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杂家在厨房待了三十年，手艺连圣上都赞了好些次呢，”
马玉得意地道：“杂家出宫前，圣上可是让杂家带了三个徒弟出来，说以后想杂家的手艺了，还有人能烧出味来。”
“那是当然，一个乡下小丫头，哪能和您比。”洪郢笑着道：“您只管开业，到时候必定客似云来。”
马玉颔首。他预计正月初八开业，也让人打听过对面什么时候开业，打听了几次都没有人知道。
却没有想到，刘海棠一来，他们在短短的十天内，将所有东西都准备，今天就开业了。
分明就是怕他的延生阁早开业而抢了他们的风头，让他们没有立锥之地。
“不过，这鸡蛋糕的味道确实不错。”马玉尝了半块，“可有看到她是怎么做的？”
不是蒸出来的，看着倒像是是烤的。用什么东西烤的，能烤成这样金黄色？
“下楼的时候碰见了王家三爷说了几句话，到没有往后院去。明天我遣人去打听一下。”洪郢道：“您也打算做这鸡蛋糕？”
“知道手法，也不一定要做鸡蛋糕，杂家的手艺多着呢。”马玉说着想起来，问道：“王家三爷在里面，他是养生堂的东家？”
洪郢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找人打听过了。十年前，王家三爷的原配带着女儿回乡探亲，在半道上所有家丁都被杀了以后一把火烧了。王三爷原配母女死了他就娶了填房，去年的时候，当初的原配母女又活着回来了。”
“死而复活的女儿，就是养生堂的东家刘海棠？”马玉问道。
洪郢点头，“当时杀他们母女的，就是王三爷的填房做的，两个母女也是命大，被一个乡下男人捡回去了。见王三爷的原配生的貌美，就硬锁在家里奸占生了个儿子，这十年他们就在山里过来了。”
“听着比戏文还精彩。这对母女也是有本事，不但命大本事也不小，居然从山里走出来，白手起家做开了三家养生堂。”马玉含笑道：“有时候女人想做事，比男人还要简单啊。”
洪郢一笑，道：“还确实。刘海棠容貌生的很是不错，听说在安定的时候和啸捕头来往频繁，很得啸捕头的照拂。她在牛头镇和安定开养生堂用的楼面，是宋家的。”
“嘿！”马玉一脸惊奇，“这小丫头不得了啊，小小年纪用男人用的这么熟练。”
洪郢扬眉笑而不语，忽然指着对面，道：“您看您看，说着就出来了。”
马玉就探了半张脸朝外看，就看见养生堂的门口站着一位少女，身材纤长眉眼清秀透着一股子清冷倔劲儿，马玉啧啧叹道：“这容貌身材加上这股子劲儿，少见少见啊。”
“放在京城怎么样？”洪郢说着话，眼睛始终没离开对面。
马玉品了品，道：“虽是乡下出来，可这身气质和容貌，还真是不比那些闺秀差，杂家瞧着是个顶顶好的。”又低声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宫里娘娘也没她这样的。”
“关键是这股子劲儿，挠的人心头痒。”洪郢哈哈一笑，道：“瞧着吧，又让人觉得心疼，又让人想要焐热了，又让人想收了听她服服帖帖地喊一声相公。”
“对，对。”马玉道：“要说女人啊，光看脸没意思。女人再漂亮也就这十来年，过了还有更嫩的。最重要的是劲儿，得有劲儿才行。”
两个人说着又是一阵暧昧的笑。
“马爷，您可要怜香惜玉啊。人小姑娘白手起家做买卖可不容易，被把人整哭了回家去，打击得坏了这股子劲儿就不好了。”洪郢道。
马玉颔首，“放心，杂家最是爱美惜花之人。”
刘海棠朝斜对面扫了一眼，开了半扇子窗户，能看见一位穿着宝蓝色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和人调笑说话，笑容里透着一股猥琐，她凝眉转身回去。
“东家，吃饭了。”年晓和张钦端着饭菜出来，十几个人围着桌子，说说笑笑的吃饭。
年晓指着自己烧的鱼，“东家，这鱼烧的是不是少了点味？”
“我尝尝。”刘海棠夹了一块鱼肉吃了，品了品道：“味道有点混了，主次没明。”
年晓不明白，看着刘海棠。
“烧菜和说话一样，你说十句还是一百句，你总是有个目的有个主要想表达的。这鱼你又是辣椒又是花椒，还放了豆豉和糖，味道出来是浓郁了，可进了嘴里就混乱一团，只能做家常的下饭菜，味道重就着汤都能吃三碗饭，可要是放在桌子上喝酒聊天，就不行了。”
“我懂了。”年晓道：“就是不管做什么菜，我得先弄明白了，我想要什么才行，不能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往里面放。”
刘海棠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多看看张厨就懂了。”
“东家，您说的这么深奥我都没有听明白，我烧菜全靠手感。后来还是您教的我，我这才开窍了。”张厨笑道。
刘海棠吃了几口饭了筷子，含笑道：“能开窍已是大不易。”
“晚上还卖套餐吗？”王珏问道。
刘海棠摇头，“晚上都不卖套餐，但是会将中午套餐的菜便宜零卖，清空当天的菜。”
“这样倒是挺好的。”王珏说着见她不吃了，凝眉道：“累了一天，怎么吃了这么两口？”
崔秀也跟着点头，“是吃的很少，我瞧着这十来天瘦了不少。”
张厨就想到那天听江头说刘海棠一个人在家里喝醉的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事，他总觉得刘海棠没有以前开朗了，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好问，只盼望着刘海棠能早点好起来。
下午大家休息了一番，晚上的生意不如中午好，雅间就开了一间，大堂内上了一轮客后就没有再上客了。
张厨忙习惯了，在安定的时候，只要到饭店他的勺子和锅就跟粘在手上似的。
到府城来一天，虽也忙但明显不如安定。
“晚上是不是很少？”张厨紧张地问王珏，“三老爷您算算。”
王珏结算了一遍，道：“二十二两。你们没有租金，其实也是不错了。”
“慢慢来。”刘海棠说着，和大家道：“都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坐下来聊聊，然后就回去睡觉。”
大家都手脚麻利地将各自的区域收拾妥当，围着刘海棠坐下来。
王珏在一边看着，很好奇刘海棠居然会在收工是时候和大家聊天，她会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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