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区。
“所有民众注意,由于考虑到奥丁区治安管理方面的条例更新,我们需要有序的引导居住在城区的所有民众进行定向的人类转移,所有配合转移的生命体将无条件发放超过一年的波导供应量,帮助你们在这一周适应转移的环境。请所有的民众务必在今天天亮之前,撤离奥丁区,通往各个地方的交通管制已经全部开放,请民众注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再次重复一遍——”
波段凌随手按掉了一直重复播报的电视影像,随后一股脑握在缉拿科的会议室里吃着山楂片。
她同样能够感受到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些变化,但这样的变化虽说没有对她居住在圣托里心这件事产生什么基本的影响,但她依然有一股不安的错觉。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悬挂在衣帽间的崭新婚纱,然后静静地发起了呆。
其实她不止一次提过想去提图斯哥哥家里看看的,但提图斯总是拒绝,在加上他自己本身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这就很奇怪。
似乎提图斯哥哥正在有意地划清与家族的界限,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家族还会安排给他如此盛大的婚礼呢?
“女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父亲给你买了你想要的衣服,你会待在家里和妈妈一样乖乖听话吗?”
她的头突然疼了起来,就好像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谎言。
所谓成人,并不都是以爱的方式呈现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的,就算表面上所给与的物质再怎么优越,但是依然无法掩盖他们内心所展露的私欲。
不仅仅是零食又或者是华丽的衣裳,在大人的眼中说到底都是一种稳定他人情绪的手段?
波段凌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神经质,她明明是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人,怎么突然脑海里会有这样的画面吗?
是过往电视影响在脑海里生成的幻想重叠吗?
还有就是困扰她的另一个问题,所谓全息化的生命真的能够拥有所谓的婚姻吗?
她在不依赖肉体存活的同时,不也丧失了生育的能力了。
但提图斯哥哥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些,那么爱情对他来说到底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呢?
她不由得联想起了刚才闪过的画面,也许这也是一种为了稳定自己情绪所产生的手段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对生命中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恶心。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跟所有的民众一样去到其他的区域好好的散散心,她已经不想结婚了。
因为她不想成为他人人生的绑定物件,她就是自私,就是不能忍受那种被教条约束的体验。
她慌忙动身起来,她忽然觉得现在逃婚的话还来得及,不然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司仪吟唱着华丽的祝词,提图斯哥哥以温柔的方式揭开自己的头纱的时候,她再说:“我不愿意。”
那真的是太扯淡了,就跟泡沫偶像剧一样,自己会被所有人看成傻子的。
一个平凡且并不出众的女孩子在公然之下拒绝位于生命顶点的赫尔墨斯克家族三王子,疯了吧?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为了不免这样的状况发生,波段凌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逃离这座城市,然后继续自由地活下去。
她可是全息化的生命,不吃不喝完全不碍事的,那么自己肯定具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也就是这样,她为什么必须跟其他生命一起生活呢?
哦,难道自己害怕的是孤独吗?
“去他妈的孤独,老娘不干了,老娘下一步的人生目标就是跟孤独死磕。才不要当什么傻白甜公主了,也该当当大妈了!”
自嗨的程度超乎了波段凌本身的想象力,她马上整理起了行李,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程中来一次愉快的大撤离。
距离她的婚礼开始,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呢!
首先肯定从手提包开始整理呀。她几乎把日常中所有大大小小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塞到了一个圆筒形的小包包,这个产品的价格可是相当昂贵,普通人机会来递交几乎大半辈子的波导能量才能够或者这样实际上并没有多大使用价值的产生。
但提图斯有的是财富,有的是用不完的波导能力,他只是说了挂账两个字,就让波段凌把店里自己所想要的东西统统带回了家。
“可恶,其实当王子的公主也是一件相当爽的事情,这里面甚至连身体交易都不用付出,只需要说声简单的感谢。”
波段凌感觉自己的决心马上要被动摇了。当一辈子的流浪汉跟当一辈子无法自由的贵妇,那么后者显然要比前者好过太多了。
就算给一百个路过的民众就行挑选,他们的答案一定都会是完全一致的。
如果有人选择了当自由的流浪汉,那么只能说明,他遭遇的社会毒打还不够多。
“不行,我就是遭遇的社会毒打还不够多。我得赶紧离开了。”
她继续整理到,翻来覆去的东西就那么几样,只需要在搭配上几件换洗的衣物,那么一次没有目的的流浪就可以在顷刻间达成的。
她往小小的衣柜中翻了翻,在整个衣柜最下面压着的是一开始来到缉拿科时所穿过的衣服,牛仔裤配上露骨的背心,有那么一丝丝露骨的意味。但波段凌也是知道,自己的身材算不上火爆,顶多也就中规中矩,女性该有的性状,她都有就对了。
她将衣服从底部抽了出来,整个衣面非常干净,丝毫没有任何的褶皱,看样子当时送洗的时候,制服部门可能采用的是干洗的方式。
她本能地掏了掏口袋,以为能发现什么天降之财。
但说到底还是天真了,在这个不适用货币的国度,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飞来财富呢?
“还真的有东西呀。”
她有力地捣鼓了两下,才摸出了一直压在裤兜底下的物件。
东西有些褶皱,看来是因为挤压的缘故吧。
她怀着小心翼翼地心情一把一把地将手里的物件打开。
“这是一只千纸鹤是吗?”她继续摆弄着,但这只千纸鹤似乎有点奇怪。它的头是反过来的,看起来呆呆的,就好像是拙劣的工艺品,含金量非常地低。
“怎么还有人连千纸鹤都不会折呀?”波段凌自言自语道。
作为一个女孩子,会折千纸鹤几乎就是低年级女孩必须具备的技能好吗!这肯定不是出自她的手艺,她完全可以肯定。
“笨死了。不知道是谁,把这样的东西塞在了我的口袋里。”
她将千纸鹤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接着打开了另外一个充满褶皱的物件。
“这个看起来像是一张相片呀。”这种柔滑的纸质波段凌去海拉雪之岭游玩的时候,也跟提图斯哥哥合过类似的相片。
可眼前这张照片似乎因为受潮或者熨烫高温的缘故,让影像有些模糊了。
她看不清楚其中的人物,但是两人贴近的距离非常地亲密,就好像充满着爱意的情侣。
“我的口袋里的照片是吗?”
波段凌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记忆残片,能够留在自己口袋里的东西,肯定只会跟自己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她曾经有过一段丢失的记忆,而这些都是丢失记忆中所依然存在的佐证,它们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淌而完全消失。
她似乎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跟别人的生命绑定过了。
那时候,她没有犹豫,她甚至是自愿的。
这就很奇怪,明明渴望成为自由流浪汉的波段凌,又在曾经的某一时刻渴望成为所有女孩都渴望成为的普通人。
“有人会来寻找你的——你对她很重要。”提图斯确实说过类似的话语。
她的记忆中也确实存在过那么一个特殊的人。
她在脑海里翻天覆地地找寻着,但能够被回忆起的片段少之又少。
她一开始肯定不是处在缉拿科的位置的,她也是在自由的流浪遇到了另外一个也是自由流浪的男孩子,然后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搭档。
想到这里的时候,波段凌再次犹豫了,她突然不想离开圣托里心了。
她想见一见那个男孩,因为她有预感,只要见到了那个男孩子关于自己人生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的。
门在这时候打开了。
提图斯将切好的水果端了上来,材料来自法伊达私人精湛的草木培育技术。
“也该到了吃点点心的时候了——”
“他会来吗?提图斯哥哥——”波段凌的神情变得非常地严肃。
提图斯当然能够明白对方所询问的对象到底是谁!
“会来的,戴向安把自己的转移水晶交给了那个男孩了,那是一枚可以被定位的水晶,从刚才捕获的影响来看,他似乎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奥丁区赶来。”
“我曾经说过我无法坚定地给与你关于能否成为你妻子的答案,但是现在这句话我收回了。你们会阻止他营救我对吧——”
“我是这么打算的,因为我有暂时不能让你离开这里的理由。”
“嗯,那么可以的话,请让我看着你们战斗吧,战斗过后我会给与你准确的答复的。”
“也不是不行,吃完水果后就到7层的圣托里心墙沿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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