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付洁或许是顾及到了什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催促王老板道:就这支英大的了,给我装起来吧。
包时杰见自己的建议并没有得到付洁的青睐,不由得有一些尴尬。看到付洁装起了这支英大的鱼竿,却也马上改口道:不过仔细看看,这鱼竿也不错!做工也很考究,这个……品相上也相当好……
黄星不失时机地将了包时杰一军:包经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好像对日货情有独钟!
‘有……有吗?’包时杰很没底气地反问了一句: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刚才这王老板也说了,渔具三大品牌,全是日本的公司。对于渔具什么的,我不懂。我只能看外表。
付洁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刷卡付款之后,王老板送大家出来,跟付洁简单寒暄了几句,目送奥迪车驶了出去。
余梦琴住处。
停下车,付洁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投资方案攥紧了一些,仿佛是有些担心,余梦琴见到这份方案的态度。
敲门,是一个很年轻很阳光的年轻女孩儿,开门。
黄星认得,这女孩儿是余梦琴的助理之一,小薇。年方二十六,未婚。
小薇冲付洁和黄星笑了笑,邀请进入了房间。
进屋坐下后,付洁疑惑地追问了一句:小薇,余总不在?
小薇冲付洁轻轻地嘘了一声:余总太累了,睡了一会儿。要不,你们稍等一下,应该快醒了。
付洁点了点头:那没关系。余总是比较操心,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小薇沏了一壶茶水,用那种很小的茶杯,分茶。
茶座是块上好的长方形檀木,光看品相便知道价值不菲。
但黄星有些很不习惯这种饮茶方式,这小茶杯,虽然很上档次,但是一口一杯,干渴的嘴角,实在承受不起这种奢华的饮茶方式所带来的不便。
小薇忙的不亦乐乎,烧水,沏茶,倒水。一边忙活还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挑开话题。
付洁则顾不上喝茶,干脆又将那份方案从头看了一遍。
小薇将目光定格在包时杰身上,试探地说道:这位包经理,好像之前没见过吧?
包时杰点了点头:我来商厦来的晚,没几个月的时间。
小薇道:那不错呢!刚来就能被付总委以重任,前途无量。来,喝杯茶,先。
包时杰笑说:那是付总抬爱,抬爱。
正在这时候,黄星仿佛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正想扭头观瞧,却见小薇轻声说了句:余总醒了。
果不其然,余梦琴从侧间走了出来,打了一个小哈欠,然后说道:不好意思,睡过了。小薇呀,你也不叫我一声,让他们等这么久。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纷纷向余梦琴问好示意。
付洁不失时机地解释说道:余总,这个是商厦企划部的经理,包时杰。
经理?余梦琴愣了一下,但她还是笑了笑:你能把一个经理领到我这里来,看样子,是别有打算喽。
包时杰站的笔直,一只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心里矛盾的很。想跟余梦琴握个手,又担心对方不拿自己这个小经理当回事儿,很是尴尬。
‘都坐,都坐吧!’余梦琴扬了扬手。
付洁扶余梦琴坐在了沙发的中央位置,她则退到旁边的那个贵妃座上坐了下来。
余梦琴朝小薇摆了摆手:去,把我那杯子拿过来,醒了,还有点儿口渴了。泡杯咖啡吧,加一点点糖。
‘马上。’小薇站起身,朝里屋走了过来。
余梦琴瞄了一眼黄星,笑说:小黄啊,瘦了,好像。
黄星摸了一下脸:是吗?可能是……可能是最近压力有点儿大,事儿多。
‘累的?’余梦琴道:工作归工作,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听说最近商厦出了一些事,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黄星望了一眼付洁,不想抢了她的风头。付洁搁下文件,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有竞争对手在瞎捣乱。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有一个比较神秘的对手,正想筹备一个像鑫梦商厦同等规模的商超,主打高端。前几天郭富城来商厦做活动,那帮人也过来捣乱了,活动受到了干扰。但是当时幸亏黄总……
付洁说着说着,瞄了一眼黄星,接着说道:黄总当时急中生智,对媒体和记者,做了一次危急公关。效果很好,目前很多媒体,已经站到了鑫梦商厦这一边,负面的新闻基本上已经没有,转为谴责恶性竞争的思路上去了。
她说到这里,黄星心里顿时萌生了一阵暖意。好的表扬和赞美,对黄星来说,是何其的弥足珍贵。
余梦琴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商业竞争,一直是一个难以避免的矛盾。钱,为了钱,不择手段。这种行为,我不喜欢。要竞争,可以。拿到桌面上来,咱们真刀真枪地干!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是站不住脚的!关于这件事嘛,我会进一步跟进。我会派人协助你们调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虎胆,敢跟我梦想集团过不去。
付洁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我们暂时还确定不了这件事幕后的最大黑手,但是我能隐隐感觉出来,这只黑手,非同一般。
余梦琴道:那是肯定的!没有一定实力,谁敢摇这个尾巴。
付洁突然一拍额头,意识到了什么,将放在旁边的那支鱼竿拿到了茶几上:对了余总,我来前给您准备了一样东西,您看一下喜欢不喜欢。
包装被打开,那支精美无暇的鱼竿,展现在余梦琴面前。
余梦琴顿时愣了一下:怎么……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钓鱼?这件事,我好像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是谁走漏了风声?
黄星本想供出欧阳梦娇,但还是忍住了,他觉得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在余梦琴面前说出真相的话,恐怕会让余梦琴引申出其它方面的含义。于是作罢。
‘肯定是欧阳梦娇吧,这丫头,嘴上没把门儿的!’余梦琴笑了笑,拿起这支鱼竿,放在眼前细细打量了几眼。
付洁赶快说道:不是,不是欧阳督导。是我们……是我们猜的!
‘猜的?’余梦琴扑哧笑了:你懂五行八卦呀,猜的这么准?行了,不用蒙我,肯定是欧阳梦娇告诉你们的。对了,她在商厦那边,还算听话吗?
付洁和黄星互视了一眼,黄星说道:欧阳督导她……她挺努力的。
付洁也附和:对对对,还行,还不错。
余梦琴从他们的眼神当中,察觉出了这语气和表情的不太相衬,说道:她肯定惹了不少祸事吧,给你们出难题了?
黄星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真挺好的!
余梦琴强调道:行了,别瞒我了。你这一口一个还行,一口一个挺好的,这已经出卖了你们的谎言。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很要强,也很任性。我让她去你们那里,本意是想让她多磨练磨练,尽快成长。你们呀,也不要有什么过多的顾虑。
付洁连忙说道:没有,那倒没有。
黄星道:欧阳督导很聪明很伶俐,很多创意和想法,都……都挺不错的。
余梦琴将了黄星一军:哟,小黄,你也学会敷衍了哈。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净是打马虎眼的字眼儿。
付洁轻轻地推了一下面前的鱼竿包装盒,说道:黄总还真不是敷衍,我觉得,依欧阳梦娇的聪明和智慧,再有个三年五载的,肯定能为你独当一面!
高,实在是高!
黄星不得不佩服付洁现在说话的技巧,表面上看,这是一句表扬。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批判与否定。同时,还利用了一个‘三年五载’这样一个时间的定义,将欧阳梦娇对自己的威胁,直接撇了出去。也就是说,付洁的话外音是,欧阳梦娇在三年五年之内,根本具备不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余梦琴当然能听出些许端倪,笑了笑,说道:三年五载?唉,那时候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这还要靠你们两位多多操心了。我倒是希望,我这女儿呀能是干生意的那块料,多多为我分担一些。我全国各地这么多的产业,忙不过来呀!
付洁强调道: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欧阳梦娇还小着呢,不是吗?
余梦琴若有所思地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好了,不聊这些了。你送我这么一支好鱼竿,感谢,感谢。不过今年恐怕是用不上了,得等明年一试身手了。
付洁疑惑地追问:为什么呀?今年……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来休闲放松一下吗?
余梦琴笑道:小付呀,现在都已经冬天了,鱼也都冬眠了,有些地方都结冰了。
付洁道:南方呀,南方温度还不错。
余梦琴道:我还是觉得在北方钓鱼比较有感觉,南方鱼多,钓上来没有成就感。哈哈。
付洁附和道:那倒也是。我没钓过鱼,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但是其实……其实都一样的,太容易上钩的鱼,往往不是我们所期待的目标鱼。
余梦琴微微地点了点头:行啊小付,懂的道理倒是不少。很对,很对。
付洁不失时机地将那份投资方案拿了过来,往余梦琴手上一递:余总,这是我对二期和三期项目,投资方面的计划和方案,您过一下目。
余梦琴却没有接,而是说道:先放这儿,我慢慢看。
付洁面色一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先。’黄星站起身,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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