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别的家人吗？”柳燕问。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我爹去世后，姐姐去罗府做事，我在布坊做学徒，姐姐一个月会来看我一次。”
“你姐姐需要看大夫。”柳燕说，“我就是大夫，你愿意我去看看你姐姐吗？”
“真的？”小男孩眼睛都亮了，一眨不眨地看着柳燕，“你能治好我姐姐吗？”
“没有看过病人之前，大夫不能随便答应。”柳燕说道，“我们先去拿药箱，然后你带我去你姐姐那，好吗？”
小男孩连连点头。
吴山在柳燕的暗示下，松开了小男孩的手，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
小男孩忙不迭地帮吴山捡东西，还主动给他们拎着东西。
柳燕又问了小男孩几个问题，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叫顾奉先，他姐姐在罗府改了名字叫盼香。六天前，盼香浑身是伤的被赶出了罗府，顾奉先请了大夫后一直在照看盼香，连布坊也没有去了，可盼香的伤不见好转，反而严重了。
两姐弟本来就没有余钱，盼香赚的钱还要给顾奉先叫束脩，请了几次大夫后，就没有钱了，顾奉先这才动了偷钱的心思。
盼香现在躺在一间破旧的小庙里，浑身是伤，身下的草垛隐隐有血色，整个人滚烫的，一直说着胡话。
柳燕先诊了脉，脉象倒不像她预料的，便看了下盼香身上的伤。
盼香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柳燕掀开盖在盼香身上的薄被便看到了累累鞭痕。
柳燕抿了抿嘴，这些伤痕并没有化脓的迹象，现在的天气比较凉爽，盼香运气也还好。她的高烧并非是感染引起的，而是风寒引发的。
“大夫们没有来看过吗？”柳燕问顾奉先。
按道理，这样的脉象应该不会弄错才对。
“姐姐的伤不好给大夫看。”顾奉先扭捏着说，“大夫都是听我描述了病情后开的药。”
柳燕心下了然，让顾奉先拿了之前的药方给她看看。
“你能烧热水吗？”柳燕问道。
顾奉先忙点头，匆匆忙忙地跑出去烧水。
过了六七天，伤口没有感染，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基本上不会感染了，但也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顾奉先不方便清理，就只有柳燕自己动手了。
趁着顾奉先烧水的工夫，柳燕开了药方，而后配好了药。
“大夫，水烧好了。”顾奉先费力地拎着一桶热水尽量最快地走进来，看得柳燕心惊胆战的，生怕他被热水烫到。
“就放在那里吧。”柳燕忙说，而后将药方和药材一并交给顾奉先，说，“这个是药方，按药方上所写熬药吧。”
顾奉先忙把药接下。
柳燕想了想，问：“你识字吧？”
顾奉先点点头：“识得一些。”
“好，有不明白的再问我。”柳燕说，“你姐姐还有另一套衣服吗？”
顾奉先摇了摇头：“从罗府出来的时候，姐姐什么都没有拿。”
“那先别熬药，你先去我家将那个绿色的布包拿来。”柳燕问，“还记得刚才的地方吗？”
“记得。”顾奉先认真地点头。
“快去快回。”柳燕刚说完，顾奉先就像风一样跑出去了。
药箱里有磨好的药粉，是柳燕预备着在路上的不时之需。
其实，用药粉更容易留疤，可柳燕手中的药草都是晒干的，不适合用来敷，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在已经几天了，伤口呈现在缓慢的愈合的趋势，留疤的几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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