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陈逾司很喜欢逗纪淮,比如稍稍撩起衣服,问她: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我烫伤的地方。
其本心真实写照令人发指,纪淮口头警告:“陈逾司,你太不要脸了。”
语言攻击毫无威慑力,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托着腮,和纪淮一样桌上摊着语文书,在背语文默写。
纪淮发现他记忆真的很好,早自习前看几遍,背一背就记住了。夸他是个天才吧,反倒突然谦虚:“小时候上过强化记忆里的培训班。”
他讲,记忆力这种东西是可以强化的,背书有背书的办法,掌握了好办法就能事半功倍。
纪淮请教了一下。
听他侃侃而谈,总之这办法说到底还是和脑子本身有关系。这方法对纪淮而言不能说是帮助不大,只能说是毫无作用。
语文老师端着个水杯悠哉哉的走进来,故意给人加强心理负担似的提醒:“认真再巩固一遍,十分钟之后默写。”
纪淮就是会被影响的人,只要一听见这种话,越背越忘,越到默写前,忘得更快。
伸手揣进陈逾司口袋里:“给我暖暖手。”
不然等会儿手冷的字都写不动。
让他给自己暖手,那他就会像个老中医似的将她每个手指头都握过来。就他这个握法,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把纪淮的护手霜蹭光。
最近纪淮好几次都怀疑陈逾司肯握着她那跟冰块似的手,是因为他看中了自己的护手霜,但觉得涂护手霜娘们唧唧的又不好意思开口。
最近陈逾司发现纪淮手上没轻重,体现在她每次涂护手霜都挤出来很多,然后叫他伸手匀给他。虽然觉得护手霜都点粘手,倒也不觉得有多不好。因为纪淮看不惯他草草涂护手霜的样子,于是手把手,一个地方也不落下的给他涂好。
最近郑丞和夏知薇总觉得后座两个人太腻歪了。早自习前两个人手拉手,时不时的想向他们请教一下作业,一回头就看见不知道是谁借着涂护手霜的名义,五指扣五指的在秀恩爱。
夏知薇饱受打击的转过身问自己同桌:“看见没?两人手又拉起来了。”
郑丞背书,听见夏知薇吐槽,他也没办法:“和我说没有用,你现在应该站起来对老师大喊一声,老师他们牵手。”
夏知薇呵了一声,识破他想让自己死的奸计。倒也不生气,就是有点纳闷。
“他们两个热恋期有点长了吧?”
郑丞哼曲:“不有歌是这么唱的嘛?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虽然唱的极其难听,如果不是口齿清楚,夏知薇听懂了歌词,否则就郑丞这个唱出来的调子她打死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歌。
夏知薇竖起大拇指:“你唱得太棒了,快转过身唱给主人公听。”
郑丞没细想,等看清了夏知薇奸笑的反派模样,才反应过来:“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想让我死。”
这歌叫《分手快乐》。
早自习上完,纪淮被陈逾司一暖手,再默写个课文写了那么多字手也彻底暖和起来了。
他闲来没事就看课外读书,整个人状态就不像个高三生。
“你真不的看看笔记嘛?一天到晚看漫画书和比赛视频。”
纪淮这人很容易受别人干扰,她强迫自己认真,但旁边坐着个不读书的,这么一对比,纪淮总觉得自己比平时累多了。
管一管他,他就会说:“都会。”
还真不是说大话,纪淮请教他题目,他都能给她解出个最优方案。
再后来,纪淮就不说了。
陈逾司也是欠,非要问她怎么不再说道说道。
“你都会我管你什么啊?”纪淮拿出便利贴,写好记号后贴在页码上。
比对她的认真,陈逾司那用一支水笔走天下的念书方法真是打击人。
纪淮没心没肺的又补了一句:“好好看漫画,我正在为月考第三名努力冲刺。”
陈逾司翻了页漫画,抬眸斜睨她:“还没放弃呢?”
“现在这天太冷了。”遇上下雨天后在做早操,连操场都是湿漉漉的:“你舍得让你女朋友出去吹冷风嘛?”
后门有人进来,长了尾巴似的没关门,他侧过身,抬脚把门踹上。陈逾司用手臂压着漫画的一角:“那你舍得让你男朋友去操场吹冷风嘛?尤其是我这种还为你受伤的人。”
他指得是被玉米烫开的地方。
纪淮都对他翻旧账习惯了:“那烫伤都好了。”
听罢,他笑都浸到眼眸里了:“你都好几天没看了,你怎么知道都好了?又趁我哪回没注意偷看了?”
翻旧账可以,泼脏水不行。
“都这么多天了,肯定都好了。”纪淮记得他被烫伤已经过去八天了:“八天了。”
听见她准确说出天数,到底还是开心的。就像是吃一块雪糕发现雪糕柄上写着再来一根,或是买错一个口味,却发现买错的口味也很好吃。
陈逾司抬手,被她把头发顺到耳后,手指不经意的擦过她脸颊:“记这么清楚?”
纪淮因为他的帮忙捋头发的动作,人没动。就这么看着他,点了点头:“我都八天没有再卖玉米吃了。”
陈逾司:“……”
之前猫不见了,纪淮还难过了一阵子。
结果上体育课的时候纪淮发现了重新住回小卖部后门处的老猫,它又怀了小猫,肚子鼓鼓的。
纪淮乐呵乐呵的下晚自习又开始了喂猫。
陈逾司没说什么,反正就是每天放了学陪她去一次小卖部,不抱怨,毕竟他自己也养些花花草草。
喂完猫,发现校门口卖玉米红薯的大爷还没走,纪淮就更开心。
她朝陈逾司看了看,抿了抿唇,就这么看着他。陈逾司点了头,说“我请客”之后,纪淮像个小火箭似的出发,向大爷奔去。
等陈逾司付钱给她卖了之后,纪淮就更更开心了。
陈逾司打趣她:“你对我都从来没像刚朝大爷那样奔去。”
嘴里嘀嘀咕咕又说了好一会儿,两根玉米,纪淮都快吃光了,他那根才吃了没几口。见他还自怨自艾的说他可怜,纪淮答非所问。
问他:“玉米甜不甜?”
“甜。”陈逾司如实回答:“但也不能因为它好吃,你就这么区别对待我和那位大爷。我还是你男朋友呢,我是独一无二的,买玉米的大爷到处都是……”
“不是。”纪淮说他想太多了:“我问你好不好吃,只是想说玉米这么好吃,你就快点吃,还一直在那里说个没完,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的时候别讲话。”
陈逾司:“……”
晚上,不少陈逾司的朋友圈好友都刷到了一条动态。
【——如何成为忍者?锻炼体力?锻炼平衡力?不,一个女朋友就够了。】
一天生气好几次,次次都得忍。陈逾司都快不是她男朋友了,他都快成为忍者了。
学校又开始播报月考的通知,这回学校更重视了,因为马上要有教育局领导莅临本校检查调研,正好又赶上十二月底的全省模拟联考的筹备活动。
教育部门的领导还自带媒体,学校方面装模作样的要找几个成绩优异的学生接受一下领导谈话。
这谈话名额就由月考决定。
就挑高三的,文理各三个。
纪淮最不擅长的就是和领导老师面对面谈话,头一回庆幸自己万年老四。陈逾司就更嫌烦,不乐意去:“班主任和老周能放心叫我去和教育局领导谈话?我能讲什么?讲讲豹女刷野攻略还是讲讲刀妹削弱史?”
郑丞听见了:“你们两个这都没考试呢,就都觉得自己已经是第三第四了?”
陈逾司翻着手里刚发下来的考卷,从纪淮笔袋里拿了只水笔慢悠悠的开始做题,淡淡道:“不然呢,第三第四还不好考?你没考过第三第四?”
郑丞语塞,气不过。指着陈逾司对纪淮吐槽:“他这种人你怎么受得了的?”
陈逾司手里转着笔,也看向纪淮。
只见她手臂搭在旁边的几本书上,书桌上永远有摊开着的笔记本子。从前本子上只有她隽秀的字迹,不知道哪天开始她本子上时不时的会出现第二种字迹,写字的人洋洋洒洒的拿笔给她改笔记。
如同人一样张狂的连笔字。
纪淮一脸温柔的说着打击人的话:“其实好好念书,认真听讲,肯下功夫,好成绩不难考的。当然少数人像他这样的是挺气人的。”
听见纪淮也认同陈逾司气人这点,郑丞还算不难过:“请问这位同志,作为勤勉一族向天才一族发起反抗挑战的主力军领头羊,你准备下回月考怎么找回场子?”
纪淮想了想,因为郑丞那革命宣言般的发言,一股肃然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手指摸着下巴,思索良久之后,缓缓吐出三个字:“美人计。”
噗了一声,郑丞口水差点喷纪淮身上,讪讪然说了句对不起就摆手转回身:“哎呀,不听了不听了,接下来的不是我这种小孩能听的了。”
美女想的计划,总标题简称美人计。作战方案一字未动怎么就少儿不宜限制级了?
纪淮一愣,不解:“我都还没说计划内容呢。”
陈逾司清了清嗓子,纪淮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更不明所以了。
他笑道:“不用告诉他,我知道就行。”
纪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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