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不止在偷偷建设军队和储备军事物资,还时不时给夫差支招,等于就是进行各种隐忍以及暗中谋划。
可能是夫差陷入女色无法自拔,也许是老了变得昏聩,差遣吴军东征西讨未必伤了国力,战而胜之或许还有得赚,问题是启动了好几个大工程肯定会消耗国力,再频繁用兵就容易使得国家不堪重负了。
伍子胥劝说夫差不应该一直攻打齐国,建议打服了齐国就该与之修好,使得齐国能够为吴国所用。这个建议不管是当时或者事后,谁能说不是一个好建议呢?
奈何勾践着实是将阴谋诡计给玩明白了,干出了给夫差尝屎的举动以表臣服,收买伯噽各种乱搞,要命的是伍子胥做了一些犯忌讳的事情,夫差让伍子胥自尽使得吴国失去一员干城。
东南那边地界在上演各种阴谋诡计和最后的疯狂,一直在密切注意的智瑶觉得做一些事情的时机成熟了。
“孙武?”智申等智瑶提到孙武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才智瑶建议智申派人去秘密接触孙武,邀请孙武来到晋国作客。
智申很是迟疑地说道:“吴君岂会使孙武得脱?”
如果说伍子胥是吴国的干城,孙武则就是吴国能够对列国起到最大威慑力的角色。
近些年来,孙武其实已经很少动弹,列国对孙武的忌惮却是一丝没有减弱,相反因为孙武没有动静更加警惕。
百胜将帅存在的意义就是那么重要,哪怕是他们没有得到重用,或是渐渐老去,一天没死就能对各国造成威慑。
说白了,冷兵器时代的百胜将帅,他们的存在就跟核平时代的那玩意一样,乃至于比大杀器的威慑力更大。
毕竟,拥有大杀器也不可能轻易使用,免得同样有大杀器的国家反制,强国动不动喊着要使用大杀器相反会让人看到虚弱;百胜将帅在有需要的时刻随时都能披挂出征,敌国该是扛不住就是扛不住。
“夫差肯定不会放孙武走的。”智瑶心里无比清楚这一点。
话说,历史上的孙武有什么命运?他在伍子胥死后不久选择了归隐,很聪明地没有离开吴国的地界,时刻处在夫差的监视之下。
在智瑶看来,好友的下场必定会刺激到孙武,再有吴国的朝堂环境已经变得极度恶劣,必定会让孙武对夫差与吴国感到失望,当下的时机明显无比适合将孙武诱拐到晋国来。
就是邀请孙武来到晋国,不是以邀请到智氏的名义。
孙武跟司马穰苴完全是两种情况。
智瑶在攻进“临淄”之后把司马穰苴给俘虏了,留给司马穰苴的选择并不多。
一样是曾经辉煌过,孙武处境变得再怎么差,不是作为俘虏之身,世俗观念并不允许他从一国重臣转变成为某个家族的家臣。
智申想到了什么,问道:“瑶遣端木赐往‘吴’便是谋划此事?”
如果是,智申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也太可怕一些,早早预见了某种趋势,直接给安排上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智申见识了智瑶的太多有先见之明,有点习惯了的同时,内心的自豪感又控制不住狂冒了。
智瑶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地方,主动改了个话题,问道:“果可有有所汇报?”
提到这个,智申就有很多想要絮叨的地方了。
辅果虽然是辅氏,好歹是智氏的一员,对吧?
智瑶倒好,先把辅果的封地当做筹码跟魏氏置换封地,后来又让辅果去了“晋阳”北部垦荒。
更加准确的地理是在赵氏封地“孟”的北面,只是赵氏才在不久前新筑城池。“孟”的城池规模着实也是小,新地方又不是什么显眼的位置,知道的人着实太少了。
外人看到辅果的境遇,再结合以前辅果反对智瑶当继承人,免不了往智瑶在报复辅果的层面想。
别说是外人,哪怕是智氏内部的族人之中,好些人都是那么想的。
智瑶为什么那么对待辅果?真心不是记仇。
一个家族总是有些人需要付出牺牲,再身担起重要的任务,比如诱使某些人接触,打入敌人的内部。
“苛待叔父,与风评有害。”智申知道智瑶为什么那样做,开始到现在还是不赞成,只是从反对变成无可奈何的默认罢了。
在其他家族的话,家主反对会让事情无法进行,智氏这边比较特殊一些。
当然,智瑶也没有干得太过蛮横,拿出主意让辅果自己选,再请来族老进行见证,拗不过智瑶的智申妥协了。
这也是智申不想太过强硬,真的态度强硬,要么是智瑶的谋划流产,不然就是智氏换个家主。
智瑶毛病了才会推翻自己的老爹,所幸是智申再一次从善如流了。
“阳虎往前果,此后再无人请见。”智申说出了新消息。
这个阳虎就是曾经在鲁国各种威风的那人,后来因为出身比不如三桓,实力方面也架不住三桓的反扑,连带国君也让孔子这个工具人动手,导致阳虎战败流亡到了齐国却遭到迫害,后来逃亡到晋国得到赵鞅的收留。谷苠
智瑶知道阳虎在赵氏内部非常活跃,甚至有点要超越姑布子卿成为赵氏第一家臣的趋势。
从一系列情报来看,韩氏的转变跟阳虎有关,有些人可能会因为阳虎在鲁国的所作所为,认为阳虎可能就是谋划针对智氏的主谋,智瑶却不会那么看。
并不是智瑶小觑阳虎。
家臣就是家臣,不排除阳虎想要在晋国重新建功立业的可能性,只是他说到底就是外姓,能调动赵氏的多少力量呢?
“孩儿欲收归阳虎为己用。”智瑶说道。
智申愕然,问道:“甚?”
任何人都能相信阳虎想要建功立业的决心。这个是阳虎曾经在鲁国无比风光的关系,怎么可能换个环境之后就甘于寂寞。
智瑶说道:“赵氏可予阳虎多寡,智氏皆可成倍予之。”
智申惊讶的不是这个。
赵鞅在阳虎落难的时候接纳,等于是对阳虎有大恩。
尽管阳虎未必有多少忠贞之心,总还是要顾忌世人的看法吧?
再则说,阳虎给三桓卖命时,能干出侵夺三恒产业的事情,到赵氏又展现出不俗的野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控制的人。
智瑶又说道:“只用其能,勿究其心,归之于我,断其一臂。”
这些话也就是父子俩能讲一讲。
现在,赵氏之主是赵伯鲁,但是智瑶有足够证据能证明隐匿在幕后管理赵氏的人必是赵毋恤。
当然了,哪怕智瑶知道是那么回事,除非智氏要跟赵氏开战,要不然根本管不到赵氏内部想怎么样。
这个就好比如智申虽然是智氏之主,真正统筹智氏内政和对外大小事的人是智瑶那般,外人可能会觉得礼崩乐坏什么的,进行干涉就是在找死。
一个家族内部怎么样,可以是他们自己乐意,也能是家主无能被架空,赵氏的情况极可能是前者。
智瑶从智申处离开,派人去请程武过来。
程氏虽然是智氏的小宗之一,分家的状况有分好几种,平时依旧政令通达,该有自己的产业也要有,拥有自己的住宅便是其一。
“赵毋恤的存在对智氏当然有害,对我的一系列谋划则是好事。没有赵毋恤各种蹦跳,以后我怎么进行合理反击?”智瑶当然知道有玩蹦了的可能性,问题是一些险总归是值得冒的。
到了某一天,智瑶想做点什么,会让世人知晓什么自卫反击。
真的到了那一天,大概也离展开新的历史大幕不远,或许就是在当天。
约两刻钟之后,程武来了。
看程武的穿着,明显是听到消息立刻赶来见智瑶,以至于连衣服都没有换。
现在的贵族,居家是一种穿着,出门又是另一模样,看要做什么就穿对应的衣裳,真不是醒来之后穿上衣服,干什么事情都是穿着那一身。
“武,你往‘荧庭’寻阳虎,命之抵‘黄父’待我而往。”智瑶吩咐道。
程武不为什么要联络赵氏的家臣,应“诺”之后站在原地一小会,见智瑶没有另外的吩咐才行礼转身离开。
倒是他回家准备期间,父亲程朔得知要去寻找阳虎,搞得程朔后面过来请见智瑶。
“阳虎乃是逆臣。”程朔说道。
智瑶知道阳虎曾经是鲁国的“隐相”。
从某些方面来讲,阳虎能那样不正代表有很大的才能吗?
并且智瑶有专门调阅过阳虎担任鲁国“隐相”时期发生的大小事,恰恰是看了那些记载,才更加愿意尝试进行招揽。
有一说一,阳虎当“隐相”的那些年,鲁国和齐国可是打得有来有往,三桓更是从各方各面压制了鲁国的国君。
如果阳虎的出身没有缺陷,或许不会造成性格上面那么大的缺陷。要是他出生在三桓的其中一家,名正言顺去治理鲁国,以能力说不定可以让鲁国得到中兴?
某一天。
阳虎正在某个公族封主家中游说,该位封主先被家臣在耳朵边上讲了点什么,过一小会成群的甲士突然冲进来。
突兀的激变着实是让阳虎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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