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棠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眉宇有几分熟悉感。
“您是?”
男子也打正打量着她,十五六岁的少女,但神色冷静持重,没多少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娇羞感,处处透着稳重。
这让他很惊讶,忍不住表露在脸上。
“我、我是你大堂兄,王致远。”
王致远对刘海棠毫无印象,所以一直拿十五六岁的少女往她身上靠,总归是八九不离十。
毕竟,十六五岁的少女他见的很多,大多数都是娇滴滴的,踩死只蚂蚁都要捏着帕子哭一会儿。
“您好。”刘海棠行了礼,没热络也谈不上疏离,“大伯去宫里了吗?”
王致远没想到刘海棠一开口就问这么大的事,他不由想到,最近城里四处起的火头,还有闹事的百姓。父亲说,这都是刘海棠和宋元时搭手做的局。
为的就是让城里乱起来。浑水好摸鱼,他们在尽量给秦王找机会。
一开始他不抱希望的,平心而论,他根本不会将这个年纪女孩子的能力放在眼里。至于刘海棠以前的成就……她不是有个得力的外祖嘛,说是她的能力和成就,不如说是某个管事的成就和能力。
总归,她自己一个是成不了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她。
现在看到她,他隐隐有种自己想错的感觉,眼前这个少女,似乎和他认知中的少女不同。
“中午就去了,晋王进宫了,你可知道?”
刘海棠点头:“知道的。我已见过秦王的属下。按惯例,新帝一般多久登基?”
“最迟明天。”王致远道,“你要进宫吗?”
她可是未来的秦王妃,按正常人的想法,这个时候必定要出现,这种出风头的机会,只有一次。
“不去,我忙着呢。”刘海棠指着身后的得月楼,“这家馆子明明想卖,可却和我开高价,我得想想办法,见一见他们的东家。”
王致远先是惊讶她将不去观礼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随后又惊愕她关系的事:“你要在京城买铺子?”
“嗯。我走到这里来,看中了这间铺子。”刘海棠叹气,“恐怕要费点神了。”
王致远哦了一声,试探地问道:“这铺子不便宜,你、不用和三叔商量,或者和崔家外祖商量吗?”
“要啊,等我买好了,写信给他们,请他们来京城。”刘海棠摩拳擦掌,眼睛发亮,“这市口,生意必定很好。”
王致远又是一阵惊讶。她说她根本不用和别人商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难道说,她开的那么多的分店,做的那么大的买卖,真的是她一个人做的?
“这家铺子的东家我记得是威宁侯名下的,你要想买不如再等一两天。”王致远指了指皇宫的方向,“毕竟朝堂局势还没最后定,威宁侯怎么处置也不清楚。”
“有道理。”刘海棠笑着道,“那我先盯着。”
“我回去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了。”刘海棠摆了摆手,“改日等大事稳了,我再去家中拜访大伯母和哥哥姐姐们。”
说着便不急不慢地走了。
王致远站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之后惊讶才慢慢散去。有人在他身后喊道:“致远,你刚才和谁说话呢,瞧着那位小姐很面生,不过容貌和气质倒是难得一见的好。”
“谁家的小姐,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话落,又有好几个人跟着起哄,让王致远说出个一二三。
“是我堂妹。”王致远道,“你们这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喝茶,喝茶去。”
婚事没定,他不好说刘海棠和秦王的关系,可为了同窗好友着想,这些不敬的话,及时打住比较好。
“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
“啊,不会是你外面……”话没说完,王致远捂住对方的嘴巴,警告道,“就当没见过,不要再胡说了。”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古怪,可又感觉到王致远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生气,而是忌惮。
忌惮?忌惮一个十几岁的面生的小姑娘?
这太莫名其妙了。
大家嘻嘻哈哈将这茬带过去,就没有人再说。
刘海棠惦记着铺子,等晚上和宋元时说,两个人商量着,怎么从威宁侯手里把铺子弄到手。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用权势压他!”刘海棠道。
“你这是落井下石。”
“我下午的时候就打听过了,这威宁侯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对待小人,我不必用君子的手法。”刘海棠道,“我先礼后兵,不行就让王爷出面。”
宋元时嗤笑一声:“还没怎么样,就想着王爷的权力了,小心败坏某些人的名声。”
“他不在乎。”刘海棠嘿嘿笑着,“明日我去拜访去,先探个底。”
“不行,明日新帝登基,威宁侯就算有空也没心思见我。那我再等等!”
宋元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第二日新帝登基,刘海棠没去观礼,在家里和宋元时下棋,偶尔听出去看热闹的小厮回来描述几句。
新帝依旧沿用旧历和旧年号,但定了明年的新年号“乾新”。
朝中旧臣没有犯下大错的,一律既往不咎,继续任用。
如此一来,朝中除了皇帝换了人,后宫女人撤走了,几乎没多大的变动。
但虽如此,依旧事情很多,等所有事情暂时安定下来,已是六天后。
刘海棠瞅准了机会,和宋元时去了威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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