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咳咳咳……放手……我没有!”明玥莹恐惧而奋力挣扎。
杏仁也忍着腹部的痛扑过来,死死抱住了太子的胳膊:“殿下,您冷静一点!”
杏仁这一扑,上官宙手略一松,明玥莹得了喘息的空隙,扭身就拼命地往殿外跑。
“贱人,你敢逃!”上官宙红了眼,一想到她甜言蜜语,对自己逆来顺受,竟都是为了欺骗他!
他就忍无可忍!上官宙暴怒地再次一脚狠狠踹开杏仁。
杏仁被踹得惨叫一声:“啊!”
上官宙则直接一把拔出了剑朝着明玥莹追了出去。
明玥莹见状,惶恐地提着裙子朝东宫的门口冲去。
她逃得仓促又突然,东宫里众侍婢和太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让明玥莹一路闯到了宫门。
明玥莹一咬牙,冲守着宫门的小太监喊:“开门,本宫有要事要见陛下!”
虽然东宫被禁军围住了,闯出去就是违逆圣旨,可她如果不出去,就必死无疑!
小太监们不知缘故,只知道明玥莹是太子妃,于是顺从地准备打开宫门。
上官宙身边的唐公公匆匆追出来,见状立刻大喊一声:“拿下太子妃!绝不能让她出宫门!”
他一声令下,守着宫门的太监们闻言,又见太子提剑赶来,便赶紧继续关上宫门。
还有人上来一把按住了挣扎不休的明玥莹。
明玥莹被按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上官宙提着剑,满眼狰狞地走到她面前。
“贱人,你跑啊,你继续跑啊!”上官宙愤怒地朝着她狠踹了几脚。
明玥莹痛苦地惨叫起来:“啊啊啊——上官宙,你这个畜生,你有本事就在这里当众杀了我!”
上官宙一僵,唐公公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殿下,您要冷静一点啊!太子妃这是失心疯了,您要打要罚关上房门怎么都行。”
这个太子妃是可以废可以杀,但不能当众杀,当众废!
上官宙用剑挑起明玥莹的下巴,冷笑:“孤怎么舍得杀了你呢?太子妃,你这么合孤的心意。”
他忽然蹲下来,在她耳边,狞声道——
“当然是关上门以后,一刀刀把你这背叛孤的贱人片了,才合孤的心意,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明玥莹看着他猩红扭曲的眼珠,彻底陷入了绝望。
“来人,把她拖回去!”太子厉声道。
明玥莹恐惧而奋力地挣扎:“不!”
就在此时,东宫的宫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住手!”
众人看向门口,就见一道穿着禁军明光甲,手提长剑的高大人影,领着禁军士兵闯了进来。
正是禁军统领——慕青书!
“慕统领,擅闯东宫,有何贵干?”上官宙讥诮地开口。
慕青书看着那地面上被拖拽的女子浑身都是伤口,眉心一拧:“殿下,太子妃是所犯何事,竟要被这样虐待?”
“这怎么是虐待,这不过是太子妃跟本宫玩的一点情趣游戏,闺房之乐,怎么慕统领也要管吗?”
上官宙冷笑一声,随后目光阴森地盯着明玥莹:“是不是啊,爱妃?”
明玥莹浑身一抖,嘴唇颤了下。
慕青书看着明玥莹,剑眉一拧:“太子妃娘娘?”
如果太子妃不得力,他也帮不了她。
明玥莹猛地低头一咬挟持着自己的太监的手臂,趁着那太监呼痛!
她猛地就往慕青书的方向冲去:“不是的,太子殿下,他要杀我!救救我!”
上官宙一呆,厉声道:“抓住她,太子妃犯了疯病,胡言乱语!”
但是慕青书动作更快,他足尖一点翻身跃起,将明玥莹拉到自己身后。
他一把抽出长剑挡在那些冲过来抓明玥莹到太监和明玥莹之前!
“住手!”穆青书厉呵一声。
他没眼瞎,太子妃已经瘦弱凄惨成那样,明显遇到了非人的虐待!
其余禁军也上前一步,怒目而视。
东宫的太监们顿时吓了一跳,都纷纷退后。
上官宙见状忽然分开众人,冷笑着走了出来:“呵呵,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孤只是被暂时圈禁,不是被废,你区区禁军统领有什么理由和身份干涉我东宫的事!”
慕青书眉心一拧:“太子妃是三媒六聘,从朱雀门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未来储后,既然没有被废,殿下岂能动辄凌虐太子妃?”
“谁说孤凌虐她了!”上官宙冷笑一声。
“说来也奇怪,你一个禁军统领突然来东宫就为了太子妃吗?孤记得你之前与太子妃不曾有什么交集。”
慕青书警惕地看着上官宙:“属下事听闻太子殿下宫中时有凌虐太子妃之事,才来查看的!”
太子危险阴狠地眯起眼:“是吗?孤之前发现太子妃里通外人,所以才对她用刑,这个时候你却赶来救场,难道这个太子妃勾搭的奸夫是你?”
慕青书闻言,瞬间脸色一阵青红,厉声道:“殿下,休要妄言!胡说八道!”
“慕统领!”太子恶意满满地打断他的话——
“人言可畏,如果你把太子妃从孤这里带走,孤只能认定了就是你勾引太子妃,将这件事禀报父皇,你以为你还能当这个禁军统领?”
“你——!”慕青书第一次认识到,面前这一位斯文俊秀储君竟是如此无耻之辈!
就算皇帝陛下查出这件事是假的,可声名所累,他确实不能再担任禁军统领!
太子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朝着明玥莹伸出手:“所以,把明玥莹交给孤,孤自然就没有理由向父皇告状啊,一个跟你无关的女人,你何必在乎她生死?”
慕青书和一众禁军士兵气得脸色发青。
这竟然是他们未来要效忠的储君吗?
不,这明明是个牲口!
慕青书沉声道:“不,臣不会将太子妃交给您!”
他做不到对濒死弱女子的求救视而不见,将她推回给恶人!
“慕青书!你敢忤逆孤,是真不想干了吗!”太子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这些狗东西,真是看他落魄了,敢踩在他的头上!
躲在慕青书身后的明玥莹浑身一颤……
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义无反顾的护着她,第一次,是她曾经深爱过却已经牺牲在边境的男人——慕青玉少将军。
他是慕青书的哥哥!
明玥莹垂下睫羽,蓦地起身,推开穆青书的手臂,走了出来,冷冷地道:“殿下不必以我威胁其他无关的人!”
“那你还不滚过来!”太子阴森地狞声道。
“太子妃?!”慕青书见状,眉心一拧,想要阻止。
明玥莹却已经甩开了他的手,走到了慕青书和太子之间,太子得意地看了一眼慕青书,正打算把她拉过来。
可明玥莹冷冷地看着太子:“上官宙,你于公阴险暴虐,无耻狠毒、心胸狭窄,派人在宫中刺杀皇后行悖逆之事!”
“于私德上对我这个原配也是凌虐不断,压根不配为储君,更别提继承皇位!”
“明玥莹,你竟敢如此放肆!”太子脸色顿时扭曲起来。
明玥莹冷笑一声:“今日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回去,继续被你虐待!”
说罢,她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抬头将里面的药一饮而尽!
“太子妃!”上官宙发现不对劲,却阻止不及,只拉住了她的衣袖。
众目睽睽之下,明玥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猛地喷了上官宙一脸,然后软软地倒下去。
“明玥莹!”上官宙呆住了,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
他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当面就这么死了!到底夫妻一场,他想过她死在他手里……
刚才,在知道她背叛他的那一刻,他甚至真的想杀了她!
明玥莹虚弱又恨恨地看着他一笑:“你这个畜生……我终于解脱了,我……恨你,当初就不该进宫!我……再也不用回到这吃人的地方了……”
说罢,她唇角不断地溢出鲜血,在他怀里闭上了眼,再没了气息。
“太子妃娘娘……二小姐!”杏仁踉跄着赶到,见状,抱住了明玥莹的尸身,嚎啕大哭。
太子妃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死了?!整个东宫上下都震住了。
慕青书见状,深深地吸了口气,厉声道:“来人,将太子妃的尸身抬走,本统领要上奏陛下今日发生的一切!”
“慕青书!”太子目眦欲裂地猛抬头瞪着慕青书。
先死了一个皇后,如今又死了一个太子妃,后者几乎是众目睽睽下被太子逼死的。
哪怕这个太子妃是半废弃的,皇帝也不待见的,可她依然还是皇室玉碟上的太子妃!
父皇再怎么样,都保不住他了!
慕青书上前,冷漠地一把推开上官宙,俯身下去将明玥莹尸体抱起,转身离开
——“我等奉皇命封锁东宫大门,谁敢从这里出去,杀无赦!”
一众禁军士兵也挡在了太子和东宫中人面前。
面对披甲握刀,杀气腾腾的禁军士兵,太子也只能不甘心又愤怒地擦了把脸上的血,咬牙转身拂袖而去。
“可恶!”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明玥莹死在自己怀里,太子心底有隐约的烦闷与难过。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一定是!
……
一辆马车在十余名护卫的押送下已经离开了京城,正在林间的小路上奔驰。
一直被捆着,放在车里的覃氏忽然心头一悸,她忽然挣扎起来:“放开我!”
常嬷嬷和另外一个婢女赶紧按住她,苦劝:“夫人,咱们已经远离了京城,再走一天都到了定州河边了,不要再闹了。”
覃氏咬牙道:“我心里头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像是有谁出事了一样!
常嬷嬷无奈:“夫人,你一路上闹了好几回了,那些护卫都是大小姐的人,他们要杀了你我,我们都无处逃啊。”
也就是最近夫人可能是路途劳累,才日渐昏沉,闹腾得少了。
覃氏一僵,阴沉着脸:“我去了家庙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去给我拿吃食和水来,不是说备了煮好的燕窝吗!”
常嬷嬷只得点点头:“是。”
一路上大小姐对她们不差,吃食比不得府邸里,却也供应得不差。
常嬷嬷下车问护卫要吃食,说覃氏要燕窝吃。
听了这话,一名护卫转身策马去找了走在最尾巴的护卫首领昭耀。
昭耀闻言,冷笑一声:“架子还真大。”
他示意人去取过一只装着燕窝的精致竹筒,打开往里面倒了些白色的粉末,轻轻摇晃。
不一会,那药物就融在燕窝里。
昭耀亲自策马到了常嬷嬷面前,把竹筒递给常嬷嬷,冷道:“省着点吃,可不是一路都有地方炖燕窝的。”
常嬷嬷点头哈腰:“是。”
昭耀看着她,淡淡地道:“好好看着覃夫人,你的儿女,大小姐会帮你照拂好的。”
常嬷嬷浑身一抖:“是!”
常嬷嬷拿着燕窝进了马车,伺候着覃氏一口口吃了下去。
看着覃氏吃完没多久,就困了,老老实实地睡去。
昭耀才转身策马离开,走到了队伍前头。
一边的侍卫忍不住问:“大小姐干嘛不干脆让咱们一刀杀了那覃氏,还要一路一直下药,也太麻烦了。”
昭耀冷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让覃氏到了明家宗庙的时候,就成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不是要她的命,这是继能断了覃氏恶念,又顾全了明二小姐情分。”
几个月前,他曾不被秦王妃周长乐算计,害得小希少爷从他手上被绑架。
从此,陈宁、周如故他们都嫌他年纪小,办事不牢,不让他出任务。
这是他第一次从大小姐这里领任务,他定是要办得妥当得!
“是!”
……
明妃府
“大小姐,宫里的消息,太子妃已经殁了。”春和将一封信递给明兰若。
明兰若擦了下脸,看完了信,淡淡地道:“嗯,知道了,后续该怎么做,慕统领应该清楚。”
春和叹了口气:“您为二小姐这般打算,助她假死出宫,也算仁至义尽,可她会不会记恨您处置了覃夫人?”
明兰若轻哂一声:“她记恨不记恨,与我没有关系,我出手救她脱离宫禁,是她自己挣来的。”
明玥莹曾经几次三番地想要杀小希,她没办法再把明玥莹当姐妹。
可看在父亲的份上,她可以救明玥莹,给明玥莹一条活路。
但明玥莹以后要为了覃氏与她为敌,她也不介意再送她和覃氏去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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