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我在1982有个家 > 168.大开眼界(8.8K祝大家一切顺利)

周日早上六点,初夏之后太阳出来的早,此时已经天色大亮。

    两辆汽车风驰电掣的开上了跨海大桥。

    前面一辆奔驰E300,后面是奔驰S600。

    前面是袁辉的车子后面是柳毅家里的公务车,今天特意开过来给王忆撑一撑面子。

    王忆坐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睛养神,手里是个古朴的檀木箱,里面装阴阳震。

    这是袁辉给他准备的配套箱子,所以难怪人家能赚钱,服务态度周到、考虑问题全面。

    22年从翁洲去沪都就很方便了,过跨海大桥上大陆进高速,然后飞驰就行了,很快便是沪都的郊区。

    82年不行,如果想坐车就得坐轮渡,否则只能坐船去沪都。

    坐船倒是近便呢,可是船跑的慢,海上风浪又大,碰上大雾大雨天气船就停航了,不确定性太强。

    香山澳的大亨今天在沪都的重玄寺与高僧坐谈佛法,他的名字叫做黄献章,在香山澳拥有的资产不多,只有两座。

    两座赌场。

    而这两座赌场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如流水的金钱,足以支撑起他在大陆北上广深四大城市都有豪宅别墅、豪车巨资的奢华生活。

    由此可见赌场的利润多么恐怖。

    王忆明白这点后当即表示,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邱大年和墩子也互相约定,这一辈子一定不能碰赌毒,谁碰两人关系就由兄弟转为陌路!

    上午十点钟,他们赶到了重玄寺。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刹,其历史相传最早可追溯至三国孙吴赤乌十年,更早于沪都建城。

    寺庙总建筑面积达两万多平方米,斗拱金顶,寸土寸金。

    他们在寺庙的停车场停下车子,柳毅给王忆开门:“王总,下车了。”

    王忆迷糊的睁开眼睛,睡着了。

    豪车真是好,难怪有人说开宝马坐奔驰,这坐在奔驰上简直不要太舒服。

    果然,好东西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

    下车之后袁辉快步冲王忆走来,在他耳畔低声说道:“王总,阴阳震的价钱打听出来了,280万!”

    这事袁辉提前给他说过了。

    阴阳震的报价不好具体衡量,缺乏标准,所以只能根据卖家和买家的心理预期来定价。

    这样找出卖家的心理价位就很重要了,周世雄这边提前会跟黄献章接洽,尽量打探出对方的底价。

    而这就是两人的价值了,王忆可以根据对两人所提供态度的满意程度给出佣金,具体给多少他自己说的准。

    所以这次的交易比较自由也比较混乱。

    280万的价格还不错,王忆的底价才一百万。

    邱大年给他打听过了,阴阳震的圈子太小,导致这东西虽然比较稀缺但价格不好要。

    再一个就是他们这边缺人脉,如果全靠他们自己去出售那只能找古玩店收藏店,到时候肯定会被严重压价,能卖出几十万就不错了,根据王忆估计都够呛能卖上五十万。

    这样现在听到卖家会给出280万的价格王忆还挺欣慰的,对袁辉说道:“280万往上,不管多少都是你们的!”

    袁辉给他的信息未必是真实的,或许人家的心理价位是500万或许是其他数额,如此情形下王忆直接说‘280万往上是你们的’就有点傻了,等于是自认被人家宰。

    可王忆不在乎。

    他想从阴阳震销售过程中看看周世雄和袁辉的脾性。

    如果两人确实以一个低于真实探得价格许多的价位来糊弄他,那他认了,不过以后就不合作了。

    特别是《聊复集·怪症汇纂》更不会通过他们的渠道去出售。

    这件事说起来挺蛋疼的。

    王忆让邱大年打听过首都、沪都乃至港澳的几个大型春秋拍卖会了,希望把自己的东西送上拍卖会,这样毫无疑问可以利益最大化。

    但邱大年打探到的消息很操蛋,这些大型拍卖会都不跟私人对接!

    哪怕卖家拥有国家批复允许出售的国宝级古董珍品,人家还是不收,规矩就是私人藏品不上拍。

    王忆把话说出,袁辉露出苦笑:“王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对不对,是我没有给你说清楚。”

    “这280万就是人家会给出的底价,不会再跟咱们谈了。”

    “这位大佬给明码标价了,流程是这样,很简答,你带着阴阳震进去给他的人盘查,只要通过盘查就是这个价。不会再谈价了,说句你不信的话就是——哪怕你要价更低人家也是给280万!”

    王忆诧异的问道:“黄大佬这么尿性吗?”

    袁辉解释道:“路上我师兄给我打电话说这个黄献章性格有点怪,他讲究很多,什么道家佛家阴阳家,道家的天师道、全真道、灵宝道、清微道,佛家的藏传大乘小乘等等他都信,都研究!”

    “简而言之这大佬是个玄学杂家,跟玄学风水相关的东西他都有所接触,这就导致他这个人没有路子可以摸。”

    “他收藏了不少与风水玄学相关的物品,收藏这种物品的时候他不会根据物品的珍稀度或者价值去给定价,而是算卦定价,你可能不信但这是真的。”

    “然后我阴阳震被算出来的就是价值280万?”王忆惊愕的问。

    柳毅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算出的不是你这东西价值多少,是算出你这东西给个什么价位跟自己的运道呀或者其他讲究的东西最搭配。”

    袁辉一拍手说道:“对,王总,确实是这么回事。”

    柳毅解释道:“港澳台、新马泰那一圈的华人都讲究这个,我父亲曾经对外卖过一件红珊瑚雕像,人家就是这么给价的。”

    红珊瑚雕像……

    王忆正要打听一下相关行情,但想想今天的任务是卖阴阳震,便收回注意力问道:

    “所以这阴阳震就是280万了,咱们要多少都没用,只要想做成买卖,人家就给这些钱。”

    袁辉点头:“是这样的。”

    王忆不好说自己信不信这种事,不过280万的价格他已经满意了,便说道:“好,280万,我收整数给你们零头,你和你师兄分八十万,怎么样?”

    袁辉情真意切的说道:“我师兄让我转告您,这次他不收钱,只为交你这个朋友。”

    王忆明白了。

    周世雄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聊复集·怪症汇纂》。

    但这本古医书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便说道:“这样,袁老师,80万我还是给你,然后你帮我买一份礼物送给周老师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袁辉有些犹豫。

    他想要这80万,可是也想参与进《聊复集·怪症汇纂》的交易中。

    王忆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肩膀说道:“袁老师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这边没有把我当冤大头来糊弄,那以后我只要手里有好货肯定找你们,肯定通过你的手来往外出售!”

    袁辉顿时大喜过望:“真的?一言为定?”

    王忆伸出手掌说道:“君子一言。”

    袁辉重重的拍上去:“驷马难追!”

    王忆说道:“这80万我还是给你和周老师,人要有感恩之心,如果不是你和周老师,我这块阴阳震还真是不好卖。”

    他最早时候给袁辉看了阴阳震照片,那时候他只知道这东西是一块好木头,不知道它背后所蕴含的风水价值。

    所以如果袁辉起初想忽悠他,还真有可能把他忽悠瘸了,把阴阳震给忽悠走。

    然而袁辉没这么做,他当时便实实在在的把所有信息都告知王忆了。

    这便是王忆愿意跟他一直合作的原因之一。

    另外的原因是他打听过袁辉的口碑。

    袁辉在业界口碑算是很好的了,所以他还兼着市博物馆和翁州大学考古学名誉教授的职务。

    并且袁辉主要就职的冠宝斋在业内名声也很好,以至于政府机关都跟他家进行合作。

    总之王忆还是挺信任袁辉的。

    但根据邱大年昨天打听到的消息,被袁辉和柳毅推断为私下里盘查他信息的庆古典当名声也很好,他们老总饶毅很吃得开,做生意很讲规矩。

    此时几人要进入寺庙了,他便把脑海中的念头先压了下来。

    重玄寺是汉族地区佛教全国重点寺院之一、沪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它整体是前寺后塔的格局,由大雄宝殿、天王殿、三圣殿三座主要建筑构成,处处飞檐斗拱,金碧辉煌。

    袁辉给王忆介绍,这寺庙还是个很有名的收藏地,寺内藏有八大山人名画、文征明真迹《琵琶行》行草长卷等,在他们古玩文玩业界是很有名的。

    他们进入山门,入脚生硬,地面铺砌的是成片花岗岩。

    王忆刚进山门,有一抹殊容在冲他矜持微笑。

    一个身躯颀长的素净姑娘站在山门之内。

    这姑娘相貌出众,瓜子脸上五官精致,皮肤是牛奶般的白皙、嫩豆腐般的水润,眉毛纤细而弯曲,双眸黑亮而眼角向上微挑,以至于她虽然是面色平淡缺依然带三分妩媚。

    美貌之外是她身材高挑,王忆看不出她的三围,因为她穿了一件灰色缁衣,腰宽袖阔、圆领方襟,一切美好都在衣衫之下。

    如果不是她以木簪子插起的那一头乌黑秀发,王忆还以为这是见到了一个美貌尼姑。

    特别是这姑娘耳垂是异乎寻常的饱满圆润,有点佛像的样子。

    王忆抬头,正好与姑娘打了个照面,随即姑娘便双手合十轻轻稽首向他走来。

    行态轻盈姿,步步生莲花。

    看到这丽人冲自己走来,王忆心里多少有点躁动——毕竟是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年,他最近戒了祖传的手艺活,导致精力过于旺盛。

    丽人走来问道:“师傅派我在这里等待一位王施主、一位袁施主,请问是你们吗?”

    王忆客气的说道:“应该是我们,我叫王忆,这位是袁辉。”

    钱果然跟权色是近亲。

    他自从有钱了真见识到了不少美女,昨天是燕微雨,今天是更胜三分的缁衣丽人。

    丽人浅浅一笑说道:“那就对了,两位施主请跟我来,其他的施主可否在山门等候一会?”

    墩子遗憾的说道:“不可,我是我们老板的保镖,他去哪里我去哪里,寸步不能离。”

    丽人的话被他否定但并不恼,而是好脾气的笑道:“重玄寺内多有奇珍异宝与达官贵人,保安力量非常强大,施主不必担心,你们老板在寺内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袁辉问道:“请问女士您与黄献章先生是什么关系?”

    丽人微笑道:“佛门之地,我等同为香客。”

    袁辉不问了,对王忆说:“里面不会有危险,那其他人先等等吧,咱俩进去,交易很快的。”

    王忆点头说好。

    丽人走在前面领路,寺庙里有游客,不少人举起相机给他们拍照。

    重玄寺里有些是游客止步的地方,守卫着武僧打扮的保安,他们可以进入,看见姑娘到来武僧就让开了。

    旁边的游客见此挺不甘心,不过他们猜到这是权贵阶层,只能抱怨几句也不好往里冲。

    丽人进门之前弯腰拿出僧鞋说道:“二位施主请谅解,师傅说了,进殿女不能化妆、不能穿裙,男不能穿短裤、不能穿皮鞋,还请二位施主换一下鞋子。”

    这时候游客里不知道什么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师傅还说了,进殿女不得戴首饰男不得戴手表,不过得带钱!”

    “带钱居士,哈哈。”又有人笑。

    丽人也礼貌性的冲这些人笑了笑,没恼怒没情绪变换,倒是让起哄的游客不好意思了。

    心境平和、气质淡泊,拥有着与千年古刹一样的古朴。

    王忆忍不住小声赞叹道:“这姑娘修养真好,她是寺里的什么人呀?”

    袁辉拉了他一把低声说:“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地狱空荡荡,佛媛满人间?”

    我草!

    王忆顿时心头一震。

    这就是传说中的佛媛?!

    他听说过沪都多各种媛,什么佛媛、幼儿媛、雪媛、校媛、茶媛、菜媛应有尽有,但这个姑娘如此高的素质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有点三观崩坏。

    于是他小声问道:“会不会出错?说不准是寺里的人呢?你看那耳垂,看起来挺不一般啊。”

    袁辉借着游客吵闹跟他说:“你往耳垂里来一两玻尿酸,你可以比她还不一般!”

    王忆当场呆了。

    袁辉说道:“这种货色我玩多了——不是,我是说我见多了,反正王总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看错。”

    这么一句话王忆不怀疑了。

    袁大湿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他们进入房间,一尊佛像面含慈悲俯瞰地面,另外就是一张茶桌和几个蒲团,此时有两个中年男人跪坐在蒲团上。

    两人岁数不太好判断,大约得有五十岁往上,但都是头发黑亮、精神抖擞——不是染发剂染出来的那种黑,就是一种健康茁壮的发色。

    袁辉进门客气的冲其中一个穿僧袍的男人伸出手:“您是黄先生?我叫袁辉,很荣幸能见到您。”

    僧袍男人起身与他握手,话音有浓重的港澳口音:“你好,袁老师,我是黄献章,那位小友是王忆吧?”

    王忆恭敬的跟他握手,袁辉又给他介绍,旁边笑眯眯的眼镜男就是周世雄,两人又握手,连连寒暄。

    趁着他们交流的时候,黄献章曲起胳膊,然后丽人上去挽住他胳膊陪同跪坐在旁边,端茶壶给他倒茶。

    黄献章微笑道:“水仙,刚才我在佛前偷偷为你求了点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有我和菩萨知道。”

    水仙淡然一笑,柔声说:“是为我求了一份平安吧?”

    黄献章抚掌——抚摸姑娘的手掌笑道:“你果然懂我。”

    水仙说道:“其实大可不必,心静则身安,万物静观皆自得,平安亦自得。”

    黄献章揽住她的纤腰感叹道:“我此次来沪都真是来对了,不光碰到了久寻不得的阴阳震,更碰到了你。”

    他向王忆三人介绍道:“这是水仙,我的佛缘至交,周老师已经认识了,现在给袁老师和王先生认识一下,两位看来我的佛缘至交如何?”

    袁辉赞叹道:“在我看来,真是高雅如光风霁月,飘飘若人间谪仙。”

    王忆赞叹道:“俺看来也一样。”

    大家一番恭维,氛围很快其乐融融,然后黄献章支开了水仙,这是正事开始。

    门关上,黄献章喝着茶笑道:“让三位见笑啦,我这辈子什么难关都度过,唯独一个情关难过啊。”

    袁辉配合的说道:“很正常,爱情是有魔力的,很多人迷失红尘,为爱痴迷不能自拔。”

    “李宗盛为了见林忆莲一面不远万里来到加拿大,为爱甘愿受冷风吹;如果至尊宝没有遇见紫霞仙子也不会有一万年期限的深情告白;徐志摩为了去见林徽音一面,却换回了阴阳两隔,自古以来数风流人物,大概都是如此。”

    周世雄则微笑道:“黄先生这未尝不是一种处世之道,正如佛门所言,留三分贪财好色,以防与世俗格格不入。剩七分一本正经,以图踏踏实实谋此生。”

    王忆:“俺觉得也这样。”

    对于女人和感情他是菜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赌筹手中过、佛主心中留吧?

    他觉得这话对黄献章来说最合适,但说出来就不合适了。

    黄献章倒是没有过多的去纠缠这话题,他转入了正题让王忆展示出阴阳震。

    王忆打开盒子将阴阳震推过去。

    他很好奇黄献章又没带人来,那谁来检查这阴阳震呢?

    结果是周世雄戴上了白手套。

    涉及到专业知识,黄献章对周世雄很是尊重,显然这周世雄在业界确实名气很大。

    周世雄翻转阴阳震看了看,把袁辉给王忆说的那一套又说了出来。

    不过他见识更厉害,他用手机软件放大了缺角上的小字,根据字体和一些细节说出这惊堂木的大概年代,又围绕惊堂木和阴阳震说了几个小典故,听的另外三个人不住点头。

    阴阳震没问题,黄献章满意的看向王忆问道:“价格你已经知道了吧?周老师应该通知你了,280万。”

    有袁辉介绍在前,王忆没再去还价,点头说就这个价钱。

    黄献章对他态度更加满意,他打了个电话,很快有秀发盘头、身姿曼妙的黑丝御姐进来走账。

    王忆暗地里翻白眼。

    水仙刚才就是在糊弄洋鬼子,还这不能进那不能进,人家御姐又是抹胸又是包臀裙又是黑丝又是亮钻高跟不还是一样进来了吗?

    那游客说的对,这穿这不能进、戴那不能进,可带钱就能进。

    他拿出银行卡,280万很快转账到手机银行。

    王忆热情的跟黄献章握手道谢,他还想跟御姐握手道谢,可御姐已经飘然而去。

    只留下一抹淡香在茶室。

    这样他就没留下的必要了,不过袁辉帮他说了一声:“师兄,王总这边还收到了一方印泥,我有点看不准,想让你掌掌眼。”

    周世雄温和的说道:“好啊,王总把印泥拿出来给我看一下,只是我在这方面才疏学浅,恐难胜任,不堪从命。”

    王忆说道:“周老师您太谦虚了。”

    他把另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里面就是陶瓷小盒和印泥。

    周世雄照例戴上手套拿出看。

    他先看陶瓷小盒,转着看了两圈后说道:“我没看走眼的话是民国的瓷器,看底下烧制的印章,是江右瓷业公司出品。”

    “这公司的前身是明清御厂窑,有深厚的工艺技术基础,因此烧造的瓷器均有相当高的水准,曾经专门给民国总统常凯申所属集团烧制瓷器,所以民间戏称其为常凯申官窑。”

    “因为距离现代比较近,加上常凯申集团人员冗杂且多附庸风雅,这种瓷器留存量较大,这种印章盒的价值我估计在几百块到两千块之间,毕竟这上面的岁寒四友图还是有些功底的。”

    王忆挺失望的。

    这钱都不够给墩子和邱大年发福利。

    周世雄见此便笑了:“王总,如果我是你,这时候我会感到高兴。”

    “为什么呢?因为这瓷器是什么?是印泥盒,是装印泥的东西,既然印泥盒是专门给民国权贵层的专用品,那里面印泥怎么能是普通货?”

    他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说道:“我是简单介绍还是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它的来路?这印泥有点意思。”

    王忆看黄献章对印泥没什么兴趣,便说道:“请周老师简单介绍吧,以后有机会我再详细请教。”

    周世雄说道:“好,你们听说过八宝印泥吧?”

    袁辉说道:“听说过,芗城八宝印泥,曾经是清朝贡品。”

    “它历史比较悠久距今得有300多年的历史,以朱砂、珍珠、玛瑙、麝香等等八种名贵的原材料磨制成粉再加入陈油、艾绒等配料后,进行特殊加工后制成的。”

    “这是八宝印泥吗?”他很期待的等待答案。

    周世雄说道:“不是,不过要说起它来会牵扯到八宝印泥,它是龙泉藕丝朱砂印泥……”

    “龙泉印泥?”袁辉面上露出喜色,“也是清代贡品之一的龙泉印尼?这个值钱呀,在古代就有一两黄金一两印泥的说法。”

    周世雄说道:“我的话没有说完,这个应该是龙泉藕丝朱砂印泥的仿制品。”

    王忆再一次露出失望之色。

    袁辉冲他挤了挤眼睛:“急什么?你以为仿制品就是垃圾、就没有价值?”

    “不,龙泉印泥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它的传承技术曾经毁于战火,后来有几支印泥传承家族试图恢复这技术来着,期间他们仿制过一些印泥品类,都太挺有价值的。”

    周世雄说道:“是的,阿辉说的对,龙泉印泥是璟玉堂独家秘品,始创于清康熙二十一年,历来为清朝皇帝和大学士门所喜爱。”

    “后来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时期技术传承毁于战火,后来为了恢复这一精品印泥,多位印泥专家试图将技术恢复。”

    “要知道龙泉印泥可是最顶级产品,盖在纸上的印章置于水中三日,捞起后依然通红发亮的说法。”

    他欣赏的看着这方印泥说道:“这就是相关仿制品,且是其中精品,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原因比较复杂,简单来说跟它使用的原料有关。”

    “龙泉印泥是朱砂印泥,主要原料为朱砂、印油及艾绒等成分,其中朱砂是显色剂。”

    “而这印泥用的显色剂不是朱砂是朱磦,通常十公斤的朱砂只能漂制出一公斤的朱磦,因此它的价值更大。”

    介绍之后他把陶瓷盒放下,说道:“这印泥应该有不少年头了吧?”

    王忆说道:“我收的那户人家说已经有几十年了。”

    “几十年了印泥还能保存的这么好?”黄献章也有了兴趣。

    袁辉积极的说道:“印泥保存时间比较久,现在的工艺印泥只要保存得当那保存个二三十年都不成问题,而以前的朱砂印泥因为性质稳定,保存时间更长。”

    “前提是别放在铁器中,”周世雄帮他补充,“一旦放在铁器里,朱砂会氧化,那样即使是密闭封存也没用。”

    然后他问王忆:“你这份印泥要出手吗?它应当是印泥传承家族中的刘氏所做,我恰好认识刘氏当地的家族长,所以如果你要出手我想我可以买下——”

    “按照我的判断,这印泥的价值在三到五万之间,我给你五万的报价,因为我不打算靠它去盈利,而是要送给好友当寿礼。”

    王忆痛快的说道:“周老师你什么话都别说,你有需要就拿去,这种东西卖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有个好归宿。”

    周世雄此人温文尔雅,给他的印象很不错,他们以后可能打交道的地方比较多,所以王忆直接送个见面礼。

    而周世雄没客气,他紧紧的盖上盖子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总了。”

    然后他对袁辉点点头:“不管王总给你多少佣金,你只留一半。”

    袁辉痛快的说道:“师兄,好的。”

    王忆要客气,周世雄笑道:“咱们还要再退让一番吗?有这时间和精力为什么不去享受生活?”

    黄献章赞同的点头:“周老师此言极是,年轻人,要学会享受生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一寸光阴一寸精啊!”

    周世雄也跟着点头。

    袁辉羡慕的看向王忆:“你真是人生赢家。”

    王忆急忙推脱:“黄大哥才是人生赢家。”

    黄献章摇摇头:“我算什么人生赢家?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跑马场给人选注呢。年轻时候没有钱,有钱了不年轻了,这有什么用呢?”

    他看向王忆的目光充满向往:“如果可以,我愿意以一亿元买一年时间的价码来买光阴,我愿意将我全部身家都用来换成时间!”

    “那黄先生以你的身家,你可就要到上辈子了。”周世雄说道。

    黄献章笑道:“夸张啦,我又不是何赌王那样的大佬,我没有几个钱啦,哈哈哈哈。”

    笑声很得意。

    在他笑声中王忆和袁辉推门离开。

    他们出去的时候碰到了水仙,水仙将一张乳白色名片递给他,微笑道:“希望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王忆出寺庙一看,这名片上只有个微信二维码,然后他塞给了墩子。

    墩子问:“老板这是什么?”

    王忆说道:“那才那个漂亮假尼姑的联系方式。”

    墩子贴身收藏。

    这样王忆给袁辉支付佣金,他对邱大年招招手,邱大年将一个人民币收藏册交上来。

    王忆递给袁辉。

    里面是一整套的第三版人民币。

    袁辉说道:“我收了,从我佣金里面扣。”

    这是不出预料的事。

    王忆也是让邱大年调查才知道,冠宝斋在邮票、纸币收藏方面冠绝江南,在全国都有些名气。

    网上有一家邮票和纸币收藏网就是他们做的,某些邮票和纸币的定价权都在他们家手里。

    既然已经来了沪都,王忆在82年那边又没有急事,所以他就请袁辉三人在沪都玩,准备给三人买个衣服之类,特别是墩子和邱大年,两人还没有一身西装呢。

    柳毅在沪都是轻车熟路,他听王忆说要买衣服,就说道:“我介绍你一家制衣店吧,里面都是老裁缝,订制的西装很不错。”

    “什么价位?”王忆讪笑。

    柳毅的身家太恐怖,人家穿的衣服跟他们不在一个维度上。

    看见他那寒碜的笑容,柳毅便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嗨呀,放心,这制衣店只是手艺好,价位不高,两三千的西服也很多。”

    “两三千的西服,很便宜吗?”邱大年小心翼翼的问。

    “我们都要花两三千了,还要买西服吗?”墩子疑惑的问。

    王忆却知道两三千买西服确实是低档品了,特别是在沪都,这里西装店里一套衣服动辄是上万的。

    他允诺下来,柳毅带他们去了一处位于弄堂的小店铺。

    袁辉说他不穿西服,于是王忆给邱大年和墩子一人定制一身。

    在这里他又看到了航空机长西装,金色纽扣、金色袖纹,简洁大方且帅气。

    于是王忆就给出了孙征南和徐横的身段,让一位老裁缝给他各缝上一身。

    如果不是这两人,那他要抓捕刘大彪一伙人可得费不少劲,这件事上两人立了大功,特别是徐横功劳更大,所以他琢磨着送两人一件差不多的礼物。

    这航空机长西装挺合适。

    他正在研究着西装,一个电话打过来,声音很甜美:“尊敬的客户您好,是王忆先生吗?很抱歉打扰到您,我是您在中国银行的专属客户经理,工号是9985,请问您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

    王忆听声音甜滋滋的很动听,便问道:“方便,有什么事吗?”

    甜美的声音继续说:“哦是这样的,王忆先生,我行监管到您的银行卡有大额资金流入……”

    “哦,这钱来路很正经。”王忆以为中行要调查自己这280万资金的来路,于是解释了起来,叽里咕噜将今天的交易说了个清清楚楚。

    对面的甜妹子耐心的等他说完,然后说道:“王先生是这样的,您可能误会了,我给您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您,近期我行推出了一款大额理财产品,可以给您带来的预期收益为……”

    王忆直接挂上了电话。

    什么玩意儿啊,原来是银行的骗子。

    这必须拒绝,声音再甜美也不行,你们骗我的感情可以,骗我的肉体也可以,但想要骗我的钱?

    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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