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黑色的宾利停在宠物店门口,沈临戈坐在车里给池砚与发短信,闻羡去给球球买猫粮和玩具了,他在车里等她。
[沈临戈:池娇娇喜欢吃零食吗?]
[池砚与:那小丫头蛀牙都一大把了。]
[沈临戈:你怎么管她?]
[池砚与:扣零花钱,没收漫画书。]
零花钱是闻羡给的沈临戈:“......”
[沈临戈:别的办法呢?]
[池砚与:条件交换,比如她不吃零食,我给她买裙子买包等等。]
[沈临戈:我试试。]
[池砚与:?]
[池砚与:我记得你上次问我要是有人喜欢娇娇?]
[池砚与:你不会...?]
[池砚与:现在又问我娇娇喜欢吃什么零食?]
[沈临戈:。]
[沈临戈:我最近养了个孩子。]
[池砚与:..上次你打电话那个?]
[沈临戈:嗯,回去说。]
当闻羡抱着猫粮回来的时候,上车之后听到沈临戈的第一句话就是:“闻羡,你张嘴我看看,你有几颗蛀牙?”
闻羡:“......?”
闻羡莫名其妙地看了沈临戈一眼:“你干什么?”
沈临戈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带着微微的压迫感,高大的身躯也向闻羡倾身逼近,一副不给他看他就强来的样子。
闻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唇上。
她别扭了一会儿之后嘟囔道:“我没有蛀牙。”
说着她便移开视线微微张开了嘴:“啊——”
沈临戈凑近闻羡仔细地盯着她莹白的贝齿扫了一圈,确定她没有蛀牙之后他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随后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递给她。
闻羡盯着这张卡看了一会儿:“这不是我给你的卡?不是换成你的号码了吗?”
沈临戈点头:“这里面现在有点钱,现在我带你去银行把绑定号码换回来,我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钱,这两天我陪你去看看房。”
闻羡顿住:“你给我打钱?还有看房干什么?”
沈临戈侧头:“上一次我不是和你说我拿那十万块去炒股了吗?现在里面存了点钱,虽然不多,但是够你买一套新房子了。”
闻羡呆住。
不是很多,但是够买一套新房子。
所以钱在沈临戈这里是什么概念?
半小时后。
闻羡一脸恍惚地拿着卡出来了,她刚刚在柜台查询了卡里的余额,她数了好几遍才确定在开头的数字后面有六个零。
她回过神来之后立刻跑回了车上。
她咽了咽口水问道:“戈戈,这都是你炒股赚的钱?”
沈临戈一脸淡定:“嗯。”
闻羡却没有他想象的高兴,她一脸纠结看着手里的卡,反倒有些忧愁的样子。
沈临戈问道:“怎么了?”
闻羡怔怔地看他一眼,喃喃道:“我总感觉自己是在作弊...”
虽然闻羡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沈临戈却听懂了。
他叹息着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低声道:“你没有做错过什么,别担心。如果担心,这些钱捐出去也可以。”
闻羡低头看着手里的卡。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你创造出的价值,存在就是合理的。”
她抿抿唇,侧头问道:“戈戈,你想换大房子吗?”
沈临戈挑眉:“我想睡床。”
在回家的路上闻羡一直在思考换房子的事情,最后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对沈临戈道:“戈戈,如果山上只有一幢别墅,就我们两个人住你怕不怕?”
沈临戈将车停在停车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你可以吗?”
闻羡看着他轻声道:“有你就可以。”
沈临戈拍拍她的脑袋:“回去我想想,先回家。”
闻羡乖乖应了之后就抱着猫粮下车了,沈临戈提着袋子跟在闻羡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在他们前面还有一对老夫妇。
进电梯刷卡之后闻羡就很自然地等着沈临戈按楼层,沈临戈长臂一展就按下了楼层,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闻羡身边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温声问道:“小姑娘,你和你丈夫结婚有两年了吧?”
闻羡怔了一下,随即红着脸看了一眼沈临戈,她又转头小声解释道:“奶奶,他不是我丈夫,我们没有结婚。”
奶奶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沈临戈:“还是男朋友哦,挺好,小伙子会疼人。”
闻羡眨眨眼:“......”
其实说是男朋友也没错。
期间闻羡的脸一直在发烫,而她身边的沈临戈就和没听到似的不动如山。
直到走出电梯他才勾唇看了她一眼:“刚才怎么不解释你是我的主人?”
闻羡打开门之后抬眸和沈临戈对视,理直气壮道:“你知不知道这也是情侣之间的一种情趣?这两者是等于号!”
沈临戈一时无法反驳。
回家之后闻羡钻去了厨房,而沈临戈开始伺候家里的两个小东西,球球扒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就溜达到了沈临戈的身边窝着。
攒攒拱着小尾巴在它的小别墅里玩。
沈临戈趁这一会儿看了一下闻羡找的那个律师的详细资料。
蒋征鸣在遇到闻天霖之前只是一个穷学生,当时他路见不平帮助了一位老人家的时候闻天霖正好经过,于是闻天霖下车给了蒋征鸣他的名片。
并且邀请他在毕业之后进入闻氏工作。
这对蒋征鸣来说这就像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从那以后他的学习更为刻苦,在研究生毕业之后他就进入了闻氏。
闻天霖不过比蒋征鸣大了几岁,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蒋征鸣在闻氏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在他的专业上很优秀。
直到闻天霖去世,闻氏内乱,蒋征鸣才主动从闻氏离职。
这些年他开了个人的律所。
沈临戈查了他的资金往来,并没有异常,他仔细检查过资料后才放心闻羡去见蒋征鸣。
看来闻天霖很信任蒋征鸣,而蒋征鸣也遵守了他和闻天霖之间的诺言。但是沈临戈依旧对秦怀的话存有一定的疑虑。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闻羡结婚呢?怕别人为了闻羡的钱而接近她吗?
沈临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合理,毕竟那小姑娘傻乎乎的,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人骗。
其实她这一生本该平安顺遂,但是命运弄人。
今晚的晚餐很丰盛,闻羡因着沈临戈中午的那一句“不如在家吃”几乎把自己的绝学都使了出来。
她做了三菜一汤,其中一道是她最擅长的红烧肉,这原本是闻天霖最爱吃的菜,她这四年里一直在学着做好这一道菜。
所以这是她做的最好的菜之一。
沈临戈也非常给她面子,中午餐厅的菜没动几口,但吃饭的时候他吃了两碗饭,两个人吃了半小时才将这些菜吃完。
晚上七点半。
闻羡到达她和蒋征鸣约定的地点,沈临戈则是在车上等她。
她原以为要等到八点,可没想到五分钟后蒋征鸣就到了。
蒋征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西服,手里还拿着公文包,看起来是才从律所赶过来。
闻羡忙起身喊道:“您好,蒋律师。”
蒋征鸣细细地看了她两眼才道:“这些年您过得好吗?闻小姐。”
闻羡轻点了点头:“我过得很好。”
两人点了茶坐下之后蒋征鸣又问闻羡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她这些年的生活,直到茶上了之后蒋征鸣才迟疑着问道:“闻小姐,我今早听说您和秦家的婚约取消了?”
闻羡微愣,她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看来秦怀到现在都没给她打电话应该是秦赞帮了忙。
她应道:“是的,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蒋征鸣的神情微顿:“闻小姐想知道什么?若是我能帮到您我一定倾尽全力。”
闻羡迟疑一下,试探着问道:“蒋律师,有关于我父母,他们还有其他事情交代给你吗?”
蒋征鸣放下茶杯仔细地思考了她的话,半晌他拧着眉道:“闻先生去世之前唯一交代我的事情,就是在您成年的时候将那份文件给您签字,然后带您去银行。”
闻羡忽然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找您交代这件事的?”
蒋征鸣回忆片刻:“是四年前的一月份。”
在这一瞬闻羡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浸在满是寒霜的冰水里,她指尖微颤地抚上滚烫的茶杯,垂下眼遮住了眼内所有的情绪。
她一直以为这是闻天霖早就为她准备的,却不想在时间上是那么仓促。
也是在四年前的一月份,闻羡和秦颂订婚了。
晚上八点。
闻羡慢吞吞地走出了茶馆,等她上了车她的脑子还嗡嗡作响,直到沈临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闻羡,闻羡?羡羡,你怎么了?”
闻羡倏地转头看他,他的黑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半晌之后闻羡忽然倾身抱住了沈临戈,她紧紧地搂着沈临戈的脖子,声音发颤:“你抱抱我,我好冷。”
沈临戈在片刻怔愣之后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大掌轻抚上闻羡的黑发,低声道:“没事,有我在,不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我很担心。”
闻羡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他的肩头喘着气。
车窗外树影晃动。
起风了。
-
闻羡是被沈临戈抱上楼的,期间她一直靠在他怀里没说话。
直到她被他放在沙发上,球球也颠颠地跑过来钻进她怀里她才缓过神来。
沈临戈蹲在闻羡身前,他仰头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苍白仓惶的小脸。
闻羡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下意识去牵沈临戈的手。
沈临戈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的手宽厚、干燥温暖。
闻羡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恢复。
她轻声道:“戈戈,我..我父母的死好像不是意外,四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们不仅给我和秦颂订了婚,还提前给我留下了遗产。”
“如果秦爷爷说的是真的,那百亿资产他们也是那时候准备的。”
闻羡不自觉地红了眼圈,她小声抽泣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早就是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才..才早早地帮我安排好以后的事。”
“那他们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沈临戈的心也随着她的眼泪变得沉闷。
他看过四年前那场飞机失事报告,那时闻天霖和常霜从国外回来,却突然遇上了雷暴,然后在附近的一座小岛上坠毁。
沈临戈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有力:“羡羡,我会去查,查关于那场事故的所有资料,包括飞机上所有机组人员的身份。”
他轻声安慰道:“先不要着急,你相信我。”
“我会找出事情的真相。”
闻羡红着眼睛听沈临戈轻缓的声音,他面上的神情是难见的温柔,黑眸里写满了心疼,但她见了却更想哭了。
于是她瘪瘪嘴就想放声哭,但是沈临戈却蓦然收紧了掌中的力道。
他的声音压抑而克制:“不许哭。”
闻羡委屈巴巴:“我难过。”
沈临戈一步都不退让:“你再哭我明天就走。”
闻羡更想哭了:“呜呜呜,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威胁我。”
“哇呜呜——”
沈临戈:“......”
他面对她根本无计可施。
于是他陪着小姑娘哭了大半个小时,她哭了多久他的心就闷了多久,要是闻羡再哭下去沈临戈疑心自己会窒息。
好在她哭着哭着便累了。
闻羡哭累之后就缩成一团在沙发睡着了,球球一声不吭地蹲在沙发上看着闻羡,聿也偷偷摸摸地在后面探出了脑袋。
他们都很担心她。
但是沈临戈刚有起身的动作,聿就立即躺好装死。
沈临戈去浴室拿了热毛巾出来,他弯腰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做完这些之后沈临戈便抱着闻羡回了房。
将她塞进被子里之后沈临戈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免得她醒来的时候害怕。
球球已经自觉地在枕头边揣着手手趴好了。
闻羡侧躺在床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她的鼻尖还红着,睫毛也湿哒哒地黏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就小小的一团。
精美又脆弱。
她的呼吸很轻,但很均匀。
沈临戈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他又将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张照片上。
须臾之后,他低声道:“晚安,羡羡。”
...
秦家。
这一晚秦怀书房的灯一直亮着,他板着脸坐在书桌前看着秦赞给他看的资料,上面的证据都显示闻天霖四年前骗了他。
闻家在破产之前的账务没有丝毫变动,他从哪里变出那百亿资产给他?
而常霜更不用说了,她出生于普通家庭,父母都是退休工人,还有一个哥哥。
她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认识了闻天霖,嫁给闻天霖之后她哥哥常立谷的公司规模扩大了不少,想来闻天霖帮了他们不少忙。
常霜去世之后常立谷逐渐将产业迁移到了明城,他们一家人都接受不了突然其来的打击,自那以后他们只有每逢清明才回来黎城祭奠闻天霖和常霜。
秦怀重重地将文件拍在桌上,他的脸色不太好:“他骗了我!”
秦赞淡声道:“取消婚约对阿颂来说是一件好事。”
秦怀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阿颂说你会解决资金链的事情?”
秦赞抬眸看着已白发苍苍的秦怀,轻声道:“爷爷,我替秦氏解决资金链的问题之后就会请辞,我将秦氏还给您。”
秦怀诧异道:“你说什么?”
秦赞的指尖在袖口上微转:“我知道您的打算,父亲留给我的股份我会原价卖给阿颂,自此以后秦氏的发展就与我无关了。”
秦怀怔住,他忍不住起身道:“阿赞,爷爷从没这样打算过。虽然我从小偏爱那孩子多一点,但你也是爷爷的孙子,你怎么能不管秦氏呢?”
秦赞轻叹了一声:“我知道您一直在担心我母亲那边。至于秦氏您不必担心,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会不管阿颂的。”
秦怀想了一会儿,他沉声问道:“你想好了?”
秦赞颔首:“是。”
秦怀抓紧了手里的拐杖,虽然他一直担心阿赞的外公外婆对秦家怀有恨意,毕竟他母亲的死他们秦家也有责任。
但是秦赞到底还是姓秦,他从没想过秦赞会这样决绝。
-
闻羡是在凌晨醒来的,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房内还亮着幽幽的光,而她的耳边是球球小小的呼噜声,球球睡得正香。
她下意识地想去找沈临戈。
闻羡悄无声息地开门偷偷溜到了客厅。
客厅里一片黑暗,闻羡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沙发旁,她隐隐能看到上面躺着一个人,她轻手轻脚地往沙发上躺去。
沈临戈微微动了动,他抬手摸了摸闻羡的脑袋,毛茸茸的一团,像是球球。
不一会儿他便又睡过去了。
闻羡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往沈临戈胸口小幅度地蹭了蹭。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闻羡却始终没有睡着,她睁着双眼看着黑暗。
她静静地依偎在沈临戈的身边,只觉得前路即使一片黑暗她的身板却始终亮着光,他不会让她摔跤,而且会一直保护着她。
她想起自己以前说的话,她说会努力喜欢他,那现在她对他的感觉是喜欢吗?
闻羡在这样想法之中逐渐地睡去。
...
沈临戈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原以为昨晚是球球钻到了他的怀里,可他却触到了某样温热的东西。
他骤然睁开了眼睛。
昨天的小哭包正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胸前,白嫩的脸上被压出了一个小小的印子,浓密卷翘的睫毛安静地垂着。
淡粉色的红唇微张。
沈临戈忽然僵住。
闻羡怎么会跑到沙发上来?
他收回了手,半晌之后低声喊道:“羡羡,你醒一醒。”
闻羡:“呼——”
沈临戈:“......”
她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她的举动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沈临戈拧着眉起来,然后又抱着她走向了卧室。
一开门,球球正歪着脑袋看着他们,透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沈临戈:“......”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沈临戈一大早被闻羡弄得心烦意乱,他洗漱完之后又开始骚扰管家。
[沈临戈:如果你一觉醒来床上忽然多了个..人?]
[管家:少爷,您和弟弟一起睡觉了吗?]
[沈临戈:不是弟弟。]
[管家:哦?]
[管家:您和某人一起睡觉了。]
[沈临戈:。]
[管家:您说。]
[沈临戈:这个人为什么半夜睡到我床上?]
[管家:少爷,您所描述的对象多大了?方便透露性别吗?]
[沈临戈:小孩,不方便。]
[管家:那可能是做噩梦了。]
沈临戈盯着手机上的那一行字看了一会儿,觉得管家说的不无道理。闻羡一定是昨晚做噩梦了,才会害怕地出来找他。
他松了口气。
[沈临戈:我饿了。]
[管家:好的,少爷。]
[沈临戈:还有一件事,在黎城找一个专业的管家团队,让他们今天下午到闻山别墅等我。]
[管家:是,少爷。]
半个小时后,丰富的早餐送到了黎城花园。
沈临戈一把揣起想往桌上扑的球球,他开了一丝门缝就无情地把球球往房里一丢,并且嘱咐道:“叫她起床。”
球球扭着小屁股就跳上了床。
五分钟后。
闻羡被球球压醒,她一脸懵逼地抓住了糊在她脸上的猫,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她往左右看了看,确认自己在床上之后才不可思议道:“我昨天居然梦到我钻到戈戈怀里去睡觉了,可是那感觉好真实。”
她蹙着眉想了想,她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钻到他怀里了?
闻羡一开门就对上了沈临戈的眼神,他神情自然,语气也与以往一样:“闻羡,去洗脸刷牙,然后换衣服出来吃饭。”
闻羡眨眨眼,心里有点发虚:“戈戈,我昨晚有没有...”
沈临戈手上的动作不停,声线平稳:“什么?”
闻羡摇摇头:“没什么,我大概是做梦了。”
沈临戈试探道:“你梦到什么了?”
闻羡一脸无辜:“我梦到有一个怪兽莫名其妙地跑到我家里来,不仅抢走了我的猫还抢走了我的兔子,于是我就把他消灭了。”
沈临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在晚上23点!
会掉落好多章节!(也不是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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