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路人领了帕子,顺便就在店里吃早餐。
说是面点店,其实还搭配有豆腐脑、蛋酒、豆浆、桂花糊、黑芝麻糊等甜品。
干稀搭配,吃得人很尽兴。
林麦新开的小吃店生意那么红火,吸引了街对面不少小吃店的老板隔着马路踮着脚张望。
这个年代的马路没有十六条,只有八条。
视力好的,就能看见新店红底烫金的几个大字——包好吃面点店。
有热心的小吃店老板一看,这不是盗用的林麦小吃店的招牌吗,忙急吼吼地给她送信。
隔着老远就喊:“小林,不好啦,对面有家小吃店盗用你的招牌,你找他去!”
还有小吃店的老板怕林麦势孤力单不敢去,拍着胸脯道:“你别怕,我们陪你一起去讨说法。”
林麦笑着摆手:“谢谢各位的好意,不用不用,那是我的新店。”
那些小吃店的老板讶异得不得了:“你的新店开张,你怎么不去坐镇?”
林麦道:“我请了店长,有店长坐镇,不需要我去。”
她还指望郑旭东独当一面,以后当她的左右臂,开业这点小事她又怎么可能插手。
那些热心的街坊这才散去。
林麦转身回到自己店里,见店员们都有些闷闷不乐,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店员问:“老板娘,我们这个店是不是很快就要关门了?”
“嗯。”林麦点了一下头,“贺胜他已经给了违约金,也退了多余的房租,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把房子退还给他了。”
那个店员怏怏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失业了?”
林麦笑了:“你们担心的是这呀,失业是不可能失业的。”
她转身指着对面的人间烟火烧烤店道:“看见那间烧烤店没,那家也是我的店铺。
等这家店关门了,你们就去那家店工作。”
店员们一颗心这才放进肚子里,安心工作。
安抚好店员,林麦就去为新居买家具、床上用品啥的,好早点搬过去,把房子还给贺胜。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林麦把想到的全都买回来了,准备明天搬家。
至于一时没想到的,等搬过去再添置。
买东西比干活儿还累,一天下来,林麦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晚上吃饭时,方卓然见她疲惫不堪,问:“东西买得差不多了?”
林麦嗯了一声。
方卓然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明天可以搬家了吗,明天我正好休息,可以叫一群男学生来搬家。”
林麦一听精神了,她正愁找不到人搬家,忙道:“好哇,好哇!”
第二天一大早,方卓然就喊了一大群男学生,大家在林麦的小吃店里吃过早餐就动手搬家。
暗中保护林麦的陈封的小弟见了,忙跑到菜场,大呼小叫:“老大,老大,林麦搬家,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陈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当然要,我和她可是合作伙伴,她的忙我能不帮?”
然后给了报信的弟兄们每人后脑勺一巴掌:“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我们已经不混黑道了,叫我陈经理,别叫我老大!”
几个报信的小弟忙道:“我们错了,陈经理!”
连翘阴沉着脸和陈封他们一起出发。
还没走到林麦的小吃店,就看见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学生像蚂蚁一样,浩浩荡荡地在给林麦搬家。
场面极其壮观,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陈封当场就止住了脚步,接着手一招:“回去!”
一大群人兴冲冲而来,扫兴而去,只有连翘是带着微笑离开的。
人多力量大,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把家从马路这边搬到了马路那边,方卓然带着男学生们走了。
新家什么都有了,可窗帘还没有,陶之云安排好阁楼的工人们的活计,就去了纺织厂,准备买一匹好看的的确良做窗帘。
做窗帘就不能买瑕疵布,必须买正品,因为窗帘是整块布,如果是瑕疵布,上面的瑕疵会很碍眼。
林麦也没闲着,带着汪小丽等人把小吃店的东西往烧烤店搬,为明天烧烤店开业做准备。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全都忙完。
林麦精疲力尽地回新居,准备小睡一会儿,晚上好去江汉路摆摊。
自从包好吃面点店开业,到今天,已经积攒了好几天的衣服没卖了。
再不卖,就造成了积压,刚开起来的服装作坊就该暂时停产了。
她刚回到屋里没一会儿,就听见方卓然在外面叫门。
只得拖着沉重的双腿去开门,只见方卓然带着一个背着冰箱的搬运工站在门外。
她急忙让到一边,好让他们进来。
方卓然指挥着搬运工把冰箱放在饭厅里,付了钱让他走了。
林麦笑了笑:“我都忘了买冰箱。”
方卓然道:“我记得就行,本来还想买洗衣机的,居然没有卖的。
问经理,经理说,每个月只有十几台的指标,每次一上货,两天就卖完了,也不知道下个月能不能抢到一台。”
林麦听了,心里一动:“子晴跟我说过,海关有许多进口家电。
下次我再去广州,看能不能弄到冰箱洗衣机这些家电。
给自家和店里留,多余的让陈封拿去卖掉。”
方卓然点点头:“可以的。”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陈封说过,把你第一次从海关弄回来的货全部脱手之后,就让我请他吃饭。
他早就已经把货全都脱手了,我却忘了请他吃饭。
择日不如撞日。
趁着今天我休息,又是你搬新居的日子,请他把饭吃了,免得又忘了,人家还以为我舍不得请他吃饭。”
林麦听他语气酸溜溜的,想笑又怕他脸上挂不住,很辛苦地忍着:
“我这就请他和连翘来家里吃饭,顺便买些食材回来。”
林麦拎着空菜篮出了门,一个小时之后才拎着满满一篮子食材回来。
方卓然带着豆豆刚把家里的卫生做了一遍,两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见林麦回来,他忙起身迎了上来,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篮子,问:“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
“请陈封和连翘来吃饭时,顺便和陈封谈了些工作上的事。”
林麦说着话,跟着方卓然一起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就要准备晚饭。
方卓然把菜篮放在灶台上,对她道:“你去沙发坐坐,吃吃水果,休息休息,我来烧菜。”
林麦白他一眼:“你一个外科医生会烧什么菜?
万一做得不好吃,被陈封误会我们整他,那多尴尬,还是我来吧。”
方卓然一脸认真道:“我烧菜不难吃的。”
“信你个鬼!”林麦把他推到一边,忙活了起来。
方卓然十分无奈,只得给她打下手。
陶之云做好了窗帘,从阁楼下来,喊林麦和她一起挂窗帘。
方卓然放下手里的活儿:“我来吧。”
他身高手长,没一会儿就把窗帘给挂好了。
一水的浅绿色印小白花的满幅窗帘,十分典雅清新。
傍晚六点左右,陈封带着连翘前来赴约。
陈封看见方卓然腰间系着条带着荷叶边的小围裙,当场笑喷:“真没想到堂堂外科副教授放下手术刀,这么贤良淑德,干起了家务活儿。”
方卓然神色坦然,一副我干家务我光荣的样子,十分不屑陈封的讥笑。
陈封讨了个没趣,咂了咂嘴,把带来的一对古董花瓶交给林麦:“平平安安。”
林麦收下那对古董花瓶:“平平安安。”
然后问:“这对古董花瓶值钱吗?如果太值钱我是不会收的。”
“清朝的,能有多值钱!”
林麦这才放心收下,把那对花瓶放在菊花石的两侧。
顿时,整个客厅都变得古色古香起来。
连翘十分别扭地对林麦道:“我也有礼物。”说着,把手里拎的袋子交给了林麦。
林麦接过来往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一床色彩鲜艳的毛毯。
这哪里像是在送乔迁之礼,更像送新婚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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