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宁凝还能整天窝在浴池的温泉水里躲一躲。
现在时近寒冬，引到浴池的温泉水，因为泉眼太小，河水改道，河床结冰等种种原因，终于不再温暖。
宁凝天天冷得嘴唇发白，毫无生气。
就算皎月用许多条毛毯将她包裹起来都没有用。
尉墨璃动足了脑筋，准备学着西方人的样子，在寝宫里建一个壁炉。
一直在寝宫里敲敲打打的尉墨璃，信心十足。
他现在连游泳都学会了，还怕建不好一个壁炉？
宁凝发觉这段日子里，小哥哥的个子长高了不少，肩膀也宽厚起来，就连他的胸膛也比以前结实健硕。
到底是要成亲的王子，出落成铁铮铮的男子汉了。
一想到这个，宁凝就拼命回忆，当她教小哥哥游泳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注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受过宫刑……
因为哥哥那样漂亮健美的身材，简直是荷尔蒙指数爆表，他的雄性激素看起来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她痴痴地偷看他，他却笑得妖孽：“怎么样，哥哥好看吗？”
宁凝点点头，老老实实回答：“好看。”
尉墨璃的笑容更盛，“小笨丫头，快把口水擦擦，烤鱼还没煮好呢。”
宁凝赶紧收起色迷迷的笑容，擦干嘴角。
尉墨璃奋力地推着刨子，这个小家伙，白天的样子，粉嘟嘟像个团子，越来越可爱了。
长大了以后，肯定很清秀也很讨人喜欢。
发觉他的眼神有点飘，宁凝开始吃自己的醋：“哥哥，你真不记得在孔雀河边，有一位绝世美丽的鲛人救过你？”
尉墨璃不假思索，“真不记得。”
嗯，那就是你不记得我亲过你？
真可惜，宁凝摇头。
龙旭杨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收到确切消息，在那个月圆之夜，就连匈奴左贤王都放出风声，他在孔雀河边，见到了最美丽的鲛人公主，正在私下搜索。
唯独自家主子坚持说，没看见过什么鲛人。
他真的不确定，是谁没有说真话。
现在，谁能先找到鲛人，就能改变整个西域的格局！
可是自家主子完全不上心，天天守着那条娃娃鱼。
壁炉还真是挺不容易建成的。
在尉墨璃又一次差点被炉火烧焦头发时，宁凝有点不舍得了，“小哥哥，要不你简单点，就在浴池放几盆火炭就好，或者干脆弄个大锅煮点热水，我在里面泡泡就行。
冬天很快就会过去，熬一熬就好啦，别折腾什么壁炉了。”
尉墨璃坚决摇头，他无法想象宁凝整天泡在一个热水大锅里的样子，“傻瓜，你可知道，西域的漫长寒冬有多难熬？”
几经周折，他的壁炉终于建好了，明亮的炉火，将宁凝的心照得暖暖的。
不仅如此，他还一直致力于河道疏通，开渠引流，治理水源。
宁凝的温泉池又满了，天天笑眯眯地泡在里面。
她不怕被人指责说她祸国殃民——因为她知道，神秘消失的楼兰古国，根本原因就是水源问题。
这附近的河道一直由于泥沙的淤积，造成河床改道，再不治理水利，水源枯竭是早晚的事儿。
尉墨璃不是纨绔变态王爷，不会为了她而劳民伤财，照顾她是出于本心，也是顺带。
他只坚持做对的事，不希望欺世盗名，甚至喜欢被人恶意曲解，更不在意背后被其他王子骂做是阉人。
在这一点上，宁凝和他的脾气极为相似，他们从不在乎人们的贬低，面对自己的尴尬特别坦然，只要在意的人不在乎他们的不完美就好。
这一天，宁凝又趴在热气氤氲的浴池边上，尉墨璃忍不住笑她：“喂，你天天泡在温水里，是想煮鱼汤吗？”
他故意耸耸鼻子，“嗯，这鱼汤还挺香，有鱼腥味呢。”
宁凝气坏了，“你才是鱼汤！我身上那么香，哪里来的鱼腥味？！”
现在是傍晚，她还是萌萌小少女的模样，不知道多可爱呢。
蹭地钻出水面，宁凝连着水珠一起，抱紧蔫坏的尉墨璃，使劲将粉颈凑过去，“不信，你闻闻！”
她雪白的脖颈就在他眼前，尉墨璃几乎能感觉到她脉搏的跳动，还有她耳后的曲线，真是诱人。
一时没忍住，他低头吻了上去，在她的粉颈上留下细碎的轻吻。
“好痒，好痒！”没心没肺的宁凝只顾着笑，完全没感觉到半分的旖旎。
尉墨璃郁闷了，这个小娃娃，还真是不解风情。
可是自从孔雀河畔那晚，他就已经没办法当她是小娃娃了。
从他回头去寻她，就算是要吃苦也要将她留在身边的那一刻起，她在他的眼中，就不再是过去的胖头鱼。
他想要她，想要像宠爱公主那样宠爱她，只要她能永远那样纯净、快乐，就算原身再笨再丑都没关系。
宁凝笑完之后，突然看到了罗布诺尔送来的葡萄美酒。
冬日里，围着壁炉，和小哥哥一起品尝美酒，一定很开心。
看见她眼中的渴望，尉墨璃马上取出夜光杯，和宁凝一起小酌。
“哥哥，你知道吗，我可能快要成年了。”宁凝摇晃着着玛瑙般葡萄美酒，“最近我的身体总是发热，开春了也许就能成年。
你说我选女身好还是男身好？”
鲛人只有一次选择性别的机会。
尉墨璃就像听到了最荒谬的提问，他的表情明显就是这还用问？
你要是变成男身，我怎么办？！
可是……宁凝不是这样想的，她其实很想变成男身。
“小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宁凝傻乎乎地问：“难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希望我变成男孩子？”
“何、出、此、言？！”尉墨璃感觉遭受到了一亿点的暴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问。
“反正你那啥……”宁凝有点不好意思直说，“总之我变成男孩子，陪在你身边不是更好吗？省得宫里人老说你玩物丧志。”
一股热血借着酒劲，就窜上了尉墨璃的头顶，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家伙这是要翻天啊！
真当他不是男人吗？！
“你，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命令，同时悄悄放下酒杯。
宁凝一喝酒，就特别呆萌老实，对他更是千依百顺。
将染着七分醉意的脸颊，凑到尉墨璃跟前，“怎样？”
“吻我。”他傲娇地命令，目光灼灼。
宁凝微愣，哥哥不是经过宫刑的吗？
罢了，反正她只是单纯喜欢他，可能他也是同她一样的单纯。
宁凝欢欢喜喜地就对着他吻了下去……
可是她醉得不轻，尉墨璃还没真切感受到她，她居然就睡着了。
他也不恼，想了想，干脆与她同榻而眠，现在她不用整晚泡在水里了。
等明天早上，让她自己好好领悟一下，倒底是该当女孩还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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