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这人所有的嚣张技能点都点在了嘴巴上,光会说说。等陈逾司凑过去的时候,她皱着眉头,紧闭上眼睛。
像是准备挨巴掌,那样子和接吻扯不上任何关系。
停在咫尺之间,陈逾司最后还是没亲下去,抬头赏了她一个毛栗子:“请你吃麦旋风。”
瞬间喜笑颜开,川剧变脸莫过于此。
她人一蹦一跳的往甜品站跑:“好呀。”
陈逾司看她到底是个缺心眼的,他呢?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纪淮的缺心眼给补起来,先有女娲后有他,前者断神鳖之足撑苍天之四极,后者为爱拯救低情商女友感天动地。
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纪淮当然不知道陈逾司的心塞,她现在只知道一个奥利奥和冰淇淋的甜味能拯救世界,如果不能拯救那就是一个麦旋风还不够。
虽然还没亲,给许斯昂的补课还是继续。
只是陈逾司没料到他得去许斯昂卧室给他补课。他原本以为会和纪淮一起在客厅,虽然他要给碍事又碍眼的许斯昂讲题,但好歹自己女朋友也在。
结果许斯昂嫌客厅的椅子坐的屁股疼,纪淮不嫌他事多,还特意给许斯昂找了个坐垫。陈逾司看见纪淮跑上楼又跑下楼的身影,向下拉着唇角。
许斯昂没一会又怪客厅的灯晃眼,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他拉着陈逾司去了他房间。
大约是因为知道陈逾司要给自己补课,许斯昂抗拒学习,做一件讨厌的事情时屁事都多:“纪淮,我想吃水果。”
一会儿又喊:“我要喝果汁。”
纪淮照顾他惯了,又切水果又倒果汁的,一点怨言也没有。
但陈逾司不爽。
许斯昂喝了一口果汁,叫住了纪淮:“你之前拿下楼的那个坐垫你帮我重新拿上来,这个椅子坐得屁股疼。”
纪淮又折返回楼下,听话得按照许斯昂的吩咐把他先前在楼下还嫌弃坐得不舒服的坐垫拿了上来。
许斯昂他更是不客气,就站起身,等纪淮直接给他放在椅子上,等她放好了许斯昂又像一个大爷似的再重新坐下。
纪淮早就习惯了去照顾许斯昂。小时候的一个暑假许斯昂来外婆家和纪淮一起过暑假,有一次为了纪淮出头打架,最后许斯昂把手给打骨折了,纪淮内疚的帮他洗了一个月的脸,喂他吃了一个月的饭。
许斯昂对她好,他小时候红苹果没几个,暑假还特意全带来了送给纪淮,就是怕她没有。结果纪淮给他展示了一面墙的奖状、大拇指和红苹果。
他不嫉妒,还逢人就炫耀,乐呵呵的夸纪淮:“我妹妹特别厉害,她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奖状和红苹果,她还有大拇指呢。”
等纪淮忙完之后,她才离开回她的房间,临走前还帮忙把许斯昂卧室的门带上,尽可能地给他们一个良好的补课环境。
看着许斯昂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陈逾司更不爽了。
给他补课的想法也没了,懒洋洋的坐在许斯昂床边,一只脚搭在许斯昂的椅子上,一用力,带滚轮的椅子被踢远了一些。许斯昂不明白陈逾司突然的这么一脚。
偏陈逾司故意的,但还嘴巴上说是不小心的。手里拿着许斯昂的数学考卷,他讲题不会讲太细,主要还是留给听题人一点思考的空间。
这种方法对纪淮很管用,对许斯昂就不怎么管用了。他就像个必须要把饭味道嘴巴边还需要喂饭人说‘啊,嘴巴张开’。
“这个X是被你卖掉了嘛?”陈逾司不知道自己第几遍提醒他细心认真:“动笔继续写啊,你等我给你报答案呢?”
许斯昂额头青筋突起,别他的火气搞得也很不爽,忍着继续写。
没写几步就被陈逾司打断了:“你的头是制造身体时候送的嘛?好家伙,刚讲完又忘了?”
许斯昂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笔一摔:“你能不能用简单的方法讲解一下?”
陈逾司竖起大拇指:“吼?这还难呢?你不应该复读高二,你应该回初中重修。”
陈逾司怼许斯昂,怼他怼的不客气,终于先前因为纪淮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的怨气稍稍减弱了。
许斯昂作为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专家,现场就给他表演了什么叫作五秒放弃努力回床上躺尸。
陈逾司起身,俯视着床上的人:“不学了?”
许斯昂在被子里摸出手机:“不学了,昨晚没睡好头疼。”
“你当然睡不好,要成绩没成绩,游戏还玩得菜,你睡得着才有鬼。”陈逾司就等他这句话,拿走纪淮之前切好的水果拼盘,走了。
纪淮在刷题,她房间的门没有关,十一月头的天气,吹自然风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是关门的声音让她回过神,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陈逾司已经拿着果盘走到她身后。
纪淮:“你给我表哥补完了吗?”
陈逾司实话实说:“你表哥不想学了。”
“是不是你凶他说他了?”纪淮问:“之前不是还学得好好的吗?”
“我发誓,我以后就算生儿子我给他辅导作业都肯定没有我给你表哥辅导作业的时候温柔有耐心。”陈逾司把果盘放在纪淮书桌边那一摞书籍上面,比起在许斯昂房间里的时候,和颜悦色多了,手里拿了一个圣女果,递到纪淮嘴边:“有没有不会的?”
纪淮张嘴,指了指考卷最后一到大题的第三问:“写了一半,但越算越不对劲,你看看。”
指尖抵着圣女果送到她口中,指腹碰到一抹柔软的温热。
陈逾司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用那只手擦了擦他自己刚吃完水果的嘴巴。
小心思就只有他知道。
现在他有多喜欢纪淮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逾司看了眼考卷的题目,伸手。
纪淮很有眼力见的把笔递到他手中,起身把椅子让给他。
他看着纪淮前两小问,都没有错,第三小问如她所料的确不对,陈逾司直接在她错的那一步重新开始写。
纪淮弯着腰站在他旁边,她怕做题头发碍事,扎了一个马尾,但马尾还是因为姿势擦过陈逾司的耳畔和脸颊最后垂在她脸颊边。
陈逾司庆幸表兄妹两个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了,纪淮虽然缺心眼,智商还是领先她哥几百条街的。
一点就通。
纪淮听懂了第三问,她有根据知识点问了陈逾司一道扩展题。
陈逾司看见脊背弯曲的弧度,她因为弯腰弯的有点久,双手撑在膝盖上。他朝旁边伸腿,拍了拍运动裤:“你男朋友讲题的头排观众席。”
好在纪淮一开始就没有把他想得多清风霁月。虽然只因为他和自己那个隔三岔五谈恋爱惹事的表哥是好朋友这一点就给他扣上‘许斯昂同类’这顶帽子。纪淮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另眼看人草率给他人贴上标签的行为道歉,他就用厚脸皮告诉纪淮,她看人真准。
“不要。”纪淮拒绝:“太……太不好意思了。”
陈逾司腿没有收回去:“我都对你公开过身体了,你看的时候怎么没不好意思。”
纪淮发现这件事是过不去了,他隔三岔五就要拎出来说一说。
陈逾司又拍了拍腿,纪淮没动:“万一等会我表哥开门找你,被他看见了,你觉得我还能做人吗?”
陈逾司扭曲她的意思:“提醒我去锁门?”
“不是。”纪淮脸红了:“锁门了,到时候是你跳楼还是我跳楼?”
纪淮就不信他不知道锁了门之后什么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现在害羞呢?”陈逾司看见她耳尖泛红,打趣她:“不知道是谁,打赌输了要和我亲亲的。也不知道是谁说我给她表哥补课就让我多亲几次的,更不知道是谁说过要边和我亲亲边摸我腹肌的。”
这三句话真是当代极刑,纪淮从害羞变成抓狂最后窒息了。
但前几次交手,纪淮深谙在这方面要战胜陈逾司就必须比他还不要脸。
考试考不过他,但比脸皮厚度的难度可比拼智商来得容易多了,主要讲求一个豁得出去。
纪淮强行扯出一抹假笑,握着椅子扶手将他转向自己,扯掉自己扎马尾的发绳,纪淮抬手一丢,将发绳丢随手扔到一旁,抬脚,脚掌从粉色的拖鞋中离开,足尖踩在他大腿上:“男朋友想要我怎么坐你腿上呢?面对面?侧着?背对着你?”
陈逾司承认自己下流,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和‘数学复习’有关。视线落在自己腿上的脚上,她脸白,腿白,连脚掌和脚踝也是白嫩的。脚趾蜷缩着,趾甲上涂了一层亮油,很漂亮。
火山爆发前的一秒钟,腿上的脚收回去了,纪淮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阳台,两只手握成拳头,狠狠的跺了两下脚,最后蹲在阳台栏杆后自我埋葬入土。
太羞耻了。
纪淮发誓就连让她现在观看她幼儿园的节目表演黑历史都不会比现在这样更抓狂。像是外婆家老式的烧水壶,水煮沸之后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现在也差不多,好丢人,不敢回房间面对陈逾司了。
陈逾司透过阳台移门看见那个蹲在栏杆处的人,他呼吸终于在十秒的停止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就是还有点急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僵硬,耳朵有点烫。
脑子不断地将纪淮刚才说那句话的样子循环播放,不知道播放了多少遍,陈逾司转身将脸埋在草稿本之后,身体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但心动依旧不止。
如同喜悦不止。
他的爱意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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