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忙完,匆匆回到办公室,推开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和宋高朗碰面的时候,自己听他说温柠过来了,正在办公室等他,怎么不见了呢?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沈屹拿在手里,看到刚发来的新消息。
温柠:【临时有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期待的心情骤然落空。
沈屹眼神微暗,回了个:【好的。】
-
闻尧来到酒店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等门从里面打开,他谨慎地环顾四周,走了进去。
进到房间里,闻尧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摘了风衣外套的帽子,露出张扬的红色短发。
温柠抱臂站在不远处,漫不经心地从上到下打量他,嗓音轻缓地调笑:“你这么紧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俩偷`情?”
“谁说,谁说我们是偷`情?”闻尧下意识反驳。
“不是偷`情,那是什么?”
闻尧薄唇翕动,却答不上来。
他们没有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趁着中午休息时间约在酒店……不是偷`情,还能是什么关系。
温柠莹白的脚尖碰了碰他的腿,柔声催促:“快去洗澡,时间不多了。”
“哦。”闻尧没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乖乖进浴室洗澡。
他正在冲洗沐浴乳,浴室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
闻尧抹了把脸上的水,连忙拉上浴帘,关上了水,“你来拿东西?”
“不拿。”温柠只穿了件薄薄的吊带裙,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身后传来玻璃门被拉开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浴帘也被拉开。
闻尧惊愕地跟温柠大眼瞪小眼。
他后退半步,被逼到墙角,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你,你干什么?”
温柠打开了花洒,温热水流喷洒而下,裙子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她精致的眉眼饱含水色,腰背纤薄婀娜,像一尾出水的美人鱼。
“不想在浴室试试吗?”掌心贴在他胸膛,沿着紧实的胸肌纹理向上,轻轻攀在他肩头。
她知道闻尧不会拒绝的。
果然,他只是犹豫片刻,就握住了她放在肩头的手。
-
闻尧差点错过下午的汇报,他拿着资料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气喘吁吁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的发梢还有些微潮,明显刚洗过。不过办公室配备有休息间和浴室,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只有沈屹神情寡淡,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他和闻尧办公室的洗浴用品是一起买的,如果闻尧是在这里洗的澡,身上不该是这样的香味。
部门主管走上前,笔记本连上投影屏,开始汇报这个月的工作进展。
几人轮流汇报结束,其他人离开,只剩闻尧和沈屹。
沈屹把手头的项目资料给他,“前面几个是我已经跟完的项目,有三个项目正在收尾,剩下两个新的交给你。公司在南城的业务越来越多,我跟陈升他们商量在南城开分公司,目前还在筹划。”
在他讲话的时候,闻尧全程低着头,看似在认真看手里的资料。
聊完正事,沈屹很突然地问了一句:“不敢抬头看我是吗?”
闻尧搭在桌沿的指尖微蜷,缓缓抬起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怎么会。”
沈屹眼窝深邃,眼睑下方投出淡淡的睫影,语气略带嘲讽,“我还以为你会觉得羞愧。”
“我……”闻尧眸光微闪,笑意生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要我提醒你么?”沈屹幽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轻轻吐出两个字,“南城。”
闻尧瞳孔微缩,大惊失色。
他知道了。
他跟温柠的事,沈屹都知道了。
最见不得光的难堪秘密就这么被挑明,闻尧的表情很难看。
他眼神游移不定,内心挣扎片刻,还是不愿意承认,“南城怎么了?”心里想的是,说不定沈屹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那几天我去过南城,也去了赛车场。闻尧,你还要继续跟我装傻吗?”沈屹清俊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语速很缓,每个字都要用莫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他去赛车场的时候,闻尧和温柠刚走,他们恰好没有撞上。
可沈屹随便一问,就轻易从朋友口中问出,闻尧带来的女人姓温。还知道他们住在同一间房,待了三天。
三天。
要说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谁会相信。
闻尧仅存的侥幸就这么被击破。
原来沈屹不是随便猜测,而是真的知道了他们的事。
胸腔深深起伏了下,闻尧底气不足地问:“你想怎么样?”
沈屹薄唇微抿,“南城的分公司,还需要一个领头的人。”
言下之意,他想让闻尧去南城,永远留在那边,再也不和温柠见面。
闻尧突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办公椅被他夸张的动作带得后退。
他眼神几度变换,“就让陈升领着吧,我暂时不想离开南溪。”说完,他别开脸,不敢去看沈屹的表情。
沈屹死死地盯着他,眼底骤然掀起惊涛,有无数复杂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声音轻颤,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还要和她继续?”
他跟闻尧这么多年的朋友,如果闻尧一时冲动不小心犯了错,他不是不能原谅。
可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肯放手吗?
闻尧喘息变得急促,脑子里乱作了一团。
理智告诉他不该再继续这段错误的感情,可他没办法这么潇洒地割舍下温柠。
有些事没尝试过便罢了,一旦试过那种滋味,上了瘾,就再也放不下了。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对峙。
闻尧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掏出手机,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沈屹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手掌渐渐紧攥成拳,清瘦的手背青筋凸起。
上次,他发现闻尧和温柠暧昧不清,私下提醒过之后,闻尧就没再继续靠近温柠,而是有意和她保持距离。
可这一次……闻尧似乎铁了心要和他抢。
沈屹一边觉得,只要温柠不爱上闻尧,他们怎么样都行。
至少闻尧洁身自好,身体健康,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担心他们会旧情复燃,毕竟他们谈恋爱,比他和温柠在一起的时间还要早。
万一闻尧真的抢走了温柠的心,那他要怎么办?
当初闻尧口口声声说温柠最会花言巧语哄骗人,根本没有真心的。
既然他知道得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跟温柠纠缠不清?
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仅仅是让闻尧放弃一个人而已,他都不愿意吗?
-
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自从闻总回来后,公司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沈总想把闻总逼到分公司,而闻总明显不愿意听从这个安排。两个老板不合,几乎成了摆在台面上的事。
沈屹屡屡在开会的时候针对闻尧,挑他手下人的错处,把他手底下的项目资源拨给自己信得过的人。
而闻尧也在用相同的方式反击。
这天,温柠过来A座找沈屹,远远地看到沈屹和闻尧擦肩而过,却从头到尾都没跟对方有任何眼神或语言上的交流,就像是看到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进了沈屹的办公室,温柠好奇地问道:“刚才你跟闻尧怎么不打招呼?”
难道他们闹矛盾了?
沈屹知道,闻尧不会把他们那天的谈话告诉温柠。
他也同样不会让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波及到她。
沈屹淡声否认:“没有,只是没什么事要说,所以没打招呼。”
“噢。”温柠没再纠结这件事,她绕到沈屹身侧,手臂搭在他肩头,看向桌上的电脑屏幕,“你最近是不是没那么忙了?”
“嗯。”
“那可以好好休息了。”
正说着话,温柠手机响了下。
她直起身子,手机屏幕朝自己这边倾斜,消息是闻尧发来的:【今天来吗?】
平时他们不会约这么早,闻尧突然提前时间,估计是看到她过来找沈屹,坐不住了。
温柠还没回复,忽然听到沈屹喊她:“温柠,我是不是……满足不了你?”
“嗯?”温柠眨了眨眼,侧首看向他,“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沈屹咽了咽喉咙,有些犹豫地开口:“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很少做。”
之前他们频率很高,可最近,温柠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免和他亲密。
经他这么一提醒,温柠才意识到这件事,想了想说道:“那今晚?”
“好。”
温柠抱了他一下,浅笑着道:“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沈屹很用力地回抱住她,闭了闭眼,依然说:“好。”
-
晚上,温柠坐在床边,往脚上涂指甲油。
沈屹从浴室出来,随便擦了擦头发,迈步走过去,“我帮你。”
“好啊,你小心点别涂出去了。”
“嗯。”沈屹顶着毛巾,半蹲在她面前,长睫垂下,很仔细地帮她涂匀鲜红的指甲油。
等指甲油干透了,温柠把东西放到一边,朝他伸出双手。
沈屹将她面对面抱起来,双腿环在腰间。
之后他转了个身,让她的后背抵着墙,低头含住她柔软的上唇,一下下地轻触。
温柠圈住他的脖子,仰首娴熟地回应。
过了会儿,沈屹松开她的唇,平复了一下微乱的呼吸,声音微哑,“我有样东西给你。”
“什么?”温柠眸中水光潋滟。
沈屹抱着她走到床边坐下,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捆红色的绳子,特制的那种。
温柠挑眉,不解问道:“你这是……”
沈屹舔了舔唇角,语气迟疑,“以前你说起过。”只是他当时没同意,所以就没有尝试。
“你现在愿意了?”
沈屹点头,“嗯。你想怎样我都同意。”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温柠双手捧住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望进她眼中盈盈的光亮,沈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些,“就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
温柠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之前的兔子发箍,“这个戴上?”
沈屹顺从地低头,配合她的动作。
温柠弯了弯唇,将他推倒进柔软的鹅绒被里,拿了什么东西遮住他的眼睛。
视野忽然漆黑一片,沈屹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想掀开看一眼,却被温柠按住手,“别动。”
他放下手,安静地平躺,整个人只有胸膛起伏。
沈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眼睫快速眨动,不小心蹭到眼上覆盖的绒面布,有些痒。
后来他动情时,总是难以自抑地低声喊她:“温柠,温柠。”
柔软的指腹覆在他唇上,封住他有些不安的呼声,“不准发出声音。”
沈屹喉结滑动,艰难地点了点头,咽下所有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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