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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暖花开(1)

    一九八三年的春节,在“哔哔叭叭”除旧迎新的爆竹声中,伴随着央视猪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快乐脚步,不慌不忙,如约而至了。

    正月初一,新年伊始,随着开门炮仗的响起,喜气洋洋人们依据晚辈要给长辈拜年的习俗,皆早早从床上起来,随着穿新衣,戴新帽,打扮整齐,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后,随着走出家门,便满村子向本家一门的长辈们拜年,恭祝长寿安康,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去。

    却说早早起床的丽亚,跟随哥哥们到本门各家踅跑了一圈、拜罢年,回走的途中,当见大哥亚民遇到他的原同学、现朋友连民后,两人一番亲热交谈,随即便不在回家,而找地方喝酒后,心中有事的丽亚自也不找寻同学喝酒去,随着回到家后,还没有学会骑自行车的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在春节这十五天的假日里,学会骑自行车后,随着从堂屋里推出自行车,便往五队南场里,学骑自行车去。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眨眼之间,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便已过去了。

    丽亚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经过一番独立自主的努力,克服困难,学会骑自行车后,随着假日的结束,立刻便上学去了。

    却说欢乐的村民们自不等节日过去,随着破五过后,初六这天,各个没有执行包产到户的生产队,随着便在上级领导的指导下,各队根据各家人口多少,抓阄分量起土地来。

    且说十一队的村民们在上级领导的指导下,按照每块土地家家皆有之意见,不到几天,将每一块土地分量到各家各户后,立刻便又根据众人的意见,除三间仓库先不进行处置外,将牲口,以及各种农具,分门别类,定价划分后,便又抓分了起来。

    各家各户争先恐后抓阄后,一时间,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也。

    话说各家各户虽然将牛,马,驴,骡子,以及木杈、扫帚、木扬叉,木锨,搂耙,推耙,犁,耧,拖车,石磙什么的均分到手,但由于家家户户皆是有这没那,种类不全,自根本配不成套,干不成活,为了避免在农忙之时,要啥没啥而手忙脚乱干不成活,随着便各想各招,添置牲口,以及各种农具去。

    却说麦贵经过抓阄分得一头骡子,及一个耙后,虽然知道骡子很不听话,很不好管理,但碾场犁地,自离不了它,自还是很高兴也,立刻将最南面的那间东屋作为了牲口屋,并找寻到公用的铡刀,由妻子手持铡刀,自己往铡刀里面送草,铡了一大堆麦秸作为骡子的饲料后,虽然也是缺犁少耧,以及割麦的镰刀,打场所用的木杈,扫帚,搂耙,木扬叉,木扬锨,簸箕等农具,但深知只要有钱,这些农具不仅在漯河可以买得到,而且就是在老于村小满会时也可以买到,自不担心,随着便忙地里的事去。

    话说当他看到地里的小麦因缺肥苗色发黄,而担心小麦不是高产时,当猛然闻知胜昌等正要托人前往化肥厂买化肥时,自是大喜,问明了一袋碳酸氢铵需要多少钱后,又得知别家皆按一亩十二斤施肥时,根据自家所分二十五亩土地,算出得需要三百斤化肥后,虽然家里刚刚盖罢房子,手里还没积存住什么钱,但为了能让小麦增产,自还是东拼西凑,找够了买化肥的钱也。

    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没过两天,化肥便拉了回来。

    且说麦贵夫妇当见化肥买回后,自是高兴,立刻趁着麦苗还没有拔节之时,扛上锄头,拉上化肥,叫上亚民便往所分之地,一块挨着一块施肥去。

    话说麦贵他们经过七、八天将所有地块,全部施罢碳酸氢铵化肥后,随着便合计起碾场所用的石磙来,就在麦贵不知到哪里去买石磙,而四处打听时,当无意间看到别人用九十厘米高的油毛毡,卷成一个直径粗细为三十公分的圆筒,而后,用铁丝捆扎住外面,并在圆筒上下正中间各放一个带轴承的半轴,用水泥沙子石子灌住,来打石磙时,自是欢喜,随即便大年初一借袍子,人家干啥自己也干啥去。

    却说麦贵当看到别人用土坯砌成水缸形状模型,并用稀泥巴将模型外面涂抹光滑,然后,在将沙灰用手从下到上,一圈一圈往模型上面堆砌涂抹,以打水泥缸,用以将来储放粮食时,自不迟缓,拉着架子车到了漯河,买了犁,耧,少许油毛毡,铁丝,及两个带轴承的半轴,五六袋水泥后,回到家,又备齐了沙子,石子,立刻便如别人那样,根据自家情况,砌了三个底小口大,一米半多高,直径为七十公分的水缸模型后,随即便在妻子与儿子的帮忙下,活灰打起石磙与水泥缸来。

    且说麦贵一阵子忙活,打好石磙与水泥缸,花钱找人焊好磙架后,眼见已是三月半,为了增加家中经济来源,随着便学习他人,也在东门外的自留地种植甘蔗去。

    春风吹,苦菜长,荒滩野地是粮仓。苦苦菜,花儿黄,即当野菜又当粮。眨眼间,便已是小满节气了。

    小满小满,麦粒渐满。随着节气的到来,一年一度的老于村小满会又如期而至了,小满会,顾名思义,就是服务麦收,而进行一场农具交流会。

    老于村就在汾阳寨西北角方向,两者相距有七、八里远,过于刘两村,即到达也。

    话说收麦在农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大事,也是最重,最繁琐的农活,早就计划好要在老于村小满会上置办农具的麦贵,面对着小满会的到来,深知在有七、八,十来天就要收麦了,自不迟缓,随着吃罢早饭,喂罢骡子,一边安排家人他们前往场面割大麦,这造场做准备,一边随着便往老于小满会置办叉,扫帚等打场所用的农具去。

    杨蓉花与亚民闻声,看麦贵走后,随着拿上镰刀,便往场面那里割上面所种的大麦去。

    不说杨蓉花他们怎么割大麦,但说麦贵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老于小满会后,针对人来人往,穿流不息之情况,无心观景看人的他,在并不太宽的街道上来回走动了两趟,先行货比三家,问明各种农具的价格后,随着便挑选那些要价便宜,且质量又好的商家,以讨价还价的方式,购置筹办急需而又少不了的农具去。

    话说麦贵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买得木扬叉,木锨,扫帚,以及三个叉头,一个搂耙头后,眼见已是中午,自知家中有事的的他,自不寻思着吃饭在走,随着用木扬叉与木锨,挑起搂耙,叉头,扛起扫帚,便回家去了。

    且说麦贵回到家,当见妻子与儿子皆不在家,还在场里忙着时,立即放下东西,胡乱洗了把脸,到伙房吃了剩在锅里的汤面条后,当见骡子已经喂罢,转身到东屋,找出四根杨树木杆子,砍伐砍伐给一个搂耙,三个三股铁叉装上把,用钉定死后,转身拿了把三股铁叉,扛着扫帚,走出东寨门,便往自家打麦场走去。

    打麦场就在东门外,自留地的南面,原本一整块打麦场,在春上分地时,为了各家进麦打场方便,已经按照中间的东西道路,一分为二,分为了南北两面,麦贵家的打麦场就分在北面,整个北面打麦场的正中间,紧挨自家自留地的南面。

    却说麦贵出了家门,拐弯抹角,三步并着两步到了打麦场边后,看到各家各户皆在自家场里,割大麦的,铲麦茬的,耙场面的,抹场的,担水泼场的,拾掇着造场时,一种急迫感不由得顿生,立刻沿着打麦场中间那条道路,和南北两边正忙着造场的村民们互相打着招呼,便快步往自家麦场走去。

    麦贵很快便到了自家场头,当看到一亩半多的大麦,妻子杨荣花与儿子亚民不仅已将场面上的大麦割完,挪开堆放到自留地那里,而且还正用锄头锛铲着麦茬时,自是高兴,随着将肩膀上面,所扛的叉与扫帚放到场头后,立刻便往妻子要锄头去。

    杨荣花正在锛铲麦茬,猛然闻声,转身一番问询后,随着便锄头交了过去。

    麦贵随着将锄头接拿在手,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搓了几下后,举起锄头,便一锄挨着一锄,快如闪电般,锛铲麦茬去。

    杨蓉花看麦贵锛铲麦茬后,自不会置身事外,袖手旁观,随即转身走到自留地的麦垛那里,从麦垛上面,拿过竹筢,便一堆一堆地,搂扒起铲掉的麦茬去。

    麦贵经过一阵飞快地锛铲,很快便将麦茬全部铲掉完了。

    而杨荣花自也很快,紧随着亚民他们的结束,便也将铲掉的麦茬,扒搂完毕了。

    麦贵自是高兴,稍事休息片刻后,将架子车拉到场中间,让亚民扶平车子后,拿起三股铁叉,立刻就妻子所扒搂成堆的麦茬,一边打朴子,一边往车上装去,且很快装完后,随着拿过绳子,便在妻子的配合下,左右来回甩扔着绳子,便刹起车来。

    且说麦贵夫妇一阵忙活,刹好车,随着将车子拉回家,并将车上的麦茬,垛卸在大门西面,靠着仓库的那面,作为烧锅的柴火后,随着从车上拿下前后“羊角,”和中间的“罗框架”,和亚民从院内将耙抬放到架子车上,让亚民捎带上勾担桶,以及水瓢,拉车先到场面后,转身从饲养室牵出骡子,上套后,随着拉上已经干透的石磙,便往场面造场去。

    且说麦贵虽然不是车把式,但对于驱赶牲口,自还是略知一二的,随着“驾,卧,吁一,”哄赶着牲口,拉着石磙,“吱吱扭扭”到达场面,并拉长声音“吁”住牲口后,立刻将套杆从磙架上面拿下,挂到耙上后,随即双脚站在耙上,甩鞭挥棍一声“驾”后,配合着拉拽缰绳等动作,便驱赶着牲口,耙起场面来。

    那骡子闻得指令,在鞭子“啪啪啪”的响声中,自也不管耙上面站不站人,立即拉着耙,便奋蹄疾奔起来。

    话说麦贵驱赶着牲口,在一亩半的场面上一口气踅转三、四圈,眼见已将整个场面耙松耙平后,随着换挂上石磙,一磙套着一磙,踅转了几圈,将整个场面碾完后,眼见不洒水不行,随着将骡子停歇到一边,让亚民往场边树上折树枝后,自显自留地的吊杆没有坑里挑水来得快的他,随着拿起着勾担,挑起水桶,到达西边紧挨打麦场坑旁,下桶打上水后,立刻便飞快地挑回到自家场面去。

    杨荣花见之,自不用吩咐,立刻拿起水瓢,提着满桶水,便一瓢一瓢后退着由北往南往场面上面泼洒了过去,自不遗漏任何地方也。

    却说麦贵等待间两桶水泼洒完毕时,当猛然看到挨场邻居铁柱家所担水桶,就放在场头,因还在锛铲着麦茬,而暂时不用时,自也不在等待妻子把两桶都洒完,立刻便向铁柱场里走去,“铁柱哥,水桶,我用一下啊,”而后,随着铁柱的应答声,上前挑起两个水桶,便往坑里打水去。

    且说杨荣花夫妇有挑有洒,互相配合着,不大功夫,将整个场面泼洒完毕后,随着将去年的麦糠,在场面上薄薄撒了一层后,麦贵随即转身将套杆从耙上取下,驱赶着牲口,挂到磙架前面后,随着拿过亚民折回的树枝,捆扎在一起,挂在磙架上面后,随即驱赶着牲口,便在“咿咿呀呀”地石磙声中,一圈一圈,一遍遍,井然有序地碾压起场面来。

    却说杨荣花站在旁边,当看到有地方因为洒水太少,在怎么碾轧也不能把土碾轧到一块时,急忙上前洒水后,随着便又将麦糠撒了过去。

    却说麦贵驱赶着牲口循环往复,经过五六遍碾轧,在妻子又是洒水,又是撒麦糠的协助下,很快将整个场面碾平碾实碾好后,随着便停止下来,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安排妻子回家做饭后,和左右挨场邻居闲聊休息了一会儿后,先拿扫帚在场面的正中间清扫出一块地方后,随着拿起叉,将堆放在自留地头的大麦秧子,全部端挑进碾好场面后,随着将耙抬放到架子车,由亚民将耙拉回家后,立刻给牲口卸套,留下石磙,随着牵着牲口,便也回家吃晚饭去了。

    次日,天气晴晴朗朗,万里无云也。

    麦贵面对着如此晴朗的天空,深知要不了两天小麦就会熟的,如不抓紧赶快把大麦打下,就会误事的。深知不管干什么,都要赶早不赶晚的他,吃罢早饭后,扛着扫帚拿着铁叉,和妻子亚民他们到了场面,放下手中所拿铁叉,拿扫帚清扫了场面的麦糠后,三人随着挑挑,推推,摊摊,不大功夫,便将垛着的一垛大麦,给均匀地摊晒在场面上了。

    太阳一点点升起,温度一点点升高,自让人热得受不了也。

    却说麦贵摊完场,回家吃罢午饭后,自也不管天气正热,戴上草帽,从饲养室牵出骡子,套上牲口后,拉着缰绳出了东门,便往场里走去。

    且说麦贵手牵着缰绳到场面后,随着拿过套杆,挂上石磙,又在石磙后面挂上耢石后,立刻一声“驾”,挥鞭甩打着,便驱赶牲口去。

    那骡子在鞭子的甩打下,立刻拉起石磙,围绕着麦贵,便飞快地做起圆周运动,碾轧起晒了一个上午的大麦去。

    却说麦贵手拿着缰绳,驱赶着牲口,一磙套着一磙不留任何缝隙,一圈一圈转着,将南面大麦连番碾轧了三遍后,眼见上面的麦粒已经轧掉后,为了不让牲口连续干活而不误工,自不停止碾轧,随着叫喊亚民他们翻场来。

    杨荣花闻声,自不迟缓,立刻抓叉在手,随着便由南往北,飞快地翻起场来,且不大功夫,将场翻完后,丢下铁叉,拿起扫帚围着翻过的麦场,便略边去。

    却说麦贵深知这一场大麦不管是麦秸,或是麦子皆要作为牲口饲料的,决定一遍成,不在进行第二次馏场后,驱赶牲口,又一磙套着一磙不留任何地方,一圈一圈转着,将大麦连碾轧三遍后,看麦秸杆上面,已经碾好没有麦粒时,立刻将牲口赶到邻居场面空荡的地方,停止放在那里后,随着放下鞭子,拿起一把铁叉,便由南往北,翻挑抖动着,一叉挨着一叉,起起场来。

    且说杨荣花、亚民两人自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随着舞着三股铁叉,便也翻挑抖动着,起起场来,且不大功夫,将所有麦秸翻挑了一遍后,随着挥动铁叉,便由北往南,一叉一叉挑动麦秸,互相叠压着,打起朴子来。

    却说麦贵将麦秸全部挑翻后,随着拉过架子车,挑起打好的麦朴子,便由北往南,一边往架子车装麦秸,一边慢慢往前移动车子也。

    话说杨荣花与亚民两人三下五去二,叽里咣当,将麦秸由北往南打完朴子后,杨蓉花将叉放到一边,拿起扫帚,围绕着麦场清扫了周围后,随着放下扫帚,换上搂耙,便一搂耙挨着一搂耙,由北往南,后退着搂起麦秸去。

    而亚民随着拿铁叉,便在后面清理装车没有挑净的朴子去,当他在四处掠挑麦秸时,看到母亲已在后面搂成堆麦秸时,自不迟缓,立即上前,将它们打成朴子挑走后,随即便装上车子去了。

    话说麦贵一阵忙活,将成堆的麦秸朴子全部装上车,并将车子拉到外面后,随着拿起扫帚便由北往南,清扫净场去。

    话说杨荣花一阵忙活,由北到南搂完后,看亚民将所搂麦秸全部挑走后,随着便将搂耙翻过来用,往后面推含有麦糠的麦粒去。

    却说麦贵三人丢叉拿扫帚,一阵忙活,将麦糠麦粒推堆成一堆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儿,趁着南风吹起,而后,抓起扬杈,站在麦紊子旁边,找准风头后,叉满麦糠,迎着风头,便一叉接着一叉,不高不低,飞快地往空中抛扔着,扬起大糠来。

    却说麦粒和麦糠在风力的吹拂作用下,较重麦粒的落在麦紊子的前面,而麦糠则随风便飘走了,大一点的落在近处,小的飘到远处去了。

    话说麦贵左右来回换式一口气,将麦紊子全部扬完,将里面的大糠祛除掉后,顺手放下扬杈,换成木锨,随着便左右换式迎风戗起粮食来。

    杨荣花一旁见之,明白怎么干的她,自不会无动于衷,而坐视不理,袖手旁观,紧随着拿起扫帚,便往麦粒堆积的地方,上下左右,打起掠子来。

    却说麦贵夫妇两人,一阵子忙活,将粮食扬出来后,对于麦秸,麦贵早已想好要作为牲口草料,随着刹车,驾辕,将麦秸送回家,卸在大门口的西边,进得家门拿上袋子,拉着车回到麦场,看场面上的麦糠已经被妻子推到场边,除了麦堆外,整个场面已经清扫干净时,自不说什么,随着拿起傻子,便往袋子灌起粮食来。且将场面的粮食灌进布袋,扎口放倒架子车上,收拾叉扫帚搂耙后,随着牵着牲口到家,卸车后,立刻找来铡好,便就刚拉回麦草,铡草为牲口准备起收麦时,所喂的草料去。

    常言“蚕老一时,麦熟一响”,随着一场干热风的刮起,青黄的麦子,转瞬之间,一个中午,便全部变黄了,骄阳下,麦穗好像被油煎炸过一样,自是金黄金黄也。

    话说村民们面对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滚滚金黄麦浪,自在也沉不住气,早已准备一切的他们,深知现在干多干少都是自己的,自不用队长催促叫喊,趁着天刚朦朦亮,家家户户便如同冲锋打仗一样,老少齐上阵,顶着满天星斗到了各自麦田,随着挥舞着明晃晃的镰刀,便如火如荼,轰轰烈烈地割起麦来。

    却说麦贵夫妇四更天就早早从床起来,做了早饭,吃罢后,杨蓉花把睡梦中的丽亚他们叫醒,告诉他们,所剩饭菜盖在锅里,并吩咐他们中午回来时,喂猪,喂骡子后,看到麦贵已经收拾好一切,拉着架子车正要出门,随即提着水壶,拿着上粮,便跟随在后面,快步往马台北那块土地,割麦去。

    天,黑漆漆,虽然还没有亮,但路上下地割麦之人,闹哄哄,自是接连不断也。

    却说麦贵三人出了东门,深一脚浅一脚,翻过铁路,不长时间,到达马台北那块土地后,当见本队地中已先到之人正在割麦时,自不吭声,拉车到了自家地块,找到南北两边的地边后,针对宽六米,长度为一百三十米,总块一亩多,三人一字排开,随着把所有麦行,全部把住后,立刻便马不停蹄,齐头并进,挥舞起镰刀,快如闪电般,一镰挨着一镰,弯腰飞快地往东割去。

    顷刻之间,麦子便在“唰唰唰”的割麦声中,倒了下去,堆放成朴子了。

    割麦这活,在夏收夏种是最累的,好手一天最多能割一亩地。

    三人挥舞着镰刀,一言不发,如飞般“唰唰唰”地割着,自是不管他人如何割麦也。

    却说天亮之时,杨荣花停下擦汗时,抬头看到已割有四分之三时,随着便叫喊麦贵去,“我说,你们装车回家拉吧,剩下这一个点,你们拉不完,我就会割完的。”

    麦贵闻言,随着停下擦了一下汗,,抬头前后看一下,随着便同意了下来,“行啊,那镰刀给你放在这里了,我们装车去了。”

    “行啊,你们放在那里吧,走时,我会带走它们的。”

    麦贵闻声,将镰刀靠麦堆立放在那里,叫喊上亚民,两人随着便往后面拿叉,拉架子车去,且到车前,麦贵从车上拿下水壶,和亚民各拿出一块馍,边吃边喝,填了肚子后,随着便吩咐了过去,“亚民,把馍和水,给你妈送过去。”

    亚民闻声,提着壶拿着馍,便给母亲杨蓉花送了过去。“妈,馍和水,我拿了过来,你先打打点,歇会再割吧。”

    杨荣花听到喊声,将水壶与馍接拿在手后,提起水壶,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后,顺手连水壶带馍,放到一堆麦朴子上面后,随着便又挥镰割麦去了。

    且说麦贵随着拉车往前往东走了一段距离,觉得够车后,随着停止下来,将车子调正头,摆放好了“羊角,罗框架”后,拿起三股铁叉,挑起麦朴子,便往“羊角,罗框架,”之间填起麦秧子来。

    却说亚民送水返回后,眼见中间已经填好,立刻蹲下身子,随着便将车子前后扶平在一水平线上去。

    话说麦贵填好中间,打好基础后,随着就架子车正中为轴线,左右对称着,麦穗朝里,麦根朝外,就四个车角,一个角一个角来,左一杈,右一杈,中间一杈,然后,中间填秧子,相互叠压着,一层一层往上装起车来。

    天,随着时间的飞逝,眨眼之间,不仅大亮,而且太阳也从东面升了起来。

    话说麦贵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层一层往上叠压着,当装到一定高度后,随着便一步步缩小麦秸外出的长度,将车装成一个小山后,随着拿出绳子便刹起车来。

    且说麦贵将绳子的一头绑到车辕上后,用力将绳子甩扔到车子的另一边,而后,到了另一边,拉绳子挂在刹车橛上后,随着便一手紧一手拉了,先将第一道拉紧后,随着便叫喊亚民去。“亚民把车子慢慢下,帮助刹一下车。”

    亚民扶着车子,猛然听到后,立刻抬起车把,便慢慢往后放去,且当车子尾巴着地后,随着起身便帮助刹车去。

    话说麦贵左右来回甩扔着绳子,两人一紧一拉,将车子前前后后捆绑齐整,随着告诉了杨蓉花一声回家后,麦贵驾辕,亚民拉稍,两人奋力将车子从地里拉出后,沿着道路,便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地往打麦场走去。

    田野里,道路上,割麦的,装车的,运麦的,来来往往,自人人皆在忙也。

    却说麦贵两人拉着小山似的一车子麦子,小心谨慎到达场面后,为了将来碾场方便,贴边找了个高地方,两人解掉绳子,然后,用三股铁叉将车上的麦子推倒,全部卸下后,自不停留,立刻拉着车,便又往马台北装麦去。

    却说杨荣花一口气将余下的麦子割完后,看麦贵他们正在装车,随着回走拿上麦贵他们的镰刀,水和干粮,便向他们走了过去。

    麦贵正在打朴装着车,看到妻子向自己走来时,随着便问了过去,“怎么割完了?”

    杨荣花回应道:“是啊,割完了,你们饿不,渴不?这是水和馍,加加点吧,要不然,我就可提圈沟去。”

    “行,我喝口水就行,亚民,你呐?”麦贵随着接过水壶,仰头一通猛灌后,随着便给扶车的亚民送了过去。

    “伯,我不饿,也喝口水就行。”亚民接过水壶,也一通猛喝后,随着便递了回去。

    麦贵接过水壶,递归到妻子手中后,随着便拿叉又装车去。

    杨荣花接过水壶,随着说了句“那我去圈沟割麦啦。”

    “行行行,你去吧,我们这里结束就会过去的。”麦贵举起一叉麦秧子便往上放去。

    杨荣花随着提着水壶,拿上馍,以及三张镰刀,便往圈沟,也就是在马台南面的那块地里,找到自家的地块,低头弯腰割麦去。

    不说杨荣花到了圈沟,如何在自家宽四米,长二百五、六十米地深里,由南往北挥镰割麦,但说麦贵这一边装车,卸车,一连拉着小山似的麦车子往场面跑了三趟,在第四趟到地后,当见地里的麦朴子已经不多时,亚民自也不在扶车,随着拿起一个大竹筢便一段一段,东西来回着搂起掉在地里的麦子来。

    却说独自将地里所有成朴的麦子装上车后,跟随着又将亚民搂成堆的麦子全部装上车后,两人刹车,拉车回场卸车后,自不说垛垛之事,更不管天已过午,炎热难挡,一刻不停,随即拉着架子车,沿着红旗大坝上面的那条道路,便往圈沟而去。

    红旗大坝,正对着东寨门口,翻过铁路就是,由西往东拐弯直到五沟营那里的淤泥河与洪河的交会处也。至于为什么在老王坡这里会修有红旗大坝,主要就是老王坡发水时,因西面由于京广铁路阻拦,水不能往西流,而只能往北往东流,国家为了阻挡洪水淹没北面,以及东面的村子,而特意所修挡水大坝也。

    却说麦贵两人拉车沿着大坝,到了对应马台的南面,沿路拐弯下了红旗大坝,到了圈沟地块后,眼见一亩多的土地,妻子杨蓉花齐头并进,由南往北已割有三分之一时,拿上放在地头馍与水,拉车往里走了一段距离,觉得够车后,随着喊叫妻子吃饭去。

    杨荣花弯腰正往前割着麦子,猛然听到叫喊后,随着放下怀中割倒的麦子,拿起头上搭着毛巾,擦了一下脸上汗水,将镰刀靠倒麦堆旁边,随着便边走边问询了过去,“马台北的麦子,拉完、收拾利亮啦?”

    “已经利亮了,天已过午,吃点东西喝口水,休息会再割吧。”

    杨荣花闻声,自是高兴,随着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水后,拿了块馍,便吃了起来。

    且说麦贵三人用馍和水当作为午饭吃罢后,麦贵决定拉一车在割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三人随着便又起身分头各干各活,割麦的割麦,装车拉麦的拉麦去。

    天,随着夕阳西下,渐渐暗了下来。

    却说麦贵与亚民两人拉拉割割,一连拉回场两车麦秧子后,在装第三车时,眼见天色已经变暗,随着便叫停妻子去。

    杨荣花闻言,立刻停下收割后,随着放下镰刀,拿起三股铁叉,便帮助装车去。

    话说麦贵在妻子的协助下,很快装好车子,刹好车子后,随着驾辕拉车回家去,且当快要到场面时,吩咐妻子回家做饭,和亚民拉着车子,便往场里卸车去。

    却说杨荣花急匆匆回到家,看到儿子亚军他们放学回家,已经在烧火馏馍时,自是高兴,随着洗手,从锅里取出已经馏好的馍,又往水壶时启了开水后,随着不久,便将丽亚已搅拌好的面糊冲进锅里后,随即便命丽亚往场里喊人吃饭去。

    丽亚自不迟缓,随着便快步往场里叫父亲喝汤去。

    话说麦贵、亚民他们拉车到了场,解绳,用叉将麦子从车上推倒,卸净后,他深知天好,必须防天阴,决定在东面场边,由北往南垛一个长垛后,随着拾掇了垛底子后,端叉挑起麦秧子,便一叉一叉,一层一层往上堆垛起来,当听到丽亚的叫喊吃饭后,问了一声“做好啦,”随着放下三股铁叉,吩咐丽亚看场后,转身叫喊着亚民“走走走,回家喝了汤,咱们在来垛,”便抬步回家喝汤去了。

    却说麦贵与亚民拖着疲软的身子回到家中,当见饭菜皆已摆放在堂屋中间的桌面上,随着洗手洗脸后,二话不说,坐下伸手一下子拿了五个饼子,胡乱往馍里面叨了两、三筷子,所腌香椿叶后,合起来便狼吞虎咽般吃喝了起来。

    且说麦贵三下五去二,胡乱填饱肚子,吃罢晚饭后,自也不管天色已经很暗,随着说了句“我去了,”抬腿出了院门,便往东向打麦场走去。

    杨荣花闻声,随着三下五去二,将碗中的汤喝下,吩咐亚军涮锅,喂猪后,随着便和亚民一起,也往场里走去。

    却说麦贵三步并着两步,到了打麦场,吩咐丽亚回家喝汤后,当看到其他各家陆陆续续来人,皆开始垛垛时,自也不说休息,随着抓起三股铁叉,打起麦朴子,而后挥叉挑起,便可如同装车一样,就四个角,左一叉,右一叉,中间一叉,然后,中间填秧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一层压一层往上叠压着垛起垛来。

    却说杨荣花扛着扫帚,跟随到达麦场后,当见麦秸垛已垛有一米多高时,二话不说,随即放下扫帚,拿起一把三股铁叉,便上垛一边踩垛,一边指挥麦贵,亚民他们垛垛去。

    却说麦贵、亚民针对垛上已有指挥之情况,自也不在考虑往那里放,用叉扎进麦朴子里,脚踏叉把,反手用力把麦朴子举上头顶后,手持着叉把,随着便听从杨蓉花之命令,飞步把麦朴子按照要求一会儿挂角,一会儿填心地,往麦垛顶上面撂了起来。

    却说杨荣花一边踩垛,一边挥叉指挥着麦贵、亚民上麦垛垛,当见麦垛一步步增高,麦贵二人扎麦上垛困难,又闻知麦秸已经不多时,连声答应下,随着便慢慢将麦垛收拢成了,一个中间高两边低,利于雨水下趟的房顶形状去。

    话说麦贵、杨荣花三人互相配合着,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挑扎与踩垛,将白天拉回来的麦子,全部上垛垛好时,杨荣花立刻登着丈夫麦贵,以及儿子亚民两人扎在麦垛上三股铁叉,稳稳下到场面后,自也不管麦贵他们如何修整麦垛,随着拿起扫帚,便清扫起垛垛时,掉落在场面上,以及垛底下面的麦粒去。

    且说杨荣花在亚民的配合下,将麦垛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掉落在场面上的麦粒,清扫成堆后,指挥亚民用叉将长的麦杆挑扔到垛上后,立即将麦粒装进袋子后,看麦贵已将麦垛整理好后,将叉与扫帚等农具,收放在车上,随着便由亚民驾辕拉着架子车,三人踏着夜色,不慌不忙地便回家休息去了。

    杨荣花回到家,考虑到今天准备的馍饼,已经所剩无几,随着便和面,发面去。

    次日四更,杨荣花起来做罢饭,麦贵,亚民两人吃罢后,三人随即拉上车子,带上干粮与水,出了寨子,翻过铁路,沿着红旗大坝,便往马台南圈沟那块地里割麦去。

    却说麦贵三人到了地方,下了地,随着便又如头天一样,三人一齐割麦去。且当割完后,麦贵、亚民留下装车拉麦后,杨蓉花则提水拿镰,又往坝南那块地割麦去。

    话说麦贵,杨荣花三人割了坝南,割水地,割大解子,割大块地,割炸弹坑,割南岗,割南洼,割割拉拉,挑挑垛垛,周而复始,往复循环,连明带夜,经过十多天坚持不懈不停割拉垛,针对所有地块的麦子全部收割到场面之情况,自还不敢有丝毫大意,为了不上大半年的辛苦白费,赶在晴天里将麦粒子抢收回家,次日早上,吃罢早饭,当见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随着收拾了一切,拿上铁耙,便往场里扒垛,摊场去。

    却说麦贵放下饭碗后,随着扛着铁耙、叉,牵着牲口到了场,将牲口拴到石磙后,自也不等妻子,儿子他们而没有走到,随着举起铁耙顺着麦垛,便如同出红薯似的,由南往北,一耙一耙将麦秸杆,从一丈多高麦垛上面,拉到了场面来。

    却说杨荣花、亚民跟随着到达场面后,针对情况,自然明白自己怎么做,刹时,挥舞着三股铁叉,将麦贵从麦垛上面,拉下的麦秸朴子,挑几朴子叠压到一起后,随着用叉推着麦朴子,便送到场面的更远处去了。

    却说杨荣花推送了一阵,当见已推送半拉场面后,随着便由亚民独自推送,而挥叉摊场去了,摊场这个活,就是把成朴子的麦杆挑乱打散,让它们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然后,均匀地平摊在打麦场上,以共石磙碾轧,而使上面的麦粒脱落也。

    且说杨荣花深知厚了,石磙碾不透,薄了,石磙会把麦粒碾烂,挥叉挑动麦杆,一边不停地挑动打乱着麦秸,一边均匀地摊着场也。

    却说麦贵、亚民一阵忙活,将打麦场上面全部堆满后,随着挥叉,便也摊场去。

    话说三人一阵忙碌,摊好场后,杨荣花随着放下叉,拿起扫帚便可扫边去了。

    却说麦贵虽然很累,但为了趁天晴之时,赶紧把麦粒打下来,自不说休息之话,随着套上牲口,挂上石磙,牵着缰绳,挥动长长的鞭子,驱赶着牲口,先在麦场上面,踅转了一遍,停止下来,在石磙后面挂上了一块耢石后,随着便又“吁、卧、驾,”挥鞭驱赶着牲口,一圈套着一圈,碾轧起麦场上面的麦子去。

    却说杨荣花手持扫帚绕着麦场清扫了一圈后,当看到有的地方因为摊的不是太圆,石磙转圈碾轧不住时,随着放下扫帚,拿起三股铁叉,挑起碾轧不住的麦秧子,便往中间扔撒了过去。

    却说麦贵挥鞭大声,驱赶着牲口,一圈套着一圈,边番碾轧了三遍后,随着便这边用牲口继续碾轧着,那边令亚民,杨荣花他们翻场,中间自不停歇也。

    杨荣花,亚民两人闻声后,自不迟缓,随着挥叉便一个从东,一个从西,对应着由南往北翻起场来。

    翻场,那就是用叉把麦杆挑起来,抖动一下让里面的麦粒子掉落下去,然后,把麦杆翻过来,以便继续碾轧也。

    却说麦贵驱赶牲口在北面一圈一圈碾轧着,当见妻子儿子他们将南面的那一半翻完后,随着驱赶着牲口,便往南面碾轧踅转去了。

    却说杨荣花两人三下五去二,翻完场后,随着拿起扫帚,便又往里面扫边去。

    却说翻场后,麦贵驱赶着牲口,又一连碾轧了三遍后,当见麦杆已碾劈在麦秸,变得洁白光滑,柔软轻飘时,立刻将牲口赶到一边歇着后,随着拿叉,便起场去。

    起场,那就是把碾轧好的麦粒与麦秸分离开来。首先就是用叉把麦秸挑起来,抖动几下,让已经脱掉,并夹在麦秸里的麦粒掉落到场面上,然后,再把麦秸放下。

    且说杨荣花,亚民看到后,自不迟缓,随着挥叉上前,便由南往北,细细挑翻起麦秸来,且当不大功夫,挑翻完毕后,随即转身接着便由北往南打起麦朴子去。

    却说麦贵起场前,已经决定要将碾过的麦秸,垛到南面场边后,拿叉和妻子将南面起了一片,自不在和妻子他们一同往前起翻,随着打朴子将麦秸挑到一边后,拿起搂杷就挑过地方,胡乱搂了一通,然后,翻过搂杷,将麦糠与麦粒一起推到北面后,随着拿起扫帚,将场面清扫后,眼见妻子他们已在打朴子,随着换掉手中工具,由北往南,端挑起打好的麦朴子,便往清理出来的地方,如同装车一样,垛起垛来。

    杨荣花,亚民两人三下五去二,不大功夫,由北到南打完朴子后,亚民先挑起一朴子喂给牲口后,随着便一边捡拾场面上余下麦秸,一个挑动着成朴子的麦秸,便垛垛去。

    而杨荣花则随即拿起扫帚,围着麦场将北、东、西三面往里面清扫了一下后,随着换装拿起搂杷,便由北往南,飞快地搂起场面上,剩余下的麦秸去。

    却说麦贵、亚民两人一阵忙碌,将所有的麦朴子挑完,撂到垛上后,当看到杨荣花又搂了过来时,随着挥叉将所搂麦秸挑走撂到垛上后,两人随着换取手中农具,亚民拿了推杷,麦贵拿了扫帚,便一个推,一个扫去。

    且说杨荣花一阵忙活,全部搂完,将麦秸挑撂到垛上后,随着把搂杷翻过来,便将含有麦糠的麦粒,推移到麦场的中间去。

    却说麦贵三人有扫有推,三下五去二,不大功夫,把含有麦粒的麦糠清扫整理成一个麦紊子堆后,三人转身放下手中农具,各自喝了口水后,自不扬场不说,而且自也不管烈日高悬,天气炎热,麦贵随着拿起铁耙,便扒垛去了。

    而杨荣花,亚民他们则随着拿起叉,便推送起麦朴子去了。

    却说杨蓉花推送一阵子后,随着便由北往南摊场去。

    话说麦贵三人互相配合着,顶着烈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忙碌,摊好场后,当见已快中午,吩咐妻子回家做午饭后,抱起水壶,猛喝了一通开水后,自也不说休息,用自留地的桔槔打上来一桶水,拿料撒货,喂饮骡子后,随着驱赶着牲口,便碾场去。

    不说麦贵顶着烈日,一圈套着一圈碾场。却说杨荣花放下扫帚,决定要做捞面条后,转身到了自留地薅了一把玉米菜,边择边走,回到家中,当见丽亚他们也刚刚放学回来,随着吩咐洗菜,剥蒜,添水烧锅后,自己洗罢手,立刻便动手和面,擀起面条来。

    丽亚哥几个闻声后,自不迟缓,随着便亚军添水,世民烧锅,书燕洗菜,丽亚剥蒜,分头分工干了起来。

    且说丽亚负责剥蒜后,三下五去二,把三个大疙瘩蒜,剥开成一个个蒜瓣,然后,把蒜瓣皮剥掉放入水中后,随着从灶火里抱出蒜臼子,用清水清洗了蒜臼子后,立刻将剥好的蒜瓣放入蒜臼子里面,撒上一些大字食盐后,拿起蒜锤,三下五去二将蒜瓣捣成蒜泥,又将蒜臼子抱回到灶火门口后,随着便大年初一吃饺子,静等面条下锅去。

    却说杨荣花和好面,三下五去二,擀好面条后,当见水已烧开,随即往水壶启了开水后,立刻便将面条下进了锅,拿筷连续翻动了几下后,随着便将玉米菜投了进去。

    烧锅的世民见之,随着拉到风箱,加大火势去。

    杨荣花当见锅中开水随着火势的加大,持续稳定地、不停翻滚,面条青菜皆已熟时,吩咐世民熄火后,随着拿起笊篱,便往早已准备好的凉水盆里捞起面条去。

    世民闻声,自不迟缓,立刻从锅台里面将燃烧一半的木材拿了出来,飞快拿到压水井旁边,用水浇灭了它们。

    却说杨荣花将面条从锅里捞出,将盆子端到外面后,自也不说自己先吃之事,随着用桶提了一部分面条,用笼布兜了碗筷与蒜汁、馍后,立刻便往场里送饭去。

    中午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又热又毒,自让人喘不过气也。

    杨荣花三步并着两步,从自留地那里到达麦场后,当看到丈夫与儿子正挥叉翻场时,随着便喊叫了过去。“亚民,吃饭啦。”

    麦贵两人正在热火朝天,如火如荼翻场,猛然闻声后,立刻手不停歇地,便回应了过去,“好的,知道了,我们翻完在吃。”

    杨荣花将桶,碗筷放到场头后,随着便劝说了过去,“我说你们最好现在就吃,要来然,等你们翻完场在吃的话,面条就成坨了。”

    “行行行,听你的,”麦贵同意后,随着放下三股铁叉,掉头便往场头吃饭去。

    杨荣花当见麦贵他们用桔槔打水洗脸吃饭后,眼见麦场才翻三分之一时,转身走进麦场,拿起亚民他们放下三股铁叉,随着便飞快地翻场去。

    麦贵两人打水洗手后,当见妻子不吃,而翻场时,立刻便劝说了过去,“老婆,你不吃干什么去呀?”

    “行行行,你们吃吧,我一会儿就过去吃,”杨荣花答应着,但翻场的动作自没有停止也。

    麦贵闻言,自也不在多说什么,随着解开布兜,拿出碗筷,从桶时捞出面条,倒上蒜汁,便狼吞虎咽,每人连吃两碗,放下碗筷后,随着一边喊叫妻子吃饭,一边便上场翻场去。

    杨荣花闻声后,虽然满口答应,但身子却并没有离开,而仍在翻场也。

    话说杨荣花三人不大功夫将场翻完后,麦贵随着驱赶着牲口,便又继续碾场去。

    且说杨荣花拿着扫帚清扫了麦场一圈后,回到场头,当看到桶里还剩有不少面条时,随着拿起筷子,将面条捞进碗里,倒上蒜汁,端吃后,随着收拾了碗筷,便送回家去。

    却说杨荣花回到家,洗刷碗筷,喂罢母猪后,自不迟缓,随着便回麦场起场去。

    麦贵驱赶着牲口,一圈套着一圈,对整个麦场,连续碾轧了三遍后,将牲口赶到场边后,随着便叫喊着起场去。

    杨荣花闻声,立刻拿起三股铁叉,便飞快地起翻麦秸去。

    却说麦贵三人经过起翻,打朴子,垛垛等一系列的劳作,将麦糠与麦粒,推到紊子堆上,胡乱清扫了场面后,随着拿起铁耙,便又抓紧时间,摊场去。

    且说三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忙碌,摊好场后,麦贵自不休息,随着挥鞭大声,驱赶着牲口,便又一圈套着一圈,开始碾场去。

    夕阳西下时,起场的工作便又开始了,打朴子,垛垛,搂麦秸,推紊子,扫麦粒,三人经过这一系列的劳作,在暮色降临之时,将麦粒与麦糠推到紊子堆上,清扫干净后,自不由得出了一口气,随着将叉、搂耙,扬杈,木锨,扫帚等收集放到紊子堆上后,深知眼下全靠牲口工作,必须喂好才行,随即牵着牲口,便回家喂养去。

    杨荣花回到家,洗脸洗手后,虽然很是疲惫,但深知还有很多事要做,自不说休息,随着便进入灶火,动手烧火,做起晚饭来。

    却说麦贵到家,将牲口拴到槽上后,随着便往槽里,倒水,掐草,撒料,用拌草棍搅拌着草料,喂起牲口来。

    却说杨荣花一番忙碌,做好晚饭后,随着便招呼全家人吃饭来。

    麦贵闻声后,自不迟缓,三下五去二,吃罢晚饭后,想着场中麦紊子的他,趁天将黑之时,随着拿了一个薄被子,便往场里看场去了。

    看场,名义上是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而实际则是趁着夜里起风时,好扬场也。

    却说麦贵到了麦场,誉感在场南头取了一些碾过的麦秧子摊在地上,将薄被子铺在上面后,疲惫不堪的他,随着倒身,便躺在了上面休息去。

    夜,随着月亮由东面冉冉升起,漆黑的夜,渐渐明亮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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