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心咽了口口水。
方永年脱衣服摘手表的动作太A了,她要是可以再不要命一点,简直想要拍下来珍藏。
这个方法她想了很久,她一直在想比抱在一起还要更加亲密的接触是什么,然后就想到了脱衣服。
方永年没有了屏障,会变得可口。
衣服,光线,或者酒。
她只是想着胡搅蛮缠试一次,没想到方永年居然真的就答应了。
她根据优先级挑选出来的秘密,第一个刚刚开口,就把方永年惹毛了。
“只能问两个问题……”她硬着头皮努力迎难而上,“你刚才没有跟我交换秘密,所以还有一件算是用来抵秘密的。”
方永年:“……”
他是被气糊涂了,居然被她这样拙劣的绕进去了。
“两个问题也够了。”他冷静了一点。
“哦。”始作俑者抱着抱枕一脸乖巧,“你问吧。”
“那天晚上聚餐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落。”他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那顿聚餐他有印象,都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真能瞒啊。
真长大了啊。
陆一心:“……”
“你这是赖皮!哪有这样问问题的。”这样问,她能脱他几件衣服啊。
现在才四月底,他身上还穿着薄毛衣和衬衫,里面估计还有小背心。
她统共也没几个秘密!
方永年没说话,也没有动。
陆一心吸吸鼻子。
“就……张珩说部门里来了个实习生要庆祝一下一起出去吃饭团建,然后团建的时候我说了我有男朋友还订婚了,张珩就让我给你打电话一起去第二摊。”
“然后你说你要来接我,他就带上其他人去了第二摊。”陆一心高度概括,然后耸耸肩,“没了。”
方永年不动如山。
她并没有一字不落,所以他当作她还没有说完。
陆一心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挪了两下,靠近方永年,眨眨眼:“真没了。”
“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哪能都记得啊。”她开始耍赖。
方永年动了,他伸手把试图在他身上开始蹭的陆一心推开了一点点,并不远,一掌的距离。
“我们之间,已经连这种事都可以不用马上说了么?”他没什么表情,语速开始变慢。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可是陆一心突然皮很痒的追问了一句:“这算在那两个问题里面么?”
方永年瞳孔一缩。
“你好好问,我就好好答。”陆一心坐直了,勇敢的回看回去。
她是怕的。
但是她觉得她今天晚上要做的事,不能退缩。
撒娇、黏糊都没有用,她希望方永年能够理解她。
“好。”方永年就只回答了一个字。
他又脱了一件,衬衫外面的那件灰色的薄毛衣。
陆一心站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给方永年拿了一条毯子。
“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方永年看着她,决定遵循她的游戏规则。
她有话要说,而且是憋了很久的话。
这莫名其妙的游戏规则似乎能让她觉得安全,她想玩,他陪她玩。
“我想要马上说的,那天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在车上就想说的。”陆一心低头,“但是……你在咳嗽。”
他黑眼圈很重,还在咳嗽,甚至因为咳嗽,晚饭也没有好好吃。
“第一次没有说,第二次就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开口说了。”她声音变小,“你最近工作不太顺利,到家里又不提这些事,你不提,我也就不想提了。”
所以她第一个秘密,来自于他们两个最近这段时间的沟通不良。
方永年没说话。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陆一心也跟着安静了一会,数了数茶几上的东西。
“他后来有没有为难你?”他问了第三个问题。
“没有。”陆一心摇头,“他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事,再后来要搞部门团建什么的,我都找借口没去。”
陆一心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快。
方永年一开始就想好了三个问题,他躲避规则走捷径也好,被她逼得再脱了一件衣服也好,这个问题,他始终留着。
这是他最在意的问题。
“我们先暂停抱抱好不好。”陆一心毫无原则的又想要黏糊了,“抱抱的时候,你问我任何问题都不用脱衣服。”
他最在意的问题就只是张珩有没有为难她。
她心软了。
觉得今天晚上不应该故意惹火他的,他本来就已经很累,心情也不好了。
尤其抱上去的时候,方永年还苦笑着跟她讨饶:“你还有几个秘密,我衣服不够脱了。”
他也就剩下一件衬衫一条背心了,再脱要脱裤子了。
“你不生气么?”陆一心觉得自己都快要半途而废了。
“不气。”方永年拍拍她的脑袋。
她想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说出口的话,应该很重要,应该很难说出口。
一个问题一件衣服,无非也不过就是不想让他问太多问题,她怕被他带跑,也怕今天晚上要说的话没有达到她想要有的效果。
“这方法挺好的。”他居然还笑着夸她,也就她能想出这样奇奇怪怪但是可能真的有效的方法了。
陆一心闷在他颈窝里呜咽了一声。
“我们继续?”方永年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越来越好奇,越来越在意。
陆一心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她刚才急急忙忙塞进去的那叠资料。
“我……投了简历,卫星中心通知我下下周一面试。”她把那叠资料递给他,双手递的。
“我实习结束不想继续待在气象局了。”她说的很快。
“你可以问我为什么,这个问题不用脱衣服。”她看着方永年慢吞吞的翻阅着那叠资料,咬着嘴唇忍不住觉得紧张。
方永年放下资料。
他先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然后顺着风纪扣把剩下的扣子全都解了,脱掉。
他里面确实穿了一件同色系的背心,他一声不吭的继续脱掉。
全程都慢吞吞的,没有让陆一心关灯,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裤子暂时不行。”他看着陆一心,“下半身我还没有准备好。”
陆一心已经彻底呆了,眼睛眨都不敢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永年的上半身,不管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
他很白,这三年健身房的成绩斐然,他精瘦,但是有肌肉。
也有很多疤。
他当时脾脏开过刀,所以腹腔有手术的刀疤。
还有其他深深浅浅的,包括手臂内侧郑然然说的缝针的新伤疤,以及背后小小的一块当时车祸烧伤的疤痕。
他没遮没掩,在客厅那么大的大灯下,赤|裸|着上半身看着她。
“我有很多为什么,既然都已经脱成这样了,能全都问么?”他和她打商量。
“你……”陆一心努力让自己不要咽口水看起来像一个白痴,但是她马上说了一个更白痴的话题,“你内裤的牌子跟我的一样……”
他解开了皮带,所以内裤露出了一点点头。
方永年的耳根开始泛红。
他实在是不想夸她看到男人裸|体的时候,第一眼想看的东西其实挺实际。
反正都这样了,他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他想问的问题上。
“能全问么?”他又问了一遍。
陆一心最终还是没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点点头。
事情已经超出她能想象的范畴,她其实已经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成功还是没成功。
不想让他随便问问题,是因为她需要时间思考,不希望被他带跑。
但是他现在这样,她思考个鸡毛!
“你把这资料先给你爸爸看了,为什么?”他真的就这样一个个开始问了。
陆一心:“……”
“不是给我爸爸看,这资料是他给我的。这个卫星中心其实还是和气象局有关的,我投了简历之后就有人找我妈了。所以今天我爸让我去公司,我妈妈让他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给我。”她也并没有想到,她想要投简历的地方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她妈妈的五指山。
所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陆一心没打算去气象局,打算自己投简历的人。
“你不想留在气象局,是因为张珩?”他这次没有问为什么。
陆一心低头。
他为什么可以做到上半身全|裸还那么自然,她的眼睛都不知道往里放了!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想做业务。”她眼睛开始乱飘,“这个局里的人都叫我刘米青的女儿,我不喜欢这样。”
方永年沉默了一下。
这件事,他也不知道。
“这是你最后一个秘密吧?”他把她的头摆正,强迫她看着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你觉得我会反对你去做业务?”
“不是。”陆一心摇头,“我知道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的,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会反对。”
方永年好看的眉眼皱成了一个问号。
“不是反对。”陆一心改口,“我就是希望你这一次能够不要因为我是陆一心而赞成。”
“也不对……”她又要改口。
“就是你不能因为我比你小十四岁,就觉得我应该去经历,就答应我所有的要求。”她总算找到点感觉,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怕被你带跑才用了这样的方法的。”
结果他全脱了。
整段垮掉。
方永年眉眼里的问号并没有变小,反而更大了。
“我妈妈给我安排的实习部门很适合相夫教子。”陆一心深吸一口气,“平时不需要加班不需要值班,我感觉哪怕我大学毕业了想要马上请婚假请产假,应该都是没问题的。”
“没有太大的职业发展,工资不太高,养老很好,部门里的人除了张珩闹出了那么一通事情之外,其他的都挺完美。”
“我如果在那个部门跟你结婚,我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学做菜,安安心心的生孩子,然后安安心心的做贤妻良母。”陆一心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方永年的表情。
方永年没有太多的表情,他一直持续着问号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如果这样的话,我大学四年就白读了。”
“所以我投了简历,我想去做业务,想试试看我在这个专业靠着我自己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但是这样意味着我可能没有办法顺畅的请婚假,生孩子的事情可能也会推迟,我没有办法安心的在家里做贤妻良母,我可能会和你一样,变得很忙,我们两个可能会和我爸妈一样,两地分隔或者每个礼拜才能见一两次。”
“所以你还会赞成么?”她问他。
问完之后急急忙忙的补充了一句:“你抛开我比你小十四岁,抛开你答应我爸妈要照顾我这件事,只是单纯想想我们的将来,你还会赞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脸红…
老方为什么主动脱光,我也不懂,我也不敢问连着两天是为了让刺激升级啊…我不是故意卡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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