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听小黄毛和乌鸦仔表演,丁小虎好几次憋不住笑出声来。
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他大踏步走进来对范德彪说:“丽真妹妹放了话了,德彪你还愣着干嘛?”
“呃……好吧。你们两个人出去多捡点柴火,给我立马滚蛋。”
“得咧姐夫,立马滚蛋,绝不拖泥带水。”
小黄毛和乌鸦仔如奉纶音,反绑着手拔腿就跑。
“慢着。”李丽真忽然发话。
小黄毛和乌鸦仔跨出去的一只脚还没落地,吓得后脚跟为轴转了过来。
李丽真指着他们俩说:“看在我老公替你们求情的份上,姑奶奶放过你们。把那本书留下来,立马滚蛋。”
老公?范德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戳着鼻尖望向丁小虎,随后又转过头来盯着李丽真发呆。
“干嘛?你不想娶我?”李丽真盯着范德彪的眼睛。
范德彪“嗝儿”一声,接连咽了三五口唾沫,突然抱住丁小虎说:“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丽真答应我的求婚了,她答应我的求婚了。”
中午李丽真离开花田峪的时候,范德彪鼓足勇气,把他奶奶留给他的玉镯子送给李丽真。但是求婚的话他没敢说出口,只跟李丽真说,这只玉镯子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只有老范家的当家媳妇儿才有资格戴。
丁小虎都快气疯了,这么大的人你抱住我干嘛?
“快去抱她呀,你神经病啊。”
他咬着牙,把声音放到最低。
范德彪妈呀一声明白过来,象小蝴蝶那样扑向李丽真,临到李丽真面前的时候,他又冷不丁回过头来问丁小虎:“是真的吗?”
李丽真照着他的脑门子就是一指头:“不娶算了,你去跟他过吧。”
“呃……不不不丽真,朝思暮想三年多了,给你镯子的时候就想说的。呃,我这个人脑子笨,我……我回家问我奶奶要嫁妆去。”
“嫁妆?你们家是娶媳妇儿还是嫁女儿呀?”
丁小虎实在忍不住,拿小树棍儿戳了一下范德彪。
“谁让你欺负我老公的?我李丽真的老公只有我可以欺负。”
“对,丁小虎你给我老实点,丽真已经很生气了。”有了媳妇儿的男人立马有了主心骨,范德彪夺过小树棍儿往边上一丢。
正好砸在乌鸦仔的后脑勺上,乌鸦仔双手托着小树棍,屁颠屁颠跑过来:“恭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一辈子举案齐眉早生贵子。”
“对对对,生出来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五子登科金满屋,给我们大青山的老百姓争光。”
小黄毛从背包里找出那本乌鸦仔从古董店里淘回来的徐霞客私·密笔记,两只手高举过顶,献到李丽真面前。
丁小虎忍住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起身往外走。
李丽真喊住他说:“就这么走了?两个外人都有礼物,你妹妹结婚,当哥哥的就这么走了?”
范德彪立马附和:“对,当哥哥的不能这么小气。”
丁小虎突然想起了杰森特,学着他的模样耸了耸肩,搂住范德彪的脖子,在他耳朵边上低低地说了几句。
范德彪一时之间没能明白,瞪着大眼睛使劲挠头。
丁小虎又在他的耳朵边上补充几句,黑愣小子的脸突然红到了脖子根,挠着头皮冲着丁小虎傻呵呵地笑。
“说什么呢你们?”李丽真柳眉倒竖。
范德彪一溜烟跑到李丽真面前,趴在她的耳朵上说:“小虎哥说送我七颗虬龙珠,还要送一瓶塑型修身丹给你。”
他天赋异禀,嗓门奇大,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一听这样的名字,李丽真就明白了。一张秀脸惊现两抹酡红,她揪住范德彪的耳朵娇斥道:“以后离他远点,不许被他带坏。”
“嘻嘻嘻,虎哥没带坏姐夫,虎哥是替姐夫和姐姐着想。”
乌鸦仔和小黄毛点头哈腰,两张贼脸上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滚犊子,捡柴火去。”
丁小虎砰砰两脚,踢得小黄毛和乌鸦仔屁滚尿流。
他正要离开山洞,李丽真招手让他过来:“他们说这座山洞是当年徐福和葛洪炼丹的地方,这本徐霞客私·密笔记上记载过。”
“这么巧?徐福和葛洪在同一个地方炼丹?”丁小虎皱起眉头。
范德彪往柴火堆里加了把柴火,扶着李丽真往篝火边上坐了坐:“那有什么稀奇的?两个人约好了一起来的呗。”
“你傻呀?徐福和葛洪根本不是一个年代。”
“你知道你就说呀,干嘛总是凶巴巴的?”李丽真白了丁小虎一眼,还故意撸了撸范德彪的后背。
“呵呵呵,我读书少,历史不懂。”范德彪傻呵呵地笑着。
徐福的背景不用多说,他是和秦始皇同一个年代的人。这葛洪可就晚了,生于东晋年间,距离徐福生活的年代晚了五百多年。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不约而同地相中了这处山洞?难道这座山洞里确实藏着他们炼丹的丹炉?
黄泥镇全科状元郎确实不是吹出来的,丁小虎把徐福和葛洪的身世背景,以及做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范德彪拿起徐霞客私·密笔记,翻了几下突然往边上一丢:“骗子,怎么还有这种东西?肯定是骗子。”
李丽真粉面一红,想去捡书,被丁小虎抢先一步拿了过去。
我勒个去,丁小虎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王八蛋,在书里夹着这种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是张女人和几个男人做那种事的彩色高清相片,那个女人的长相十分甜美,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咳咳。”丁小虎清了清嗓子,把照片反过来往火堆里一丢:“可能是被当做书签用的。”
“不是,背面有图。”范德彪大喝一声。
丁小虎大惊,伸手一抄,将那张被烧掉一条边的照片从火堆里捞了出来。
用神奇墨水画出来的,泛黄的背面上现出一副弯弯扭扭的图形。
“这不是清风寨吗?”李丽真眼睛尖,指着照片上的一处地方说:“这棵树我看到过,就是为了找这棵树我才掉进悬崖的。”
连绵不断的山脊线,山寨依山而建,炊烟袅袅。
西边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一棵突兀的大野树。
那野树盘根错节,树身扭曲回环攀援而上。树冠郁郁葱葱,状如蔽日华盖,萦绕在云雾之间。
最神奇的是,树冠最顶上站着一只长颈巨鸟,单足鹤立神骏异常。
“这就是我下午看到的,那只鸟很特别,还有树冠,在大青山里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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