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回答“没有”，荷叶会跟慕容显他们随便说个名字，还是直接转述她说的？
慕容芙不敢冒这个险。
这个时候说没有，只会让慕容显他们更对她起戒心。
慕容芙抿了抿嘴，权衡再三，说了一个名字，是当时在她身边的荷香。
她选择回答慕容显的问题，至于荷叶是不是认为荷香也懂手语，她顾不上了。
这个荷叶，不能留了。
“荷香会手语吗？”慕容显问道，“你和翩翩怎么交谈？”
慕容芙忽略前面的问题，回答：“翩翩没有和我说什么。父王，你的意思是，翩翩和荷香说了什么话，没有告诉我吗？”
荷叶这次的翻译没有出幺蛾子。
被慕容芙这么提醒了下，慕容显想明白了一些事。
荷叶不在场的话，慕容翩翩和慕容芙是很难沟通的。
再者，那么隐秘的事情，慕容翩翩不可能当着奴婢的面说。哪怕当时就算是荷叶在场，慕容翩翩也不会说什么吧？所以，荷香懂不懂手语也不重要了。
看来慕容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想通这些，慕容显的脸色稍微好看些了。
至少不是慕容芙存了这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不管怎么说，慕容芙确实挡在了慕容正的前头。
一下子，慕容显为难起来。
尽管这么多年都没有重视过慕容芙，可好歹慕容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慕容显不由地想起当年他初为人父时的喜悦，他曾经把慕容芙捧作掌上明珠，那几年的感情切切实实是存在过的。
“芙儿。”慕容显叫了一声，叹了气。
荷叶低眉弯腰的站在慕容芙身侧。
慕容芙转头对荷叶比划了几下。
荷叶愣住了。
慕容显一直注意着慕容芙，立刻问道：“公主说什么了？”
“公主想要纸笔。”荷叶说。
慕容显吩咐人拿来了纸笔。
慕容芙让荷叶先出去。
主殿里就剩下他们一家四口了。
慕容显惊奇地看着慕容芙提笔写字。
他们的女儿，什么时候学会写字的？他记得从未给她请过老师。
不等慕容显多想，很快他就看到了慕容芙的字，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字还算工整。
“父王，不知因为何事，让宁王和女儿扯上关系了？”慕容芙写得很直白，“自从迎新年的宴会上见过，女儿今年就未曾见过宁王。”
慕容显挥笔问慕容芙关于王位的想法。
“女儿从未想过继承王位。”慕容芙道，“女儿明白父亲属意的是阿正。”
“按千湖国的传统，理应由你继承王位。”慕容显承认了这一点，“只是……芙儿你多有不便。”
“女儿明白，并未奢想。”慕容芙的想法正合他们的意。
可慕容芙确为长。
慕容显道：“宁王对此颇有意见。原以为是芙儿有那等念头，向宁王诉苦，是为父的错。”
“父王不必心焦。”慕容芙道，“如若别无他法，先由女儿继承王位，再禅让给阿正即可。”
“芙儿当真愿意？”慕容显喜出望外，这不外乎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得在他退位之时才用得上。
“自是愿意的。”慕容芙写完这些，便将纸撕碎了，刚才的谈话似乎没有存在过。
“芙儿……”慕容显不明白慕容芙的意思。
慕容芙指指纸笔，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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