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范德彪和麻球负责护送左青青和柳月娥回旮旯村。
昨天在青口镇上试探鲍夫曼的时候接到豹哥的电话,白头鹰国即将发动大规模的行动,超级能源的研发工作必须加快进度。
丁小虎一直很好奇,在青口镇上的行动,豹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真是个神鬼莫测的人,难道三叔在青口镇上安插了眼线?
像鼠须汉子老蒋叔那样深藏不漏的高手?
“青青,这次陪三叔出远门,一定要主顾好自己。”
丁小虎拉着左青青的手再三叮嘱。
左青青小手儿一甩,她还在生丁小虎的气呢。不带她去落霞谷探奇,万一绿石床底下的神秘气体跟超级能源研发计划有关怎么办?
这个想法,她昨天夜里就跟丁小虎说过了,丁小虎埋怨她不懂事,说赶紧把低温线圈买回来才是正事。
“哼,我说的事情就不是正事了?说不定神秘气体就是超级能源呢。就知道你是诚心赶我走,还没结婚你就嫌弃我了。”左青青气得不轻。
丁小虎把她拥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还把脸贴在她的肚皮上听了听。
他说:“听话,去白头鹰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速去速回,我们的婚宴还没有办呢。”
左青青更加生气了,将身子转过去不理丁小虎。
“你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气。马上就要当妈妈的人了,怀孕的时候生气对小宝宝不好。”
“你还知道我有小宝宝了?”左青青气鼓鼓地瞪着丁小虎。
“嘻嘻,所以才让你和三叔早去早回,要不然小宝宝长大了,就不能坐飞机了。”
好说歹说,总算做通了左青青的思想工作。
然而到了分别的时候,丁小虎的心里面莫名其妙地突突了一下。
范德彪不耐烦,拍着车门,探出头来嚷嚷道:“好啦好啦,腻腻歪歪,二嫂又不是去白头鹰国定居。小虎哥你是不是不自信?担心她长得太漂亮,和白头鹰国的总统搞绯闻啊?”
丁小虎给了他一个大头皮:“小崽子,回头让丽真好好收拾你。”
吓得范德彪一缩头,冲着柳月娥做了个鬼脸儿,加大油门飞驰而去。
直觉这个东西真的太可怕了,望着逐渐远去的皮卡车,丁小虎的心思越来越沉重。
快到落霞谷的时候,他还特地爬到高坡上,往山路上望了几眼。只可惜山高林密,载着左青青和柳月娥的皮卡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左青青的气息,丁小虎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虎哥?青青姐又不是不回来。”刀子劝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丁小虎捂住心口,小心脏突突突地跳动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
“这是心理感应,我以前离开狼群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
刀子推了丁小虎一把。
因为华归农和何青舟已经进了树林子了。
打量着时隐时现的环山公路,丁小虎长长地舒了口气。收敛心神,带着刀子赶上二老,加快脚步往清水河方向走。
“荜茇”
低低的鸟鸣,毕方鸟好像事先得到了通知似的,站在清水河的入口处恭候多时。
“毕方兄,刀子兄弟你认识的。华爷爷何爷爷都是我朋友,麻烦带我们去太极元洞好不好?”
丁小虎恭恭敬敬地问道。
“荜茇”
毕方鸟好像嗅到了什么气味,它歪着脑袋,瞪住华归农长鸣一声。
其声清越高亢,震得二位老神医同时大惊,不自觉地往后面退开半步。
紧接着,那头独脚大·鸟摇头振翅,脖子上的羽毛炸了起来。
“不好,它要喷火。”
刀子唰地一声跳过去,挡在华归农和何青舟身前。
“不对,刀子你别乱动。”
丁小虎喊住刀子,迎着毕方鸟说道:“毕方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荜茇”
毕方鸟又是一声长鸣,震得河水倒流,水里面蹿出来几条小鳄鱼,顺着乱石滩飞也似地钻进山洞。
“不对劲呐,难道红眼巨雕又要来了?”刀子高度警觉,他掣出雌雄双刀凝神静听。
“毕方兄,有事说一声,别这么吓人好不好?”丁小虎运起神农真气,护住二位老神医,一步一步往岸边退去。
“荜茇——”
凄厉的长鸣,整座落霞谷晃动起来,紧接着毕方鸟昂首喷出一股火焰,落霞谷里顿时火光冲天。
那些火焰顺着山势极速飞腾,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天上的白云变成红色,清澈的河水染成彤红。
清水河里波涛翻滚,大鱼马架着小木船飞驰而至。
那种速度简直比火箭还快,只看到一线极其耀眼的蓝光,小木船已经到了清水河口。
“荜茇”
毕方鸟换了种叫声,语调低缓,像是再给大鱼马透露什么信息。
“老前辈……”丁小虎谨慎地问候。
大鱼马非鱼非马,上次丁小虎喊它鱼兄,被它泼过水,后来喊它马兄,又被它的竹简敲过脑袋。
所以只能喊它老前辈。
“啪”
大鱼马没有发火,甩手扔了支竹简过来。
上面写着几个古篆,丁小虎拿着竹简纳了闷,以前大鱼马的竹简上写的是繁体字,今天写的字怎么只认识一个“人”字?
“小虎哥,写的什么?”
事先听左青青说过大鱼马会写字,所以二位老神医虽然惊奇,并没有过度害怕。
华归农接过竹简,轻声念道:“迎接来迟,主人恕罪。”
主人?
丁小虎的脑子飞速运转,他的目光落在华归农背上的双肩包里,急急地喊道:“可能是吴王小鼎,华爷爷,您把吴王小鼎拿出来。”
取出金丝楠木小匣子,毕方鸟的眼神里透露出万分急切。它侧着脑袋顶住华归农的手,背上的羽毛逐渐归拢。
就在打开小匣子的一瞬间,众人只觉得眼门前蓝光一闪,那只独脚大·鸟陡然蹦起十米多高。然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竟然曲着粗·壮的独腿跪坐在地上,伸着长长的脖子,冲着吴王小鼎垂首闭目。
“毕方兄,你认识吴王小鼎?”丁小虎惊问。
毕方鸟一动不动,大鱼马从水里站起来,踢了两下前蹄,一根竹简甩了过来。
接住竹简,丁小虎飞快地看了一眼,这次写的不是古篆,而是普普通通的繁体字。
他把竹简递给华归农。
就见竹简上写着:见小鼎如见季子。
华归农捂着吴王小鼎惊呼道:“它是延陵季子饲养的神禽?”
“荜茇”
毕方鸟再次低鸣,拜伏于地,神态甚是恭敬。
“啪”
大鱼马不耐烦地甩了支竹简过来,闭上眼睛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竹简上写着:没有担当的男人。
“没有担当的男人?它说谁啊?”刀子问道。
华归农沉吟不语,何青舟捻须称奇。
丁小虎呵呵一笑,拍着刀子的肩膀说:“小屁娃,你还没成年呢,说的肯定不是你。”
“那说谁?”刀子的眼光,依次扫过众人。
“说的是延陵季子哇,从王位上临阵脱逃的男人。”丁小虎随口说道,他从木匣子里抱出吴王小鼎,放到毕方鸟面前,跟那只独脚大·鸟说:“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你是延陵季子饲养的神兽,麻烦毕方兄带路,领我们前去拜谒贵主人可好?”
“荜茇”
毕方鸟的鸟头在吴王小鼎上蹭了几下,长长的脖子绕住小鼎,静静地趴了一会儿,发出低低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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