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
楚南眉头深深皱起，随后目光投向秦禾。
“你确定江海之狱外就是天谴崖？”
秦禾此时面目凝重，洞察异能和武道天眼同时开启，探查着四周。
但即便有心理准备，秦禾也很难以将面前的场景和天谴崖联系起来。
须知，就在前不久，他还在万古之前的天谴崖征战，纵横将境生物的战场，与神释子展开滔天大战。
但是现在，这片破败的大地，被天火焚烧过还是被陨星砸中？
这就是一片废墟，甚至比放逐废墟还要衰败，不要说有生命残留，就连大道都是紊乱的。
尤其是，在这里，像是置身于虚空乱流当中，时刻有空间风暴掀起，一道道空间之刃纵横，没有将级的实力多半会被力劈。
一群人族天骄虽然疑惑，但此时多少松了口气，环境的恶劣币他们想象当中的要弱很多。
而诸如陆离等几尊年轻战王心底则落下了一块大石，没有那么忐忑。
不过，环绕在众人之外的大道结界仍旧存在，哪怕消耗巨大，但也没人主动解除。
“这里...是天谴崖！”
最终，秦禾得出这样的结论，声音艰难，带着沙哑。
“不可能，如果是天谴崖，那个永恒空间虫洞呢，为何不见！”
古仙一族的人瞳孔骤缩，像是联想到了什么，面色难看无比。
“不知道，但是永恒虫洞应该还存在，或许只是我们发现不了。”秦禾摇摇头，洞察异能之下，他可以确定脚下这片被战火烧灼成废墟的大地就是天谴崖。
但诚如古仙一族的传承者所言，那个曾经悬挂在苍穹，宛如大日凌云的空间虫洞却哪里了？
须知，那是一尊至高所留下的，可以永恒，涉及到空间本质，万古不灭。
“是不是天谴崖，等会儿就知道了。”
左戒嗤笑一声，随后他的天狼机甲发出七道光束，冲天而起，直接深入到云霄之巅。
有七道斑斓星辉落下，天狼机甲周身大道法则浮现，不过只是刹那间，转瞬即逝。
“这里...是天谴崖，也不是天谴崖。”
最后，左戒这样说道，满是震撼。
昆仑神山战场已经解放，天谴崖崩碎了。
众人沉默，就连銮空阁眼中也满是震撼。事实上，不是没人有过这种猜想，可是那也太过骇人听闻，如果这里真的就是天谴崖，那么号称空间本质的那方世界秘境已经崩碎，永恒虫洞直接与人族大世界相连？
“不对，没有想的那么糟糕，天谴崖世界可以看做是一个坐标，一个封印，永恒虫洞就是被封印的物品，此时天谴崖崩塌，连带着昆仑神山都不复存在，永恒虫洞可以看作为自由身，它出现在哪里都可以，不一定是人族境内。”
秦禾认真说道，他的瞳孔当中有时空法则浮现，像是看透了天谴崖的本质，如此说道。
事实上，此时的秦禾，除了混沌体魄未能到达巅峰之外，领悟的大道法则都已经圆满，成就战王对其不在话下，秦禾对空间法则领悟极深，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永恒虫洞的特性。
“也就是说，如果永恒虫洞出现在妖族，反而可能是一件好事？”
銮空阁恢复了平静，询问道。
“天大的好事。”
该说不愧是当世帝子，就这份从容不迫的镇定，让秦禾也不得不赞叹。
“那样妖族极大的精力都会用来防备诡异与不详一脉的入侵，毕竟...在当前他们可是人族世界的霸主！”楚南平淡的说道。
“长他人志气！”有机械流的异能者冷哼一声，十分不屑楚南的言论，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
“走了。”
銮空阁开口，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战技流一脉起什么纷争，这次世界秘境十分诡异，让他有些不安 。
须知，除了少数人之外，整个人族天骄几乎没有获得任何机缘，反而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按照秦禾的说法，此时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对于一些老牌的强者而言，几个月时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天选之战的天骄而言，那就是天大的差距。
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无比珍贵。
“下一次，我们分胜负，决高低。”
銮空阁对楚南说道，在秘境当中他曾与楚南起过争执，两人在对待诡异与不详生物上有不同的见解。
銮空阁建议纳降，楚南却坚定的要将这一脉灭杀，哪怕在江海之狱当中，灭杀与否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对手可不是我...”
楚南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后眼神看向秦禾：“我记得你们两个应该还有些恩怨没了，你先赢了他再说吧，赢了他和我没区别。”
“不过...”
楚南眼神带着戏谑：“你行吗？”
秦禾一脸无奈，脑海中却骤然浮现出一抹红衣。
她,应该醒了吧？
銮空阁脸色有点难看，事实上，哪怕所有人不说，渔晩舟的事情仍旧是这名当世帝子的一个污点。
要知道，在渔阳道，早就有了渔晩舟和銮空阁联姻的事情，但是自从开启了天选之战之后，这名渔阳道的天之骄女就不再承认这个事情？
人都是八卦的，看着楚南这样说话，就连自然流异能者都忍不住好奇。
都传闻那一位禁忌异能拥有者和战技流一脉的八极传人有些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真假重要吗？
不重要，能够看到一名当世帝子吃瘪，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甚至如果銮空阁真的成就无敌至高了，众人还能拿此洗涮他。
开玩笑，一名至高的黑历史，你想不想听？
诸多天骄心中想法不谋而合，就是左戒也是如此，哪怕他是天狼传人，和銮空阁有生死之仇，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值得多关注的事情。
哼！
銮空阁冷哼一声，眸光带着杀意看向秦禾。
不过最终，他没有出手，而是荡漾起虚空涟漪，一步迈入，选择了离开。
这也让众人确定，此处确实是人族大世界了，不然无法做到这一点，至少在天谴崖当中的横渡虚空，无法如此顺利。
于是，有了銮空阁牵头，这一群互相具备纷争的人族天骄散的还算和气，就连古仙与阿修罗一脉的两名传承者，楚南等人也没有为难，放任他们离去。
“你已经知道了，是么？”
等到銮空阁等机械流异能者走完，场上只剩下战技流一脉的异能者时，左戒突然开口。
他眸光熠熠，仿佛带着某种期待：“我一开始以为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但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一直是知道的。”
他的眼神看向太阿剑，带着深意。
楚南差异的看了一眼秦禾和左戒：“你先解决这边的事情，我们应该已经可以进入城市了，天战榜即将开启，到时候最强秘境里见。”
秦禾点点头，知晓楚南的意思，没有多言。
事实上，他们要说的早就已经说了，不用等到现在。
万古一梦，穿梭时空，秦禾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尤其是，他一回归，心上不知觉的就有一层阴影覆盖，像是随时都会天崩一般，有些极其不好的预感。
随后楚南带着战技流一脉众多天骄散场，整个天谴崖只留下秦禾与左戒二人。
“我还不确定，或许是我多想了。”秦禾沉吟半晌，如此说道。
秦禾眼中带着思索的眸光，随后看向左戒：“天狼国的前身是楚国是吗？”
左戒不置可否：“你既然真名姓赢，又改名秦，说明你是知道自己血脉来历的，何必问我。”
“都是人族历史而已。”
“是吗？”
左戒冷笑了两声，随后天狼机甲绽放光芒，和天外的几颗大星呼应，同时垂落下斑斓光辉，在二人周围布下一层层结界。
“即便是至高，如果切入我们的谈话也会被发现，天谴崖破灭，大道不存，我想这里足够安全。”
左戒开口，他继续说道：“在异能纪元之前的神话纪元之间，还有一个文明纪元与科技文明纪元其实共存，只不过历史极其短暂，不过数千年而已。”
“但那时人族文明和神话文明接轨的地方，也是人族拥有自己文明的起源，你们这一脉曾作为人间共主，哪怕已经物是人非了，可是这方天地大道还是认可你们。”
左戒眸中闪光：“ 在异能纪元初期，你们这一脉就走出过无敌存在，力挽狂澜，拯救了人族，更是得到了人族气运加持。”
“你们这一脉也不弱，曾立国，也有人族气运加持。”秦禾沉默半晌，而后这样开口。
事实上，他并不想承认这些，都是些岁月故事了，就连他爷爷都不怎么想提起。
如果是无敌至高传承也就不说了，说到底也就是说，赢姓祖上阔绰过，来历极其古老，根脚很纯正，曾为人族共主。
但也就是那样了，人尧唐还是三皇传承呢，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百年前，我这一脉没有人族气运的加持了。”左戒沉声道。
“哪怕天狼国灭了，可是祖上功绩还在，天道无情，但是人族有运，没有理由...”
左戒话没有说完，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空，带着一抹心悸，随后紧紧的闭上嘴巴。
哪怕有天狼机甲呼应周天星辰，他也不见得放心。
除非...成为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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