熟了,她该去收一收了。
……
四贝勒是被苏培盛给叫醒的,卡着时间点,提醒他的爷,到上朝的时间了。
四贝勒懵了一下,眉头一皱。
怎么睡着了?
再一看身边的人,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极熟。
但身上那干净整齐的衣服,以及枕边那块洁白的帕子,却在提醒着他的无能。
名正言顺,他似乎又一次没给她。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了她的。
不论是为了名正言顺,还是为了她。
可他到底是怎么睡着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想,是子娴动的手脚的。
在他想来,子娴是个有能力的人。
不论是她的武力,还是她雕刻的手艺。
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是佟佳家不受宠的庶女,名声有损,这辈子做了他的格格,已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归宿。
而他也说过,要抬她做庶福晋。
只要她乖乖的,将来也许还会给她更高的荣耀。
在他看来,佟佳子娴就不可能会拒绝他。
她的种种表现,是一种傲气。
有能力的人,总有这种傲气。
但再有能力的人,也不过是凭着这股傲气,而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诸葛亮凭着傲气,让刘玄德三顾茅庐。
可最终,诸葛亮跟着刘备走了不是?
而他也可以因为这份傲气,高看她一些,多给她些宠爱,多一些纵容。
但这个女人,一定会是他的。
因此,他永远都不会猜到正确答案。
他疑心,难道是最近太过疲惫?
身体出了问题?
更疑心,是不是有谁动了什么手脚。
从喝的茶水到屋子里的熏香,该怀疑的全都怀疑了个遍。
当然,四贝勒疑心了,自然就要查。
于是,也不叫醒子娴,直接就让苏培盛开始收集物证。
昨晚用过的杯子,屋里熏香的灰烬,侍候的人,一个都没跑。
至于请安,明知是她不守规矩的借口,可对着那方素白帕子,他也实在说不出口。
只在临走的时候,对苏培盛说了一句:“去福晋那里说一声,让佟佳氏继续养病。”
又想到她说要出门的事,这会儿就让她一直养病,看她能坚持多久。
到底还是恼了~!
接下来几天,四贝勒就跟子娴杠上了。
一连来了六天琴悠苑,可每一天早上,他都瞪着那方素白丝帕,又疑又怒。
一上榻就无缘无故睡着,哪怕他刻意提防,哪怕他让人暗中盯着都没用。
甚至于,他想,晚上不行,那就早上。
男人么,早上总有冲动的。
他让苏培盛早些叫他起身,结果居然叫不醒。
到最后,他自己也疑心上了。
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了他不能碰她?
还是说,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直到第七天,四贝勒终于换了一个院子。
结果自然是一夜尽兴……四贝勒松了口气。
可对子娴,他却始终不甘心。
正是应了那句话,想得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虽然一直得不到,他一个月却有小半的时间都是宿在琴悠苑里的。
而子娴却从来都没有去给福晋请过安,这一切的一切,落在旁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翻景象。
四贝勒独宠佟佳氏,纵得佟佳氏快要爬到福晋头上去了。
后院里酸气冲天,那些盯着他的人,自然也得了消息。
于是,当五月来临,子娴突然收到福晋的通知:“太子的四格格满月,太子侧妃特别提了,要你这个妹妹去呢!”
“我一定去。”
佟佳侧妃,也该为她所做过的种种,接受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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