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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陆长歌睁眼醒来。
周遭依旧是幽暗冰冷的牢房，安静得令人窒息。
安神丹效用没过，夜魔都在地上沉睡，没有丝毫变化。
一场梦，却让陆长歌的心境变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来，推开牢门，来到玉儿身前，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魔毒已经侵蚀了她的身体。
她不再是那个普通的、唱曲儿的、想好好照顾娘的女孩。
这是夜魔，怪物，人人惧怕的恶魔！
可落在陆长歌眼里却无比的亲切，便如在自己怀里诉说着美好未来时一样，没有一丝改变。
不过，最多再过四日，她便会成为丧失理智的尸魔，然后被守夜人砍下头颅。
“好，我答应你。”
陆长歌抬起手，猛地一掌打出！
他的心脏忽地漏了一拍。
这一掌结束了玉儿的生命，让她永远在梦中长眠，再也不会醒来。
“妈的！”
随着砰地一声，墙上多了个清晰拳印。
陆长歌浑身脱力，瘫软在牢房角落。
明明只过了一夜，身体却仿佛被注了铅一般，带着无穷无尽的疲惫感。
双眼合上，静待天明。
......
清晨。
天亮了，巡夜的守夜人们完成任务，有的回家休息，有的回了衙门。
“擅离职守，若是夜魔出了差错该当何罪？”牢房外，传来厉声呵斥。
“是陆长歌说要调查夜魔，才让我们离开的......”
“让开！”
随着地牢大门打开，光芒涌入幽暗走廊，紧接着便是脚步声传来。
陆长歌刚睁眼，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玄字级守夜人，孙辰。
初次见面时，便是他想当场格杀玉儿，被自己强行拦了下来，当时还闹了不小的冲突。
他立刻注意到已经失去气息的女夜魔，当即色变，厉声喝道：
“陆长歌，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到了？”陆长歌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反问。
“混账！私自处死牢中囚犯，你可知罪？”孙辰语气加重，甚至带上了七品强者的压迫力。
“哦？几日前你还想杀她，今日我杀了她，你却要来问罪？”
陆长歌语气平淡，听不出悲喜，但丝毫没有被所谓的“罪名”吓到，更没有被七品强者的威压震慑。
身负剑仙浩然气，一般强者根本不可能凭借气势压倒他。
见陆长歌依旧没有半点服软，孙辰怒上心头：“此时与那时不可同日而语，陆长歌，守夜人衙门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滚。”
陆长歌只说了一个字。
他现在心情相当不好，这孙辰恰好跑来撞枪口，自然不会给半分好脸色。
听到这话，跟在孙辰身后的两名属下均是色变！
区区一个黄级守夜人，让自己的顶头上司玄字级“滚”？
他没吃错药吧？
简直是胆大包天！
“你.....说什么？”
孙辰目光骤然变冷，沉声问道。
“滚！”
陆长歌重复了一遍，洪亮的声音在地牢中久久回荡。
孙辰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当场拔出腰间长刀，明晃晃的刀身悬在空中，直指陆长歌。
“身为守夜人，知法犯法，私自处决狱中囚犯，今日我便是当面处决了你，也没人敢有异议！”
这下陆长歌惹大祸了.....
他干啥不好，非要跟上司这么冲，有好果子吃了吧。
然而，陆长歌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一般认怂，而是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
“袁将军亲赐调查令在此，你他妈今天动老子一根头发试试！”
“延误调查进度，让将军乃至整个衙门被陛下降罪，你担得起吗？”
“我再说一次，滚！”
三句话，气势一波接着一波上涨，吼声响彻整个地牢。
这次，孙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得收刀入鞘，“好，查案是吧，你还剩三天时间，我等着！”
留下句狠话，咬牙离开牢房。
........
“将军！陆长歌在牢中杀了女夜魔。”
“看到了。”
袁惊鲵站在窗边，远眺窗外，只见那陆长歌怀里抱着个人，一块白布盖在上面，正朝衙门外走去。
“将军，可要拦他？私自处决囚犯，可是重罪！”
“不必。若是为了查案，便由他去，本将军只要结果。”
“是！”
袁惊鲵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守夜人了。
从陆长歌入京开始，便一直在观察他，无论是大演习，私下比斗，评级战，练浩然气，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迹可循。
可偏偏这次，完全不理解他为何对夜魔下杀手，杀了之后还要将尸体带走，这又是何意？
.......
陆长歌叫来一辆马车，将玉儿的尸体带出了长安城，将她葬在一条河边，还用木头刻了块碑。
“长安城外的风景不错，就呆这儿吧。”
“下辈子投个好胎。”
“放心，你娘那边我会交代，也会给些银子安顿她的生活。”
“走了，有空来看你。”
……
这个时辰，宋长虎一行人还没回衙门，于是陆长歌调头回到了内城姜府，正好赶上一家人用完午膳。
今日休沐，大家都在家，挺热闹的。
见陆长歌突然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打扫的白茉薇招呼道：“少爷你吃过饭了吗，若是没吃，后厨还有剩的，我去给你热热。”
“吃过了，没事，你忙你的。”
陆长歌来到屋檐上，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下。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境有些浮躁，不适合办案，需要冷静片刻，同样还得整理昨夜得到的信息。
根据玉儿口述的经历来看，唯一有可能出问题的环节便是“喝药”，她喝的药有问题，所以会喝药后一段时间突然夜魔化。
如此推论，便是那药中蕴含着些许魔毒。
极其微量的魔毒并不能立刻将一个正常人变成夜魔，而是会在体内不断发散，等到了一定剂量才会夜魔化，按照时间上来说这是完全可行的！
所以这便是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
ps：本来这两章不该这么写，直接写主角梦中得到消息然后出去装逼打脸就完事了。
我属于是放飞自我了，没有直接爽，写出真实感情后反而有点虐。
不过这也恰好体现了男主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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