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孟柯忍不住问乐宇。
重启的光：“师父，稿子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乐宇：“我在想，那天要不要去，我不太想吐槽你。不，应该说，我不太想和他们一起吐槽你。”
重启的光发了个捂脸的表情：“那么糟糕吗？”
乐宇：“不是，并不是很糟糕。至少已经达到了可以出版的水平。说不定还能卖版权。只是……”
重启的光：“只是什么？”
乐宇：“只是说不清，开头有点冗长，十次机会的过程有的没啥意思。结尾也没有太有力度。”
重启的光：“所以……这还不是很糟糕？”
乐宇：“比起之前秃头会吐过的作品，这个还算过得去了。但你最近状态怎么样？他们可不会留手的。尤其是你这本书里的细节问题，会被那多老师吐死的。”
重启的光：“那你还是去吧。我请你吃夜宵，还送你回家……你得让我在那边有个友军啊。”
乐宇：“吐槽会理论上不是不能有保镖，但我不喜欢这样，那样就有拉帮结派的感觉了。”
重启的光：“。。。。。。”
乐宇：“这样吧。那天我去，我就点到为止。”
重启的光：“谢谢师父。到时候我们吃夜宵，把师兄也叫出来。”
乐宇：“行！”
俞文磊从鲁院回上海，很快小猫钓鱼就找上了他，还少见地特地打了电话。
“我听到了一些东西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小猫问。
俞文磊道：“没事，就是领导们都鼓励要写现实题材。我肯定得准备一下，而我觉得他们说得对，写现实题材对我的创作有好处。”
“你明白现实题材，不等同于都市题材吧？”小猫说。
俞文磊说：“当然。专门上过课的好吗。你以为我傻？”
小猫钓鱼好笑道：“好吧。反正你短期里，万灵道一还不会完结对吧？”
俞文磊道：“是的，应该还要写一年左右。”
小猫钓鱼道：“那行吧。你有创作自由，我只是希望不要轻易去动现实题材。你目前为止还没扑街过。换题材风险很大。而且我觉得你可以先写一个都市题材感受一下，再之后才写现实题材。你得做足了准备，了解要写的那个圈子那个行业。否则写不好，写不好不就白瞎了你鱼神的名头？”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有分寸的。小猫姐。”俞文磊微笑说。
小猫钓鱼忽然道：“有个消息，悄悄和你说。奇迹狂神的动漫元旦节上线，你是知道的。然后，万灵道一的动漫也要定了。”
俞文磊说：“奇迹是我的工作室做的，我当然知道，但是定档不是已经跳票两次了吗？从暑假跳到十一，从十一又跳。希望这次有把握吧。至于万灵，万灵就不能卖个影视吗？”
小猫钓鱼笑道：“你知道你的影视在版权部的眼里多值钱吗？现在市场上有几家买得起。”
俞文磊道：“是啊，所以就不能便宜点吗？我又不在意。”
小猫钓鱼说：“版权部在意啊。靠你的版权拉业绩呢。”
“废话么，卖不掉还谈什么业绩？”俞文磊嘟囔着。
小猫钓鱼说：“还有个小道消息，关于你师父的，要不要听？”
俞文磊道：“你就说吧。”
小猫钓鱼说：“版权部有在和梦飞公司联系，结果那边说除了我们公司的版权，还有在评估一个悬疑作家的作品，就是你师父的。”
“有说成不成吗？”俞文磊立即问。
“没有。只是提了一句。”小猫钓鱼说，“不过同事说，梦飞一般不和个人谈，所以希望不大。”
俞文磊心想，这事情我知道得比你多一点，但做大事要偷偷摸摸，所以就不告诉你了。
反而是小猫钓鱼说：“乐宇老师的书适不适合给我们app发啊？我们这里也做图书的。”
俞文磊笑道：“适合肯定适合，具体在不在手上我就不清楚了。”
关于梦飞公司的事，国庆长假过后，乐宇已经不多想了。差不多距离上次和苏溪的见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根据乐宇多年的经验，版权买卖这种事，有消息自然会联系你，没有成功人家也不会特地告知你。
所以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比如有新的竞价者加入，否则是没有必要去催的。
这不是要稿费，催多了徒增尴尬。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乐宇差不多已经是个躺平的状态了。
他老婆王雁见他发呆，就问他怎么了。
乐宇说：“就是忽然在想孟柯这小子的稿子写得有进步了。吐槽会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真的？你发呆就是在想这个？”王雁好笑道，“有进步了，为什么还要被骂？”
“反正在秃头会怎么都要骂的嘛。”乐宇停顿了一下，又道，“也在想梦飞的事，不过那个急不来。老美的品味我们也猜不透。”
王雁点头说：“是啊。平常心。”
平常心是非常简单的三个字，但是真做起来，没多少人能做到。乐宇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
他答应了宋强老师要写一个关于钓鱼城的稿子，这几天他会去重庆一次。差不多回来后，就该是吐槽大会了。
他最近有个奇怪的感觉，人生似乎正无聊又无可挽回地慢慢向前。他自己的使命似乎已经完成了。
这个感觉，在他几年前刚有儿子的时候，有过一次。他觉得人生有了延续。
后来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他又意识到，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不用太一厢情愿地觉得那是自己的延续。
所以就想着自己能不能再折腾点事情出来。最近随着俞文磊和孟柯的创作慢慢成型，乐宇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变成了佐为？
佐为是日本动漫《棋魂》里的一个人物，是一个附着在棋盘上的千年老鬼。
他一直以为自己存在于世上，是为了找寻“神之一手”。直到最后，才意识到围棋之神让他留在人间，是为了让他展示给漫画的主角近藤光看接近“神之一手”的那一步。他只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随着后浪俞文磊越来越成功，乐宇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是佐为，他在世上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给下一个“神级作者”做踏脚石。
虽然真能成为“佐为”，也没有什么不好，但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还是有点期待。
曾经豪情万丈的乐宇小说宇宙什么时候成型？
人生，不能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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