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戈的会议没并有进行太久,在闻羡进门的十分钟之后他就结束了会议,但他故意坏心思没有告诉闻羡,就让小姑娘乖乖都缩在他怀里。
闻羡在沈临戈腿上带着无聊了就开始玩他的衬衫扣子,她挨个把扣子解了一遍又扣回去，沈临戈就由着她胡来，期间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等他给助理发完邮件才松开了怀里的人：“去换衣服，吃了饭带你出去玩。”
闻羡打了一个小小哈欠,那双清澈的双眼里水雾弥漫，她嘟囔着问：“去哪里玩？黎城我从小都逛遍了,除了去俱乐部或者山道玩赛车以外没有什么好玩的。”
沈临戈蹙眉：“以后你敢再玩赛车你腿就别想要了。”
闻羡：“？”
你再说一遍？
就在两人僵持间放在闻羡兜兜里的手机响了，闻羡暂时和沈临戈停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沈临戈也顺势看去。
屏幕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常商。
闻羡和沈临戈皆是一怔。
闻羡接起电话：“商商？”
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细听又带着些许低落，他情绪不太好：“姐,我现在在黎城机场,你能来接我吗？”
闻言闻羡立刻起身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舅舅舅妈知道吗？”
常商垂着眼,眸间情绪复杂：“不知道，我和他们说去外面和同学玩了,过几天再回去。”
闻羡没在电话里多问，她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往外面走，沈临戈见状了跟了上去：“羡羡，出什么事了？那是你表弟？”
闻羡应了一句就去房里换衣服了。
因着是去接闻羡的弟弟，沈临戈没让司机开车，他亲自开始送闻羡去了机场。而闻羡正在纠结要不要和她舅舅舅妈说一声。
沈临戈见她一脸忧愁的模样便问到：“你表弟多大了？”
闻羡掰着手指想了一会儿：“商商他6月份刚参加完高考,已经被黎城大学录取了，年初过完生日就十八岁了。”
沈临戈淡声道：“那就不用管，他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孩子了，他有责任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也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闻羡小声叹了一口气：“我这表弟从小就沉默寡言，我表姐像我舅妈，性格活泼。我表弟性格不像我舅舅也不像我舅妈，我经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沈临戈看了一眼此时的时间：“能这个点到机场说明机票肯定是提前买好的，他早就想好要来找你，肯定不是一时冲动离家出走，你别太担心。”
这一路上闻羡回忆了一下和表弟相处的短暂时光。
她比常商大三岁，那时候闻家没有破产的时候她舅舅一家人经常回来做客。
通常她表姐常苑都是钻在她的衣帽间里和她一起看衣服或者去外面逛街，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很容易就把那个沉默的小男孩忘记。
闻羡能察觉到，相比于常苑来闻家时的开心，常商是不太愿意来她家里的，少年少女们的心思都很敏感，那时闻羡对着他便小心翼翼的。
起初她以为常商是不喜欢她，但每年的生日她都能准时收到常商的礼物，常苑有时候会忘记，但常商从来没有忘记过。
相比于常苑，常商送给她的礼物都是他亲手做的，有他亲手搭建的模型，也有他亲手做的娃娃。
闻羡也是从那时开始明白她的表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的心思比常苑细腻许多，这姐弟俩性格一点都不像。
一个外向，一个内敛。
简直不像是一个家庭出来的孩子。
闻羡更担心的是常商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不敢回家才会跑到黎城来找她，他从小就让人放心，但也是这样更惹人心疼。
一小时后，沈临戈和闻羡到达了机场。
闻羡一开车门就想往前跑，沈临戈拉住了她，他沉声训道：“闻羡，这时候人流量这么大你还敢到处跑，撞到人怎么办？”
闻羡抬眸看他一眼，抿抿唇：“我有点担心他。”
沈临戈瞥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说话间充满了醋意：“不见你那么担心我，那段时间给你发的短信你一条都没回，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不准备见我了？”
闻羡老老实实道：“不会的，攒攒还在你手里呢。而且商商还是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沈临戈，你不要像小朋友一样幼稚。”
沈临戈：“.......？”
到底谁幼稚？
没一会儿闻羡就在出口处看到了常商，这么些年没见，当时年幼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许多，几乎和沈临戈差不多高了。
看起来沉默的少年穿着黑色的T恤和运动裤，他单手插兜，微微低着头，额间的碎发微乱，冷白的侧脸看起来削瘦而凌厉。
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抬眸看了过来，只不过他的眼里光才有了暖意在触到沈临戈之后便微微转冷，他无声地和沈临戈对视了一眼。
常商慢慢朝闻羡走去，他低声喊了一句：“姐。”
闻羡蹙着眉看了一眼他眉间郁结的戾气，轻声问道：“商商，你怎么了？和舅舅舅妈吵架了吗？我以为你下个月才会过来。”
闻羡带着他往车边走：“姐姐带你回家。”
常常侧头看了一眼同样一脸冷漠的沈临戈轻声问道：“姐，这是谁？”
闻羡：“这是...”
闻羡本来想说这是我朋友，但是现在沈临戈就和她住在一起，朵朵和管家叔叔都管他叫少爷，而且以后常商就在黎城上学，这个朋友的谎言迟早被戳穿。
于是她别扭了一下，悄声道：“这是我男朋友。”
闻羡以为自己很小声，但是沈临戈明显听到了。他挑了挑眉看向闻羡，闻羡忙朝他挤眉弄眼，她无声示意道：配合一下。
沈临戈很上道，他淡声道：“常商？我是沈临戈，以后你可以叫我姐夫。”
常商的脚步一顿，他重复道：“沈临戈？”
他瞳孔微震：“明城沈氏？”
沈临戈替闻羡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但闻羡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车后座和常商坐在一起。沈临戈也不恼，他随口应了一声就当回答常商的问题了。
上车之后常商的脸色更差，他侧头问道：“姐，你现在住哪里？”
闻羡和常商对视一眼：“我搬回家里了。”
她和常商都清楚，能被闻羡称为家的地方在哪里。常商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姐，这件事你别让我爸妈知道，包括常苑。”
闻羡无奈：“商商，那是你姐姐。这次是和苑苑姐闹别扭了吗？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发过脾气。”
常商只是沉默。
闻羡见常商不愿意说便没有再问，这一路上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低垂着眼，放在腿侧的手也紧握成拳，他的眼底满是痛苦和挣扎。
坐在驾驶座的沈临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少年。
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引人深思。
...
回家吃了饭之后沈临戈就上楼了，他知道这对姐弟有些话或者不好当着他的面说，等沈临戈走后客厅里便只剩下闻羡和常商了。
沈临戈离开后常商的状态明显放松了许多，他扫了一眼与往日没什么差别的别墅，问道：“姐，你什么时候搬回来的？还有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闻羡轻咳一声：“搬回来没多久，和男人也没怎么回事，就是在恋爱而已。”
常商拧眉：“你们住在一起？”
闻羡耳根微烫，忙摇头：“没有，他只是过来看过在这里住两天，明天他就回明城了。”
常商看着闻羡满脸羞怯的模样叹了口气，他这个姐姐从小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他提醒道：“姐，不管他是沈氏还是宋氏或者什么，你都得保护好自己，不要什么事都由着他乱来。”
闻羡：“.......”
闻羡忙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商商，你到底和家里怎么了？吵架了吗？”
闻言常商睫毛微颤，他沉默片刻之后忽然哑声道：“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是骗子怎么办？”
闻羡一怔，她忽然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
她又想起常商和常苑一点都不像的事，于是她试探着问道：“商商..你应该不是抱来的吧？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和妈妈一起去看你了。”
常商：“.......”
常商定定看向闻羡，他一字一句道：“姐，你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闻羡被常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搅得心神打乱，她担忧道：“这么严重吗？那你这些日子不回家，舅舅舅妈会担心吗？”
常商移开视线：“姐，我爸妈多久没给你打电话了？”
闻羡拧着眉回忆了一会儿：“上次我和秦家取消婚约的时候你爸爸打电话来问过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自那以后似乎就没联系过我。”
常商听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他只嘲讽似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常商才解释道：“我和我爸妈说过暂时不回去了，来黎城就是想看看你。过两天我就走，我有一件想要确认的事。”
闻羡的眸里明晃晃地写着担心：“走去哪里？”
常商摇摇头：“姐，你放心，没事。开学前我就回来。”
哪怕沈临戈走了闻羡也没能从常商这里问出什么来，于是把常商带到客房之后闻羡就溜去书房找了沈临戈，只这次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沈临戈是不是在开视频会议。
而沈临戈在门开的瞬间就看到门口那颗晃悠的小脑袋。
他不紧不慢地放下钢笔，黑眸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他随手扯了扯紧束的领带，淡声道：“羡羡，过来。”
闻羡反手关上门之后就往沙发上盘腿一坐，她轻咳一声，重申道：“你要配合我一下，让我弟弟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沈临戈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语气散漫：“以为？”
闻羡不想和他争论这个，她只托着腮有些忧虑道：“沈临戈，我弟弟看起来怪怪的，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懂，你说这孩子怎么了？”
沈临戈转过袖口冰冷昂贵的袖扣，视线落在小姑娘不解的脸上，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闻羡把他们的对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便从沙发上爬下来，往书桌前一趴，她小声问道：“沈临戈，你能派人跟着我弟弟吗？不用管他干什么，只要知道他做的事没有危险就好。”
沈临戈没应她的话，只低声道：“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闻羡：“......”
他们不是在说正经事吗？为什么话题突然歪到了这里？
闻羡自认为还是有羞耻心的，她偏开头纠结了一会儿，随即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沈临戈：“不行，我们现在还在说正事，你别总是...啊啊啊你干嘛！”
沈临戈不耐烦似的轻啧了一声，起身绕过书桌几步就把趴在桌上的小姑娘捞了起来，他低头和怀里瞪圆了眼睛的小姑娘对视一眼。
他淡淡道：“我就抱。”
闻羡挣扎未果，只好老实在沈临戈怀里呆着，她垂下眼，只觉得耳根又开始发烫。
沈临戈掂了掂怀里人的重量，他蹙眉：“以后多吃半碗饭，不吃完不许去玩。”
闻羡不满地抗议：“...我已经吃很多了！你没看你公司那些女孩们，她们每天都在吃草，我是整个食堂女孩子里吃的最多的人。”
沈临戈冷酷无情道：“我管不着别人，只管你。”
闻羡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始讨价还价：“那你找人去看着我弟弟。”
沈临戈忽然低头靠近闻羡，微烫的呼吸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他很明显察觉到她下意思地瑟缩一下，视线在她的唇边贪恋般地逡巡。
他哑声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找人看着他。”
闻羡红着脸不说话，沈临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来给你算算。你让我亲一口，我不但答应假装是你男朋友，还帮你看着你弟弟，而你只要在我怀里坐着就好。”
闻羡沉默片刻之后忽然伸手捶了他一下：“我看你分明很得意，我不给你亲，你放我下去。”
沈临戈见她要恼羞成怒了便见好就收，他低叹一声，还是没能亲到她。
他直接抱着她起身往外走去：“去睡一会儿，睡醒带你去庄园里摘果子玩。”
闻羡晃悠着小腿，理所当然道：“带上我弟弟，还有闻仙仙，球球不爱去外面玩，就让它在家呆着吧。”
沈临戈亲手把她塞进被子里，又见她乖乖闭上眼睛才关门出去。
他后天就要离开国内，所以他得在离开之前处理好闻羡的事，那天晚上在画室门口拍闻羡的人只找到了一个，监控画面拍到了开车的司机，但拍照人的身份仍没有查明。
沈临戈回到书房后即刻联系了助理，他脸色微沉，语气也不太好：“司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助理一五一十地和他报告：“这个司机叫赵立名，四年前曾是闻氏的员工，闻氏破产后失业，那时他母亲正病重，后来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
“钱的来路不明，我们还在查。”
沈临戈蹙眉：“查一下他近半年都和哪些人联系了，把重点放在以前闻氏的员工身上。我不在的两个月我不希望看到闻羡出任何事。”
助理沉声应道：“是。”
牵扯到闻氏让这件事变得复杂了起来，沈临戈心中的不安也逐渐加深。当年闻氏破产后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将拖欠的工资还清，大部分人都没有怨言，但不排除有少部分的人对闻氏心怀怨恨。
沈临戈仔细调查过，当年闻氏的破产和外界没有关系，是因为闻天霖去世后闻家内部的夺权而造成的，偌大的一个商业帝国不到半年就倾塌了。
当时黎城无人不唏嘘感叹。
可这些都与闻羡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
那时的闻羡还没有成年，还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她的父母，半年后闻家人陆续都离开了黎城，常家也逐渐将公司迁去了明城。
黎城便只剩闻羡一个人，她一个人固执地守在这里，守着她的家和她死去的父母。
沈临戈轻叹，傻姑娘。
-
下午两点半。
闻羡被朵朵从被子里捞起来，她闭着眼睛任由朵朵给她抹防晒戴帽子，小脑袋还时不时往下垂，然后被一只柔软的手托住。
朵朵看着睡不醒的闻羡无奈道：“小姐，不怪少爷生气，您昨晚几点睡的？”
闻羡微嘟着嘴含糊道：“我追剧一时就忘了时间，等我看完的时候都三点了。”
朵朵：“......”
朵朵叹气：“难怪今天仙仙也睡了一整天，小姐，仙仙还是个孩子，您不能带着它一起熬夜。”
闻羡点点头：“下回我把闻仙仙赶到隔壁去，我自己熬夜。”
朵朵瞬间就变了脸色，她无情道：“小姐，您还记得您再熬夜我们就要被扣奖金的事吗？”
闻羡心里苦：“呜，上班那么辛苦，周末的夜晚我不能拥有快乐吗？”
朵朵给闻羡戴好帽子，浅杏色的丝带被她灵活的双手在闻羡的下巴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姐，少爷两个月都不在家，您乖一点。”
闻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快乐生活一去不复返。
闻羡清醒之后便去了常商的房间敲门，她喊道：“商商，我和沈临戈出去玩，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
常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湿润的黑发上有水滴落下滴在白色的T恤上，他点头应道：“等我拿个手机。”
闻羡和常商下楼的时候沈临戈已经等在客厅了。
闻羡一见沈临戈就小跑着凑到了他身边，她故意凑近他耳边大声嚷嚷：“沈临戈，我们出发了！我还带了画板，我是不是很认真？”
沈临戈侧头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牵住她的手：“不摘葡萄了？”
闻羡乖巧地仍由他牵着：“摘的，我摘完了再画画。”
常商走在他们身后看着闻羡眉眼弯弯和沈临戈说话的模样，他许久许久都没有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她似乎从那个被迫长大的闻羡又变成了那个天真无忧的女孩。
常商垂下眼，如今这样也好，有人能护着她。
...
闻羡一路上都扒拉着手机刷微博，而她身旁的沈临戈和对面的常商都很安静，车里偶尔会响起她的笑声，这时两个男人都会不约而同地看她一眼。
他们在发现彼此的视线撞上之后再极其有默契的移开。
沈临戈带闻羡去的是他朋友在黎城开的一家自然庄园，位于城郊的半山腰上，由于只开放给一小部分人所以上山的路上闻羡都没怎么见到人。
闻羡扒在车窗外向外看了一会儿，她问道：“沈临戈，这里什么时候开的？”
沈临戈回想了一下：“两年前。”
一直乖巧地趴在闻羡脚边的闻仙仙见她扒在车窗上便跳上她的腿有样学样地抬起两只爪子扒住窗沿往外看，它吐着舌头看起来一脸兴奋的模样。
等他们到的时候庄园门口已停了不少的车。
闻羡抱着闻仙仙下了车，她隐隐能听到从里面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她揪着闻仙仙软软的小耳朵小声道：“仙仙，我们乖乖戴上牵引绳，你不许乱跑知道吗？”
闻仙仙：“汪！”
常商本就是想看看沈临戈和闻羡是怎样相处的才会跟来，闻言他朝闻羡伸出了手：“姐，仙仙给我牵着吧，我带它去人少的地方玩。”
闻羡把闻仙仙给常商之后就一溜小跑进了园子内，在她小的时候闻天霖经常会带她来类似的园子里去玩，但等她大了之后便很少去了。
随着她慢慢长大，闻天霖的工作越来越忙，她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朋友圈，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玩的时间慢慢减少。
闻羡曾以为往后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庄园里很热闹，有露天烧烤的，也有在塘边钓鱼的，还有小女孩们在花丛中相互追逐，更多的还是钻在果园里。
闻羡远远望去，果园内果树整齐地排列成几行，碧绿的枝叶间饱满圆润的葡萄串若隐若现，不远处还有巨大的白色风车在转动。
她回头看了一眼，常商抱着闻仙仙去别处溜达了，而沈临戈似乎被朋友绊住了脚步，他正和一个人并肩站着，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似在示意她不要乱跑。
闻羡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老实地呆在原地等他，就在她无聊地蹲下身开始观察路边的野花时她的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蠢女人，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闻羡：“.......”
蠢女人？
她到底哪里蠢了？
闻羡抬头看去，小冰块宫言正板着小脸看着她，他的头上还带上一个花环。许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脑袋上，小冰块小脸一红：“我妈妈非要给我戴上的。”
闻羡眨眨眼，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我觉得你妈妈做的花环很漂亮。”
宫言盯着自己手里的花环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往闻羡的帽子上一放，他下巴微抬：“既然你喜欢，我就送给你，小女孩不都喜欢这些？”
闻羡一脸黑线，这副霸道总裁的口吻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面前忽然打下了一片阴影，沈临戈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瞥了一眼那个小鬼和脑袋上的花环，冷声道：“闻羡，你连小孩的花都骗？”
闻羡：？
是不是又要吵架！
作者有话要说：戈戈：过来，给我亲。
羡羡：去死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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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啦，周末就应该睡懒觉的！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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