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就在余教授准备让赵御出手的时候,这家伙却又有些迟疑。
余教授看向赵御,皱眉问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尽量满足你所需要的一切条件。”
赵御环视了一皱,旁边的临时操作台上,该有的东西都有。
而赵御要的,却不是这些。
“我要徒手剥离锦袍,不知道余教授是否答应?”
徒手剥离……
所有人在赵御话落下的时候,都猛地瞪大眼睛。
当年明定陵挖掘之后,就是因为徒手接触文物,才让很多稀世珍宝都惨遭横祸。
在考古界,那是一场对文物甚至历史的腥风血雨。
而现在赵御居然要求徒手剥离?
这可能吗?
手上沾染的细菌,甚至是掌心产生的温度,都会对文物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现在棺椁中的锦袍已经开始氧化,要是按照赵御的要求,在其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毁灭。
“这绝不可能!!”
不等余教授发话,一旁的工作人员先忍不住了。
刘善对文物造成伤害,还有个他老子刘义隆顶着,后期肯定会有所表示。
但是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出手,造成的后果谁来承担?
这东西即便是按照市场价,也价值过百万了。
指望眼前这小子做出赔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只能徒手剥离?”
余教授也不太同意赵御的条件,他倒不是担心赔偿,而是害怕对文物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是的!”
赵御却毫不让步。
一来,徒手接触这些东西,赵御基本可以用最直观的手感,避免文物进一步的损坏。
二来,赵御想要利用掌心神目,来看看这个锦衣卫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虽然之前荣鲲对于那些腰牌做出的解释很合理,但是他却唯一忽略了,一个千户而已,如何得到这么多的身份?
锦衣卫中,千户的身份不低,但是也不能说是顶尖的。
在千户之上,有南北镇抚使,还有同知,指挥使等等。
这些真正的大佬,能在官场左右逢源不稀奇,但是一个千户却能携带绣春刀,身着飞鱼服入殓,这本就不太正常。
虽然明朝锦衣卫百户以上就可身穿飞鱼服配绣春刀,但是这却是在给皇帝干活的时候才行。
死后入殓,若没有皇帝的恩旨,谁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将这两样东西带进棺材?
“余教授,锦袍虽然有些损坏,但是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就在老教授犹豫不决的时候,工作人员一步上前,解释道:“如果让您的学生出手,出现二次损坏,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是啊,是啊,我们不妨就等一等,反正组长已经去找修复部门的专家了,相信很快就能来这里,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啊!”
“余教授,您可要三思啊……”
……
见余教授不说话,所有工作人员都上来劝诫。
而赵御则不漏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笑着看向荣鲲。
一开始赵御就知道,依照这些家伙的性子,怎么可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担心文物是假,害怕担负责任才是真的。
如果他们真的担心文物,就不会弄一个二世祖来这么要紧的地方胡来了。
要知道,锦袍的损伤,不是赵御造成的,不是余教授造成的,而是那个被组长请出去的王八蛋造成的。
众意难违,就在余教授思量的时候,赵御明显的发现,那下摆裙上的色彩,正在顺着褶皱的地方,开始迅速的扩散。
依照赵御的判断,最多五分钟,下摆裙上就会出现大片大片的脱落。
而色彩的脱落,一定会让已经腐朽的丝线断裂,这样一来,造成的后果就是这一套此刻还光彩照人的锦袍,会在五分钟之内分崩离析!
“余教授,组长的电话!”
就在老教授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的对讲机响起来。
几人跟着余教授转身来到临时指挥所,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考古工作,虽然在唐安那地界随处可见,但说到底这是一想保密工作,很多东西都要在监控之下进行。
“我是余长岭!”
老教授拿起电话,沉声的说道。
这一刻,赵御才知道这个老教授的名字,而让赵御更加皱眉的是,这么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
好像在什么地方经常听到,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十分钟?那好,我们在这里等着!”
说了没两句,余教授挂断了电话。
“组长怎么说?”
其他人都围上前,唯独赵御撇撇嘴,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陈组长已经联系上了文物修复部门的专家,十分钟就能到现场,大家放心。”
余教授点点头,不过他眉眼当中还是带着一些愁容。
赵御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察觉的出来。
那锦袍能不能挺住十分钟,都很难说。
而赵御的心里则更加的笃定。
十分钟?
那锦袍上的色彩和腐朽的丝线要是能挺过五分钟,他赵御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所有人听完余教授的话,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分内的活。
赵御则是不是的抬起荣鲲的手腕,盯着时间。
手机是不容许带进来的,确定时间就只能依靠荣鲲手腕上那只定制款的江诗丹顿了。
荣鲲最后索性将这一支价值七十万的腕表解下来,扔给赵御。
自己一个各种取向都正常的大老爷们,可不习惯被赵御深情脉脉的拿着手猛看。
“开始了……”
赵御最后看了一眼腕表,轻声的说道。
“什么开始了?”
荣鲲有些莫名其妙。
赵御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的朝着棺椁的方向看了一眼。
色彩氧化也是一个过程,需要和空气中的成分进行一个时间上的交换。
而赵御预测不错的话,最多五分钟,那整个锦袍就会大面积的脱落色彩,继而就是丝线断裂造成的锦袍分离。
余教授也是在这一行修行了一辈子的高人,虽然心里祈祷着在修复专家来之前不要出什么意外。
但是潜意识中,对氧化的分解还是有着一定的理解。
当赵御话刚刚落下的时候,余教授忍不住心中的那股子悸动,朝着棺椁走了过去。
锦袍裹白骨,原本刺绣鲜明的锦袍,此刻却开始好像倒退的音像一样,大片大片的色彩开始消散。
色彩的氧化消散,带动了腐朽丝线的断裂。
继而,原本开棺的时候崭新如初的锦袍,此刻却以最快的速度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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