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思直接一指头戳到柳金水的脑门子上。
一百三十五岁?
忽悠谁呢你个猴崽子?
柳金水大呼冤枉,说那个老爷爷亲口告诉他们的。
郑强叼着鸡翅膀给柳金水作证,说老爷爷在神农瀑住过好几天,给他们讲光绪帝发愤图强,还有康有为戊戌变法的老故事。
“是不是还说过慈溪太后拿发簪扎皇帝眼睛?”
刀子忽然接口问道。
郑强跟柳金水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拉着刀子的手紧紧地拍了两下:“对对对,扎得左眼睛出了不少血,珍妃娘娘用手娟帮他擦的。”
丁小虎迷糊了:刚才刀子说他跟狼群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有个老爷爷跟他用大石头下棋。现在郑强和柳金水又说有个和光绪帝一起吃过饭的一百三十五岁老人,在神农瀑住过几天。
难道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就将刀子扶住郑强的肩膀:“兄弟,你们见过老爷爷?”
“无量天尊。刀子兄弟,请你喊我无欲道长,这是我师弟无念。”郑强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真的搞不懂,他和柳金水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丁小虎后悔传他们神农心经。
说起老爷爷,三个人聊得不亦乐乎。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心里面藏不住事情。三个人争先恐后,把他们遇到的情况一股脑儿统统倒了出来。
大约在十二年前,刀子被野狼叼进大青山,跟着狼群在原始老林里生活了几年。
那时候遇到过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白胡子老爷爷让刀子陪他下棋。
在刀子的印象中,那个老爷爷喜欢吃蛇,全都是五彩斑斓的大毒蛇,被老爷爷吃光蛇肉,用蛇皮在地上摆成棋盘。
然后让刀子捡石头作为棋子。
一开始用的是小石头,白胡子老爷爷说他眼神不好,让刀子挑大一点的捡。
五岁的孩子哪里搬得动大石块?
白胡子老爷爷拿藤条抽他,还说他没用,连把子力气都没有做什么男人?于是他吃蛇肉,逼着刀子生喝蛇血。
说也奇怪,喝了一个月蛇血之后,刀子的力气突飞猛进。
终于可以搬得动大石头做棋子了,老爷爷又嫌刀子跑得太慢。
他画的棋盘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五岁的小孩子跑来跑去,没几下就跑不动了。
老爷爷又拿藤条抽他,说跑起来这么慢,哪里有个男人的样子?
于是他让刀子跟着他一起生吃蛇肉。
吃了两个月蛇肉之后,刀子发现自己的身体陡然轻了。奔跑起来就像脚底下装了弹簧似的,如果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除了马拉松之外,其他跟跑步有关的金牌肯定都是他的。
“怪不得快得吓人,原来你小子有奇遇啊。”
听到这里,鼠须汉子蒋干生接口说道。
“蒋叔你也不慢,我要是稍微慢一点儿,手腕子肯定被你砍断。”
想起昨天夜里跟蒋干生交手的场景,刀子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鼠须汉子蒋干生笑了笑,往刀子腰间扫了一眼问道:“那两把短刀,也是白胡子老爷爷给你的吗?”
“是啊,老爷爷给我雌雄刀,让我杀尽侵犯华夏族的番邦蛮夷。”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刀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寒光。他掏出雌雄刀放到桌子上,摁住刀鞘沉默不语。
看得范思思头皮发麻,这还是刚才搬桌子的小兄弟吗?这眼神,分明与杀神一般无异。
柳金水打了个稽首:“无量寿佛,刀子兄弟你算是好的了。老爷爷住在神农瀑的时候,除了一副小棋子儿,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给我们。”
“什么小棋子儿?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丁小虎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个白胡子老爷爷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说今年一百三十五岁,说不定是真的。
柳金水戳了戳郑强:“无欲师兄,小虎哥问你话呢,那副小棋子儿带出来了没有?”
“无量天尊,那可是光绪皇帝小时候的玩具,老爷爷给的东西能不随身携带吗?老人家活了一百三十五年,随便从身上掏出个小玩意儿,都是古董。”
郑强掀开道袍,从里面掏出个黑色腰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只油纸包儿。
“还热乎着呢,是贫道的体温。”
郑强咧嘴笑了笑,解开油纸包之后,一副烟盒子大小的小象棋出现在众人面前。
“打开,打开让大家看看。”柳金水催促道。
郑强拍开他的手:“无念师弟你就是毛躁,一百多年前的东西,小棋子儿掉到地上找不到。”
翻开棋盘,一缕幽暗柔和的辉光映入众人眼帘。
三十二颗棋子分为黑和红两种颜色,皇家珍品果然非同凡响,黑棋用墨玉精雕而成,红棋用的是纯色血玉。
“咝……”
所有人发出惊叹赞美之声。
“还说没给你们留下好东西?这副小象棋价值连城。”丁小虎赞道。
柳金水瞥了一眼刀子手里的雌雄刀:“刀子兄弟,能不能把雌雄刀拔出来让贫道开开眼?”
刀子冷哼一声,右手一扫,两把雌雄刀踪影不见。
好快的手法,从来没有人知道刀子的刀子藏在那里。
鼠须汉子蒋干生给李断眉续了杯酒,轻轻地捋着鼠须说道:“这位老人家不简单呐,我和豹哥在黄泥镇住了二十三年,竟然对大青山里的高人一无所知。”
丁小虎明白蒋干生这句话里面隐藏的意思。
老龙谷研发基地是上级部门和四位博士千挑万选找出来的,关于地址的秘密有没有泄露出去?
“蒋叔您想多了,大青山延绵数千里,里面的人还能都认识啊?”
望着沉吟良久的蒋干生,丁小虎劝道。
“呵呵呵,上了点年纪容易多想。老爷子,来,当晚辈的敬您一杯。”
蒋干生会意,举起小酒盅,在李断眉的杯沿儿上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李断眉哈哈大笑:“难得如此尽兴,来,老头子陪你一醉方休。”
两个人相视大笑,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
这一顿饭吃到夜里十点多钟方才结束,范思思先去洗漱休息,丁小虎和刀子负责洗碗,郑强和柳金水回屋修炼去了。
“小虎哥,我觉得你们有心事瞒着我。”
刀子往厨房外面看了几眼,回过头来小声问丁小虎说。
丁小虎微微皱起眉头:“刀子兄弟,时机成熟时,三叔自然会把我们所做的一切告诉你。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是小虎哥还能应付得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胡乱猜疑。”
刀子抿着嘴唇,使劲点了点头说:“嗯,小虎哥我知道的。接受三叔考验的事情,我在村长面前一个字都没有说。”
在刀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丁小虎打量着窗外的雨柱子说:“明天不管怎样,都要回花田峪一下。虽然这次的急性病毒没有在村子里蔓延,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刀子一愣,随即望着丁小虎说:“小虎哥,你是不是想说,这次的急性病毒是有人恶意制造的?”
丁小虎一怔:“我说了吗?不是让你不要胡乱猜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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