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闻羡闭着眼睛被沈临戈从温暖的被窝里捞起来。
此时已经是十月中旬,天气转凉，她经常一沾床就不会醒，床脚的球球也睡得四脚朝天,小呼噜声和闻羡的哼唧声此起彼伏。
闻羡软软地靠在沈临戈身上小声嘟囔：“沈临戈，我的眼睛被封印了,我睁不开。”
沈临戈把卫衣往她身上一套,无奈地应道：“昨天晚上让你早点睡觉,你还和朵朵玩那么晚。朵朵一早起来还要给你收拾衣服。”
闻羡蹭了蹭沈临戈的下巴：“可是新出的游戏好好玩,昨天小宋也和我们一起联网冲浪了。”
沈临戈沉默了片刻，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宋平时严肃又正经,沈临戈还不知道他也喜欢玩游戏,他隐隐有一种自己被隔绝在外的感觉。于是他假装不经意间问起：“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闻羡摆摆手：“你们老年人不懂。”
老年人沈临戈：“......？”
被沈临戈这么一折腾闻羡也清醒了,她垂眼看了自己身上这件黑不溜秋丑兮兮的卫衣,一把推开沈临戈就自己钻进了衣帽间里。
沈临戈跟到门口看了一眼，她脱下卫衣之后就去翻裙子。
他倚在门旁微微蹙眉：“羡羡，山里气温低，穿裙子会冷。”
闻羡头也不回：“朵朵肯定给我带外套了，我就要穿裙子，你不懂,你走开。”
沈临戈看到她开始脱衣服便自觉地走开了。等闻羡再出来的时候她换了一条柠檬黄的长袖长裙，只背后是一层轻纱代替了布料。
沈临戈朝她伸出手：“下楼吃早饭。”
等沈临戈和闻羡下楼的时候朵朵已经都将这两天他们的行装都收拾好了,闻羡笑眯眯地凑到朵朵身边给她一个颊吻。
朵朵还没来得及笑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很显然这道视线来自沈临戈。
她轻咳一声：“小姐，您快去吃饭吧,小宋已经先出发了，我们在那里汇合。”
朵朵话音刚落就听到沈临戈淡淡地说：“羡羡，你不能刚亲过闻仙仙就去亲朵朵。闻仙仙昨天洗澡没有？我记得没有。”
朵朵满脸黑线，她们家少爷忽然变得好幼稚。
闻羡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沈临戈：“我也经常亲完闻仙仙再亲你啊，那我以后不亲你了。”
沈临戈：“......”
沈临戈一脸不高兴地拧起眉头，难道这个时候闻羡不是应该说以后都不亲闻仙仙了吗？他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吃早饭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闻羡绷着小脸不想理沈临戈，沈临戈也冷着脸一直没说话。
整个餐桌上除了碗筷的碰撞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朵朵和管家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热恋中的人真难理解。
...
上车的时候朵朵非常自觉地坐到了另一辆车上。
于是沈临戈他们坐的车内除了司机之外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司机见后面气氛不对就非常自觉地放下了隔板。
沈临戈侧头看了一眼闻羡，她坐的离他远远的，抱着平板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此时的闻羡戴着耳机，看着屏幕上播放的内容，但她只看了一会儿思绪就忍不住飘到边上的人身上去，她想偷偷看他一眼却又不敢。
沈临戈一直都爱吃醋，她不是不知道，毕竟他惦记着吃攒攒很久了。
闻羡在心里别扭了一会儿，刚想和他道歉就感觉他坐得离她近了一点。
他修长的手也朝她伸来，直到牵住她的手。
闻羡立马转头看他，下一秒沈临戈就偏头亲了她一口。亲完他定定地看着她道：“你不亲我我就来亲你。”
闻羡眨了眨眼，随后小声道：“我和你道歉，但你不许嫌弃闻仙仙，我以后不亲朵朵了。”
沈临戈难得看到闻羡在这样的事情上退步，她平日里脾气很好，但是对身边亲密的人的态度是半点都不会退让的。
特别是那三个长毛的小东西。
闻羡见沈临戈不生气了便又黏黏糊糊地抱着平板靠着他开始看电视了，而沈临戈则是丈量着闻羡指节的大小。
她的手又小又软，他很喜欢。
闻羡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又扒拉出手机打开了群聊。
论沈临戈为什么这么狗（3）
闻羡：朵朵我好无聊，小宋也出来玩。
闻羡：我们来斗地主。
朵朵：小姐，您最好捂好群名，少爷就坐在您身边。
小宋：太太，我在温泉处理事情，暂时不能陪您斗地主了。
闻羡：朵朵，那我们喊沈临戈一起玩斗地主好不好？
朵朵：小姐，我没时间，您自己玩吧。
闻羡：......
沈临戈见闻羡耸拉着眼角失落的模样就垂眸扫了一眼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于是他一眼就看到那十个大字：论沈临戈为什么这么狗。
沈临戈：“......”
沈临戈沉默片刻之后出声问道：“羡羡，这是什么群？我也要进去。”
闻羡茫然地“啊”了一声，她低头瞅了一眼屏幕又和沈临戈对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她立马把手机往边上一丢：“游戏群，你进去了也没用。”
沈临戈见她不愿意便没再要求，闻羡也老老实实地开始看电视。
而这时的沈临戈见闻羡的注意力在屏幕上便拿出了手机。
[沈临戈：小宋，拉我进群。]
[小宋：先生，那个群？]
[沈临戈：就是你们说我狗的那个群。]
[小宋：...我们没有，先生。]
[沈临戈：拉我进去，我换个小号，羡羡问就说是打游戏的。]
[小宋：明白，先生。]
五分钟后，论沈临戈为什么这么狗微信群忽然多出了一个人。而正在看电视的闻羡全然不知道群里发生了什么。
-
沈临戈带闻羡去的是位于明城一个偏远的小镇上的森林温泉，闻羡很少来这样的小镇，在车开上山道之后她就把平板丢到了一边。
明城的山和黎城的山不太一样，这里的山很高，山间还有隐隐的雾气缠绕。
闻羡打开了车窗，她一眼就看到了长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的松鼠在树林间跳跃，长空下长尾巴的鸟儿挥着翅膀从树梢划过。
柔软洁白的云朵像是被撕碎的棉花糖散落在了空中，清凉的山风里混合着花香和淡淡的土壤味，这山里昨夜似乎下过雨。
再往里开便经过了一个居民区，道路两旁种植着成排的玉兰树。
闻羡一时间听到了很多声音，风吹过树叶的摩擦声，清脆悦耳的水流声，路旁平房里的犬鸣声。
温热的触感从她的脸侧传来，是沈临戈伸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发抚到了耳后。
闻羡趴在窗口轻声道：“沈临戈，我以后老了想住在这里的地方。春天去山里摘花，夏天去溪里摸鱼，秋天在家撸球球，冬天和你一起看雪。”
沈临戈听了半天总算听到自己拥有姓名了。
他瞥了一眼这个安静的村庄，淡声道：“春天天气转暖山里就会有蚊子，夏天小镇里很容易就停水停电，秋天的时候空气会变得很干燥，冬天下了雪你就不出了门。”
他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方外卖送不到。”
闻羡：“......”
闻羡回头凶巴巴地瞪沈临戈一眼，然后伸手捶了他一下：“你烦死了！”
沈临戈见她鼓起脸就不再逗她，转而说起森林温泉的事：“山里建了别墅，露天的温泉池就在林子里，运气好就能看到兔子。”
闻羡听他提起兔子就又乖乖地转过身看他：“就算有兔子，我的攒攒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兔子。上次我在你朋友庄园看到的那只兔子第二好看。”
沈临戈没想到她这时候还惦记着人家园子的兔子，他忽而想起常商和他说的话，常商说她读小学的时候偷偷跑去公园里看小狗。
他不由问了一句：“羡羡，你小时候养过小狗吗？”
闻羡摇头：“没有，我以前害怕养那些小动物。”
沈临戈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害怕两个字。他蹙着眉问：“为什么会害怕？以前被小狗咬过吗？还是被别人养的宠物吓到过？”
闻羡无奈：“都没有，不是害怕小动物。那一次我跑出去看小狗把我爸爸妈妈吓坏了，我爸爸周末就带着我去宠物店看小狗了。本来都看好了，但我周一回学校就听到班里一个同学说她家里养了十几年的狗生病去世了，我就不想养了。”
闻羡说完之后沈临戈久久都没有言语，他只是探过身子抱了抱她。
车开过村庄约莫十几分钟，闻羡就注意到他们进入了森林温泉内，路边走着零散的几个游人，看起来都是家庭出游。
道路旁暗红色的栏杆边便是一条长长的河，青山映在清澈的河面上，使得整条河看起来都像是一条翠绿的缎带。
栏杆边还斜着几枝不知名的花儿。
闻羡侧头看向沈临戈，她弯了弯眉眼：“沈临戈，我们是不是到了？”
沈临戈看到她笑就没忍住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一口，他低声道：“嗯，我们到了。吃了饭带你去后面高尔夫球场玩一会儿，晚上再带你去泡温泉。”
坐在车里的闻羡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车与他们的车擦身而过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片刻后，原本要离开的车忽而转道又开了回来。
-
这一处森林温泉不光有高尔夫球场，还有一处不大不小的马场。闻羡倒是没闹着要去骑马，但她好奇地去了马厩看马。
沈临戈陪在她的身边，小宋和朵朵在外面打高尔夫。
闻羡虽然好奇但是又不敢凑近看，只站在门口盯着一匹矮脚马看了半天，那匹矮脚马通体雪白，只长长厚厚的尾巴上有淡淡的棕色。
它乖顺地垂着脑袋，一口白牙正在咀嚼饲料。
闻羡眨眨眼睛，她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的沈临戈：“沈临戈，这匹小马好可爱。你说它会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它可能叫闻小雪。”
沈临戈：“......”
他瞥了一眼那小马：“你怎么看到什么都想要？”
闻羡又转过头巴巴地看了一眼那匹小马，她很想摸一摸那匹小马身上的毛。她又看了一会儿便牵着沈临戈走了，还不住小声嘀咕：“我没想要它，但是我们家里的确还没有小马，小绵羊也没有。”
沈临戈无奈：“羡羡，那小马的妈妈肯定也在这里，你带走了它，它和它妈妈也会不开心的。”
闻羡捏了捏他的手掌：“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它就应该叫闻小雪。”
沈临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他低声笑道：“我们家姓闻的宝贝都很漂亮，羡羡很漂亮，仙仙也很漂亮，小雪也是。”
闻羡弯了弯唇，她雀跃道：“沈临戈，我们去吃点心吧，我想吃关东煮和灌汤包。”
沈临戈应了一声，随后招来了一辆观景车。
观景车的司机带他们回了温泉酒店。
在沈临戈和闻羡走后，树荫下停着的一辆车边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弯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下车的男人穿着昂贵的皮鞋和精致笔挺的西装。
虽已年近五十，但他的面容看起来仍旧英俊，黑发梳成背头，发间看去没有一根白发。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闻羡待过的马厩，他转身提步走了过去。
马厩旁站着工作人员，他温声问道：“刚刚那个女孩子看的是哪一匹马？”
工作人员对闻羡的印象很深，他见男人这样问便指了那一匹雪白的矮脚马道：“她看的是一匹马，但她没进去，只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把视线落在了那匹矮脚马上。
不多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很可爱。
...
闻羡吃完点心回到房间之后便躺倒在了床上，她一动都不想动。
沈临戈见状走到床边蹲下身替她脱下了鞋，又把她的小腿往床上一揣。
闻羡顺势往被子里一滚就不想动了。
沈临戈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衣服都要我帮你换？”
闻羡翻过身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话的语气有恃无恐：“我倒是愿意让你帮我换，你敢吗？嗯嗯嗯？你说你敢不敢。”
沈临戈：“......”
沈临戈把睡衣从箱子里拿出来往床上一丢就不管闻羡了，她一个人在床上玩一会儿就会乖乖睡觉。
他搬了电脑坐在房间的一角开始工作。
闻羡趴在床上悄悄看了一眼沈临戈，见他开始认真工作她就安静下来不闹了。
换了睡衣之后她往被子里一钻滚了几圈就不动了，她今天起得早，没一会儿就抱着被角睡着了。
沈临戈抬眸看着已经睡着的闻羡，她这两天状态好了很多，夜里很少做噩梦了。而这样的改变是那天她被宋明溪吓到之后发生的。
受伤那段时间内她清醒时很少那样大哭，只疼了才会抱着他啜泣一会儿。
闻羡她仍旧陷在四年前的雨夜里，她始终没能从那个夜晚走出来。
想到这里沈临戈不由想到了赵程山，他的两张卡里都收到过巨额打款。他给他父母的那张卡是闻氏的赔偿金，他给蒋珍珍的卡里面的款项是通过海外账户打过来的。
沈临戈虽然暂时还没有查到幕后人的身份，但这件事与常家是脱不了干系的。
常立谷在黎城大学设立了奖学金，赵程山那四年大学是靠着这些奖学金读完的。所以常立谷和赵程山早就认识。
那常家的动机是什么呢？
四年常家在黎城的那家公司的财务状况他看过，并没有发生有什么异常。但现在想来或许里面仍有他未曾查到的事。
几个月前去调查飞机失事的机组人员已经回来，飞机失事的原因不仅仅是遇上了恶劣的天气，当时飞机内也有人动了手脚。
或许，原本他们是可以活下来的。
这个人动手脚的人显然就是赵程山。
沈临戈曾答应过闻羡，他会将事情都调查清楚，他知道她心里始终想着这件事。这不过这一次绑架让她更加不安了。
他轻叹了一声，等查清赵程山的动机他就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闻羡。
沈临戈心下微微酸涩，他的羡羡太苦了。
-
月上枝头。
闻羡裹着浴衣和朵朵一起往外走，长长的木制通道内只有她们两个人，往外走便是露天的温泉，再往上是私人的木屋温泉。
闻羡揣着手机侧头问朵朵：“朵朵，你看到我们群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没有？”
朵朵应道：“下午就看到了，头像是一条狗的那个人，朋友圈进不去。打高尔夫的时候我问小宋了，他说是拉来晚上和我们一起开黑的。”
闻羡托着下巴嘀咕：“那我希望他是个大佬，不然我就开麦骂他。”
说话间两人便走到了通道外，这里修葺的不像是是树林间，台阶和木屋上都亮着光线淡淡的路灯，微凉的夜风吹来。
闻羡不自觉地将浴衣裹紧了一点。
她还没走上台阶就看到站在台阶不远处的沈临戈，他穿着一条泳裤，外面的浴衣随意的披着，胸肌和腹肌都依稀可见。
见她出来他便走下了台阶伸手牵她。
这里的台阶上都是水汽，往上望去皆是雾蒙蒙的一片。隐隐能看到高低错落有致的池内坐着的人，高大的松树沉默地立在一旁。
小宋和朵朵去了别处玩，沈临戈牵着她往更高处的木屋走去。
闻羡扯着浴衣四处望了一眼，她还在林间看到了一家咖啡店。
夜色中温暖的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窗外的夜色中，店内除了服务员以外来往都是穿着浴衣的人。
木屋内的池子很大，闻羡侧头看着立在那里的牌子，这里是红酒浴。石壁边的屏显显示着这里的温度：39.8摄氏度。
沈临戈脱下浴衣挂好之后转头看见的画面就是闻羡小心翼翼地趴在池边闻池子里水的味道，他无奈地走过拉起闻羡：“小心摔下去。”
闻羡爬起来把身上的浴衣往一旁的椅子上一甩就下了水，微烫的水瞬间将她包裹，闻羡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而沈临戈却坐的离她有些距离。
她睁着水亮的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
这木屋里其中一面墙是镂空的，趴在池边就能看到林野间的景色。无边夜色下燃着点点的灯火，池内烟雾缭绕。
屋外的灌木丛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叶片上沾染的水汽也清晰可见。
闻羡指着那一株斜斜的山茶花道：“沈临戈，你给我拍一张照片。我和这株花合影，要把我拍的好看一点，知道吗？”
沈临戈沉默片刻之后默默拿过了手机准备给她拍照。
闻羡摆好姿势之后就弯了唇看向了沈临戈。而沈临戈看着相机的人迟迟都没有动作，她今天穿了一件手作的粉白蕾丝连体泳衣。
她纤瘦的肩膀两侧绑着蝴蝶结，胸前的一圈花边是淡淡的粉色，往下便是半透明的白纱，上面点缀着几颗珍珠和小小的蝴蝶结。
闻羡的身材本来就好，现下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视线所及都是她，她的明眸就在画面中和他对视，她身后的背景和山茶花在沈临戈的眼里都被虚化，他只定定地看着画面中的人。
许是等得急了她微微动了一下，她软声抱怨：“沈临戈，你好慢，我都站累了。你拍好了吗？”
沈临戈眸色暗沉地按下了拍摄键，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把闻羡拍清楚了。他拍完就把手机往闻羡手里一塞，紧接着水声响起。
是沈临戈起身出了池子，他随手拿起浴衣道：“我去咖啡馆给你买点吃的，想喝咖啡还是奶茶？吃面包还是吃蛋糕？”
闻羡头也不抬地应道：“奶茶和面包，奶茶要加红豆和冰淇淋，面包不要甜的。”
沈临戈微微蹙眉，他绝对不会给她加冰淇淋。
沈临戈走后闻羡打开相册开始检查沈临戈给她拍的照片，她原想着他拍了那么久应该没有几十张也有十几章，哪知道一点开他的相册里面只孤零零地躺着一张照片。
闻羡不太开心地点开了照片，照片上一片雾气，她的身形都被拍出了幻影，加上她身后的森林，她在照片里看起来就像灵魂出窍的模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闻羡：“......”
她以后再让沈临戈拍照她就是狗。
闻羡放下手机百无聊赖地等着沈临戈回来，她靠在石壁上捧着池子里的水玩了一会儿。没过多久木屋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闻羡一怔，沈临戈才走了没几分钟，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夜色下，身穿侍者服装的男人拿着一瓶香槟和一个酒杯缓步向木屋靠近。越靠近他的心跳声就越快，等到了门口他竟隐隐有些紧张。
她就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大变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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