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暖洋洋的阳光,照的人很是舒坦。
连带着心也是暖暖的。
时念向看慕晋北的时候,那人身后是明媚耀眼的阳光,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这人真是生的好相貌啊!
就算胡子不刮,也能让身后的风景成为背景板。
不过……
再好看也不属于她。
所以,他说了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慕总,您这样抓着我的手,不太合适吧?”
仍旧是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挂着浅浅的温柔的笑。
说出来的话,却让慕晋北心口一滞。
脸上的笑容里也多出来几分疏离。
那样冷漠的眼神,是慕晋北从不曾见过的。
“你叫我什么?”
时念抽回自己的手,笑眯眯看着他:“叫你慕总啊。”
“不应该吗?”
慕晋北僵住,顿在原地。
胸口有如被人重重一击。
以前,她都是直呼他的名字,“慕晋北”“慕晋北”叫个不停。
只在离婚后的那段时间里,和他保持距离的时候,才用“慕总”这样生疏又冷漠的称呼。
一刹那间,男人心口之上好似被勒了藤条,并不紧,却叫他喘不过气。
“什么意思?”
这才几天,她就又换了副面孔?
时念笑意晏晏:“慕总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呀?”
“咱们都离婚了,我总不能再叫你慕晋北吧?”
“就是没离婚的时候,我也没叫过你什么格外亲密的称呼吧?”
是啊……
他们已经离婚了。
差不多三个月时间。
慕晋北好看的丹凤眼里蒙上一层灰。
不解的望着她:“不是说给我机会?”
虽然时念没有明说要给他机会,但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热情。
就在前两天,她还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一起和他送烁烁去幼儿园。
这才几天光景!
怎么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时念望着他满是疑惑的脸,笑了。
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抓抓头发:“是啊,已经给过了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清澈,不染杂质。
那样的眼神,看得慕晋北心直往下沉。
“再说一次!”
他知道这几天陪在许芳身边,她会不高兴。
可……
陪生病住院的母亲,不是应当的么?
他不知道的是:她这么不通人情。
时念脸上笑意扩大,笑的更加灿烂:“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呀!”
“你没抓住,这也怪我吗?”
她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清亮的眼睛里全然没有他,平静的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慕晋北望着她如花的笑魇。
嗓子眼儿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母亲生病我陪护,不对么?”
时念没有说话,缓缓站起来,背对着他:“和你母亲无关。”
“慕晋北,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
“我累啦,就不送你了,再见。”
十五分钟的溜达时间到了,她得赶紧回去。
医生看到她不在病房,肯定又要批评她。
刚迈出一步,身体突然一轻。
双脚离地。
慕晋北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
时念诧异的望着他:“慕晋北,你干什么?”
那人挑眉,咬着后糟牙回她:“不是脚崴了?”
时念挣扎,咬牙切齿瞪他:“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走!”
慕晋北轻笑:“这话送你!”
不顾她的挣扎,就这样抱着她,进了电梯。
“哪个病房?”
时念撇过脸去,不回答。
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我去问医生。”
时念生怕他真的去问医生,到时候包不住怀孕的事,只得告诉他。
“12楼,405床。”
男人勾唇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时念住的是普通病房,一个病房三张病床,她住靠窗的那张。
另外两床都住了病人,瞧见一个陌生又好看的男人抱着她回来,纷纷冲她挤眼睛。
“小时,这是你丈夫吧?”
“长的真好看呢,比那些明星还好看!”
时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挂着敷衍的笑。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句:“确切的说,他是我前夫!”
这句话,炸得病房里其他人惊讶不已。
“小时,你傻呀,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能轻易放手?”
“我瞧着,你男人对你挺好的呀,傻子才放弃这么好的男人!”
时念对着天花板翻个大白眼。
姐妹们,你们了解慕晋北吗?就说他好!
慕晋北倒是坦然的紧,一点儿也不嫌这些人长舌,还带笑多说了一句:“我做的不好。”
“惹她生气了。”
时念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地上。
我去!
慕晋北这是怎么了?
这画风不对呀!
众人纷纷看向慕晋北:“是不是这几天出差才回来,小时不高兴?害,你们男人在外头打拼,不也是为了让这个家过的更好嘛?小时,你可不能这样呀!”
“小时呀,你老公出差是忙了些,没照顾到你,可咱不能因为他出差就跟他闹离婚啊!我瞧着你丈夫对你挺好的。”
“就是就是,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呀,牙齿和嘴唇还会磕磕碰碰呢!你呀,别这么小心眼儿!”
得勒!
这些人就是看颜!
觉得慕晋北长的好看,就下意识的认为他说什么都对。
反正她说了也他们也不会信,干脆不解释,什么都不说。
充耳不闻。
拿出之前外婆留给她的笔记本,继续翻看。
不理会他。
像慕晋北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受得了被人忽视?
等他受不了了,自己会走。
时念不说话,慕晋北也不说话,全程听着那些“过来人”对他的点,偶尔附和一句。
“是!”
“好。”
“谢谢。”
眼见着众人消停了,他才坐下。
时念翻看着笔记,眼睛却会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看慕晋北满脸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头竟然有股子说不上来的愉悦感。
呵……
男人!
见时念不理他,慕晋北也不多说什么,从床底下拿出时念的脸盆和毛巾,往外头去了。
不大会儿,一条湿毛巾就出现在时念眼前。
抓过她的手,替她擦手。
时念只觉得惊悚。
慕晋北这又是怎么了?
注意到她投过来的目光,男人勾唇。
时念这才发现:慕晋北脸上的憔悴之色褪去不少,眼下的黛青也淡了很多。
显然是收拾过自己了。
慕晋北用了她的脸盆和毛巾?!
他不是有洁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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