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人一起围攻,琉生眉头一皱,额上的圆环立即现出,一道光芒喷出,直奔花翎仙子。
围攻的侍女见状转而去保护花翎。
光芒一路洞穿了十几个精怪,将它们都打回原形,继续奔花翎仙子而去。花翎仙子闪身躲开,看到地上破烂的古琴琵琶,书画卷轴,眼中流露出伤心之色。
而琉生也被几颗的棋子命中,看到他流血,几个侍女舞动长袖如茧子般裹住了他。越凑越近,看得出是想取他的弥金珠。
这时琉生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十八猛的窜出,一把撕开那些围拢的长袖,朝两个侍女扑去。
两名侍女各自挥手,十八瞬间被击飞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琉生从长袖包围中窜出,双拳同时挥舞。
锤!
三破拳的三种拳法,崩、锤、捣三式在威力上各不相同,不分高低,只看应用的方式。
崩拳打出去,拳劲如排山倒海,一浪浪的冲击。
锤拳砸出去,凝于一点,轰然爆开。
捣拳是一股螺旋的劲,打出去劲力如毒蛇般深入敌人身躯中,往往可以将敌人的身躯穿透。
这三拳如果施加了灵气,威力更大。
别看琉生这三拳砸在婴如身上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但砸在两名侍女身上威力就一下显现出来。
锤拳重重地轰在两个侍女胸口,裹挟着灵气的拳劲轰然爆开,一声闷响,两个侍女好似纸片一样,直接被炸成了飞絮。
琉生都没料到自己的拳头这么厉害。
眼见两个侍女被杀,花翎仙子情绪异常激动。
她闭了闭眼,“我本不想赶尽杀绝的。”说罢一挥手,房内忽然有符文游走,每面墙上都显出了五颜六色的闪烁符文。接着周围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桌椅板凳长出绿色的枝叶,地上也有各种草木钻出,屋顶梁木生花,刹那间花团锦簇,绽放开姹紫嫣红的层叠花朵。
花香小筑并不大,但此时空间似乎涨大了数十倍、数百倍,由一座小屋变成了一座密林。而花翎仙子已经没了踪影。
老道惊呼:“怪不得初来时我就觉得诡异,这屋子分明就是一座符文大阵,该死,我当初怎么忽略了这点?”
琉生大叫道:“说重点!”
老道连珠炮般的飞速说道:“咱们现在陷入一座符法大阵中,如果找不到破阵的办法,恐怕骨头烂在这里也走不出去了!”
琉生额上铜环再次喷出一道光线来,直入密林深处,所过之处,一切草木都被洞穿,然而这密林似乎深不见底,远远不见边际。与此同时,头顶那些怒放的鲜花忽然摇摆起来,花落如雨。倾刻间,异香扑鼻。
琉生忽然感到一阵难言的舒适放松,沉醉于花香中,眼皮越来越重,脚步也虚浮踉跄起来。
余光望向老道,见老道早已卧倒在繁花中,眼神迷离,嘴角含笑,口水都流出来了,一脸猥琐也不知做了怎样龌龊的美梦。
琉生连忙舌尖顶住上牙膛,调动灵气灌入脑海,脑子微微刺痛,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不过琉生虽然勉强保持清醒,也很难长时间维持下去。就在这时,满地花瓣忽然动起来,一道道曼妙的身影从花瓣中浮出。
这些身影身材玲珑浮凸,看得出是绝世美人的身材,但她们却是由花瓣构成,没有五官没有面目,一举一动都如在舞蹈,摇摆着婀娜的身姿朝琉生缓缓而来。
琉生挥拳击中一个花瓣精怪,轰的一声她化为无数花瓣四散。但它们似乎无穷无尽,前仆后继,打碎多少个都没意义……
……
这时花香小筑外,大雨磅礴,敲打在水面上、屋檐上发出隆隆的声响。
浑身湿透的独公子依然矗立在栏杆侧,忧虑的望着湖面。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是花翎仙子,只见她面色苍白的道:“你和凿齿去镇上阻止婴如,他又进入魔化状态了,这次他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独公子望着符文游走的花香小筑:“主人……”
花翎仙子咬唇一笑:“不用担心,我虽丧失了天珠力量,这小筑我经营千年,没那么容易破掉。”
“主人,你觉得这样做,就可以解脱痛苦?”
“如果这样都不能解除我的痛苦,那我就自己解除这一切。”花翎仙子道。
“花钿……” 独公子又道。
花翎仙子截断道:“去取弥金珠吧,借此引出他的天珠碎片,这样我就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独公子微微沉吟,神情复杂的叹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独公子点点头,取过鱼竿敲了三下,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水底浮现,绕小筑盘旋一周,轰然钻了出来。
只见它身形巨大,周身遍布如刺般的长毛,青面獠牙,满口层层叠叠的利齿,十分可怖。它仰天怒吼一声,下坠的雨点都停滞了一下,一顿之后才继续落在水面上。
这便是凿齿了,它看到花翎仙子,身形立即缩小十几倍,扑通一声落在她脚侧,脑袋开始蹭她的腿肚。
花翎仙子俯身拍拍它的脑袋。见独公子欲言又止,又道:“我晓得,你不必为我操心。”
独公子叹息一声,打个响指,只见凿齿嗷呜一声,窜起在空中,身躯舒展,再次化为一头巨兽,独公子落在它背上,纵身而起转瞬没了身影。
两人已经远去,花翎仙子独立在雨幕边,垂头抚着胸口,喃喃道: “好痛……一千年了,我不能再这么痛下去……”
……
此时灵丘镇内,暴雨中有一条蜿蜒的血路,在街路上长长的延伸,尽头是一头庞然大物。足有三层楼高,胳膊腿都是人的形状,肚子却大得犹如一座楼,后背上有个小小的圆窟窿,不断的往外喷涌鲜血。
灵丘镇乱成一团,镇民们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
“婴如大人疯了……婴如大人疯了……”
“快跑啊……”
“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
一声声的大吼盖过了奔逃百姓的声音,甚至盖过了空中滚滚雷鸣。
“我没有感情,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吃任何人,就像人吃鸡,人吃果子一样。我吃人是应该的。可为什么,我的心这般疼?”婴如一边在暴雨中寻找猎物,一边自语。
“衙役老陈,跟我三十五年了,叫二狗子的菜贩,是我看着长大。这些百姓,都是我看着长大,他们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是我看着长大。唔,茶馆说书的太老了,像只风干了的蟑螂,呸呸!”
“对了,几百年前,似乎我也吃过他们一次,更早时也吃过……那么久我都忘记了……前几次吃……我好像没这么难受……”
“他们辱我骂我、砸我、打我,罪该万死!应该把他们吃光。可为什么,我却不舒服……从未有过的感觉。”
婴如顶着大肚子,茫然的在街中游走,凡是活物都被他一把抓过来吃掉。
忽然,咚咚咚! “我跟你拼了,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一个童音在脚下响起。
婴如努力低头,但巨大的肚子使他看不见下面的情形,用脚一踹,一个小不点滚了出来。
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不停的吐血,绝望的望着婴如抓着的一个妇人。
妇人仓皇的喊着:“笙儿快跑!快跑!别管我……”声音一下断了,被婴如塞入了大口。
随后他抓住地上的孩子,也丢进了嘴中。
婴如在大雨中一边匍匐前进,一边咀嚼着,忽然他停下来,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是雨水么?怎么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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