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笑?
现在看到这花令衙门十三位女子都朗声笑了起来,月苍老人的心里也感觉到了一些诧异,心中正在想:莫非刚才说的是笑话?
月苍老人说的不是笑话,他现在很肯定自己刚说的话乃是处于一种好意、善意,不过对于他这样的善意,花令十三女好像并没有接受。
不错,没有接受,在这个江湖之中,本来就存在着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或者是江湖门派,现在在这些女子的身上尽然表现的如此露骨。
月苍老人不解她们方才这种笑是何意,所以这个时候才问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是笑话吗?”
十三个女子听到月苍老人这样一说,当下又咯咯笑出声来了,倘若月苍老人乃是江湖之上的一般凡夫俗子,只怕当下就要开口破骂了。
然而他没有,他乃是这个江湖之上,所有人默认最值的敬重的老前辈,上至江湖门,下到三教九流,凡是在世为人者,皆对他有些尊崇、崇拜。
不过,现在在这种大环境之下,这些花令衙门的女子,她们笑的似乎有些太不同寻常,太狂妄了些。
不错,果然,霎时间,天上像是打了一声雷,不过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不是打雷,而是聚集在书院高楼之上的窥视能量在空中自行消失了。
聚集的时候很快,消散的时候更快,就像一个大雪球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上,湖面上虽然激起了层层涟漪,可是留下了却是人心中久久不平的波动。
时间流逝最是无情,也像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修行者,虽然明知道自己很渺小,稍不留神就被人忽视、遗忘,但是它还是偷偷的溜走了。
在这里耽误的太久了,好像有些人不耐烦了,在天空之上那窥视能量散去以后,在书院广场上的这一些术生,他们都恢复了正常。
这一切就和做梦了一样,让人感到不爽,但是不爽在哪里,这些术生根本就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此刻,花令衙门十三女,她们都看着她们身前这两位江湖门女弟子,心中在想,莫非这江湖门的两位姑娘,她们的本领在自己之上,所以久而久之,那个花镜却道:“老前辈莫要揣测是非,我们不让姑苏城陈家修行西方盛行的召唤术,可是并不代表我们花令衙门不修行召唤术,无论如何,我们向江湖门这两位姑娘讨教讨教,你不该反对才是。”
听闻这话,月苍老人当下就住嘴了,不是他管住了自己的嘴,而是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去关心一个要自取其辱的人了,自己作死,岂能不死呢?
心中想到这,他没有说话,倒是那个打着青伞的女子,对,也就是春沉冷,她大步走上前,来到了月苍老人的身前,且对花镜说道:“姑娘,你就算不采纳老前辈的意见,但是也应当为他鞠躬,表示谢意,不是吗?”
春沉冷本来不会这样说的,可是她说了,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在这个魔幻一样的虚拟现实世界里有太多的自主意识,现在她似乎能感受到泥香在这个虚拟现实的世界里的感受了。
不过一个人对别人好言好语,可未必见得是什么好事,因为在这个大千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像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就算扔给他一颗糖果,他也会像是石头吃进五脏庙里,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会把你气死。
不错,这些花令衙门的女子,虽然各个貌美如花,美丽动人,可是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被魔鬼眛了良心,从开始到现在,她们一直将江湖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对江湖门的弟子,一直抱着一种鄙视的态度。
现在花镜没有说话,可是十三位女子,其中一个穿着像是一个新娘子一样的女子,她说道:“表示谢意?”质问一声,语声一顿,接着继续说道,“为什么,难道我们花令衙门的人对你们江湖门发起挑战,这碍了他的事情了吗?”
此刻,这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不过这里所有人都是很有江湖阅历的人,再难的境况,她们也曾遇到过。
不过现在最是尴尬的人乃是春沉冷。
她听闻了这个女子的说话,她实在是无奈的很,这才说道:“据说花令衙门十三女都是一年十二月的贵花、名花,各有千秋,以我所见,这各有千秋从你们的性格上来说,实在是一摸一样,真是和你们的癖好大有不同。”
一年只有十二个月,在这中州大地,每个月都有一种花正美丽盛放,细数依次有梅花、春兰、海棠、牡丹、琼花、茉莉、紫薇、冷水、石蒜、建兰、蜀葵、银杏、火棘,此十二种花卉对应一下衙门十三女,却少了一种。
不错,是少了一种,因为最后一种是“镜花水月”,被艺名称之为“无花”,是最后朱温加上去的。
花令衙门曾有衙门令,是曰:花令衙门,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月中死去,月中往生。
是的,在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十二花令之中,无论是哪一种花令凋谢死亡,其余的花令都有权力为门中修墙填瓦,找到合适的人来接任已经凋谢的花令人选。
被选择中的花令人选,便有对应的花令名称。
只是最后凡是坐名于这个“镜花水月”之上的女子,皆称自己为“花镜”,如今已经世有三代不曾改变过。
到现在为止,整个天下武林,谁也不懂朱温为何在十二月后面再加上一个月,不知道此意是何意?
只是江湖曾有传言,朱温其人乃是一个奸邪色鬼,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像是被神仙踢翻了跟头,回光返照之中意识到自己一生悲哀,然在十二月后再加上一月,并无其他意思,他或许只是想用最后一个月的时间来回顾自己的人生,才发现人生一世,所有功名利禄,权色手段不过是大梦一场,当苏醒过来,浮华已过一生,此生浮沉皆空虚,犹如镜花水月一般,缥缈虚无,后加一个月,视为无月无花。
十三个女子微微一愣,那个火红衣裳的女子,这才道:“癖好?”
春沉冷道:“你看你们每个人的衣服都不是一样的款式,可是你们的性格却是一摸一样的,每个人都是那种仇视别人。”
这一刻,花镜笑道:“仇视谈不上,但是讨教倒是真的。”说罢,袖子一起,一柄银灰色的长剑“嗡”的一响,忽然蹿到春沉冷的胸膛。
春沉冷见之,身子猛然后退,冷道:“那我们就点到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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