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府大门开了,大批打着火把的锦衣卫涌入了府内。
府内的家奴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除了少数几个抵抗的被砍了之外,其余的全部都老老实实的被捆绑了起来。
赵鹏走进了大成殿内,大大咧咧地坐在太师椅上。
不一会儿,两名锦衣卫就押着身上只有一件白色单衣,头上光溜溜的, 只有脑后留了一根金钱鼠尾辫的衍圣公孔胤植走了进来。
“大当家的,这个家伙太好认了,整个府内留着这鞑子发式的就他一个人,一下就抓到了。”一名锦衣卫禀报道。
当时多尔衮还未下剃发令,除了当兵的和部分当官的之外,没有强令普通百姓剃发。其实当年京城很多已经投降了满清的前明官员,去上朝的时候仍然是穿着大明的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自然也没有剃金钱鼠尾发式,还是保留束发。之前多尔衮进京之后,也曾下了剃发令,但是遭到汉人的强烈抵制,只好作罢。
历史上的剃发令是满清拿下江南之后,多尔衮大清一统江山为时不远,这才下了剃发令。再加上孙之獬的推波助澜,这才有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最血腥的剃发令。
清廷还未强令剃发,孔府内除了急着向大清表忠心的孔胤植外,其余的人仍然保留束发头巾,毕竟金钱鼠尾太毁三观了,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去留这种发式。
见到孔胤植这副模样,赵鹏冷笑道:“孔胤植,没想到你这堂堂孔圣人之后,竟然留了个鞑子的金钱鼠尾啊!你也不怕百年之后见到了祖宗, 孔老夫子认不出你来了?”
孔胤植全是抖得像筛子,却还外厉内荏的吼叫:“大胆贼徒,汝等何许人也?竟敢夜闯我孔圣人后人府邸!也不怕招了报应?汝等来此为何事而来?”
赵鹏冷笑连连道:“俺们乃是泰安窜天猴,至于来这里为什么?近日来兵荒马乱,咱弟兄们也好久没开张了,近来手头有些紧,特来向衍圣公您借点银子花花。”
原来是来抢劫的!孔胤植心中暗道,他抬起头来问道:“不知这位好汉要借多少银子?”
“咱弟兄们少说也有千人,按照每个人一千两辛苦费,怎么说也得借个一百五两吧?”赵鹏似笑非笑的看着孔胤植说道。
“一百万?”孔胤植吼叫了起来,“哪有那么多?最多五万!你们一千人,一个人五十两顶天了,再多没有了!”
“哦,只有五万两?一位兄弟只有五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啊?”赵鹏冷笑道,“来人,把衍圣公的儿子请过来问话!”
“是,大当家的!”两名锦衣卫立即转身去抓孔胤植的儿子孔兴燮去了。
不一会儿,锦衣卫就把孔兴燮给带了上来。刚才锦衣卫攻入衍圣公府的时候,孔家的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几个大门全部化装成劫匪的锦衣卫堵住了,想要夺门而出的, 除了少数手里有兵器的被杀了之外,其余的全部被堵了回去。
孔兴燮被带了上来,赵鹏问道:“你老爹不识相,咱们兄弟们辛苦忙碌了好几天了,不远万里从泰安赶过来借点钱,你爹太小气了,只肯给五万两,五万两?我们一千多弟兄,一人五十两,这是打发叫花子啊?俺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们孔家银子在哪里吧?”
“我,我,我不知道……”孔兴燮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
“哦,不知道啊,不知道不要紧,我们很快就会让你说出来的。”赵鹏笑容可掬,声音温和地对孔兴燮说道。
说完,赵鹏回过头来,对王全喊道:“二当家的,孔家大公子大半夜的爬起来,脑子还不清醒,给他洗把脸醒醒脑袋。”
“是,大当家的!”王全带着两名锦衣卫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三人不知道从哪里拆了一副门板下来,两名锦衣卫抬着门板走进了殿内。
“孔大公子,请躺上去吧。”赵鹏面带温和的笑容说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孔兴燮惊恐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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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干什么啊,不是看你还没睡醒的样子吗?给你洗把脸醒醒脑子。”赵鹏微笑着说道。
任凭孔兴燮如何挣扎,两名锦衣卫把孔兴燮仰面朝天摁在门板上,捆住他的手脚,然后把一块白毛巾盖在他的脸上,再在门板的下方垫上了几块砖块。让孔兴燮头部斜朝下,脚部斜朝上,躺在门板上面。白毛巾盖在他脸上,因为毛巾还是干燥的,他还没感觉呼吸困难。
一名锦衣卫从外面的水缸里打了一大桶水回来,水桶里还放着一个葫芦瓢。
“弟兄们,开始了,给孔大公子洗脸!”赵鹏大喊了一声。
一名锦衣卫把葫芦瓢伸入水桶内,打了满满一瓢水,开始缓缓往毛巾上面浇水。很快毛巾就被水打湿了,湿润的毛巾使得孔兴燮顿时呼吸困难起来,水不断的渗透过毛巾,进入他的口鼻,令他有一种快要溺毙的感觉。
孔胤植目瞪口呆地看着“劫匪”给自己的儿子施这看似很温柔的刑罚,却见躺在门板上的儿子剧烈的挣扎着,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
“这逆子,怎么这样就受不了?”孔胤植心里暗暗道。
赵鹏暗暗估算时间,估计大约过去了两分钟,他才喊道:“停!”
锦衣卫停止浇水,拿开盖在孔兴燮脸上的毛巾。只见满脸湿漉漉的孔兴燮长大嘴巴,吐出了一口水来。
王全把自己的大黑脸凑了上去,笑眯眯地看着孔兴燮:“孔大公子,这下脑子清醒了没有?要是还没清醒,那就再来一次。”
孔兴燮吓得连连点头,刚才遭受水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感觉自己呼不上气来,任凭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就像是快要溺毙一样,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把他扶起来。”王全说道。
两名锦衣卫解开了捆住孔兴燮手脚的绳子,让他从门板上站了起来。
赵鹏温和的看着孔兴燮,笑眯眯地说道:“孔大公子,你现在快要告诉我们,你们孔家的银子藏在哪里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好汉您。”孔兴燮吓得连连磕头告饶。
“逆子!”孔胤植捶胸顿足地喊道。
“带他去找银子吧。”赵鹏对王全说道。
王全和两名锦衣卫押着孔兴燮,得意洋洋的去孔家藏银子的地窖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来报:“大当家的,曲阜县令孔贞堪正带着衙役、曲阜百姓和孔家佃户们赶来!”
“准备迎敌!”赵鹏大喊道。
孔胤植冷笑一声:“我孔家子弟足有数万人之多,尔等盗贼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若是放了孔家,老夫慈悲于怀,也放尔等一条活路,否则抓获尔等盗贼,送往京师凌迟处死!”
“哈哈哈!”赵鹏哈哈大笑,“衍圣公,且看吾等以匪如何安抚百姓!”
“快冲进去救衍圣公了!”外面响起了佃户们的喊叫声。手持钢刀和水火棍的衙役冲在前面,后面跟着大群手持锄头、粪叉、木棍的佃户,呐喊着往洞开的孔府大门内冲。
就在此时,只见大门内突然飞来数个冒着青烟的铁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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