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追溯大概二十分钟。
圣托里心缉拿科办公室,从海拉雪之岭归来的波段凌此时已经累趴在就近的桌面上了。
手在垂落地同时承接着从饮水机出水口落下的白开水,耳朵则在偷听着禁闭的房门内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对所谓的人类未来并不算太感冒,但从现在的局面中,她依然能够感受到整个全息世界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一切还没有彻底昭然若揭的原因肯定是由于某个环节还没有就绪吧,就好像以前看过的泡沫偶像剧,女主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被很多人各种瞧不上了,但男主角依然还是没有在观众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挺身而出。
愤愤然地观众很快就会对这样的男孩彻底地失望的,直到下一次,更加悲惨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这时候,所谓的男主角便会以万众瞩目的形象来彻底扭转原本似乎已成定局的局面呀。
就是这种漫长的等待,让波段凌一直有继续追下去的欲望。
她抿了抿嘴,如果什么都不用担心的话,其实人生还是非常的美妙的。
冰冷的温度终究算不上冰冷,只要身边存在可以依靠的人的话,所谓的经历都会变成最具有温度的。
“真好——,不再去追究过往,一直享受当下的感觉真好。”
她对这一次旅行所产生的新认知甚是满意。
——
屋内。
画面被调出在荧屏的中央,那是虹之国城市布局。
“你能够在虹之国独自行动的吧,我记得年轻的人第一次扬名立万的时刻就是在虹之国吧。很多从圣托里心逃脱的实验体大部分都会选择偷渡到这里进行生活的,毕竟这里想要彻底的靠近还是需要一定的水平的。”
提图斯望向了自己的搭档——戴向安大叔。
只见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对对方的问题感到有些许的布满。
“是吗?原来你找到我并非我是你的最佳拍档,而是因为我非常熟悉虹之国的地形分布对吧。这一点可着实让人有点失望,亏我还破例把我自己的侄女许诺给你出游呢!”
戴向安摇了摇头。
提图斯感到有些好笑,接着说道:“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熟悉的原因,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强大而卓绝的实力,以及奥丁区少有的正义感呢,先生。”
现在的提图斯已经很明白,在贵族教育里,关于如果妥善安抚自己手下情绪的这门课程有多重要了,就在刚才,他差点因为说错话,而失去自己一个可以合作的部下,不,准确的说,是拯救世界的伙伴。
“嗯——嗯——嗯——”伴随着肯定的点头,看来提图斯的话术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效。
“但话有说回来,我不理解,我出手去拯救那个你说名为三骑士的世界树精灵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你的父亲不正在为这件事操心吗?他们派出了风比特与布雷达,我可没有把握在这样的局面中以一敌二呀。”
眼下是非常严峻的问题,想要兑掉对方的战斗人员,那么只依靠戴向安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何况,他还不清楚这样做的风险到底有多高,一方面这是违背上层的意志的,也就是说,他会在异域跟自己昔日的伙伴兵刃相向,换另一个角度思考,这可能是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选择呀。
赌注对戴向安来说有点大,他甚至都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身份。
作为赌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认怂的滋味。
“赫尔墨斯克家族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如果我的父亲把所有的一切都赌在虹之国的话,那么我也会做出回应的。事情很残酷的,等你意识到危机来临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但现在是我们唯一留给我们纠正的机会。所谓的基因蓝图计划如果说不是为了所有带有致病基因的人类所研发的,那你觉得,它更会往哪一方面发展呢?”
这种问题听到脑子的时候就很不好受,就好像强迫着对方去面对一样。
如果我在新鲜牛场里订了品质最高的奶产品不是给我的孩子以及来访的客人准备的话,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我想要自己享用了。
“我明白了,你是说,整个圣托里心所付出的心血其实都是在为你的父亲服务的,他想要做成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非常需要基因蓝图的支持,对吗?”
脑袋灵光是戴向安的优势,作为缉拿科科长,他甚至还能够以实验品逃离后的思维去模拟对方所会选择的路线,并在行动中轻而易举地回收整个圣托里心逃离的实验品,当然,凡是还是有例外的,他也曾经失败过一次。
地点同样是在虹之国,那时候的任务是寻找名为霍诺多的生命体,可他不管怎么调查,怎么收集情报都没有办法找到对方的踪迹,就连实验室内部提供的致畸(当然,当时并没有告知戴向安那种东西是致畸反应探询器),他也无法找到那个具备有强大战斗力的家伙。
他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这还一度让他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挫败感呐。
“理论上推断是这样的。我们的父亲似乎非常忌惮关于那个从世界树茧内部逃离的生命体,按照世界树的历史文本所记载的,她的名字应该是阿罗兰,是一个掌握着次元力量的女性骑士。虽然目前我们无法知道她对我父亲的计划存在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父亲确确实实是需要有人来抹杀掉她的存在的。他甚至不惜计划败露,还派出了关押在拜葬岗的天马时——那是另外一个世界树的骑士精灵,只不过他在常年累月的致畸污染中已经失去了本身的自我意识了。姬博士所研发的致畸药剂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发挥着作用的,但他确实做到了,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世界树的精灵。”
信息量逐渐的爆炸,就算对于就职于圣托里心这么长时间的戴向安来说,他就像是在店铺外打杂的小二,完全不知道客栈的后厨到底有多肮脏。
所谓的纠正科科长,说到底就是一个微不足道地收尾工具罢了。
“你让我前往虹之国,并一直保护阿罗兰是吗?”结论已经很明显了,这句话的作用只是最终确定罢了。
“嗯,搭乘我所为你准备的云端喷射器,以幅形的轨迹穿越天空之海,然后落在虹之国的北部,为什么是北部呢?因为北部是昼夜边界线,那里是最不容易发生战斗的地方,你便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靠近战争爆发的所在。”
提图斯用笔对着荧屏游动,两个区域之间的距离是有一点长、
“我会死吗?”他爽朗地笑了笑。
“又不是当英雄,你只是过去耍耍帅而已,问题不大。”
“那倒也是。”
房门猛然间被打开,此时趴在门上的波段凌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办公室的地毯上。
“我——没有——再偷听!”她举起手来,原本端在手里的杯子里是装满白开水的,但现在已经洒得干干净净了。
“那我的侄女就拜托你了,你总说她跟你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现在我相信了,你被危险都留给了暮年的老男人了对吧,臭小子!”
戴向安举起了手,示意告别,就好像西部牛仔影片中常用的收尾方式。
“等你回来——”
“我会回来的。”
——
萧瑟的风吹过黎明巨兽的大地,不远处聚集的艾尔丽雅魔人组以及极昼之地精灵族也将视线落到了战局的舞台。
超越生命极限的强大较量已经没有办法在一瞬间产生左右战局的影响了。
更何况他们所崇拜的阿罗兰此刻竟然被所谓的光之审判折磨地不成人样。
整个身体的肌肤甚至被贴身的圣光锁链严重的灼伤,她的脸庞到处都是斑痕,那种被完全限制的感觉就好像是困兽一般。
布雷达的实力一下子便在虹之国传开了,而他的实力也让其他人联想到了,曾经在虹之国发生的过往。
“是那个孩子!那个被圣光之女所眷顾的孩子此刻竟然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为首的年长者还能回忆过当时的脉络,当这一切显得不算太过重要。
接下来率先发声的是戴向安。
他的眼神微微扫视了一番,对着米亚所在的位置喊道:“来吧,救走你的伙伴喽,我猜你应该有破开这具枷锁的能力,因为这本身就是你们虹之国居民又或者是德鲁伊们所存在的一种隐藏的能力吧。”
炙热的锁链依然发着耀眼的光芒。
米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怀抱着执行档案的同时往阿罗兰所在的位置靠近。
下一秒,她便看到了遍体鳞伤的女孩,那被炙热光芒所灼烧的脸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美艳了。
“是——米亚吗?”意识模糊的阿罗兰醒了过来,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不断啜泣的女孩,“只有你还是相信我的对吗?”
“我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你!”
撕裂的声音在大地回响,她的情感饱满而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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