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今日得源头,总归还是在令狐雄的身上。
坐在席宴上,楚墨回头望去,发现来往之人,并无水如墨的身影,这倒让楚墨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水如墨也算是贵宾,怎能不出席?
正午,一丝阳光从云间射出,照耀在祭祀台上,给这阴暗的空气带来一丝温暖,众人不由得感慨昨夜那场暴雨,让帝都的空气骤然下降。
而且还听说,今日为祭祀之事,已有不少人冻死在街上,惨不忍睹。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但见门口守卫肃然起敬,所有人纷纷顺着红毯尽头望去,但见令狐雄带着秦震天,还有令狐雪朝着席宴走来。
“诸位,在下来迟了,来迟了!哈哈!”
令狐雄心情显得极好,意气风发,连忙走上正位,朝着底下王公贵臣鞠了一躬。
然当楚墨看到令狐雪之时,目光露出几分凝重,而此时,令狐雪似乎也发现了楚墨,迎上了楚墨的目光,只不过,令狐雪并未上前,而是老老实实站在令狐雄身后。
四目相对,令狐雪微微泯着嘴唇,似有意无意做出一个挽头发的动作。
那一瞬,楚墨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是对其微微点头,令狐雪这么移开目光,而此时,令狐雄哈哈大笑,连忙朝着底下众人朗声道:
“奉天而诏,萨满为神,应龙生兮无情瞬,祭沣水兮天下顺,祭祀大典,我宣布,正是举行!”
“战鼓响!”
伴随着令狐雄的声音落下,只见在祭祀台两侧,数百名鼓手齐齐震鼓,响声震天,令人震撼!
待战鼓声音刚停,底下令狐风皱眉,压着嗓子冷漠道:
“祭天大典,历来都是皇主举行,而皇主久日不出面,这是何道理?”
此言一出,底下有心人也是议论纷纷,此人之言,似乎在强调皇主被害。这件事,怕是跟令狐雄脱不了干系。
“是啊,历代祭祀大典,皆有皇主举行,令狐少主,你这般做法怕是不妥吧。”
“虽然令狐少主你的民心,但在祭祀这件事上,马虎不得,祖宗的规矩我们不能改!”
“令狐少主,你作何解释?”
“……”
底下贵族的质疑声越来越多,但站在最上方的令狐雄依旧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面向众人,随后,令狐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令狐雄走下台,躬身在侧,低下头颅朗声道:
“恭迎皇主!”
什么?
无数人瞪大双眸,皇主?
就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但见在那帐后,豪华步撵,耀眼夺目,透过那轻纱望去,一老者正坐在其中,周围,皆是白纱帘子,看不清器容貌,但周围散发出来的檀香之气,却让无数人坚信,这分明正是皇主啊!
“拜见皇主!”
“拜见皇主!”
其余之人纷纷起身恭迎,而身后那些西梁百姓则是纷纷跪拜起来,他们的皇主,果然身染重病,恐怕时日不多了吧。
当看到这一幕时,楚墨不由得瞪大双眼,回头朝着叶青几人望去,几人的目光中皆带着震惊!
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
不,不可能,从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可以得出结论,皇主已经被害,从月梓桑夫妇离奇消失,皇主恐怕就已经不再人世了,但现在,为何却出现在众人面前?
“祭天……祭天大典……咳咳……正式……咳咳……举行。”
在那白纱之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道有气无力苍老之声,带着咳嗽,显然,皇主身负重病,连说话都有些乏力。
“诸位,如何?”
令狐雄转身,嘴角泛着几分阴笑,朝着底下群臣望去,他就不信,以此皇主出面,还镇不住这些群臣!、
而另一边,楚墨则是转头望向令狐风,但见令狐风神色凝重,对着楚墨微微点头,这声音,虽然苍老,但有些像皇主,只怕这里面的人,正是皇主本人!
观察到令狐风的表情,楚墨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脑海里逐渐开始回顾起之前所发生之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底下群臣哑口无言,皇主都出面了,这祭祀大典也在无人争议,当即,令狐雄便命令底下一名身穿奇装异服,画着鬼脸的老婆子吩咐道:
“祭天大典,开始吧,莫要误了时辰。”
“是!”
巫婆手持小鼓,微微摇响,顿时,身后便走出数十名同样身穿奇形怪状的女子,同样画着鬼脸,但其眉心,却没有巫婆那样的红点。
但见巫婆一边敲响小鼓,一边朝着祭祀台方向走去,身后,那数十名做着奇怪动作也都纷纷跟上巫婆的步伐。
“启!”
巫婆站在祭台之下,口中吐出白烟,双手伸出,隔着老远,众人可见那巫婆的手指甲长的令人窒息,而那股白烟缓缓升起,紧接着,身后再次涌现一批男人,跪倒在地,口中唱着众人听不懂的语词。
“祷!”
白烟再次冒出,巫婆径直走向那祭祀台上,顿时有一美少女被几名男子横抬上到祭祀台上,在众人的瞩目下,此女缓缓躺在桌上,闭目不语。
西梁祭祀,非皇家血脉不可,唯有那些不受宠的女儿才会沦为祭品,这女,显然是皇家血脉。
“灵!”
说完,但见巫婆作法,将那金器所制的萨满像立在女子身上,继而口中一口白烟再次吐向萨满像跟女子的身上!
做完这些,巫婆连忙左右跳舞,在众人的瞩目下,只见那萨满像在女子的身上隐隐升起!
“这……活了,萨满活了……”
“我的天,我没看错吧,萨满像活了……”
“这……萨满活了,萨满活了……”
远处百姓看到这一幕,无不惊呼出来,即便那些文武百官,在看到萨满透过女子的身体,缓缓浮现在空中时,也是难免有些震撼,这萨满,活了?
“祭!”
巫婆朗声大吼,那萨满虚影顿时缓慢睁开双眼,朝着底下百姓望去,那眼睛,五光十色,透着一股神秘色彩。
而就当众人惊呼时,萨满的目光却落在面前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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